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自卑的女大學(xué)生(7)
溫阮4歲之前,還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雖然父母都是普通的農(nóng)名,但至少一家人都和和美美的。但溫阮四歲之后,變故陡生,溫阮的父親在為了30塊錢夜里去山里扛木頭的時候,不小心從山崖上掉下去摔死了。家里主要的勞動力一時喪失,對這個家庭的打擊是很大的。溫阮的母親那時候整日以淚洗面。 溫阮父親死的時候,溫阮堪堪四歲,但為了照顧憂愁的母親,她已經(jīng)開始站在小板凳上炒蛋炒飯了。等溫母為了支撐起這個家,再嫁之后,卻被繼夫天天家暴,因此也落下了不少病根。連帶著溫阮也跟著挨打。溫母就這樣委曲求全,渾渾噩噩過了兩年之后,她有一天看到溫阮身上青青紫紫的掐痕,她才徹底醒悟過來,決定真正離開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原來是鎮(zhèn)上一個有名的無賴,溫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兩人也只在村里辦了幾桌酒席。所以,那天夜里,趁著這個男人喝醉對溫阮母女一陣拳打腳踢昏睡過去之后,溫母收拾著兩人的東西連夜回到了原來的家里,那時候這里還是一間簡單的平房。雖然算不上華麗,但遮風(fēng)擋雨是沒問題的。 沒想到這個男人第二天醒來,見到自己的老婆帶著漂亮的繼女走了,帶著自己的兄弟們就到了溫阮家,揚言溫母不和他們回去,就把房子燒了。溫母知道那個男人打的是自己女兒的主意,打定主意是不會回去的。男人見溫母不聽話,一把火就把房子燒了。溫母抱著年幼的溫阮,看著自家的房子和一眾生活用品在這場大火中被燒得一干二凈,眼里是魚死網(wǎng)破的堅決。她要和這個畜生同歸于盡。她拿起之前藏在缸后的刀,就要往男人沖去。 男人看著這個潑婦一樣的女人,一腳把她踢開了,覺得掃興極了。再看看那個喪門星一樣仇視自己的繼女,也覺得心里有點瘆得慌。反正她倆家都沒有了,小的那個喪門星還要上學(xué),再怎么老娘們兒為了自己女兒,也會委曲求全回來求自己的。到時候,自己可得好好磋磨一下這倆倒霉貨。最好是把這個小的也嘗嘗味道。之前在家里老娘們兒守得嚴(yán),自己也只敢偷偷掐掐小的。 溫母對男人眼里的yin邪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她發(fā)誓,就算自己帶著溫阮去死,也不會去求這個無賴的。好在老天長眼,這個男人因為酒駕闖死了人吃了牢飯。 溫母知道知識改變命運,要讓自己女兒擺脫和自己一樣的命運,就只有讀書,所以,她拼命地給別人家做工,終于攢夠了溫阮一年級的學(xué)費,送她去了學(xué)校。 溫阮年紀(jì)小小,卻已經(jīng)很懂事了。她從來沒有抱怨過自己的父母,也知足感恩。每次從學(xué)校回來,在路上摘了什么好看的花和野果,都要帶回家給溫母看一看或者嘗一嘗。還會幫著溫母做家務(wù)活和做飯。就算是這樣,溫阮也從來沒有落下過自己的學(xué)業(yè)。年年都是第一名。 白閱一邊聽,好像也一邊陪伴了小時候的溫阮一遍。他能想象到那個堅韌的少女,在學(xué)校不錯過一分一秒接收知識的時間,回到家就趕忙放下書包,幫助自己的母親解決各種家務(wù)。他也能想象到溫阮為什么對食物這么執(zhí)著,一點一滴都舍不得浪費,有時候自己剩下的半碗粥,她都毫不猶豫地喝光。原來這才是真正吃過苦的孩子,小時候為了掙錢讀書,家里種的菜自己家是從來不吃的。難怪溫阮那么注重學(xué)習(xí),原來只有保持年紀(jì)第一的成績,她才能成功得到資助和獎學(xué)金。難怪…… 溫母還在說,白閱的眼眶已經(jīng)濕了。溫母的眼圈也是紅的。白閱簡直難以想象,溫阮這樣一個女孩子,是怎樣一個人獨自扛過來的,且對生活沒有一點怨恨。 溫阮穿好鞋出來,見到的就是溫母和白閱兩人都一副眼圈紅紅的樣子,好像哭過了似的。她忍不住打趣,兩人背著自己說了什么悄悄話。白閱直起身子,扶著溫阮的肩膀,就讓她帶自己去外面逛逛。溫母讓兩人不要走遠(yuǎn)了,湯馬上燉好就要開始吃飯了。 溫阮本來是打算帶白閱去后山抓泥鰍改善伙食的。但聽到快要吃飯了,就放棄這個想法。在床下翻出籃子,帶著白閱去了山上的櫻桃林,帶他親自去體驗一把摘櫻桃的樂趣。 溫母看到打打鬧鬧親親熱熱的兩人走出了院子,這才抹了一把眼睛,眼淚就像絕提的洪水涌泄而出。 兩人回來的時候,摘了滿滿一筐的櫻桃。溫母早就擺好了碗筷,就等兩人回來吃飯了。這頓飯,溫阮和白閱都吃得很盡興。雖然都是一些常見的菜蔬,但溫母天生有雙巧手,簡單的素材在她的加工下,都被賦予了神奇的意味。白閱對溫母的手藝,那是贊不絕口。溫阮在一旁得意地點著小腦袋,毫不謙虛地接受了白閱對自己mama的贊美。溫母看著這一唱一和的兩活寶,樂不可支。 飯后,洗漱完畢。三人又一起吃了點櫻桃,聊了回天,也差不多是睡覺的時間了。因為溫阮難得回來,家里也只有一張大床和單人床,所以溫阮就和溫母一起睡了。白閱去睡了溫阮白天睡過的那張單人床。 溫阮因為整整睡了一個下午,躺在自己母親身邊,一時還沒有睡意。雖然溫母把藥罐子藏得好,但她洗碗的時候還是看到了。她心里對溫母的身體很擔(dān)憂,但知道溫母多半是不會對自己坦誠的。她只能盡快畢業(yè)然后找工作存錢,然后找機會帶溫母去市里系統(tǒng)檢查一下身體。溫母呢,心里也有心事,就是自家女兒和白閱在一起快五年了,兩人有沒有突破那一步。兩人心里都有心事,但因為隔床就睡著白閱,一時之間都不好開口。輾轉(zhuǎn)反側(cè)之下,最后到底是睡著了。 兩人陪著溫母在小村子里呆了兩天兩晚,第三天中午吃完飯,白閱和溫阮提著溫母為兩人新摘的櫻桃就坐上車離開了。溫母戀戀不舍看著載著溫阮離開的車,眼里全是不舍。但她知道自己的女兒一定會比自己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