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欲以巧計謀敵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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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無廣告! 送走茶隼之后,柳輕心寫了兩封信。 一封,寫給了成國公府的七少爺,朱時澤。 另一封,寫給了黔國公府的嫡少爺,沐睿。 “你拿上這封信,去暮云莊,交給李媛茹,告訴她,我得了消息,猜這些人,應(yīng)與多年前,圍堵朱時澤,致其雙腿險些廢掉的人,是同一批,只是不知,他們?nèi)缃癖澈蟮闹髯?,還是不是當(dāng)年的主謀?!?/br> 將信交給止水,柳輕心深深地吸了口氣,從手邊的碟子里,抓了一把糖果,遞到他面前。 “對不起,止水?!?/br> “此事只能煩你來做?!?/br> “雖然,這會令你想起悲傷往事,有些不慎厚道,但我答應(yīng)你的事兒,一定會竭盡所能。” 止水跟朱時澤的昔年瓜葛,柳輕心早已自翎鈞處聽說。 昔年之事,是他一輩子的傷痕,盡管,他已在翎鈞的幫助下,讓直接害死了他爹娘的劊子手,付出了百倍代價。 但這遠(yuǎn)遠(yuǎn)不夠。 cao持那件事的,真正幕后黑手,仍活得好好的,而且,以翎鈞如今的實力,尚不足令其付出代價。 之前,止水在朱時澤的逼問下,對那人止口不提,僅僅是因為,他不信任朱時澤,不想給自己本就艱難的復(fù)仇之路,在添荊棘。 “我知道,王妃也是為了我好?!?/br> “但那人,并不可信?!?/br> 人,總是會對背叛過自己的人,本能抱有戒心。 雖然,止水所謂的“背叛”,僅僅是他自己的理解。 “可不可信不重要,這件事,不僅事關(guān)你的仇怨,更與他這數(shù)年來所遭遇的種種不公,脫不了干系。” “他會出手,即便心有不甘,也沒有別的選擇?!?/br> 自來了德水軒,柳輕心就在幫止水治那半邊身子的燙傷舊疾。 近兩日,他身上傷得較輕的部分,已重新長出了正常皮膚,重的部分,仍需再等幾日,依序切除盤結(jié)后,施涂愈傷藥膏。 “我不奢望,朱時澤能只憑這一次,就把那人徹底扳倒?!?/br> “但這就像鳥兒,你只要能,一根一根的剪除他的翎羽,那他便總會有那么一天,再也飛不起來,淪落為,獵犬們分而食之的美味。” 見止水面露糾結(jié),柳輕心不禁勾唇一笑,將手里的糖果,硬塞給了他。 “去罷?!?/br> “讓人給你套輛馬車。” “你腿腳不便利,雪后路滑,騎馬,太過危險?!?/br> 原本,柳輕心是不打算,利用朱時澤對止水的愧疚的。 但計劃不如變化。 唯今之計,也只剩了這一個辦法,能以最快速度,解攝天門的南疆之急。 籌碼這種東西,多一個,總比少一個好。 更何況,促成這件事,對朱時澤,只有益處,沒有損害。 “是,王妃?!?/br> 小心的把柳輕心給他的糖,裝進(jìn)腰間的皮口袋,止水才應(yīng)了一聲,將信函,揣進(jìn)了衣襟。 不是他不愛吃糖,而是,剛剛他們家王妃,抓這一把糖起來的時候,他們家三爺?shù)难凵駜?,像是恨不能把他給看出幾個窟窿來才好。 為了這么一把糖,而惹他們家三爺“暴怒”,實在是不值當(dāng)。 目送著止水出了門去,翎鈞便頗有些懊惱的端起碟子,將里面剩下的糖果,悉數(shù)倒進(jìn)了自己的腰間皮口袋。 這女人,又拿他的零嘴兒送人。 這日子,到底還是不是要好好過了! “瞧你這小氣樣子!” “吃沒了,我再使人給你做!” 對翎鈞的孩子脾氣,柳輕心也是無奈的很。 她苦笑著伸手,輕輕的戳了戳翎鈞的額頭,明打明的跟他表示,糖不能一個人獨占,要分一些給顧落塵才行。 “倒一半兒出來,放回碟子里?!?/br> 到手的糖,再還回去,這種事兒,翎鈞可干不出來。 他佯裝沒聽見柳輕心話的,拈起了桌子上的另一封,寫給沐睿的信,故意轉(zhuǎn)換了話題,“這封信,讓誰去送?” “讓十五去。” “他做事機靈,而且,初一那里,也不怎么需要人照顧了。” 見翎鈞故意岔開話題,打定了主意,不把到手的糖交出來,柳輕心也拿他沒辦法。 這大孩子,明知顧落塵現(xiàn)在正抑郁著,還這般惹他,到底圖的什么! “我多久能下榻。” “最快?!?/br> 顧落塵的聲音里,帶著堅硬和冰冷。 攝天門大敵當(dāng)前,語嫣身陷險境,他哪里有心情吃糖? 不想要的東西,當(dāng)然,也就不會有心思爭搶。 翎鈞“搶糖”,雖不乏孩子氣使然,但也并非全無他意。 他跟顧落塵,交往也算有幾年了。 對顧落塵,雖說不上十乘十的了解,但就一些小事兒上,瞧出他這“冰山”的心情,卻是輕車熟路。 “著實不行,我就去一趟南疆?!?/br> “定保你的人,都完好無損?!?/br> “你一個傷成了這樣的人,就算逞強去了,又能做得了什么!” 未及柳輕心回答,翎鈞就側(cè)身坐在了小榻上,給了被他封住xue道的顧落塵一個腦崩兒。 顧落塵的心情,他已經(jīng)知道了。 這種視若珍寶的人,不惜一切也要保護(hù)的東西,即將招人傷害和毀去的感覺,他也曾經(jīng)歷過。 只不過,彼時的他,力量弱小的,連人家一根“小手指”都無法撬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哭,都不敢出聲。 “就憑你那點兒三腳貓功夫,去送死么?”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相處方式。 顧落塵一聽翎鈞的話,便明白,他是在為自己著想。 他下顎微揚,給了翎鈞一個冰冷的目光,然后,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的好意。 他是把翎鈞當(dāng)自己人的。 但,就是因為把他當(dāng)自己人,才更不能讓他去送死。 想讓翎鈞死的人,太多了。 朝中的。 軍中的。 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 而在南疆那種混亂地方,這些人,顯然比在燕京,更能發(fā)揮出各自的神通廣大。 “好好準(zhǔn)備你的大婚?!?/br> “我和語嫣,還等著吃你們的喜酒?!?/br> 提起語嫣,顧落塵稍稍停頓了一下。 他承認(rèn),柳輕心的辦法很好。 是目前為止,最有利于保護(hù)語嫣,替他守住南疆駐地的辦法。 對方想對他們釜底抽薪,將語嫣捉走,從而獲得,移魂術(shù)和移形術(shù)的秘典。 他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推倒他們的墻,讓他們無法在南疆繼續(xù)立足,收獲他們希望得到一勞永逸。 但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自己的心安穩(wěn)不下來。 勝利這東西,來得太過容易,便總會讓人覺得,有些不那么真實。 他們的老對手,真的會這么好對付么? 那個隱忍多年,謀劃多年,將他的動向,把控的如此精準(zhǔn)的家伙,當(dāng)真會,不留下其他的后手和倚仗,來應(yīng)對他的反擊和怒火么? 盡管,柳輕心說,之后的對弈,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瞧他們的對手,再使什么招子出來,再謀劃應(yīng)對。 可他總覺得,不事先想幾個方案出來,提前做好準(zhǔn)備,便心里發(fā)毛,沒底的厲害。 “這世上,總也沒有那么多萬事俱備,才敢放手一搏的事,落塵?!?/br> “你有傷在身,還是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沒的?!?/br> “南疆那邊,我自會幫你料理妥當(dāng)?!?/br> 再面無表情的“冰山”,也是有本能的。 可就是這在旁人看來,幾不可查的本能,柳輕心看來,卻是清晰的無法忽視。 她緩步上前,抽走了翎鈞掐在手里的那封信,轉(zhuǎn)身,往門外走去。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這乃是萬古不變的道理。 如今,攝天門已被“老對手”占了先機,若還不盡快反應(yīng),那損失,恐將無法估量。 當(dāng)然,這話,他不能跟顧落塵說,能自己扛著。 “你現(xiàn)在,就老老實實的呆著,別給我添亂就好?!?/br> 柳輕心的話,讓顧落塵的身子稍稍僵了一下。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只是因為太過久遠(yuǎn),而讓他有些不適應(yīng)。 仿佛,是他還是個孩子,總愛逞強的追著母親跑,搶著去提,自己總不可能提得動的籃子時候。 那時,母親便會回頭,用空閑的那只手,輕揉他的腦袋,然后跟他說,老老實實的呆著,別給我添亂就好。 “好。” 顧落塵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睛酸了一下,一種似已被他遺忘了許久的東西,即將奔涌而出。 他慌忙的閉了眼,把腦袋,別到了一旁。 “我不會再沖動亂來了,翎鈞,幫我把xue道解開。” 顧落塵本就不太愛說話,因極少于人背后,論其長短,便鮮少有用名字稱呼旁人的時候。 而對翎鈞,就更是少之又少。 大多數(shù)時候,他會直接說“你”,當(dāng)然,除了被翎鈞惹得難抑怒火,連名帶姓的“稱呼”他的時候。 “行?!?/br> 聽顧落塵叫自己名字,翎鈞頗有些不適應(yīng)的擰了下眉,扭頭,細(xì)細(xì)的觀察了他一下,才是露出了了然的表情,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嘖,這塊比石頭還硬的“冰坨子”,原來,也是會掉眼淚的??? 看來,近些時候,他還是少“欺負(fù)”他一些,讓他過幾天安生日子罷,畢竟,開玩笑什么的,總得有時有晌不是? “這幾日,我把立夏給你留下,語嫣若是有事兒,要是移魂術(shù)找你說,也便利。” “輕心那里,我換個人護(hù)她安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