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夢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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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色將明,也就六點多鐘。深秋季節(jié),一大早還有些清冷。 我問看護:“喬楚什么時候醒的?”他說:“大概一個時辰以前。醒來喝了點水。還沒有進食,廚房熬了粥,趙大夫讓問問你,如果可以的話,再給他喝點粥?!?/br> “可以。小米最好,別喝太多?!边@些趙伯定然也是知道的??梢娝麑坛男⌒闹斏鬟€有對我的信任。 我進屋的時候喬楚正扶著桌子邊兒練習走路??礃幼踊謴偷牟诲e,見我過來,他順勢坐在椅子上,伸手示意我也坐下。 桌上晾著一碗粥,冒著熱氣。隔著碗摸了摸溫度剛剛好,我伸手遞給他,囑咐道:“慢慢喝,先吃半碗讓腸胃適應一下?!?/br> 他眼神里好像有我看不懂的情緒。輕輕開口道:“你還沒吃飯,一起吧。”他大病初愈,聲音中透著淡淡的疲憊和沙啞。說著轉(zhuǎn)頭看向門口站著的侍衛(wèi)。吩咐他再去廚房端碗粥,要幾個小菜。 侍衛(wèi)送來飯菜轉(zhuǎn)身出去,趙伯和陪護見有我陪著,也都回去休息了。屋里就剩喬楚和我。 我剛起床還沒刷牙,不大敢開口說話。來到這個世界后雖然到目前為止生活簡陋物質(zhì)貧瘠,但衛(wèi)生習慣還是沒改變?;謴妥杂赡翘炀途偷厝〔闹谱髁撕喴籽浪?,早晚刷牙。 端起桌子上的陳茶,找了個干凈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漱漱口吐掉。轉(zhuǎn)頭問他:“你要不要?”他挑眉看我,眼中露出笑意:“那日你也是如此,快要渴死了,還要先凈手?!?/br> 我回想起那個早上,也跟著笑了起來:“看來今天是咱倆第二次共進早餐。”“嗯,想來自從遇見你,我一共吃了兩頓飯,都是與你一起的?!?/br> 他此時聲線溫柔,不似以前那么冰冷,這樣的話輕輕的說出來,感覺像羽毛拂過心房。我心頭微顫,抬頭看向他,他目光低垂,面容平靜,并沒有什么異樣。 想到自己到底內(nèi)心是個女人,太過敏感,男人肯定沒想這么多。于是收回心思安心吃飯。 古人講究食不言,一頓飯吃的安安靜靜,因為太過安靜,我總覺氣氛古怪,有點尷尬??捎植恢涝撜f點啥。于是只好繼續(xù)保持沉默,越沉默越尷尬…… 終于我想起來自己辦學堂的事兒 ,這是個能聊幾句的話題。 放下筷子開口道:“我開了個學堂?!?/br> “我有話想問你?!彼穆曇敉瑫r響起,看樣子是一直在等我放筷子。 “你先說?!眱傻缆曇粲质峭瑫r響起。我都能感到自己臉上發(fā)燙,一定是臉紅了。這下又是一陣尷尬…… 我決定不再出聲,抿著嘴用眼神示意請他先開口。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才緩緩說道:“他們已經(jīng)告訴我了。你是如何救我的?!狈块g內(nèi)光線并不太好,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說話的時候臉也紅了。 此刻太陽初升,外面天已大亮,陽光從半掩著的門縫和窗棱間的空隙里投射進來,絲絲縷縷照在地上。明暗交織處,可以看到塵埃在快樂的飛舞著。我斜過眼睛四處亂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也不敢接話。 說實話我教大家心肺復蘇還有個目的,就是杜絕大家胡思亂想。等喬楚醒來的時候可以公平客觀的闡述事實,免得引起誤會不好相見。 看樣子好像效果不怎么樣?。∥易聊ブ遣皇且堰@項技能給他補補課。讓他能有一個清晰客觀的認識。 “不只這些?!彼怪劬?,眼眉微蹙似在努力回憶:“這幾天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我在無盡的黑暗中走了很久。直到后來我走到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那里的陳設和人們的穿戴都很奇怪,與我們這里是不同的,我想那并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白色的床上躺著一個人,我并不認識他,卻感覺他就是我。我看到……”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 ,抬頭看我一眼繼續(xù)道:“我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女人,對床上的我做了那些,嗯……心肺復蘇。我在夢里并不清楚那是在做什么。只是能看到也能感覺到。直到剛剛他們跟我說了,我才知道,這是在搶救。你在這里搶救了我,而夢里那個女人,搶救了另一個我。后來我聽到許多人的哭聲,那個女人也在哭。我又在黑暗中走了很遠,直到醒來……” 說到這里他抬起頭一雙眼睛盯著我,帶著疑惑和探究,想從我這里得到答案。 他的一番話,聽得我非常震驚。我并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要說只是一場夢也并不太可能。這事兒聽起來更像是一場穿越。 就像我一樣,經(jīng)過了長長的的黑暗通道,他去到了那個未來的世界,還目睹了一場搶救。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又回來了。 很顯然他也不覺得那只是一場夢,尤其是夢里夢外同樣的經(jīng)歷,更不是一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可以解釋的。 他就坐在那里等我回答,也不催促,只是交握著的手指骨節(jié)泛白,透露出他的急切與緊張。 我并不喜歡說謊,一是不屑,二是我相信是謊言總會被拆穿,還會遭報應。到不如坦坦蕩蕩地面對。 就像上次我說心肺復蘇是我自創(chuàng)的,雖然事出無奈,還是內(nèi)疚心虛了一把。 本來以為這是永遠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秘密,卻沒想到這么快就被拆穿了,還基本上等于把自己的來歷給暴露了。我很無語,真是報應來得太快啊! 我心里亂作一團,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解釋這一切。繼續(xù)編造謊言?還是干脆豁出去都交代了就拉倒了。 我能想到最壞的結果就是他把我當妖怪燒死,大不了我再去找那萬年算賬,重新投胎! 理清頭緒我反倒是松了一口氣,坦然的對上他的目光說到:“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問吧?!?/br> 他似是沒想到我能答應的這么痛快,表情微怔道:“我問了你就會說嗎?” “嗯,只要你肯信我。我知道的就跟你說。我回答不上來的也不會說謊騙你?!?/br>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對他會有種莫名信任。就連囑咐他替我保密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聽到我的回答表情嚴肅的點了下頭:“如此肖兄也可信我,不利于你的事情我絕不會告訴其他人?!?/br> 似是做出了承諾。于是他開口問道:“我夢里見到的那個地方你可知道?”“嗯。”我點了下頭:“那應該是幾千年后的醫(yī)院,給病人治病的地方?!?/br> 聽到這個答案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么震驚,繼續(xù)開口道:“我如何去到那里?”我想了想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也許是你快死了,也許是已經(jīng)死了,靈魂被什么牽引去到那里?!?/br> 他點點頭又問我:“那個穿白衣服的女人和你之間有沒有聯(lián)系?”他指的應該是那個搶救他的醫(yī)務工作者。 我想,他醒來以后對我的態(tài)度變化應該也與夢里那個人有關。 人們常常會對自己夢里的人產(chǎn)生親切感,把自己夢里的情節(jié)和情緒延伸到現(xiàn)實中產(chǎn)生移情。 尤其他這樣單純的少年,在那種恐慌無助的心情下見到一個女人對自己“又親又摸”,最后還為自己流了眼淚,這感覺不亞于一場春夢吧? 所以醒來時聽到我對他搶救的過程與夢里重合,潛意識里就把我與那人畫上了等號,對我有了好感。 我思索了一下,既然我人已經(jīng)在這邊了,那里的八成不是我。除非平行宇宙里面的我沒死,還在上班搶救病人。 那樣的可能性不大,醫(yī)護工作者穿的隔離衣差不多,而且也沒個照片辨認,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我。 只好告訴他最大的可能——“那是個會醫(yī)術的同行。我也不確定是誰?!?/br> 他眼神暗了一下,似乎有些失望。接著問道:“你是誰?” 他終于問出了這個我最不想回答的問題。 因為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答案。 我是誰呢?自從穿越后我不僅一次的問自己。決定我是誰的到底是靈魂,□□,還是僅僅是一個名字? 組織了一下語言,我跟他坦白道:“我的靈魂來自于你看到的那個未來世界。 跟你一樣我經(jīng)過長長的黑暗的通道走到這里,并不受自己控制。我并不是妖怪。只是來到了另一個時空繼續(xù)生活。 至于現(xiàn)在這個身體我也不知道是誰。你繼續(xù)叫我肖山就好了?!?/br> 信息量很大,一般人可能接受不了。為了給他消化的時間,不至于一激動直接抽刀砍了我,我刻意的強調(diào)了“跟他一樣、不受控制、不是妖怪?!睅讉€關鍵詞。 看他擰眉思索,沒有做出過激反應。我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暗暗佩服自己的機智。 性別的事兒他沒問我就沒說。自從知道自己如今已是男兒身,初見他時的那點心思早就收起來了。如今只想和他做個好兄弟,以后有他罩著,我在此處活的也能自在些。 為了能輕松相處,避免尷尬,過去我是個女人的事兒,還是不要提的好。反正我這性格我不說別人也看不出來。 消除了心中的疑慮,喬楚再沒有其他問題。此刻看向我的眼神清澈明亮,溫暖而真誠。我們是分享過秘密的人,關系自然更進了一步。 人和人之間就是如此,諸多計算倒不如以誠待人。你想收獲什么必先付出什么,你所經(jīng)歷的一切種種都是自己的行為給出的回向,就像山谷給你的回音。 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喬將軍推門進來,抓著喬楚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滿臉喜色。 一早聽說喬楚醒了,剛剛接了道圣旨耽擱到現(xiàn)在才趕來看他??吹贸鲞@位叔叔對侄兒的深切關心,平日里威武霸氣的漢子此刻激動的眼眶發(fā)紅。 想到他們叔侄倆肯定有話要說,我起身告辭。喬楚叫住我,把我之前向他討要過的那把精致的匕首鄭重其事地放在我的手中。 我手上一沉,心里也跟著沉重起來。之前隨口一要他不給,就感覺此物對他可能有特殊的意義,此刻他把它交給了我,我反而接受的沒有那么坦然了。 仿佛手里握著的不僅僅是把匕首,還有一份情誼,沉甸甸的。 “它叫什么?”我小心翼翼的收好,抬起頭卻撞上喬大叔一臉驚愕的表情?!皵嘤?。你救我兩命我把它送給你?!?/br> 我猜想他這句話是在解釋給喬大叔聽。他把斷玉送我,一定不僅僅是因為我救了他的命。 我出門時隱約聽見喬大叔說:“京里來了旨意讓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