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初提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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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以來,連續(xù)地收到楊穎的信,其言辭柔婉細膩令文冬浮想聯(lián)翩、心動不已。 春天的天氣真是捉摸不定,說變就變,剛剛晴了幾天,忽又下起了綿密的細雨,遠遠望去,真有一種說不盡的雨趣。文冬放學(xué)回來,收拾了一下自身,然后拿了碗筷一陣風似的走去食堂。剛下了樓,迎面正碰上從食堂過來的小翠,手里正拎著一桶子熱水晃悠悠地走來,文冬煞地一見,笑道:“喲!大姑娘提水——不累嗎?”小翠停下腳步,另換了一只手,嘴硬地說道:“不要以為我手上沒勁,你來提提呀!”文冬輕笑一聲,說:“哦!那我就提給你看,讓你見識見識。”小翠求之不得,燦然一笑,放下水桶,說:“不許潑掉水!”文冬說道:“沒問題!”說罷,一躬身提著桶朝著走廊口飛也似的一路小跑。小翠跟在后頭只是一個勁捂著嘴笑,見文冬在走廊口放下了桶,便笑道:“還行!總算沒白練啞鈴,手上還有點勁?!蔽亩f道:“這桶水蠻重,少提點。”小翠說道:“少了,不夠用。累就累點,慢些走唄?!蔽亩戳丝赐饷娴挠暾f:“干脆我?guī)湍闾崃诉^去?!闭f著就又要提,小翠忙阻止道:“別,別,哪里真要你提?那邊的人見了會笑的,還是我自己來吧?!闭f罷,打開雨傘,稍稍蹲身,提起桶,沖著文冬微微一笑,然后向著雨里走去??粗曛行凶叩男〈洌亩X得此時的小翠比以前要成熟多了,憐愛之情不由又深了一層。 吃罷飯,文冬閑坐了一會,又到程云房中說笑了一回,出來時正要往回走,忽然傳來木樓梯噔噔噔上樓的腳步聲,文冬知道,小翠上來了!回轉(zhuǎn)身便又興沖沖往樓梯口走去。剛到樓梯口,便看見小翠正轉(zhuǎn)過拐角,于是笑著“嗐—”了一聲。小翠正抬腳踏階,忽聽一聲:“嗐”,頓時嚇了一跳,抬頭看去,見文冬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便撒了一聲嬌,嗔怪道:“真壞!嚇死我了。”邊說,邊含笑走上樓來,在文冬跟前噘著嘴白了一眼,然后一扭身笑嘻嘻地朝著自己房中走去。 走進房來,放了傘,回頭對跟進來的文冬笑說:“你也真快!人家剛一上樓,你就來了。你看見我過來了?”文冬微微一笑,說:“沒有。我是在程云這里聽到了你的腳步聲才過來的,沒想到‘嗐’了一聲就把你嚇了一跳,女孩子真是膽?。 毙〈涿鎸ξ亩局?,微仰著頭看著文冬,說:“你還說!嚇著了我,該怎么辦?”看著小翠那副等著“該怎么辦”的模樣,文冬伸出手摟著小翠腰肢,笑說:“別的沒有,只有這個……”說著,低頭吻去。小翠收了微笑,口中只說了句“死壞!”便也身不由己地閉著眼迎了上去,如膠似漆地與文冬著實親熱了起來。 好不容易分開,文冬問:“今天怎么上來這么早?”小翠在鏡前照了照,左右看了看,又挺了挺身子,舉手理了一下鬢發(fā),回過臉來才說道:“不行嗎?”文冬一笑,說:“當然好,只是很少看你這么早上來,覺得奇怪。”小翠邊從衣櫥中拿出一件繡有胸花的白襯衫往床上一扔,邊笑道:“今天想偷偷懶,讓燕子去做一次家務(wù)”文冬說:“都是你做,今天她會做嗎?”小翠笑道:“是她自己要做的,說是體驗體驗?!闭f完,又到衣櫥中上下翻找著什么。文冬見了,問道:“找什么呢?”小翠說道:“你別問,自然是我們女孩的”左找右找,總也找不出來,自言自語道:“沒收進來嗎?還是弄掉了?”想了想,又說:“可能還掛在那邊沒收。走,過去看看。”走到門口,拉著房門,回頭看著文冬笑了笑,說道:“每次來我這里都不愿意出來。我這里比你那里要好呀?”說著,抿嘴笑看文冬出來,然后把門一關(guān),雙雙往那樓里走去。 小翠走到小松門口往晾著的衣服叢中看了看,然后又回轉(zhuǎn)身,向著文冬這里走來。文冬問道:“在嗎?”小翠微微笑了笑,沒說,到了門口,拉開紗門,自己先進了房,文冬隨后也進了來。坐在椅子上,看著靠在桌沿的小翠,微微笑著,小翠笑著,小翠問道:“干嘛這樣看我?”文冬說道:“今天我有了一個發(fā)現(xiàn)。”小翠“嗯”了一聲,問:“什么發(fā)現(xiàn)?”文冬說道:“今天我看你在雨里提水走的時候,突然覺得你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大姑娘了,不再是從前那個天真的女孩了?!毙〈渎犃?,笑著后退一步,往旁邊睡椅里坐去,說道:“你說的‘從前’是指什么時候?是去年呢,還是小時候?小時候什么樣,你也沒見過呀?!蔽亩恐伪?,看著小翠說道:“自然是去年你剛來的時候。那時的你,我覺得天真而又羞澀,柔弱又愛幻想,看著都不忍觸?!毙〈渎犃耍嬷旄窀裥χ?,邊笑便說:“什么‘觸’不觸的,聽起來人家就像什么東西似的。其實我并不覺得和去年有什么不同,我覺得我就是我,就是這個樣唄?!蔽亩f道:“自己當然覺不出有什么兩樣,可旁人卻看得一清二楚。的確,你現(xiàn)在有一種成熟女孩的神韻,我看著就喜歡?!毙〈溥@才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說道:“也許是大了一歲的緣故吧?!闭f著,用眼瞟了一下文冬,然后慢慢地躺了下去,又笑說:“你這個家伙!站在背后沒事就這樣看人家,下次我要等你走了我才走!”文冬笑道:“也沒怎么看,只是稍稍想了一下而已。”小翠笑道:“想也不行!”文冬笑道:“那我豈不成了‘白癡’”!說完,兩人不由得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小翠說道:“去年我剛來的時候,你的胡子老長,又是滿面絡(luò)腮胡,我看著你背個書包去上學(xué),當時我就想‘這分明是個小老頭嘛’!”文冬聽了,竟不由自主地抬手摸起了自己的臉,小翠見了,禁不住“哧”地一聲長笑起來,捂著個嘴,眼淚沒差點笑出來。文冬半笑半不笑,摸著己能扎手的臉,起身走到鏡前看著,說道:“胡子又長起來了,可怎么也看不出像個‘小老頭’呀!”小翠躺在睡椅中就像在欣賞什么似的,說:“乍一看,就像!可看慣了,就不覺得了。原來還是個‘不錯的小伙’呀!”說著話,笑瞇瞇地站起身,雙手往后一背,邊走邊笑看著還在鏡前“自賞”的文冬。見小翠要出去,文冬說道:“剛來,怎么就走?”小翠說道:“我先過去一下,待會兒再來?!闭f著,出了房門,向小松那邊走去,收了幾樣?xùn)|西過自己那邊去了。 文冬只好一個人在走廊里閑步,悠閑地欣賞著那遠遠近近細細的密雨,時而駐足觀望,時而踱步凝思,微風襲來,更有一種說不盡的清新爽利。來回閑轉(zhuǎn)了好幾圈,也不見小翠過來,想要過去,又懶得過去,于是回到房中。又坐了一會兒,依然不見小翠過來,文冬有點坐不住了,心說:“說了就來,怎么還不見來呢?”想罷,又坐了一會兒,手中拿了書隨手翻著,覺得無聊,只是看不進。忍不住放下書,站起身往房門走去,出了門朝那邊看了看,依然風是風、雨是雨,就是不見人影!于是朝著那邊走去。還未到,只聽身后文錦的聲音:“文冬,小翠不在,剛下去不久?!蔽亩剞D(zhuǎn)身,問:“你怎么知道的?”文錦說道:“我再房里聽到她下去的。我們還是去下棋吧?!毙〈洳辉谏磉?,下棋便是一種樂事,于是說道:“你不怕老婆說你嗎?”話未說完,果然他老婆從里面探出頭來,對著文錦笑道:“想下就下,誰還攔得住你呀!不許下得太晚嘍!”文錦回頭看著老婆笑道:“就下幾盤。人家文冬還要學(xué)習(xí)呢?!蔽亩Φ溃骸敖裉焓侵苣聜€通宵都沒問題?!彼掀琶济回Q,笑道:“他敢下通宵,就別進這個門了!”文錦邊走邊說道:“他怎么舍得下通宵?待會兒小翠來了,他就沒心思下了?!闭f完,他老婆倒是抿著嘴笑了。文冬看著他兩口子一唱一和的,笑了笑,沒再說什么,只和文錦一前一后往那邊走去。 一時間走廊里戰(zhàn)端又開,雖沒幾人觀看,卻絲毫不減氣氛之熱烈,所謂觀棋不語真君子,卻是誰也做不到——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似乎都是行家里手,可棋局的發(fā)展令大家又都吁噓嗚呼不已。唯有文錦二人正襟危坐、鎮(zhèn)定自若、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他二人才是風流俊雅的弄潮兒!幾番棋下來,真是樂趣叢生,棋樂融融。也許是久未下棋的緣故,這一場酣戰(zhàn),好不痛快!足足的過了一把癮。待收拾了殘局已是萬家燈火、夜色nongnong,外面風雨依舊,房內(nèi)空蕩寂然,冷清的感覺讓文冬才想起小翠還沒有過來,于是文冬又出了房門,直向小翠那邊走去。 遠遠的就看見那房間天窗上透著燈光,文冬心想:“來了,也不過去!”推門進去,只見小翠正低著頭看什么呢。文冬朝床沿一坐,笑道:“在看什么呢,這么用功?”小翠仍低頭看自己的,似乎沒有聽見。文冬察顏觀色,說道:“咦!看樣子有點不高興哩?!毙〈溥@才抬起頭,半嘰半笑地說道:“人家有吃有玩,又有人哄著開心,哪有理由不高興呢?”聽著小翠帶刺的話外之音,文冬笑道:“以前下棋沒聽你說什么,怎么今天就這個樣呢?”小翠笑道:“哪個樣?”文冬說道:“一副叫我很難過的樣?!毙〈鋼溥暌宦曅χ戳艘谎畚亩?,說道:“人家早早上來本想和你說說話,沒想到竟然下起了棋!到你房里坐了半天,也沒見你下完,一個人冷冷清清,看著你桌上的書,聽著外面的雨,心里面總覺得怪寂寞的?;氐阶约悍坷?,雖然安靜些,卻也沒有心思做什么,拿起小說,好容易看出點眉目,你又來了?!蔽亩犃T,驚異的問道:“你過來了?我怎么沒看見呢?”小翠抿嘴笑道:“你那么認真,哪里看的見旁人呢?我都站在你身旁老半天了?!蔽亩芭丁绷艘宦?,說道:“那站在我身旁的是你呀?我還以為是文錦的老婆呢?!痹捨凑f完,小翠“去”地一聲,說道:“他老婆才沒來呢!”文冬說道:“我也覺著不是,心里只是奇怪——怎么他老婆不站在他身邊,反站在我身邊呢?只是奇怪,也沒看?!毙〈湫Φ溃骸半y道老婆一定要站在老公身邊嗎?”文冬說道:“那當然!普天下所有忠實于老公的女人無不是公不離婆,婆不離公。”小翠微微一笑,說:“奇談怪論!難道我們女的只要嫁了人就不能離了你們半步,離開了就不忠嗎?要這么說,那你們男的也不能離了我們半步,離開了也是不忠?!蔽亩诖惭乜粗〈淠枪勺诱J真的較勁,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好一個‘打抱不平的’!又不是說你,倒像是說你似的?!毙〈湫Φ溃骸澳且舱f不定。保不住將來哪一天離開一步半步的,那豈不也成了不忠的壞女人了?”文冬眼睛一亮,追問:“離開誰?”小翠見文冬如此一問,不禁一笑,又把嘴抿著,含笑看著別處,俏皮地說道:“誰知道是誰呢?說不定是別人呢!”文冬一聽,半急半笑說道:“你敢!”說著,伸手就要去撓小翠的咯吱窩。小翠則笑嘻嘻地站起身連退帶躲地避著,嘴里笑說:“不敢!不敢!”還未說完,已被文冬牢牢地擁在懷里,止住笑,微仰著頭,看著文冬滿含欲望的眼睛,輕輕說道:“你要對我好,不準對我不好!”看著小翠那個楚楚的神情,文冬問道:“我對你不好嗎?”小翠一臉乖俏,說:“現(xiàn)在好,以后呢?”文冬一臉嚴肅的說道:“以后會更好!”小翠這才含笑靠在文冬的胸前。 幾天之后,依然下著雨,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下午回來,時候尚早,一時興頭起,忽然有了去小翠家看看的興致,雖然下著雨,然而下雨更添情趣,于是文冬興沖沖果然下樓去了。 來到小翠家里,正遇小翠從里間廚房里出來。小翠見了文冬,煞時一愣,笑道:“怎么你來了?”文冬邊往里走邊說:“不歡迎嗎?”小翠在胸前系著的圍巾上擦了一下手,笑看了一眼文冬,邊伸手在旁邊柜子上拿了什么,邊說:“大駕光臨,哪敢不歡迎!”說著話,又進了廚房。旁邊沙發(fā)上的小燕笑著說:“準是聞到了我家的香味才來的。”文冬“哦”了一聲,說道:“香味?”果然豎起來鼻子吸了吸,笑說:“果然有香味!看看是什么好東西?”說罷,往廚房里走去。進了廚房,見小翠正坐在小爐前減柴火,便問:“在煨什么?好香啊?!毙〈湔f道:“豬腳。我家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煨豬腳,然后分給每人一碗,這樣分著吃就可以吃好幾天呢?!蔽亩f道:“干嘛要分著吃,大家一起吃不好嗎?”小翠說道:“一起吃,一頓就會吃掉;分著吃,大家就會省著吃。這是我爸想的辦法?!蔽亩哉Z道:“是這么回事?!闭Z罷,低頭看了一下火勢,見只有星星小火,便說道:“就這點火,煨到什么時候?快加柴呀,你怎么反而抽掉柴?火大,才煨得快!”小翠抬眼白了一下文冬,忍不住“哧”地笑了起來,說:“你傻呀!火大了,rou沒爛,汁沒出來,水卻燒干了,那還叫煨嘛?”文冬拍了一下腦袋,笑道:“是呀,有道理,原來是急不得的??磥砟惚任叶??!毙〈湔f道:“我還不是學(xué)得我媽的?做得多了自然會知道?!蔽亩Φ溃骸翱磥斫裉煳沂菦]口福啰!”小翠坐在那里抿嘴笑道:“想吃,晚上拿點給你吃?!眲傉f完,外面的小燕聽到了,卻說道:“要拿,從你那里拿,可不許拿我們的?!毙〈渑ゎ^對著外面笑道:“小器鬼!不拿你的就是了?!闭f罷,兩人相視笑起來。 說了半天話,文冬恍然問道:“怎么不見小松?”小翠站起身,邊向外走邊說:“不知道,可能還沒放學(xué)吧。”文冬也跟了出來,只見小翠從柜子上的一個瓷罐里拿了一塊東西出來,轉(zhuǎn)身遞給文冬,說:“喏,給你解饞的?!蔽亩舆^來一看,是塊不知什么名目的糖,自言自語道:“這是什么糖?沒吃過?!毙⊙嘁慌孕Φ溃骸敖o你吃,你就吃,管它什么糖呢?”小翠說道:“什么糖,我們也不記得了,好像是芝麻什么糖,是我爸從浙江那邊帶來的,我們這里沒見過的?!蔽亩サ籼羌?,把糖往嘴里一送,嚼了嚼,說道:“好吃!好吃!真的好吃!”一連幾個“好吃”惹得姐妹倆看著文冬直笑。文冬嚼著糖,這才笑模笑樣地往外走去,神情舉止盡是喜笑之色。 吃罷飯,文冬先是到程云房里說了一會兒話,后又到走廊里散了一會兒步。下雨天在走廊里靜靜地散步別有一番情趣,一則可以欣賞雨趣;二則可以遙看小翠家,總希望能在大門口看見小翠的身影,心里面總會有一種盼頭。文冬背著雙手來回踱了好幾圈,千線萬線的絲絲密雨倒是看之不盡,那心中的身影卻遲遲不肯出現(xiàn),不由得暗中罵道:“這個妮子,還待在家里做什么!”每當此刻,心中不免焦躁,然而也只能無可奈何,只好回到房中默默地一個人坐著。寂寞無聊時,文冬打開抽屜,又拿出了楊紅的幾封信來品讀,咀嚼著其中之味。其中有這么一句話令文冬反復(fù)咀嚼不知幾多遍了——“黑暗中,天上有那么一顆星,忽閃忽閃,好不明亮喲!”嚼著這句話,文冬總是心跳不已,那漂亮高挑的身影情不自禁縈繞在眼前,然而如煙的往事回味之后,心中又不由生出愧疚之意。 夜色漸濃,雨絲紛紛,窗外的林子沙沙作響——人說雨打芭蕉,這里雖不是芭蕉,可聽起來也有一種曼妙的意趣。正當文冬沉浸在靜默狀態(tài)中的時候,那邊遠遠地響起了那百聽不厭的輕盈的腳步聲,文冬聽了,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房門推開,小翠一腳跨了進來,文冬扭頭看去,見到的卻是那整齊的劉海下面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豐潤的小嘴微微翹著,臉上掛著笑意,看上去渾身充滿了青春的光彩。見小翠兩手空空,文冬笑道:“好東西呢?”見文冬問得傻乎乎,不禁捂著嘴一笑,說:“不是給了你一塊糖解饞嘛?”文冬看著走到身邊來的小翠,伸手一拉,小翠便順勢坐在了膝上。環(huán)腰抱著小翠,笑道:“都是小器鬼!”小翠則輕輕說道:“真想吃嗎?想吃,我現(xiàn)在給你拿點來?!蔽亩s忙說道:“上來的時候你不拿,現(xiàn)在又要去拿。你以為我是只饞貓嗎?”小翠笑道:“你知道自己不是饞貓呀?我還以為你就是只饞貓呢!”說罷,雙腳離地,身子微微后仰,左手勾著脖子,雙腿一翹一翹地不安分起來。沒幾下,文冬哼呵著說道:“你這樣沒規(guī)沒矩的,你不嫌累,我還嫌累呢!”小翠聽了,不知哪來的興致,把嘴一噘,撒著嬌說道:“就要!就要!”雙腿又翹了兩翹,然后靠過身子,額頭抵著文冬的頭,以極其輕柔的聲音耳語道:“真沒用!人家被你那樣的時候都不說累,你現(xiàn)在反說累!”說罷,紅彤彤的臉上煥著光彩,羞怯怯地臉靠著文冬的臉,身子柔得像沒了骨頭一般,渾身軟軟的。 兩人自然而然親熱了一陣后,文冬說道:“你知道嗎?我每到傍晚都會站在走廊里望著你家的窗戶,總盼望你能早點上來。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感到很寂寞,很孤獨,我真害怕有朝一日我真會這樣寂寞孤獨。”小翠說道:“傻瓜!我不會上來呀?只是上得早了,怕我媽會說;上得晚了,又怕你不高興。再說,即便我來了,我們也不該待得太久,畢竟還要學(xué)習(xí),耽誤了學(xué)習(xí)才是大事呢!”文冬捏著小翠的一只手說道:“學(xué)習(xí)不成問題,只要你在身邊。要知道‘公不離婆,婆不離公’,‘公’若離了‘婆’,也就無所謂‘公’了?!毙〈湫Φ溃骸笆裁础?,什么‘婆’?誰是‘公’,誰又是‘婆’呀?你是‘公’,我是‘婆’嗎?”嘴一噘,繼續(xù)著說道:“人家還沒嫁給你,能叫‘公’叫‘婆’嗎?要讓別人聽見了,才不好意思呢!”文冬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早早晚晚都是這樣的。”小翠笑道:“‘早早晚晚’那也是早早晚晚,現(xiàn)在可不是。什么‘婆’不婆的,聽起來好像老了似的。我不愛聽!”文冬笑道:“你不愛聽?你才多大歲數(shù),倒怕起老來了!我就不怕老,老了好啊,人總是要老的嘛。人老了,該經(jīng)歷的都經(jīng)歷了,兒孫滿堂,人生經(jīng)驗豐富,回首往事,該是多么有滋有味呀。如果會寫東西,那就用文字把一生都寫出來,豈不有趣!”小翠抿嘴笑道:“沒聽過像你這樣的人,自己沒老,還盼著自己老,你以為老了就那么好呀?別人都想‘返老還童’,你卻說‘老了好’,真是年輕不知老來憂。我才不想老呢。”文冬笑道:“傻妞!你不想老就不會老嗎?”小翠正色說道:“那管不了。我只要眼前好就行,老不老那是猴年馬月的事。我要把握、體會每一個眼前的時刻?!闭f著話,腿又輕輕地翹了幾翹,隨后又稍稍低頭察看了一眼文冬,見文冬似有自醉之色,便也安分了下來,頭靠著文冬,也不言語。 文冬說道:“怎么不翹了?”小翠頗感意外地微笑道:“不會累呀!剛才我翹的時候,你說你會累;現(xiàn)在我不翹了,你卻問我‘怎么不翹了’”。文冬笑道:“剛才是覺得累,現(xiàn)在反而覺得不是累,而是一種體驗,一種時刻,一種值得今后回味的人生時刻。當我們老了的時候,你還會這樣坐在我的膝上嗎?還會這樣不安分地翹腿嗎?是剛才你的話點醒了我,使我有了這種感悟。你說我說的對嗎?”小翠連連點頭說道:“我也這樣想的。只是我還有點怕……”文冬問道:“怕什么?”小翠猶豫地說道:“我怕你將來會變心,……”文冬趕緊說道:“傻丫頭!我們都這樣了,還會變心嗎?”小翠靠在文冬身上,忽然輕輕說道:“昨晚我坐了一個夢,夢里面你要和我分手,我好傷心好傷心!眼淚不住地流。醒來時眼睛果然是濕潤的,……”話未說完,聲音倒有點變味,頭靠著文冬,軟軟的。文冬心疼地說道:“這是夢。夢,永遠都是夢,永遠都不會是真的?!毙〈渖蕴а劭戳艘幌挛亩瑖艺Z般柔聲說道:“可有些夢又會是真的。”文冬斷然說道:“你這個夢永遠都不會是真的!”說著,用實際行動尋昵著小翠。 兩人正親昵著,忽然門外一聲輕響,驚得小翠急忙跳了下來,二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側(cè)耳細聽,又沒動靜了。文冬起身向房門探去,開了門,又不見有人,仔細查看,卻見原本放在鞋架上的鞋子竟然掉了一只。正納悶,不遠處忽然有一只黑影唿地一聲躥上了護欄,回轉(zhuǎn)頭還沒忘“喵”地一聲,文冬“噗”地一聲笑罵:“哪來的野貓!”然后轉(zhuǎn)身回房,順手把紗門拉了個緊嚴,回手又把房門鎖了。小翠笑道:“一只貓就給嚇成什么樣了!”文冬說道:“以前從沒有貓,都說沒有不沾腥的貓,難道我這里有什么腥味不成?”小翠坐在文冬的座椅上,輕輕白了一眼文冬,微微笑說:“會沾‘腥’的恐怕不只是貓吧!”文冬乍一聽沒什么,轉(zhuǎn)頭猛然一悟,瞪眼瞧著捂著嘴正笑的小翠,說道:“好呀!誰沾了‘腥’了!”說罷,伸手就要撓小翠的胳吱窩,小翠格格笑著站起身連連求饒。正鬧著,忽聽走廊盡頭響起了凄厲類似嬰孩的哭聲,小翠輕舉著雙手,愣眼看著文冬問道:“這是什么聲音?”文冬也是一愣,半日才看著小翠微微說道:“聽人說過,貓兒發(fā)情求偶就是這種叫聲。剛才那只貓在發(fā)情呢!”小翠見文冬說話時以一種狡黠的目光看著自己,便面帶羞澀地輕輕說道:“去你的,亂說!”說完,噘著嘴,神情嬌俏地一轉(zhuǎn)身向房門走去。文冬忙叫道:“哎!怎么走哇!”小翠回轉(zhuǎn)身噘嘴說道:“誰叫你亂說!”文冬倒是一笑,說:“傻丫頭!這是真的?!毙〈湟彩且恍Γf道:“我知道是真的。我也該過去了,你也該學(xué)習(xí)了?!闭f罷,又向房門走去。正此時,又響起了那撕心裂肺般嚎叫,小翠先是一縮腳,然后回頭向文冬一笑,微聳鼻尖,開了房門走了出去。文冬默坐桌前,靜靜回味,內(nèi)心充滿了矛盾。 窗外的雨簌簌地下著,聽起來真美!這美好的春雨就這樣一直下著,從昨天下到今天,又從今天一直下到明天嗎? 雖然擁有了小翠,可與楊穎的通信卻從未中止,暗中你來我往很是熱絡(luò),想中斷卻難以割舍,就像人在急流中,回頭雖是岸,卻身不由己。加之楊穎的漂亮動人以及考取學(xué)校的優(yōu)勢,文冬對小翠的感情開始動搖了,只是小翠的溫柔令文冬心有不忍,猶豫不決,矛盾的心情常令文冬憂慮不已。最近楊穎的一封來信更加深了文冬的這種憂慮,信是這樣的———— 最近幾天一直沒有收到你的信,本來估計前兩天就會有你的信,可直到現(xiàn)在也沒個影,不知為什么? 你的每一封信我都保存并裝訂在一起,每當躺在床上沒事的時候就會拿出來閱讀。讀著你的信總有一種說不盡的輕松快樂的感覺,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把信放在胸口,默默地回想我們在一起讀書時你那侃侃而談的瀟灑身影,但也會因想起你有時見了女孩子就靦腆的樣子而暗暗發(fā)笑,心想:男孩子見了女孩子也會害羞嗎? 以前在沒有與你通信時我是孤獨的,雖有很多要好的同學(xué),但那是兩回事,我的內(nèi)心始終有一種渴望,渴望有一個能與我進行心與心交流的知己,自從我們通起了信,我覺得我的這種渴望得到了滿足,我很高興,也很幸運!你的每一次來信都會帶給我興奮和快樂,我感謝你!同時也希望我給你的信能夠給你帶去快樂?!?/br> 讀了這封信,文冬內(nèi)心又起了波瀾,感情的天秤開始傾斜了。 這一天夜晚,文冬正在讀書,小翠卻興沖沖地走來,進房便說道:“哎!你看我有什么變化嗎?”文冬回過頭來上上下下仔細看了個遍,也沒看出有什么不一樣來,便說道:“看不出有什么變化呀?!毙〈渚従徸邅?,很神氣地站在文冬眼前,背手挺胸說道:“還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樣嗎?”文冬看著她的胸部,雖是鼓鼓的,也沒太大的變化;又看看她的身材,雖是淑女窈窕,也和平時沒什么兩樣呀;再看看他那張臉,依然漂亮有神采,雖然滿臉微笑,卻還能看出不笑時的楚楚可憐動人處。一切如常,文冬笑道:“實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毙〈湫Φ溃骸罢姹?!沒看出我這身衣服是新的嗎?”說著,身子微微晃了晃。文冬“哦”了一聲,笑道:“真是的!我還以為你要我看你這個人有什么變化,原來是要我看你的衣服有什么變化。漂亮!鮮紅的羊毛衫配上暗藍色的衣褲,更顯出你這窈窕淑女的模樣?!毙〈浒杨^微一揚,嘴一噘,笑問:“怎么樣,喜歡嗎?”文冬笑道:“這么漂亮哪能不喜歡?”小翠說道:“這件羊毛衫是我媽前兩天買的,很便宜的;這條褲子呢,早就做好了的,一直沒穿。今天換了這件新羊毛衫,就想起還有一條新褲子放在柜子里沒穿,也就拿出來穿上,看看還真合身,感覺蠻好的。就是過年也沒穿上這么合身,這么好看的新衣服,走出去還有點不好意思呢,”看著小翠那個自我得意的樣子,文冬心里又是愛,又是愧,說道:“你們女孩子也會不好意思嗎?我說我們男孩子穿漂亮了才會不好意思呢。雖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話用在你們女孩子身上才最合適。愛美,乃是女孩子的天性,一個穿著干凈漂亮的女孩子更能得人意,老師又喜歡,同學(xué)們又喜歡,尤其是男孩子更是喜歡了。”小翠急忙說道:“快別說‘男孩子’了。我最討厭有些男生總喜歡盯著人家看,也不管人家好意思不好意思,這樣的男孩子不要他喜歡更好。”文冬笑問:“是不是有這樣的男生看你?”小翠臉一紅,微微笑道:“可能是有吧,我也不太在意,我連正眼也不會看的?!?/br> 文冬靠著座椅,抬頭看著小翠,笑了笑,想說什么又沒說。小翠見文冬這樣,低頭看了看自己,沒看出有什么,便笑道:“你笑什么?沒看夠嗎?”說著,一雙溫柔的眼睛笑看著文冬。文冬笑道:“我的小翠這么漂亮,哪能看得夠呢?就是看上一千遍一萬遍也不嫌多呀!”本已漂亮動人的小翠此時更加光彩照人,微微地說道:“去你的!我都聽了一千遍一萬遍,不聽了,說點別的吧?!蔽亩ь^又看了看小翠,一副欲說不說的樣子,猶猶豫豫只是笑了笑。小翠奇怪地問道:“看你這樣子像是有什么話要說。到底有什么話不好說呢?”小翠漫不經(jīng)心地拿起一本書隨手翻著,也沒十分在意文冬什么樣子。文冬見小翠這樣,更加暗暗地嘆息了一聲,說道:“也沒什么話。”小翠把書放下,回頭往后看了一眼,身子側(cè)后一移,也不去理文冬有話沒話,便往睡椅里坐去,說道:“今天我穿上這件羊毛衫,燕子就講風涼話了?!蔽亩瑔柕溃骸笆裁达L涼話?”小翠說道:“說起來就好笑!她說盡穿我以前不穿了的衣服,說新的就是我穿,舊的就是她穿,很少給她買衣服?!蔽亩f道:“你們姐妹倆中間還隔了一個小松,年齡相差好幾年,怎么會她揀你的衣服穿?”小翠說道:“她亂說。其實每年都要給她做衣服,只是有幾件我以前穿過的,還是蠻好的,我媽舍不得給別人,就留下來給她穿了,她就說穿了舊的,賴著說我穿新的,她穿舊的?!蔽亩Φ溃骸拔矣X得你媽有點偏心,怎么只給你買,不給她買呢?”小翠躺在睡椅里,看著文冬笑道:“怎么和燕子的口氣一個樣?她也是這么說,要說偏心,只會偏小的,哪有偏大的?我媽原本是去給她買衣服的,只是沒有合適的,倒是我的衣服有不少,沒舍得買,只看上了這件羊毛衫。不買沒事,買了反而惹得燕子不高興,我媽只好說下次再去看看,燕子就說“下次還不知‘下’到什么時候。文冬笑問:“去了嗎?”小翠笑說:“應(yīng)該沒去吧,去了燕子還會說這樣的話呀?”文冬笑道:“是了??磥硌嘧佑譀]新衣服穿嘍。”小翠笑道:“她一個小孩子要什么新衣服穿,又不是過年?!蔽亩Φ溃骸肮植坏媚銒屩唤o你買,不給她買,原來你們家還分大孩子小孩子呀!”小翠捂著嘴笑道:“什么呀!跟你越說越說不清。不說了!”說著,兩臂撐在扶手上,兩只手手指叉著手指抵在自己胸前,眼睛看著上方,臉含著笑。 看著小翠這樣一副神情,文冬忍不住輕輕叫了一聲:“小翠。”小翠也是輕輕答應(yīng)了一聲,回轉(zhuǎn)頭看著文冬。面對著小翠那雙黑亮的眼睛,文冬吞吞吐吐卻又無話可說了。小翠倒是微微笑說:“就只知這樣看著人家,又沒話說!”文冬微微一笑,說道:“天天在一起,說什么呢?”小翠抿嘴笑道:“每天都聽你嘰嘰呱呱說個沒完,怎么現(xiàn)在反而沒話說呢?”說著依然看著文冬笑。文冬淡然一笑,避著小翠柔情的目光,輕輕地說道:“我怕我說出的話你不愛聽,還是不說的好,這樣默默地坐著不是挺好的嗎?”小翠又是一笑,說:“默默地坐?第一次聽你這樣說!默默地坐就默默地坐吧?!闭f著,捂著嘴笑看了一眼文冬,然后移開目光,看著自己的那雙靈巧的手,忍不住又說道:“哎!你剛才說你說出的話怕我不愛聽,是什么意思呀?”文冬說道:“沒什么意思呀,我只是這樣說說而已?!毙〈湫Φ溃骸白詮恼J識以來,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愛聽,沒有不愛聽的,甚至有些話我都會反復(fù)回味,想起來都覺得好笑?!闭f著話,捂著嘴只管笑著。文冬說道:“都是些平常話,又不是什么驚天動地的大話,有什么回味的?”小翠饒有興味地說道:“平常話是平常話,可就有些平常話聽起來平常,想起來就不平常了。你比如說,我曾對你說‘我們是親兄弟明算賬’,而你卻接口說‘可我們是親兄妹明算賬’,一字之差,卻很有余味,過后我經(jīng)常會回味你的這句話?!蔽亩⑽⒁恍?,說:“你還記得這句話呀!”小翠說道:“啊,記呀?!闭f罷,獨自饒有興味地吟道:“‘親兄妹明算賬’!”吟罷笑道:“多有趣味的話呀!”說罷,格格地笑了起來,惹得文冬也是一笑,兩人因此沉浸在過去一些事的回味當中。 過了一會兒,看著小翠那張俊俏的臉,恰遇小翠偏頭欲看文冬,兩人目光相碰,忍不住都微微一笑。小翠從睡椅中站起身,說道:“我過去了。”看著小翠,文冬說道:“就過去嗎?”小翠立在房中,燈光下回頭看著文冬,說:“你又沒有話說。”看了小翠一眼,文冬不置是否地淡然一笑。小翠見文冬果然沒有話說,便轉(zhuǎn)身往房門走去。文冬忽然叫了一聲:“小翠?!闭_房門的小翠聽到文冬輕輕喚了自己一聲,便立在門旁回頭微含笑意地說道:“怎么,又有話說了?”文冬略也笑了笑,說:“有是有話……”就此打住,吞吐著又不說。小翠見文冬想說什么又不說的樣子,便笑著走過來,站在文冬身旁說道:“有什么話,請說吧,我聽著呢。”文冬抬頭看一眼小翠,又低頭搬弄著桌上的那支筆,似乎要說什么卻又說不出口。小翠見狀,似乎意識到什么,收斂起笑容,默不作聲地盯著文冬看;文冬見小翠不吭一聲地看著自己,感覺小翠可能知道自己想說什么,便鼓足了勇氣說道:“小翠,我想了很久,覺得還是要以學(xué)習(xí)為重,談情說愛只會影響學(xué)習(xí)。我們?nèi)羰钦嬗芯?,以后再談也是一樣的,你說呢?”話未說完,只聽小翠說道:“你別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只說一句,早知這樣,何必當初呢?你太令我傷心了!”說罷,猛回頭,疾速地出了房,朝著那邊一路地走去了。 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文冬長長嘆息了一聲,心想:“小翠,對不起,我也是沒辦法呀?!币雇硭X,文冬做了一個夢,夢中與楊穎正要攜手,回頭看時,卻見小翠遠遠地望著,辮梢微晃,風中的小翠那是怎樣的楚楚可憐??!文冬不禁心頭一震,夢卻驚醒。夢醒時分,天已大亮,回想夢中,文冬后悔不迭,愧疚不已,心說:“我得去道歉,不能分手?!毕肓T,便快速穿好衣服,也不去管面容整不整、齊不齊,連忙向小翠那邊奔去。 敲開房門,眼睛微有紅腫的小翠只看了一眼文冬,低下眼皮站在門邊卻并不言語,待文冬進了房,便關(guān)上了房門,幽怨地說道:“你還來做什么?”文冬回過身伸出雙手輕輕地抱著小翠,說道:“我收回昨晚說過的話,我很后悔,不應(yīng)該說出那樣不負責任的話,請你原諒!”小翠一邊用手輕輕推著文冬,一邊微微地搖頭。文冬見小翠并不答應(yīng),有點著急地說道:“你不原諒,我就不松手?!闭f著,更加用力摟著。小翠越推越緊,便伸手去撓文冬的胳肢窩,一邊撓著,一邊依然幽幽地看著文冬,見文冬沒有松開的意思,便微微笑道:“你不是怕癢嗎?怎么又不怕了呢?”文冬見小翠終于有了笑意,總算看到了曙光,急著問道:“你原諒我了?”小翠含嗔帶怨地看著文冬輕輕點了一下頭,文冬見了,無比高興地用力一摟,小翠便順從地靠在了文冬的胸前。文冬說道:“對不起!我再也不傷害你了!”胸前的小翠連連點頭,只是點頭,似有鼻息之聲。文冬推起小翠,見小翠眼眶微濕,問道:“怎么哭了呢?”小翠微收鼻息,抬眼幽幽地看了一眼文冬,輕輕說道:“還不是你害的!”說罷,難為情地把頭又埋在文冬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