第一百五十三章 仁德?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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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老將軍謬贊的,三爺可不敢瞎信!老奴最不得了的時候,也至多就能以一敵百,還是在易守難攻的山口上,哪就至于,能以一敵千那么厲害!” 是人都愛聽好話,讓翎鈞這么一稱贊,剛剛還在失落的老管家,頓時便眉開眼笑了起來,想當(dāng)年,他也是西北大營里的傳奇人物來著,上陣殺敵,除了姜老將軍,就沒什么人是能拿人頭比過他的,要不是……要不是他出身庶民,又是被家里親戚連累了充軍的,這會兒,怎么也得混個八九品的營官來當(dāng)了! “王伯盡愛謙虛!老將軍都跟我說了,但是,他帶了一千人去往支援的時候,王伯你還在山口殺的酣暢淋漓呢,身前的那上百具尸體,都快要把山口給堵起來了!要不是還有要緊事兒得去辦,他可真想讓其他人都別動手,就瞧你一個人,能不能把對邊兒的那兩千來號人,都?xì)€干凈呢!” 世間男子,多崇尚英雄,翎鈞這從小長在軍營,聽鐵血漢子們傳奇故事長大的人,自然更不例外,他記得,他還小的時候,又一次生辰,姜老將軍給他慶生,問他可有什么愿望沒有,他就是回答的姜老將軍,待將來,他要成為王伯一樣厲害的大英雄。 如今,話猶在耳,王伯已經(jīng)頭發(fā)花白,他,也幾不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天,成為王伯那樣以一敵百,讓敵人聞風(fēng)喪膽的英雄,現(xiàn)在的他。就像是被綁縛住了羽翼的鷹,想要飛起,卻怎么都不能。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翎鈞便移步去了刑室,打算去一邊察看谷雨和立夏的審訊成果,一邊等外邊傳來“好消息”。 谷雨跟他稟報的時候說,他去往良醫(yī)坊的時候,遭了殺手跟蹤。那殺手武技極好,連他都沒能發(fā)現(xiàn),是他進(jìn)了良醫(yī)坊的院子之后,一位姓顧的先生,據(jù)說是柳輕心給小寶認(rèn)的干爹的人,出手取了那殺手的腦袋,才沒給院子里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這事兒。他剛才擔(dān)心立夏和冬至還沒回來的事兒。就隨便聽了一耳朵,沒來得及琢磨,這會兒,仔細(xì)想了起來,才是突然意識到……他壓根兒就不知道,柳輕心還給小寶認(rèn)了一個干爹這事兒! 而且,若當(dāng)真如谷雨所說的一般,他連蹤跡都未能發(fā)現(xiàn)的刺客。那……那刺客的身手,起碼,也該是在他朱翎鈞之上的,而要輕輕松松,大氣都不喘一下兒的殺掉那刺客……那姓顧的,至少得是能有高那刺客三層以上的功力和本事…… 有這么一個人保護(hù)良醫(yī)坊,固然是個好事,可……他對這人完全沒有了解,可不怎么讓他歡喜。他是個謹(jǐn)慎的人,不喜歡有他不知道的東西。存在于他在意的人附近,柳輕心是他心喜的人。他怎么可能允許,有那個姓顧的,那么一個未知的存在? 這事兒,得徹查! 而且,還不能讓柳輕心知道。 不然,萬一讓柳輕心覺得,是他不信任她,可就太傷感情了。 對,就是這樣! 刑室里,幾個被審問的人,都已經(jīng)承受不住折磨,把自己背后的主子供了出來,在他們背后吩咐的那人,果然就是像翎鈞猜測的一樣,正是德平伯李銘。 “讓他們畫押?!?/br>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翎鈞滿意的揚起了唇角,沖著谷雨使了個眼色,就自顧自的走向了那幾個已經(jīng)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兵士跟前去,跟他們“策反”了起來,“不是我說你們,你們……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怎做事情,都不長腦子呢?” “我朱翎鈞再怎么不濟(jì),也是我父皇的兒子,那李銘再怎么位高權(quán)重,也只能是個女兒已經(jīng)死了許多年的外戚?!?/br> 說到這里,翎鈞稍稍頓了頓,一邊觀察幾人臉上的表情,一邊很是替他們“惋惜”的嘆了口氣,“我父皇敬他,他是德平伯,是一品大員,我父皇對他厭煩,他就一名不文,屁都不如,這事兒……你們總能想的明白罷?” 被翎鈞這么一“教訓(xùn)”,幾個本就受了重刑,對他滿心畏懼的兵士,頓時,就更慌,跟后悔莫及了起來,眼神飄忽,渾身發(fā)抖,瞧樣子,真是恨不能立刻就暈厥過去,不用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負(fù)責(zé)才好了。 “你們……想不想將功補(bǔ)過?” 幾個兵士的反應(yīng),讓翎鈞頗有些意外,但即便是如此,他也還是繼續(xù)往下跟他們問詢了起來。 于理,被派出來做這種不光彩事情的人,都該是家中死士,被人捉了,也能咬緊牙關(guān),打死都不招認(rèn)的那種,就像……之前時候,翎釴前來刺殺他的那些,被審問上十幾天,都能不招的…… 雖然,那些人是翎釴,這些人是李銘,不可能完全一樣,但……這么輕而易舉,就招認(rèn)了自己的東家,是不是有些太詭異了? 那李銘,好歹也是帶過兵的人,手下兵士,怎會這么慫? “想,想的,請,請三爺給,給指條明路!” “請三爺明示!” “想!想!” 聽翎鈞說,可以讓他們將功補(bǔ)過,幾個受審的兵士便忙七嘴八舌的跟他應(yīng)承了起來,翎鈞相信,要是不是他們都還被綁在架子上,這會兒,一準(zhǔn)兒朝著他撲過來,舔他靴子的可能都有! “谷雨,你告訴他們,該怎么做?!?/br> 翎鈞最不喜歡的,就是沒有骨氣的人,瞧這一群兵士,個個慫的惹人煩,他本能的就不想再多看他們了,扭頭,跟谷雨吩咐了一句,就順手拎了他們畫完了押的供詞,出了刑室大門。 看著翎鈞給他呈上的供詞,隆慶皇帝本能的,便擰緊起了眉頭。 德平伯,李銘。 他原配嫡妻的父親。 得他恩典封了爵位的,當(dāng)朝一品大員。 這耳光,真是扇得響亮! “這事兒,朕知道了,那些人,你看著處置罷?!?/br> 隆慶皇帝沉默許久,然后,才長長的嘆了口氣,把那供詞團(tuán)成了一個紙球,丟進(jìn)了手邊的火盆里面,半點兒要對那些人審問的意思也無的跟翎鈞說了一句,“德平伯再多不對,也是你昔日嫡母的生父,他已經(jīng)上了年紀(jì),難免糊涂,待這次事情終了,朕會找個合適的機(jī)會,讓他告老還鄉(xiāng)去的?!?/br> “父皇仁德!” 翎鈞再好的脾氣,面對隆慶皇帝這樣的態(tài)度,也忍不住聲音里帶出了惱怒情緒。 李銘這耳刮子,都朝著他的臉上扇了,在隆慶皇帝看來,這還只是“上了年紀(jì),難免糊涂”,是不是以后,李銘帶人謀反砍了他翎鈞的腦袋,他這當(dāng)父皇的,也還能說出,他既往不咎了? 在隆慶皇帝面前,翎鈞向來都是個百依百順的好兒子,這一下子鬧起了情緒來,自然是毫無意外的,就讓隆慶皇帝懵住了。 “鈞兒,你剛才……說什么?” 隆慶皇帝輕輕的咽了一口唾沫,看向翎鈞,緊擰的眉頭,讓他的整張臉,都顯得有些扭曲,“你剛才……” “兒臣說,父皇仁德!” 翎鈞是動了真怒,所以,對隆慶皇帝的態(tài)度,自然也就頗多不耐,“江山是父皇的江山,父皇樂意送給誰,那是父皇的事情,翎鈞不過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庶子,有什么資格對父皇的英明決斷指手劃腳!” 平日里不常說話的人,突然說了什么出來,更容易讓人當(dāng)回事兒,平日里從不發(fā)火的人,突然惱怒生氣起來,也跟容易引起旁人的重視,這是大部分人都會有的本能,隆慶皇帝,自然也不能免俗。 翎鈞從未跟隆慶皇帝發(fā)過火,所以,他這一時的惱怒,自然是毫無意外的就引起了隆慶皇帝的在意,一番細(xì)細(xì)思量之后,當(dāng)然就琢磨出了不對味兒的地方。 翎鈞是他的兒子,有他血脈傳承的人,德平伯李銘是他的臣子,受他恩德,才能在燕京立足的人……是誰給了他李銘如此大的權(quán)力,這樣對待翎鈞的?! 李銘,仗著得自己的厚待,就這樣對待翎鈞,這……真的只是老糊涂了? 這根本,根本就是在打他朱載垕的臉,根本就是沒把他朱載垕放在眼里! 想明白了這一點的隆慶皇帝,當(dāng)然不可能再對李銘這“國丈”繼續(xù)容忍下去,他是皇帝,一國之君,一切敢不給他面子,敢不把他放在眼里,敢妨礙他名垂青史的人,都得付出代價,而李銘之前對翎鈞做的那事兒,卻恰恰好,就符合了這三樣的全部! “你這孩子,怎這么沒耐性,我話還沒說完呢,就惱起來了!” 隆慶皇帝是個好面兒的人,自然不可能在翎鈞這兒子面前,承認(rèn)自己錯了,考慮的不周詳了,佯裝生氣的“教訓(xùn)”了翎鈞一句,就又接著往下說,把自己的話給圓了起來,“我跟你說的,只是明面兒上,讓人說不出來咱們不是的做法!真正要怎么收拾那老不死的,咱們還得從長計議!” “父皇英明!” 隆慶皇帝的突然改口,讓翎鈞稍稍有些意外,但仔細(xì)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因由,忙不迭的應(yīng)承了他一聲,喜上眉梢起來。未完待續(xù)~~ s躬親感謝青青依舊親投的粉紅票,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