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處境迥然
我這是還活著么?手還能動,腳也還能動,呃胸口好疼,還會疼就意味著我真的還活著!那這是哪里?這好像是一個山洞,有人進來了! “你清醒了么” “我,我感覺好多了,是是你救了我?” “不僅是我,還有他們倆!” 沈銘和赫連平正在生火打算烹煮剛剛打回來的野味,他們投來一個微笑。 “我叫尹離,他們倆分別是沈銘和赫連平,我們都是青山書院的,你大可以放心?!?/br> “你們是青山書院的!我我叫做謝羽,我隸屬于宣韶寧宣校尉的麾下!” 一聽見宣韶寧的名字,生火的兩人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齊朝著謝羽看過來。 “那真是太好了!宣韶寧就是我們的師弟?!币x著急問道“他怎么樣了,還活著么?” “是的,宣校尉和段百夫長一齊沖破了下唐的包圍前去安州城報信了!不知道安州城戰(zhàn)況怎么樣了?” 謝羽一激動就開始咳嗽,尹離急忙端給他一碗清水。“你慢慢說,不著急的,你想知道安州城的戰(zhàn)況,我可以告訴你?!?/br> 謝羽放下碗立刻握住了尹離,“你知道啊,戰(zhàn)況如何了?” “安州城已經(jīng)化作一團火海,我們梁朝的軍隊已經(jīng)退守到了洮水對岸了,目前我們知道的就這些了?!?/br> 謝羽呆在了原地,他不敢相信安州城已經(jīng)付之一炬了,這就意味著這不就意味著很有可能自己的袍澤們大多已經(jīng)戰(zhàn)死了,其中就可能包括 “事實已經(jīng)如此,既然上天沒有讓你死,給了你活下去的機會,就是讓你利用好這個機會!你好好養(yǎng)傷,明日我們就啟程離開東南?!?/br> “不是上天給了我活下去的機會,是我的哥哥,還有夏指揮使,是他們用自己的命換我活下去的!”謝羽說到這里忍不住淚水滿溢,“謝謝你,尹離姑娘,你說的沒錯,我活著還有我的使命,我要替他們報仇!” 沈銘端過一碗熱騰騰的湯遞給謝羽,“這是野鴿子湯,對刀傷的恢復(fù)很有好處的,趁熱喝。我們救你就是因為你身穿了玄甲軍的軍服,我們救你不是單單讓你去報仇的,國仇家恨,你能找誰去報呢?你是軍人,應(yīng)該回到玄甲軍,做一名軍人應(yīng)該做的事?!?/br> “你們說,明日便要離開東南了?”謝羽接過熱湯,問道。 “如今東南一片土地都已經(jīng)淪陷,現(xiàn)在是下唐管轄了,我們不能在這里久留,只有度過洮水通過鷹揚關(guān)回到大梁的土地上才能真正安全?!币x打開藥盒打算再給謝羽換藥。 謝羽接著問道“你們在戰(zhàn)場上還有發(fā)現(xiàn)別的活口么?” “沒有了,若不是沈師兄尋找仔細,只怕連你都會被我們忽略。戰(zhàn)場冰天雪地,你受傷不輕,再多待哪怕半日,只怕你的命也挽回不了了?!?/br> “我再次謝過三位的救命之恩!”謝羽起身給三人下跪磕頭。 沈銘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尹離扶起謝羽,你就不要再亂動了,讓我好好給你敷藥。 謝羽帶著感激看著三人,心中很是酸楚,他知道師鞏正淵也是出身青山書院,既然他們?nèi)艘呀?jīng)搜尋過戰(zhàn)場了,那么他們也一定看到了師鞏正淵的尸身了,自己也不能再去戳自己恩人的傷心處了。 “師鞏校尉,你一路走好,我謝羽向你發(fā)誓,只要我還活著,一定替你報仇!” 謝羽的暗暗發(fā)誓、宣韶寧和霍青對師鞏正淵的掛念也許是化成了一陣刺痛,刺痛了身負重傷卻撿回一條命的師鞏正淵。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還有任務(wù)沒有完成呢!” 師鞏正淵終于也恢復(fù)了神智,他同樣虛弱的睜開了眼睛,但是看到的和謝羽可是大相徑庭他身處的可不是什么自然的山洞,他躺在溫暖舒適的床上;這間屋子的布置帶有濃烈的異族特色,從門簾、桌布到各種擺件兒。 “我這是在哪兒?” 師鞏正淵想要起身,然而現(xiàn)實并不允許,一方面他的全身都被包扎著,看來的確是傷勢不輕;另一方面,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被捆在床沿兒上。 師鞏正淵使盡力氣打算掙脫繩索,可是一用力頭立刻一陣刺痛,接著就是一陣眩暈,讓他只能躺下來根本不能起身。師鞏正淵大口喘著氣,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身上的痛苦。等到疼痛減輕了,他做第二次嘗試,后果和第一次一樣,他還是只能躺下來靜養(yǎng)。 吱呀一聲,一名侍女推門而入,她緩緩都到床前看了一眼師鞏正淵,發(fā)現(xiàn)這人依舊在昏迷著,便放下銅盆,將一塊帕子浸濕然后輕輕擦拭師鞏正淵的臉。 難不成之前這些日子自己也是這么被伺候的么?這是師鞏正淵第一次被侍女服侍擦臉,感覺很奇怪,不過他安慰自己忍忍過去就好了。沒想到,接下去侍女竟然掀開了被子開始脫他的褲子!這下師鞏正淵可是不能再裝下去了,正打算反抗又聽見了推門聲。 侍女轉(zhuǎn)身看見來人慌忙下跪請安“奴婢參見大將軍!” 大將軍?什么大將軍?哪個大將軍?絕對不可能是豫王,安州城內(nèi)怎么會有裝點的這么富有異域特色的房間?豫王又怎么會將自己捆起來? “你退下吧,每日服侍的勤快一些,若是他醒了,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br> “奴婢遵命!” 從這人的聲音來判斷,師鞏正淵可以肯定自己之前從來沒有打過交道,既然擁有大將軍的身份又不是豫王,那他難道是? 這人將被子重新給師鞏正淵蓋上,之后就沒有任何動作了,師鞏正淵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可是自己又沒有聽見開關(guān)門的聲音,這么來說這人還是房間內(nèi),可是一個大活人怎么會沒有一點氣息呢? 師鞏正淵想不通可是也不敢睜開眼睛,警覺告訴他這人應(yīng)該還在房間內(nèi),而且很可能一直在看自己。 師鞏正淵猜測的不過,來人的確就坐在了床榻之上,他距離師鞏正淵不過幾尺的距離,他帶著詭異的面具,除了眼睛,什么的都沒有露出來。他什么都沒有做,他只是靜靜坐著一直凝視著師鞏正淵,也不知是看了多久,他終于有了動作,伸出手想要觸摸一下師鞏正淵的臉。 這是一只什么樣的手??!灰黑色的皮皺巴巴的覆蓋在白骨之上,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的組織填充,就像老樹根,干巴巴的伸展著。這根本不是人會有的手掌,又或許這個根本不是人。 手掌在師鞏正淵的臉上停頓了,遲遲沒有放下,最后又重新收回了袖子里。那一雙鷹一般的眼睛里難得流露出了一絲絲人情味,收回的手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又去觸碰師鞏正淵的小腹,他掀開了衣服,小腹上有一道從肚臍一直延伸到大腿根的陳舊性傷疤,此時這道傷疤已經(jīng)是暗紫色了。 正是看到了這道傷疤,面具人終于無法穩(wěn)定自己的氣息了,他開始用力的呼吸,這么一來師鞏正淵終于覺察到了此人的方位,當然他也知道自己小腹處的傷疤,可是他想不通的是此人怎么知道自己此處有傷疤的?而且他為何要查看自己的傷疤? 面具人停留的時間夠久了,終于他起身離開,開門、關(guān)門,房間重新變得安靜。師鞏正淵終于敢睜開眼睛,環(huán)顧了一圈發(fā)現(xiàn)真的沒有人了,總算是放下心來,接下去他需要思考的就是如何才能從這里逃離出去。 “韶寧,段朗,我該如何讓你們知道我的處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