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伴豬待虎示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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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輕心小姐話,剛剛,小的和戚伯上樓來的時候,已使人知會三老爺,有要事商議。” “三老爺重禮,應(yīng)是需穿戴整齊了,才會上來。” 聽柳輕心跟自己問話,沈墨忙躬身應(yīng)答。 這位剛剛被找回來,像極了他們家表小姐的嫡房三院大小姐,可是他們家,不知多少人的心頭rou,萬不可惹了不悅。 都道是,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亂想沒有用。 瞧這位大小姐,不過是命好,長的像那位遭了人害,音信全無的表小姐,就能這般“一步登天”的,成了被他們家少爺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寶貝。 尋常里,有哪院的小姐,時運好的,得過這殊榮呢! “你去催一催父親,讓他快些過來?!?/br> “回來的時候,去趟隔壁,把十五也喚來?!?/br> 聽沈墨說,沈聞雷已經(jīng)回來,柳輕心才是徹底的松了口氣。 想瞞天過海,就得先確保,自己乘的船,是不是足夠結(jié)實,有沒有存了被鼠蟻啃食的漏洞。 不然,待到風(fēng)急浪涌,就得累一船人,悉數(shù)葬身魚腹。 “jiejie,你說,會是哪家的鷹犬,這般跟著我們?” 語嫣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自己腰間的荷包,從里面,取了數(shù)張人皮面具出來,在桌子上一字?jǐn)[開。 因尚未被貼到人的臉上,這些人皮面具,都有些皺皺巴巴的,讓人只是瞧著,就忍不住心里發(fā)毛。 這都是語嫣的藏品。 是她這些年,陸續(xù)從攝天門殺手,帶回門里去復(fù)命的頭顱上扒下來,晾干揉制而成的。 有許多,還經(jīng)過了改造。 貼到臉上,規(guī)整服帖,幾乎與真皮無差。 之前時候,柳輕心曾在語嫣的軟磨硬泡下,“體驗”了一回。 說句良心話,那觸感,可真是比許多“未來人”用的面膜,更絲滑舒服數(shù)倍。 “手里有兵權(quán),能挪軍餉為己用的,就那么幾個武勛?!?/br> “不管來者何人,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br> 柳輕心笑了一下,對這跟蹤打聽她們的人,頗有幾分不屑。 出門來做這種腌臜事,卻不曉得,把尾巴藏起來,避人耳目,這事兒,若是傳去了他們的主子那里,怕是…… “趁父親沒來,先把你自己的臉拾掇好,別當(dāng)著他的面兒變化,把他老人家嚇著?!?/br> 語嫣不需要人皮面具,就能改變樣貌。 但對沈聞雷,這尚不知,她如今身份的人而言,卻是有些過于“刺激”了。 柳輕心仔細(xì),自不會讓這種事兒發(fā)生。 她推了語嫣一把,“提醒”她,凡事有先后,有些事兒,循序漸進(jìn)的讓人適應(yīng),遠(yuǎn)勝裂帛一聲,戛然而止。 “哦,好?!?/br> 語嫣答應(yīng)了一聲兒,半點兒都不避諱,仍留在房間里的立夏的,給自己換了個模樣。 換過模樣之后,她成了個臉上長胎記的姑娘,為不使沈聞雷遭受驚嚇,這次,她沒改變自己的身形。 “這張臉好看,jiejie?!?/br> 給自己拾掇完之后,語嫣便從桌子上拈起了一張,比尋常人略顯白皙的皮子,在柳輕心的面前晃了晃。 “給你換這個,怎么樣?” 這張人皮面具,可是她的寶貝,換了旁人,一準(zhǔn)兒不舍得拿出來借用。 據(jù)拎這腦袋回來的殺手說,她生前,是隆慶皇帝的妃子,因長的好看得寵,惹了皇后嫉妒,奈何皇宮戒備森嚴(yán),這女人家里,又勢力強(qiáng)橫,下不得黑手,才不得不花了大價錢,跟攝天門做了這單生意。 “找張平凡些,丟到人堆兒里,全不會引人多看一眼的那種,咱們是要避免麻煩,莫引人矚目。” 伸手,往語嫣的眉心處彈了一下,柳輕心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的好意。 “好罷?!?/br> 遭到拒絕的語嫣,露出了掃興的神色。 她翹了下唇角,從那擺成了兩排的人皮面具里,挑了幾張出來,將其他的,重又收回了腰間的荷包。 …… 為了妥實,戚伯親自去了一趟城里,尋那家名喚顧記的皮貨鋪子掌柜傳話,可待他回了客棧,卻是臉色頗有些難看。 那皮貨鋪的掌柜,在看過了他遞上去的竹筒之后,先是露出了訝異神色,然后,便滿口應(yīng)承,會派人給他,讓他先行回返,派遣的人稍后就到。 可他這坐馬車的人,都回來了,那皮貨鋪掌柜應(yīng)承派遣來的人,卻連個影兒都沒有,這可讓他,如何跟他們家輕心小姐交待? 還有那總是發(fā)出奇怪聲響的竹筒,也被那皮貨鋪子的掌柜留下了,若輕心小姐跟他責(zé)備,怨他沒把竹筒帶回來,他又該怎么應(yīng)對? 然不及戚伯的抑郁持續(xù)多久,樓上,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緊接著,一個目光銳利的少年,自柳輕心住的房間里走了出來,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盡快上樓,莫在樓下杵著傻等。 “戚伯,使廚子,準(zhǔn)備四桌酒菜,在前堂里擺上?!?/br> “把這層的所有房間都打開,點上火燭,擺放茶水和點心?!?/br> 房間里有十六個人,其中十個,穿著便于夜行的黑衣,大的二十出頭,小的,只得十七八歲。 柳輕心和語嫣,都已改了樣貌,換了衣飾,沈聞雷等人,則是只變了樣貌,尚未來得及更衣。 “待酒菜備好,你們就依著我交待的,下樓去吃喝,他們的人來了,沒地方坐,自然會去跟你們商議?!?/br> “記住,務(wù)必引起爭執(zhí),這樣,我和語嫣才好出門來瞧看?!?/br> 說到這里,柳輕心稍稍停頓了一下,轉(zhuǎn)身,看向了仍在對自己的新模樣興致勃勃的沈聞雷,頗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剛才叮囑的事兒,父親可記住了?” “記住了?!?/br> 被柳輕心這么一喚,沈聞雷才是回過了神兒來,習(xí)慣性的伸手撓自己的臉,以掩飾尷尬。 “不能撓!” 語嫣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沈聞雷的手,眸子里,盡是緊張。 這些藏品,可都是她的寶貝,十個腦袋,都未必能做得出來一張,這要是被沈聞雷一個不當(dāng)心,撓出一個洞來,她是讓他賠,還是不讓他賠? “哎,瞧爹爹這記性,不撓,不撓?!?/br> 之前,給他往臉上貼的時候,語嫣已經(jīng)反復(fù)交待過,不可使手抓撓,他答應(yīng)的好好兒的,這會兒,卻因為習(xí)慣本能,險些……咳,這可真是尷尬的緊! 人皮面具下面,沈聞雷老臉殷紅guntang,人皮面具上,卻未透出丁點兒顏色,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在語嫣的緊張注視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渾身緊繃的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 哱承恩一行,有近二十人,個個身材魁梧,讓人只是遠(yuǎn)看,就知不是中原人士。 他們在那來探路的人引領(lǐng)下,于入夜時候,進(jìn)了客棧。 見客棧前堂里的四張桌子,都被人占了,哱承恩頗有些不悅的擰了下眉頭。 “掌柜!” “騰兩張桌子出來給我們!” 先一步來探路訂房的人,見哱承恩擰眉,忙快步上前,使拳頭,用力的敲了敲戚伯面前的柜面,語帶不善。 “喲,爺您來啦?” 正“昏昏欲睡”的戚伯,被敲擊聲吵醒,本欲發(fā)火,抬頭,卻見吵了他“好夢”的人,是來跟他訂房間的魁梧男子,忙一改不渝神色,擺出了一副討好嘴臉。 “人老不中用?!?/br> “一坐下就犯瞌睡?!?/br> “爺,您剛才,是有什么吩咐?” 戚伯一邊說著,一邊繞出柜面,點頭哈腰的跟魁梧男子賠起了不是。 “騰兩張桌子。” “給我家少爺,把烤羊抬上來?!?/br> 魁梧男子后退一步,躲避戚伯身上的熏香味道。 這味道,讓他犯惡心,他可不想因為這個,錯過了之后的烤全羊。 “沒收定錢,就把兩頭羊,都幫您宰了烤上,已經(jīng)壞了店里規(guī)矩?!?/br> “東家知道了,還不定怎么責(zé)備小的,若是……” 戚伯面露為難的抿了下唇瓣,往魁梧男子身邊又湊了湊,壓低聲音,跟他說道,“那幾桌客人,都是樓上那兩位小姐的隨從,您瞧,他們都吃的差不多了,有好些,都喝醉上樓去了,要不,您跟他們……” “沒用東西!” “告訴廚子,準(zhǔn)備把烤羊上桌!” 聽戚伯又提起沒付定錢的事兒,魁梧男子不禁臉色一黑,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轉(zhuǎn)身,往哱承恩身邊走去。 來的路上,他們家少爺,特意交待過,動手搶人之前,要盡可能低調(diào),以防打草驚蛇。 既然這些三三兩兩占著桌子,正有一搭沒一搭閑聊的小子,都是樓上那兩位小姐的隨從,他們,便該謹(jǐn)記他們家少爺?shù)姆愿?,竭力避免跟他們起沖突爭執(zhí)。 當(dāng)然,他們并不懼,跟這些瘦的像雞崽兒似的人拼斗,但如果能讓他們都醉成爛泥…… 罷了,這種事,還是讓他們家少爺定奪好些,畢竟,他們家少爺見多識廣,對這些討厭的中原人的了解,也比他們多得多。 聽魁梧男子稟報過之后,哱承恩便把目光,轉(zhuǎn)向了那幾張只余殘羹冷飯的桌子,仔細(xì)的觀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