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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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春桃到底怎么了,總覺得她心事重重,一張小臉常帶著憂傷和凝重的表情,一天比一天的憔悴。 我想也許是她察覺到我要離開,心里不舍。 又覺得好像沒有這么簡單。 回想起來自從上次見她不對勁,都快一個月了,她好像一直不怎么高興。 問春桃她不肯說。秋菊性格大咧,直接一問三不知。我也只好不再打攪她。 空閑下來我就繼續(xù)研究針灸,不好意思去禍禍別人,只能拿著銀針在自己身上練手。 好在以前我就是個狠人,經(jīng)常給自己打針,對自己下手毫無障礙。 除了后背夠不著,凡是能夠到的xue位都給自己扎了個遍。 有一天喬楚見我頭上扎著針問我:“可是病了?”我說:“就是閑的?!?/br> 以前總抱怨忙碌會讓人焦躁,現(xiàn)在才知道,那是生命的常態(tài)。 焦躁也是一種情緒,填充著生命的空白。 如果拿走了這些起起伏伏的情緒,日子過得無憂無慮,隨之而來的就是無聊,蒼白而空曠。 體驗過后發(fā)現(xiàn),無聊的滋味一點都不比忙碌好受。就像我現(xiàn)在,寧可讓自己忙起來。 老天爺可能是接收到了我的訴求,反手就丟給我個驚喜大禮包。 ———————————— 十一月十九,天黑黑欲落雨。 這樣陰冷的天氣讓心情也變得陰郁。喬楚一早就出去了,我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看書。 快到中午的時候,喬楚推門進來,卷著一陣寒風(fēng),一臉興奮的說:“快出來,下雪了!” 我趕忙丟下書,趿拉著鞋跑出去看。只見雪花洋洋灑灑下的很急,地上已經(jīng)鋪滿了薄薄一層。 在屋里乍一出來,凍得我打了個寒顫,喬楚連忙脫下斗篷給我披上:“看你,鞋都沒穿好,仔細著涼。”說著就要附身幫我穿鞋。 嚇得我趕緊后退一步,扶著門框把鞋子穿好。 這男人冷的時候像個冰疙瘩鐵憨憨,暖的時候又要把人烤化了,還真是讓人招架不住。 斗篷上帶著他的體溫和氣息,我突然覺得有些燥熱。 “看這天陰的很厚,肯定還得下一陣。等過會兒我們出來堆雪人吧!”喬楚此刻的表情像個孩子。 “好啊,叫上她們幾個還能打雪仗!”我也很喜歡下雪,整個世界變得純潔而寧靜。 “初雪一定要有儀式感,我們今天包餃子吧!”我提議道。 “綠蟻新焙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這場雪將我之前的郁悶一掃而光,心情極好。 春桃、秋菊去廚房備好了食材,我們四個擠在一起包餃子。等晚上一起賞著雪喝著小酒吃餃子,幸福的小日子不要太美好! 喬楚就是個搗亂的,堂堂一個大將軍,不會做這些也正常,可他非得硬刷存在感,包的餃子破皮兒的、漏餡的,千奇百怪,奇丑無比。 我們被逗得哈哈大笑,就連沉靜了一個月的春桃都跟著笑了起來。 正當(dāng)我以為終于雨過天晴了,春桃突然一陣干嘔捂著嘴跑了出去! 我腦子里一個念頭像個炸雷般響起,跟著她追了出去。 這個橋段太熟悉了!結(jié)合她之前的反應(yīng),那個答案呼之欲出。 追上她抓過她的手,一搭脈便做實了我的猜測。 走珠脈!這是除了心律失常最好辨認(rèn)的脈相,不會有錯! “你懷孕了?” 她猛的抬頭看向我,一雙大眼睛里驟然布滿驚恐和淚水。 “是喬楚?”這三個字無比艱難的吐出,我的心里涌上苦澀。 不知道是個什么心態(tài),之前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J(rèn)為喬楚應(yīng)該收了她,還經(jīng)常拿他們開玩笑。 可當(dāng)事實擺在面前時,我的心好像裂開了一道口子,疼痛蔓延,一寸一寸將我吞噬,連呼吸都變的艱難起來。 春桃看向我的身后。見了鬼一般,一張臉變得煞白。用力甩開我的手,慌亂的逃走了。 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是喬楚來了。我那么熟悉他的氣息。 我沒有勇氣回頭,沒有勇氣開口,我沒有立場說任何話,那是他們之間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而我,只是個過客。一個過客而已。 是的,不出意外,再過五天我就要離開了,離開這個地方,離開他的生活、他的生命,永無交集。 只是,春桃懷孕了,喬楚還能送我嗎?可能會找其他人送我吧?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應(yīng)該會很高興吧。我昏昏沉沉地梳理著這些念頭。 喬楚在我身邊經(jīng)過,沒有回頭,沒有看我,沒跟我說一句話,他去追春桃了。緊張?激動?還是驚喜? “對!我此刻是個男人,是他的好兄弟啊。難道不是應(yīng)該道一句:‘恭喜?’與他分享他的喜悅嗎?我這是怎么了?”這樣的情緒讓我羞愧又煩躁?!拔疫@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