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梅縣
且說梅縣這邊,大寶二寶帶著陳吉回到梅縣之后,并沒有直接回到柳家,而是趁著夜色偷偷摸摸地將陳吉帶了回去,這樣做,就是為了躲開相鄰的耳目。 柳家,陳吉跪在了大廳當(dāng)中,二寶氣勢洶洶地站在陳吉身后負(fù)責(zé)看押陳吉,大寶則是直接進(jìn)了管家柳懷仁的房間,二人交談許久,柳懷仁便帶著大寶連夜叫醒了柳家家主柳天,將大概事情跟他說了一番。 “哐當(dāng)!” 柳天房間里驀然響起了一聲杯子摔碎的聲音。 “陳吉那jian夫就跪在大廳嗎?”柳天穿著一套白色棉麻睡衣,怒氣重重地問柳懷仁道。 柳懷仁看到陳泰發(fā)怒,立馬一臉諂笑地躬身走到了柳天跟前,輕聲地對陳泰說道:“爺,您可別生氣了,去之前我交代過大寶,一定要半夜將陳吉帶回來,您這嗓子,不是讓大家都知道陳吉回來了么?” “知道就知道!老子明天就拿他和那yin婦浸了豬籠!” 很顯然,男人被戴了綠帽之后理智這個東西是絕對不有的,有的只是占據(jù)腦海的怒火。 柳懷仁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了一圈后,便彎腰在柳天耳邊低聲說道:“爺,這事可沒這么簡單?!?/br> 緊接著,柳懷仁便將大寶二寶在昆明的經(jīng)歷說了一遭,順便也提到了李海洋,但是讓大寶摸不著頭腦的是,柳管家在講述這些的過程中,明顯的開始添油加醋,不說將李海洋的本事吹上了天,就連陳吉跟李海洋的關(guān)系也都被他說的鐵的不得了。 大寶在一邊幾次忍不住想要開口,卻被柳懷仁用眼神給堵了回來,在柳懷仁的一通介紹后,柳天接過柳懷仁遞過來的新泡的茶水,拿起茶蓋不斷在茶杯上拂過,但又不去喝茶,顯然是在思考著問題。 約莫過了五分鐘,柳天的手中的茶蓋在被他堅定地扣在了茶杯上,看了一眼柳懷仁說道:“柳懷仁,你的名字算是沒起錯了,我知道你心中有什么打算,也知道你剛才沒說實話,你的好意,我先謝過了,我就問一句,這事給他去辦,能不能行!” 柳懷仁也知道自己的這個主子沒這么笨,知道有些事情是瞞不過他的,他添油加醋的將昆明的事情說一番,自然有他的道理。 聽到柳天的話后,柳懷仁也嘆了一口氣,臉上再沒有剛才的那種諂媚,而是直接對柳天說道:“爺,現(xiàn)在這個局勢您也知道,如果家里這批貨再運不出去,那咱們柳家就算徹底完了,陳吉這個人,一股子地痞無賴的架勢,我覺著還有幾分希望?!?/br> 這一夜,柳天一夜沒再睡覺,而陳吉則在大廳中跪了一夜,陳吉也是個狠角色,雖然跪了一夜,但是仍舊硬撐著那顫抖的身體,保持著身板筆挺的姿勢,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身后,柳天也坐在耳房里觀察了他一夜...... 昆明,陳泰文昨晚回到宿舍的時候發(fā)現(xiàn)李海洋又不見了,癟了癟嘴后,陳泰文拿起書本朝著教室走去,今天上午是葉老師的課,他得找機會跟葉老師好好溝通溝通,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葉老師這兩天似乎對他有意見了一般,似乎在有意躲著自己。 “??!是大色狼!” 走在學(xué)校的路上,正在糾結(jié)于跟葉老師溝通一事的陳泰文突然聽到身邊一聲尖叫,轉(zhuǎn)頭看去,不正是那個掉進(jìn)糞坑里的宛瑜又是誰?宛瑜的身邊,是穿著一身寶藍(lán)色校服的宋澄。 單論顏值來講,宛瑜和宋澄其實差不了多少,各有各的風(fēng)味,宛瑜是那種性格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直腸子型,而宋澄則截然相反,典型的冰山冷公主,對她不感興趣的人完全不屑一顧,就比如現(xiàn)在的陳泰文。 “喂,傻大黑粗,大清早的就在這嚎喪,你也不嫌晦氣啊?!标愄┪囊娛峭痂?,也立馬懟了回去,至于在宋澄跟前保持形象這事,陳泰文已經(jīng)不想了,畢竟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人家就以為他是色狼,越保持人家覺得你越虛偽。 聽了陳泰文的話后,宛瑜立馬就要發(fā)火,隨后眼睛一轉(zhuǎn),擺出一副了然的神情后說道:“色狼就是色狼,色狼的朋友也是色狼,也難怪那木頭一樣的李海洋跟你認(rèn)識不多久便去找小姐了呢,哼。” 說到這事,宋澄也白了陳泰文一眼,拉著宛瑜直接走開了,很顯然,她對陳泰文的感覺差到了極點,完全不想宛瑜跟他再廢話。 一聽到李海洋三個字,陳泰文頓時腦袋一嗡,他感覺到李海洋有事瞞著自己,但是宛瑜的話是什么意思?找小姐? “喂,你給我站住!” 如果李海洋真的是去找小姐的話,陳泰文覺得作為朋友他不得不管,這可是犯原則性錯誤的,當(dāng)下也管不了多少,直接沖了上去,一把就拉住了宛瑜的胳膊,沖著宛瑜說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說清楚!” 或許是因為用力太大,宛瑜被陳泰文這么一拉,眉頭徹底皺了起來,一邊的宋澄見狀,立馬伸手過去將陳泰文的手打開,將宛瑜往懷里一拉,沖著陳泰文說道:“什么說清楚!我們又不欠你的!舞廳街大世界夜總會,自己看去!” 現(xiàn)在的陳泰文已經(jīng)顧不上斗嘴什么的了,也沒心思去找葉老師溝通,稀里糊涂地磨洋工一樣磨到了下午上完課便直接朝著宿舍跑去,果不其然,李海洋此刻正在床上呼呼大睡。 陳泰文剛要去質(zhì)問李海洋,但心中一盤算,決定還是去抓現(xiàn)場的好,不然即使真有此事,李海洋也大可以不承認(rèn),自己到時候拿什么來說李海洋? 于是乎,陳泰文也打消了叫醒李海洋的想法,靜靜地朝著房門外走去,畢竟他吃完飯后要先去大世界夜總會等著李海洋,如果跟蹤的話,估計自己走出幾步就會被李海洋發(fā)現(xiàn),前車之鑒歷歷在目,上次跟蹤李海洋,被李海洋嚇得做噩夢的經(jīng)歷還在,陳泰文才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泰文別走,借我點錢,這個月的生活費用完了。”就在陳泰文轉(zhuǎn)身要離開的時候,李海洋突然翻了個身,沖著陳泰文說道。 陳泰文一愣,這都開始借上錢了,他知道李海洋平時花錢是非??酥频?,他沒什么不良愛好,家里給的生活費除了吃飯之外跟本沒有別的用處,以往請陳泰文喝酒的錢都有,現(xiàn)在居然還要借錢? “我說李海洋,這可稀奇啊,你什么時候也要借錢了?”陳泰文見李海洋醒來,便轉(zhuǎn)身又走了進(jìn)去,此刻聽到李海洋開口借錢,不由得又對宛瑜的話多信了幾分,如果不是出去找人,李海洋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李海洋形走江湖,一想都是個硬漢,雖然剛才只是硬梆梆的一句找陳泰文借錢,但他也是猶豫好久的,見陳泰文過來熟絡(luò)自己,李海洋索性將身子一轉(zhuǎn),嘟囔著對陳泰文說道:“愛借不借,不借拉倒!” “誒,我說你這人。”陳泰文被李海洋這個舉動倒是無語了,轉(zhuǎn)念一想,如果現(xiàn)在不給他錢,他晚上不去找小姐了怎么辦?自己還拿什么抓現(xiàn)場?索性從包里掏出錢,數(shù)了數(shù)給了一半李海洋后,自己也就出門了。 此時,在葉老師房間里,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如果陳泰文在場的話,一定會認(rèn)得,這人正是那天在和記書店撞見的那個人。 或許是因為事情談完了,那人起身跟葉老師握了握手,對葉老師說道:“老葉,確實這樣讓你一趟一趟的跑很吃虧,你可得確定了,那人靠譜不?” “人你也見過,沒事,我替他做主了,我覺得他應(yīng)該是個有血性的,一塊璞玉,我們先雕琢雕琢看看?!比~老師也站起身,跟那人堅定地握了握手。 那人點點頭,打開門警醒地看了看周圍后,再次沖著葉老師點點頭,便直接離開了葉老師在聯(lián)大的宿舍,朝著學(xué)校外走去。 此時,夜幕已經(jīng)降臨,華燈初上。 街邊上的小攤小販已經(jīng)已經(jīng)收攤回家,但是有一個地方卻例外,那就是大世界夜總會門外。 大世界夜總會在昆明算是排得上號的,雖然在戰(zhàn)時,但仍舊擋不住權(quán)貴之人晚上尋樂子,典型的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 陳泰文就坐在大世界對面箱子里的一出小攤販前,點了碗豆面湯圓后,邊吃邊等著李海洋,按照李海洋平時出寢室的時間,他也應(yīng)該快到了才是。 果不其然,在等了約莫十多分鐘后,李海洋那挺拔的身子便出現(xiàn)大世界夜總會附近,李海洋一出現(xiàn),便有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從夜總會旁邊的巷子里鉆了出來,看到李海洋后,這女人明顯臉上戴著笑意,沖上前跟李海洋有說有笑地朝著某處走去,離開了舞廳街。 看到李海洋果然是來找女人的,陳泰文將手往桌上一拍,嚇得那做湯圓的小販一個哆嗦,見陳泰文在桌上扔了錢才起身后,小販才拍拍胸口將錢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