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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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畫屏帶我們到她們的住處找淡墨痕。她說:“淡墨痕雖然已經(jīng)能走路了,但腳傷還未痊愈,怕做不好事情沖撞了主子,所以一直未當值?!?/br> 見到她的時候,她正瑟瑟發(fā)抖的縮在床角,這驚恐萬狀的樣子也讓我感到出乎意料。 郭盈盈一眼就認出了她,而淡墨痕的話也讓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 我原本以為她會很淡定的抵賴,或者一口咬定是受秦初嵐的指使。 可是她沒有,她很無助的躲到我的身后,眼里流露出的恐懼那么真切。說出的話也瞬間擊碎了我原本篤定的判斷。 她說:“我剛剛出去上茅房,看到郭小姐在背后襲擊世子妃。我想偷偷回來稟告,因為行動不便,不小心弄出了動靜,被郭小姐看到,所以我知道我要被滅口了。 我就知道我這種小人物是斗不過這樣的千金大小姐的,我這次死定了。可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陷害。少爺,求您救我。救救我,少爺!” 她跪在地上的指控和哀求,竟讓我一時間沒了主意。 “你當時為什么不喊人?”我找到這處破綻質(zhì)問道。 “我開始沒有看清是誰,等看清的時候就嚇壞了。我怕被看到滅口,只想悄悄溜走,沒想到還是被看到了?!?/br> 她說的倒是也在情理之中。郭盈盈聽她這樣說,也瞬間激動起來,指責她“血口噴人栽贓陷害!” 場面變得很混亂,我的腦袋也很混亂。我看向傅明義,這一次他沒有再為郭盈盈出頭。眉頭皺起陷入沉思。 她們二人必然有一個人在說謊??煽瓷先ビ侄急憩F(xiàn)的情真意切。這樣的段位我還是頭一回遇到,深感無力的同時也感到毛骨悚然。 她們都是有作案動機的人,也都不否認自己就在現(xiàn)場。可是究竟是誰干的呢? 我不禁感嘆人心的可怕,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有測謊儀就好了。 看來也只能等秦初嵐醒來,從她那里找找線索。 我嚇唬她們道:“既然你們都在指認對方,看來你們二人之中必然有一個是兇手,襲擊了世子妃,想嫁禍給對方。好在世子妃沒有生命危險,她一定掌握了一些線索……” 話未說完就見小白急匆匆跑過來說:“世子妃醒了!” 我其實不指望秦初嵐能指認出在背后襲擊她的人,但她醒的正是時候。既然沒法判斷出誰在說謊,也只能想些非常手段。 我對郭盈盈說:“先委屈郭小姐了,等我調(diào)查回來再來處理?!本桶阉偷垡黄痍P在了屋子里。 走出很遠,我對身后的傅明義和小白說:“屋里那兩個女人是你們喜歡的人吧?相信你們也想知道自己喜歡的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不要出動靜,悄悄去門口聽著。這個時候幫她們隱瞞可不是明智的做法?!?/br> 他倆都表示明白,一臉凝重地去蹲墻根兒了。誰也不希望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是惡毒蛇蝎心機婊吧。 回到臥房見醉春煙已經(jīng)給初嵐取了針,正伺候她吃粥。 見她并無不妥,我示意她們不要講話。轉(zhuǎn)身去了堂屋,對那些還沒有離開的吃瓜群眾說: “剛剛世子妃已經(jīng)醒了,事情的經(jīng)過也搞清楚了。 世子妃本來是想找郭小姐說幾句體己的話,卻不想丫頭去叫人的時候,她突然暈倒了。 興許是玩的太久累到了。郭小姐現(xiàn)在洗清冤屈已經(jīng)回府歇著了。 世子妃剛剛醒精神不太好,不便出來招呼。想必大家今天也已經(jīng)乏了,我也就不留各位了。招待不周之處請見諒。 府上備的點心各位如果喜歡可以多帶一些回去品嘗。 另外,此事關乎本王府聲譽,還請各位……” 眾人哪有不明白。趕緊表示自己不會亂講話,紛紛起身告辭。 終于送走大家,我才回去,坐在床邊給初嵐把了把脈,檢查了傷口和瞳孔,問她:“到底怎么回事?你現(xiàn)在有什么不舒服?” 她見我回來關心她,眼圈紅了紅,扁了扁嘴,終于還是把委屈的話咽了回去。 中規(guī)中矩的說到:“謝世子爺關心,我想去茅廁,不知被什么砸了一下,醒來就在這里了。除了傷口疼頭有點暈,其他沒什么不適。妾身無能,沒把事情做好。 她這純屬無妄之災,還是我辦這勞什子聚會秀恩愛給她招來的,對她很是愧疚。 現(xiàn)在見她小心翼翼的回答,好像這都是她的錯,我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抱歉地說: “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沒想到這樣做會把你置于危險之中。好在你和孩子都沒事,我真的非常抱歉?!?/br> 她剛剛的隱忍,在聽到我的道歉之后,反而壓抑不住了,突然扎進我懷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不怪你,我不怪你,你對我很好,真的很好。我今天很開心。我真的太開心了!我只是害怕,我好害怕啊,我不怕死,只怕萬一……萬一我的孩子……我就什么都沒了……” 我雖不能切身體會她的恐懼,卻也知道孩子對于她的意義。自己這次的確是做事魯莽了。 實在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推開她,只好輕拍她的背安慰道:“沒事了,以后我們躲在家里誰都不見了,好好養(yǎng)胎,好好把孩子生下來?!?/br> 待她慢慢平復下來,很不好意思的與我拉開距離,抹掉眼角的淚。 我問她:“對于襲擊你的兇手你有印象嗎?” 果然,她搖搖頭說:“當時事發(fā)突然,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也沒看到什么人?!?/br> “跟著你的丫頭去哪兒了?” 她怯生生看我一眼:“都被叫去拿點心了。我覺得自己一個人可以,就沒等她們?!?/br> 沒有了這條線索,我也只好用些別的辦法,賭一把了。 我對初嵐說:“不要亂想,好好休息?!背脽岽蜩F,路上想好了說辭,就去了郭盈盈和淡墨痕所在的房間。 到了門口我先悄悄把扒墻根兒的倆人叫到一旁問了問情況。 她們自我走后就一直沉默著,掉眼淚。大概是感應到門口有人。竟沒有說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推門進了房間,兩個女人齊齊看過來。 我不著急說話,而是沉默的看著她們,細細觀察她們的每一個表情。 終于郭盈盈忍受不住這樣的低氣壓,急切的問道:“世子妃怎么說?她可有看到兇手?” 我看向淡墨痕,她也著急的問我:“是啊,世子妃到底有沒有看到兇手?” 我先是皺了皺眉,然后重重的嘆了口氣,無能為力的說:“她說她———沒看到?!?/br> 郭盈盈聞言跌坐在地上,但她的反應可以解讀為失望也可以解讀為松了一口氣。 倒是淡墨痕,急急的追問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沒看到?” 可我卻看到她原本緊握的拳頭松開了。 于是我繼續(xù)加把火:“不過也沒關系,雖然沒看到,但她聞到了,兇手身上的氣味是與眾不同的?!?/br> 這一次原本癱坐在地上的郭盈盈眼底明顯閃過光芒,她急切地從地上爬起來,拽住我的袖子說:“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們快些過去讓她辨認一下!” 而淡墨痕卻明顯的緊張起來,她做了個抽泣著的擦眼淚的動作。 呼吸的節(jié)律顯而易見的被打亂了,仔細看就能看出她悄悄聞了聞袖口,來確認自己身上的氣味。 我心里的答案更加篤定。不等她反應過來,繼續(xù)說道:“不用確認了,夫人又暈過去了。” 這一次我看到淡墨痕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郭盈盈卻崩潰的喊道:“快去請?zhí)t(yī),快去請?zhí)t(yī)??!你也是大夫你快去給她治病??!現(xiàn)在怎么辦?怎么辦啊?” 淡墨痕也跟著哭哭啼啼的說道:“請世子快些醫(yī)治世子妃,將壞人繩之以法,還我清白?!?/br> 我冷哼一聲,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說:“不必了,世子妃暈倒之前已經(jīng)說了,那人身上的氣味很特別,是中藥膏的味道,就是我之前給你治腳傷的那種?!?/br> 淡墨痕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后退兩步跌坐在床上。 她搖頭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呆愣了半晌,她抬起頭看向我,眼睛里閃爍著怒火和不甘:“世子爺是要誆我嗎?” 她指著郭盈盈質(zhì)問我:“你是要偏袒她來誆我嗎?” 此刻的她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柔弱無助。眼睛里迸射出危險的光芒,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 她冷笑著問道:“世子妃根本沒有聞見什么氣味兒對不對?你是誆我的對不對? 我就知道,她不可能聞見什么藥膏味兒,我的腳早就好了,藥膏早就沒有再用了。 既然世子妃什么都不知道,你為什么不信我?還幫著別人來誆我?難道不是她更可疑嗎?” 她指著郭盈盈:“你為什么不懷疑她!為什么不懷疑她??!” 我見淡墨痕的精神狀態(tài)不太穩(wěn)定,示意傅明義先護送郭小姐回去,等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再去登門道歉。 經(jīng)過這一番波折。相信他們兩人也加深了彼此的了解和信任。后續(xù)的發(fā)展就要傅明義自己爭取和把握了。 待他們走后屋里只剩我、淡墨痕和小白三人。 我問小白,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這不是件小事,我是要報官的。這樣的女人,你還想要嗎? 小白表情痛苦,定在當下。他胸腔劇烈的起伏著,鼻翼扇動,最終他攥了攥拳頭轉(zhuǎn)身離開。沒有再看淡墨痕一眼。 我問淡墨痕:“何苦如此?” 她神情冷淡的坐在地上,沉默不語。 我說:“你若沒有什么要解釋的,我就叫衙門來領人了。謀殺重罪加上栽贓陷害估計你是活不成了,我只是想知道為什么?!?/br> 她抬頭看向我,眼淚終于撲簌而下:“為什么?你都忘得一干二凈,我說什么還有何用? 你覺得我很傻是嗎?可我能怎么辦?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 秦初嵐她算什么?她不是你的女人,她什么都不是!憑什么你還待她這么好? 我呢?我雖是個丫頭,卻是唯一一個你親自買回來的丫頭。你說過我和她們是不同的……你以前待我是不同的。 你說過你只想要我伺候,將來會讓我作侍妾。 可是你都不記得了,那天你抱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定是想起來了。 可是沒有。都是因為秦初嵐,你不再多看我一眼。 我好后悔為什么沒有懷上你的孩子。為什么沒留下證據(jù)?你忘了,便棄我如敝履!還想將我許給旁的人??晌以趺磁洌?/br> 你不要我,我也已經(jīng)配不上任何人了。 今天是我最后的機會了。我以為在這樣的情形下,你一定會懷疑郭盈盈。 她是皇后的侄女,不管犯什么錯都能保住性命。秦初嵐死了我就是有機會的?;蛟S你能看到我。” 她的一席話聽的我冷汗直流。怕什么來什么,郁君澤過去果然是惹下了風流債! 現(xiàn)在如何是好!我問她:“之前你為何不說?” 她苦笑道:“如何說?說與誰聽?醉春煙她們嗎?你叫我今后怎么做人? 說給夫人聽?她過去一直不喜歡我,說我長得妖媚會引少爺犯錯。我又沒有懷上孩子,若說出來。左不過是將我打發(fā)掉,賤賣了。 說與你聽?那又算什么呢?你一定會以為我另有目的,就像秦初嵐那個賤人一樣。 哼,我與她是不同的。我要的不是這些?!?/br> “可現(xiàn)在你要的我給不了你。且不說過去的事我已經(jīng)忘了。就算沒忘,男人的承諾能維持多久? 我三妻四妾的娶回家,你要一個個殺干凈嗎? 錯了就是錯了,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你不該拿無關的人發(fā)泄恨意?;蛟S你最應該沖我來?!?/br> 她用雙手覆在臉上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在地上緩緩站起。整了整衣服,理了理額前的碎發(fā)。輕輕的對我說:“少爺,你能再抱我一次嗎?最后一次?!?/br> 我還不知作何回答,她已經(jīng)走上近前,雙手緊緊環(huán)住我的腰,把臉深深埋進我的胸膛。 我看著眼前這個為愛而掙扎的姑娘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不能給她任何回應。更不能心軟留她在府里,她的偏執(zhí)會釀成大禍。 在我低頭看著她出神之際,她突然仰頭勾住我的脖子,吻上了我的嘴唇。 慌亂中我竟沒能掙脫,那個吻瘋狂而深刻,混合著她的眼淚,帶著苦澀決絕的味道。 終于推開她,她卻沖我笑了笑,這個詭異的表情讓我心里生出不安。果然下一秒她的手里多了一把刀。 我以為她一定是想自殺,上前一步想要制止,誰知她竟將那刀子直直向我胸口刺來。我避無可避,被她刺中摔倒在地。 她又將那刀子刺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