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生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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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白乖乖地跟在凝雙身后,如她所希望的一言不敢發(fā)。 今天之前,他對凝雙大部分是喜歡,也有難以言說的怨惱。 但此時不同于以往,這份感情卻多了一分懼意與害怕。 林舟白害怕剛剛從洗手間出來時的凝雙抬眼看向自己時,往日里溫柔如水的杏眼中只余下無盡的悲慟,也厭惡自己勇氣全無從餐廳里落荒而逃,心中的那棵樹陡然枯萎成一地塵埃。 腦子里確實有那么一瞬間出現(xiàn)過“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的天真念頭,直奔房間埋在柔軟的枕頭上,希望能就此沉沉睡去,就像是只鴕鳥將自己深深埋在沙堆。 可當(dāng)時間漸晚,撥過去的電話一再被拒接,直至聽到“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的提示音后,,他卻又無法抑制地害怕,越想安寧越是躁動。 林舟白從床上跳下來,急匆匆直奔樓下??僧?dāng)他跑著去學(xué)校的教務(wù)樓以及教職工公寓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兩棟樓幾乎都是黑漆漆一片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無計可施。 凝雙喜歡去哪兒?現(xiàn)在可能在哪?找不到她的話,要不要聯(lián)系她的家人與朋友,可她的家人是誰?朋友是誰? 而他自己又是誰?林舟白捫心自問,一無所知。 多可悲。 天亮之前,呼吸相聞,交頸而臥。 天亮之后,師生以外,他與凝雙再無其他任何聯(lián)系。 剎那間,濃重的絕望與痛苦充溢著整具身體。 林舟白精疲力竭地回到公寓,坐在沙發(fā)上看向入口處,不讓自己錯過捕捉任何可能與凝雙有關(guān)的訊息。 而已然回返的理智與冷靜又在狠狠地指責(zé)他,幾個小時前在餐廳時,自己的沖動言辭與舉動,于凝雙而言是多么過分。明明凝雙才應(yīng)該是這場晚餐的中心,明明他也感受到了凝雙打心底的不快,仍舊是將不當(dāng)?shù)拇朕o不加掩飾地脫口而出,少了許多尊重。 即便這一切都源于內(nèi)心深處不住叫囂吶喊著的嫉妒與占有欲。 如果,那一刻林舟白暗自發(fā)誓,如果再次見到葉凝雙,他愿意用一切來賠罪獲取原諒,傾盡所有都愿意。 凝雙悄然回頭看了林舟白一眼,她并不知曉林舟白今晚如此豐富的心理活動,只是因為她幾乎從未見過林舟白如此安靜的模樣。 平常,出了監(jiān)控區(qū)域后,她往往就會被急欲做壞事的林舟白直接推到門上急切地親吻。 今天當(dāng)事人卻是像一團影子,聽話沉靜地跟在她身后。 凝雙卻也并沒理他,她心軟歸心軟,但今天晚上確實也是生得一肚子悶氣來。這種情緒說不清道不明,但心里不舒服她很清楚。 她將手里的包扔到沙發(fā)上,換上拖鞋就要往浴室走,一直緘默無言的林舟白終于出聲了。 “jiejie?!?/br> 凝雙沒回頭,但停下了腳步。 “jiejie?!彼趾傲艘痪?,聲音分外嘶啞。 凝雙感受到,林舟白似乎往自己這邊走近了一大步,站在自己身后,距離一步之遙,但并未如同以前那樣擁住她,沒回頭都能感受到他的局促。 凝雙心頭顫了一下,但仍然屏氣冷聲說,“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