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投降,或者死
蘭茹拿出了一封信,一封來自于廧咎如的信。 信是暇蛟寫的,上面只是很簡單的說了一句話。 “廧咎如已為我所有,為暨薊兄長、蘭多、蘭帊等人安全故,請魏相大步移步廧咎如一晤?!?/br> 在這個信的底部,是蘭暨薊的族長印記。 看著這封信,魏相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嘲諷笑意。 “這個混賬東西居然還會寫我大晉文字……” 抬起頭來,魏相將一臉失措的蘭茹輕輕摟入懷中。 “無事,有我在。” 翌日,清晨。 欒書有些費勁的睜開眼睛,然后嚇了一跳:“魏相大夫,你……” 魏相笑道:“有樁熱鬧想要請大夫與我一同前往,不知大夫可有興趣?” 一個時辰之后,一支上千人的兵馬浩浩蕩蕩的駛出夏邑。 魏相站在夏邑的城頭,對著身邊的夏敬道:“守住這里,誰敢輕舉妄動,就砍了掛在樹上?!?/br> 說完這句話,魏相就在城墻上跳了下去,正好落在了馬車上。 雙眼通紅,看上去并沒有擺脫宿醉的士燮被魏相這種行為弄得嚇了一跳:“你這是不要命了?” 魏相用力的揉著腳踝:“實現(xiàn)一下小時候的夢想罷了?!?/br> 事實證明,做高風險動作之前要熱身! 士燮低聲道:“就為了一個小妾,你便如此火急火燎,大動干戈?” 魏相驚訝的看著士燮:“那是我的女人!” 這一刻,現(xiàn)代人魏相和古代人士燮都覺得對方是個傻子。 為了增加說服力,士燮覺得有必要給魏相來一個科普:“小妾可不是你的女人,你真正的女人只有明媒正娶的正妻,就是我meimei!” 看著一臉執(zhí)著的大舅哥,魏相第一個念頭就是把這個家伙扔下馬車,但想了一下這樣做可能會引起老丈人士會的暴走,于是就耐心的解釋道:“沒有廧咎如的人進山,你們士氏的人參分成從哪來?” 這句話好像一盆清涼無比的泉水澆在了士燮的臉上,頓時讓他清醒過來。 下一刻,士燮咬牙切齒,一巴掌拍在車轅身上:“俗話說得好,朋友妻不可欺,這個蠻子暇蛟竟然欺負到你的身上來,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吾必殺此獠,方解心頭之恨!” 看著摩拳擦掌,一個勁的叫嚷著想要為兄弟報仇的士燮,魏相欣慰的笑了。 兩人身后的那輛馬車之中,欒書看著這一幕情形,若有所思。 幾天的奔波之后,廧咎如到了。 魏相帶著自己的兵馬,在弓箭的射程之外停下。 依舊是那座山谷,依舊是那座簡陋的大門,但是大門之上倒掛的一只奄奄一息的彩羽鳥兒引起了魏相的注意力。 “連鳥都不放過?” 魏相深吸一口氣,揚聲開口:“暇蛟在哪?給本大夫滾出來!” 魏相話音落下,原本空無一人的廧咎如“谷墻”上突然就冒出了眾多廧咎如的戰(zhàn)士,虎視眈眈的看向魏相。 暇蛟的聲音從墻上傳來:“魏相大夫,你帶著如此之多的兵馬,似乎并不是很友好啊?!?/br> 魏相的目光游移著,終于在一面巨大的盾牌后面找到了暇蛟探出來的腦袋。 魏相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就這么怕死?” 暇蛟同樣笑道:“魏相大夫乃是擊敗過養(yǎng)由基的天下第一神射手,暇蛟雖然不才,也是要尊重一二的?!?/br> 魏相點了點頭,在身邊已經氣憤得身軀開始發(fā)抖的蘭茹耳邊說道:“等會不管聽到什么,都要相信我?!?/br> 蘭茹楞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著魏相,但很快點頭。 魏相舉起手,直指暇蛟所在的那面盾牌:“蘭暇蛟,你犯上作亂,囚禁了本大夫的盟友蘭暨薊族長父子,實在是可恨、可恥!本大夫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出來投降,如若不降,本大夫殺你全家!” 士燮吃了一驚,輕聲道:“不是說禍不及妻兒嗎?” 魏相面不改色,同樣輕聲答道:“廧咎如人或許聽不懂雅語,但他們一定聽得懂‘殺你全家’這四個字?!?/br> 雅語什么都好,就是寫著費勁,和異族交流的時候文縐縐的這些蠻子也聽不懂! 果然,墻上的廧咎如士兵們一陣sao動,出現(xiàn)了一片小小的混亂。 在幾秒鐘的沉默之后,暇蛟的笑聲傳來:“魏相大夫不會以為真的能夠強行攻破我們廧咎如這座山谷吧?” 魏相聳了聳肩膀:“留吁族長的腦袋已經被我送到絳都去了,你懂我意思吧?” 暇蛟聲音一滯,但馬上又道:“留吁族長當時也并未攻破這座山谷,而且別忘了,蘭暨薊父子的性命現(xiàn)在可還在我的手中!” 魏相搖了搖頭,一揮手:“弩手何在?” 在魏相的身后,三百名弩手齊刷刷的舉起手中勁弩。 魏相開始數(shù)數(shù):“三、二、一,射!” 三百只弩矢瞬間帶著勁風飛上墻,射向墻上的廧咎如士兵。 一陣驚叫聲和慘叫聲傳來,幾具尸體從墻上落下,在草地上發(fā)出砰砰的聲音。 魏相盯著暇蛟所在的那面插著四支弩矢,弩矢末端還在不停搖晃的盾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盾牌顯然比之前留吁人砍樹弄出來的木盾要堅實太多了。 暇蛟又驚又怒的聲音再度從盾牌之后傳來:“魏相,你瘋了?” 魏相平靜的說道:“二三子都有,準備攻城!” 暇蛟的腦袋再度探出來,大喝道:“你不能攻城,蘭暨薊父子的性命還在我手中!” 魏相一揮手:“攻城!” 就在魏相旁邊那輛戰(zhàn)車上的欒書明顯吃了一驚,但馬上反應過來:“欒氏子弟,攻城!” 眾多魏氏、欒氏甲士立刻蜂擁而出,朝著廧咎如的城墻攻了上去。 喊殺聲起,魏相似乎聽到了暇蛟在破口大罵些什么,但卻又被震天的喊殺聲給掩蓋過去了。 士燮目瞪口呆:“你就這么攻城了?蘭暇蛟的手里可是有你的老丈人啊?!?/br> 魏相淡定的說道:“我當然知道,蘭暨薊父子是暇蛟手中唯一、也是最有希望生效的籌碼,所以除非暇蛟真的不想活了,不然的話他一定會把他們三父子保護得好好的?!?/br> 士燮啞然片刻,道:“他若是真的狗急跳墻,殺了蘭氏三父子呢?” 魏相嘆了一口氣,指了指太陽xue:“士兄,好好想想。如果我們同意和蘭暇蛟談判,你覺得他會讓我們輕松過關?如果僅僅是涉及到我一個人也就罷了,但那可是涉及到整個人參貿易!” 士燮看著魏相,沉默半晌之后道:“我總覺得如果有一天我也被抓住了,你是不是也會這么直接攻城?” “不會的?!?/br> “我不信。” “我會在攻城之前先告訴已經被挾持的你一聲,也好讓你死得安心?!?/br> “……” 突然,士燮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不對:“魏相,你的小妾呢?” 原本站在魏相身邊的蘭茹,不知何時已經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