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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 這間和之前的審訊室不同,屋里四周密閉,上下都裝有探頭,其中一整面墻是特殊的玻璃材質(zhì),外頭能見到里頭,里頭望出去什么都見不著的那種。頂上一盞大瓦數(shù)吊燈垂下來,正好照的屋子里角角落落都清清楚楚。 整個屋里只有一把椅子一張桌子,桌子上是部嵌入式的傳音器。 許沁比之前更慌了,這種小屋她只有在電影里見過,審訊特殊罪犯時用的,通過傳聲器交流,其他人在玻璃后頭觀察里頭人的一舉一動。 果然,門被關(guān)上了,屋里只剩她一人。 她坐在椅子里,心底顫得打鼓似的,不知道自己將面臨什么,更擔(dān)心趙亦珂此時的境況。 剛才來小屋的時候她其實已經(jīng)想過了,如果趙亦珂真的有事,她就出錢給他找門路,再不濟就召一支最頂尖的律師團,總之一定保他無事。 正愣神,傳神器想起一陣滋滋的電流,接著電流聲轉(zhuǎn)小,從里頭傳來一道男聲。 “許沁?是不是。” 許沁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看了眼傳聲器。 那邊又傳來聲音:“問你話就直接回答。是不是許沁?” 許沁明白了,這是開始審訊了。屋里雖然沒人,她仍是點了點頭,人半俯下去,靠近傳聲話筒,說:“是,我是?!?/br> “趙亦珂是你什么人?” 她想了想,回答:“男朋友。” “男朋友?你在撒謊。趙亦珂到底是你什么人?忘了提醒你,你現(xiàn)在回答的任何問題最好是真實的,如果再有一絲半點的作假,后果自行承擔(dān)?!?/br> 許沁被對方這么一說,著急辯解:“我沒撒謊,他真的是我男朋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是我的前男友。我們分手了一段時間,最近才重逢。所以,你問我們的關(guān)系,說男女朋友關(guān)系也不是不可以。” “你們分手了幾年了?” “六七年了吧?!?/br> “到底幾年?” “我想一下,應(yīng)該是六年多。” “為什么分手?” “嗯?”許沁以為自己聽錯問題,發(fā)出一聲疑問,同時她的眼光盯在那塊玻璃上。 對方?jīng)]有停頓,又問了一遍:“你們?yōu)槭裁捶质郑俊?/br> 許沁這會兒腦子突然清醒,反問道:“這個問題和我們現(xiàn)在在說的事有關(guān)系嗎?” 如果她沒記錯,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圍繞著趙亦珂和她之間是不是情色交易、趙亦珂是不是從事色情行業(yè)工作的問題在問。至于那些偏個人隱私的話題,她可沒想著拿出來和不認(rèn)識的人分享。 沒想到對方說:“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我們已經(jīng)問了趙亦珂,現(xiàn)在要看看你們兩個人說的是否對得上,核實一下供詞的真實度?!?/br> 對方又說:“所以,請你回答問題前考慮清楚。” 許沁眼皮垂著,她其實最近也有在想她和趙亦珂為什么會分手,她以前覺得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分手的,可為什么后來還是分了呢? 許沁想這個問題的時間有些久,對方似乎等得不耐煩了,又催促了她一次:“考慮好了嗎?為什么分手?!?/br> 許沁一直垂著眼瞼,看似在思考,其實更多的是不想讓玻璃背后的人看到她此時的心情變化,如果他們仔細(xì)觀察,如果他們知道她的一些小動作小細(xì)節(jié)就會不難發(fā)現(xiàn),她此時此刻眼眶已經(jīng)濕潤,眼淚已經(jīng)蓄起。 她用沙沙的聲音說:“真要問原因,應(yīng)該是我提的吧。是我提的分手,他就同意了。” “你提的?你因為什么要提?” 為什么要提?許沁一直在不斷反思。 突然,她抬頭,對著那面玻璃說道:“因為……因為我以為他不會答應(yīng)啊,誰知道那次他就答應(yīng)了。我以前也提過,和他鬧不開心的時候就會提一句,可你們也知道的,那不過是女生撒嬌而已,又不是真的想分手。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他分手,可是……可是他竟然答應(yīng)了?!?/br> 玻璃可以反光,里頭的許沁儼然已經(jīng)淚流滿面。她手背去擦眼淚,人也跟著開始抽搐。 那頭似乎很配合,看她在哭就沒繼續(xù)逼問。 房間里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只有許沁發(fā)出的抽泣聲持續(xù)不斷。 又過了會兒時間,那頭才又開始發(fā)話,問她:“那既然你不想和他分手的,當(dāng)時為什么沒有去找他?!?/br> 不提倒好,一提這個許沁就很激動,她說:“我去了啊,我當(dāng)然去了??伤辉冢埣俨辉趯W(xué)校。我以為他躲我,所以一賭氣就回去了。我們是在兩個城市讀書,后來沒想到他一直沒來找我,我很生氣,想著他不來找我我也不找他。后來,一學(xué)期結(jié)束,我朋友告訴我說我這是分手狀態(tài),也不知道我還在期待什么。我給他發(fā)了消息,問他到底怎么回事,沒想到他已經(jīng)把我刪除了。” 許沁越說越傷心,曾經(jīng)自己這段早就埋在心底的往事,沒想到突然就這么被人挖了出來,更沒想到的是事到如今回想起這一段她還會很難過。 她哭得不計形象,已經(jīng)不管玻璃的那頭有沒有人看著自己了,她就是想哭,肆無忌憚把自己這一段過往用眼淚宣泄出來。 那頭的人繼續(xù)配合,沒有說話。 許沁哭了一陣,眼酸脖子疼,她揉了揉眼,隨后手撫在頸部,整個人又開始蔫蔫的沒精神。 那頭的人這會兒看她哭得差不多了,關(guān)心了一句:“可以繼續(xù)了嗎?” 許沁抽了抽鼻子,對著點點頭。 那頭說:“那這次重逢是怎么回事?” 問到了重點,許沁不敢怠慢,打著精神回:“先是陪朋友來俱樂部派對,然后就遇到他了,然后就又有了交集?!?/br> “你知道你前男友是從事什么工作的嗎?” “我不知道?!痹S沁想都不想就回答。 “你撒謊。”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問過他,其實,其實我不care他做什么的,他什么都不做我也可以讓他過得很好?!?/br> “你什么意思?你養(yǎng)他?”那頭似乎抓到了什么蛛絲馬跡,追問。 許沁覺出味來,立馬搖頭說:“不是的不是的,我的意思我家里條件很好,不在乎對方做什么工作,也不在乎對方有多少錢,反正也不會比我多?!?/br> 沒想到對方干咳了一下。 許沁說:“我今天來找他其實就是想和他說,我想和他復(fù)合,你們來的時候我正在和他說這事?!?/br> “騎在對方身上說事?”對方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提了句,這一句令許沁刷的一下紅了臉,她不好意思地回復(fù)道:“女人對待自己喜歡的男人,當(dāng)然會絞盡腦汁極力討好賣力勾引,我那是在撒嬌,想他答應(yīng)而已?!?/br> “所以,我總結(jié)一下,你知道他在俱樂部工作,于是今天為了讓他答應(yīng)和你復(fù)合,特意跑來俱樂部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