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柔如果連這都聽不出，那他也根本坐不上這個位置，不過這一次，周至柔卻沒有選擇對蔣介石唯唯諾諾，而是對蔣介石說道：“以前鄙人愚昧，想著空襲就空襲吧，反正咱們的戰(zhàn)斗機也打不過人家護航的新式戰(zhàn)機，但是我錯了，上次日本的這種神秘戰(zhàn)機沖著普通老百姓開火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我錯了！”

    “我們是軍人！軍人必須保護好老百姓，哪怕是戰(zhàn)死，哪怕是不能阻止，也得讓日本人踏著我們的尸體走過！周至柔，請戰(zhàn)！”

    周至柔轉(zhuǎn)身，朝著蔣介石敬了一個軍禮后，就這么這么身子挺拔地站在了蔣介石跟前，蔣介石怒了，但是在下屬面前，他必須保持自己的涵養(yǎng)，深吸了一口氣，蔣介石將拐棍重重往地上一杵，也不管在座的一眾高級軍官，直接走出了會議室。

    等到蔣介石離開會議室后，陳布雷看了看周至柔，沖著周至柔摸了摸耳朵后，便緊跟著蔣介石離開了。

    蔣介石是絕對是獨裁者，黨政軍民一手抓，因此，不是出于特別的原因，沒有人愿意去得罪蔣介石，周至柔雖然心中也在滴血，但為了老百姓不被屠戮，他不得不犯了這個忌諱，盡人事，聽天命吧。

    今天這一遭，周至柔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被邊緣化的準備，但是當他看到陳布雷作出的那個動作后，卻突然眼中一亮，也顧不上和其他人打招呼，直接朝著大門外就沖了出去。

    剛才陳布雷那個動作看似不經(jīng)意，其實是在提示周至柔去找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人物，可以說這個人物，也是現(xiàn)在華夏大地上唯一一個能跟改變蔣介石主意的人了，這就是中國空軍的中國空軍的第一位司令，中國的空軍之母——宋美齡！

    周至柔見到了宋美齡，在聽了周至柔的話后，坐在花園里的宋美齡久久不語，終于，在沉吟了大約二十分鐘后，宋美齡摸了摸胸前那枚引以為傲的中國空軍徽章，沖著周至柔堅定地點了點頭。

    昆明，十二架日本戰(zhàn)斗機伴隨著一陣嗡鳴聲，飛入了人們的視線范圍，這一次，人們從機群中沒有發(fā)現(xiàn)那種胖乎乎的轟炸機，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架架機動靈活的神秘戰(zhàn)機。

    因為上次這種戰(zhàn)斗機在昆明上空展開了屠殺，因此，在見到這種戰(zhàn)斗機后，昆明老百姓們一個個開始慌亂逃命了。

    “快看！是我們的飛機！”

    突然間，不知道誰大吼了一聲，眾人下意識抬頭看去，只見日本戰(zhàn)斗機地面，密密麻麻地迎來了一群中國戰(zhàn)斗機，看到中國戰(zhàn)斗機機身上噴涂的青天白日徽章后，人群的情緒突然被點爆了。

    “飛機，終于看到我們的飛機了！”

    “好家伙，這次來了這么多飛機，起碼是日本人的兩倍吧！揍他們，把他們趕回日本去！”

    “快！替咱們的飛機加油去！”

    這一次，確切的說，中國的空軍絕對派出了大陣容來迎擊日本人的零式戰(zhàn)機，一共三十四架飛機，差不多是日本零食戰(zhàn)機的三倍！三比一！用中國老百姓最樸素的觀點來看，三個人打一個能打不贏？

    終于可以看到中國空軍暴揍小日本了，昆明街頭的人群也不顧危險，一個個敲鑼打鼓的替中國空軍加油鼓勁，甚至還有人將家里的臉盆鍋鏟拿了出來，滿大街敲著通知大家出來看這一場在昆明人眼中絕無僅有的大空戰(zhàn)。

    航校駐地內(nèi)。所有飛行員都被勒令禁止外出，地勤機械師們也早就做好了搶修的準備，不過，與昆明市區(qū)百姓不同的是，這里所有的飛行員都面容凝重，無論是美國飛行員還是中國飛行員，甚至是陳泰文他們這批新招錄的菜鳥們，都聚集在了一起，目光炯炯地盯著城區(qū)上空。

    “張，這一次派出三十四架飛機，你知道意味著什么么？如果這三十五架飛機被打掉，那么整個中國空軍將會僅存六十五架飛機！”站在排頭的唐老頭子胸前掛著望遠鏡，從他的語氣可以聽出來，他并不看好這場空戰(zhàn)。

    張正的臉上一臉肅穆，昂首挺胸地站在唐老頭子身邊，對唐老頭子說道：“唐中校，中國有句古話，叫“雖千萬人吾往矣”！日本人發(fā)動的侵華戰(zhàn)爭是一場亡國滅種的戰(zhàn)爭！如果我們今天不應戰(zhàn)，您知道會有什么后果么？”

    “是的，如果我們不應戰(zhàn)，一十二架日本飛機的槍口將會對準無辜的昆明百姓，這幫畜生！這幫蒼蠅！該死的美國官僚！”

    唐老頭子深吸了一口氣，一連罵出了三局話，前兩句罵的是日本，后一句罵的則是自己的祖國。

    此次應戰(zhàn)的是中國空軍第五大隊，這是一支英雄部隊，從抗戰(zhàn)爆發(fā)到現(xiàn)在，它曾參加過句容空戰(zhàn)、吳淞江空戰(zhàn)、南京上空對敵防御戰(zhàn)等赫赫有名的戰(zhàn)役，當然，最著名的還是要屬轟炸出云艦。

    那個時候，日本還沒有裝備零式戰(zhàn)斗機這種大家眼中的神秘戰(zhàn)斗機，中國憑借美國的霍克戰(zhàn)機和蘇聯(lián)的伊爾戰(zhàn)機還能在空中與日本人對戰(zhàn)，雙方互有勝敗，但是今天，當?shù)谖搴娇沾箨犻_著自己的伊-15戰(zhàn)斗機出現(xiàn)在日本人零式戰(zhàn)斗機面前的時候，一切都有些不太好看了。

    “轟！轟轟！”

    三團火焰凌空爆燃，交戰(zhàn)的第一回合，日本的零食戰(zhàn)機就憑借其優(yōu)越的機動性和強烈的活力讓三架中國戰(zhàn)機凌空爆燃，還有兩架拖著長長的黑煙，朝著航校方向飛來。

    這個結(jié)果讓昆明百姓目瞪口呆，手中原本還在敲打的響起也停止了動作，一個個都呆呆地望著天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準走！都看看我們眼前的空戰(zhàn)！這一戰(zhàn)過后，如果你們怕了！那就請立刻滾出航校！”張正雙目通紅，沖著身后所有人大聲喊道。

    站在張正身邊的陳泰文和站在唐老頭子身邊的李海洋也是雙拳緊握，他們見識過空戰(zhàn)，在西南聯(lián)大的時候，就看到過這種戰(zhàn)斗機跟三架戰(zhàn)斗機的對決，結(jié)果卻是自己這邊的戰(zhàn)斗機遭遇了慘??！

    但是這一次，他們看到的規(guī)模不是一架兩架的戰(zhàn)斗，而是雙方投入飛機達到四十六架的較大規(guī)?？諔?zhàn)了，自己這邊三十四打一十二，得到的結(jié)果卻仍舊如此慘烈，讓陳泰文和李海洋的內(nèi)心仿佛在滴血。

    “轟！嘭！嘭！”

    天空上，空戰(zhàn)仍舊繼續(xù)，十二架日本戰(zhàn)斗機在面對三倍于己的敵人之時并沒有慌張，陳泰文甚至有一種，他仿佛看到了日本飛行員眼中的那種殘忍與瘋狂。

    1941年3月這一天，成為航校飛行員和學子們記憶最為深刻的一天，這一天，中國空軍第五大隊三十四架飛機迎戰(zhàn)日本一十二架零式戰(zhàn)機，結(jié)果被擊落 一十三架，擊傷十一架，而日機則僅有一架飛機被擊落，一架飛機被打傷。

    這樣的戰(zhàn)果，在傳到重慶后引起了蔣介石的勃然大怒，那一天，蔣介石摔壞了自己最為衷愛的茶杯，周至柔被敕令在家反省，這一戰(zhàn)過后中國能夠上天的戰(zhàn)斗機已然不過百！

    “即日起，取消中國空軍第五大隊番號，改為無名大隊！中國飛行員當牢記此恥辱，奮發(fā)圖強，驅(qū)逐日寇，還我河山！命令宣讀完畢！”

    航校內(nèi)禮堂內(nèi)，張正手中拿著一份報告念完之后，面對著眼前黑壓壓的腦袋，又沖著一直站在旁邊的衛(wèi)兵們揮揮手，一時間，四名衛(wèi)兵各自端著一個托盤走上了主席臺。

    托盤中的東西看起來是用黑布縫制的，黑布上面還繡了一個白色的字，因為主席臺太高，底下眾人并沒有看到具體是個什么物件。

    “據(jù)說在之前招募的一批飛行員中，有人面對昆明大轟炸而無能為力，因此繡了個恥辱的“恥”字掛在胸前，目的就是牢記被日寇肆意欺凌的恥辱！今天，我也給大家準備了一個“恥”字徽章！”

    張正指了指四名衛(wèi)兵手中的托盤，眼神中充滿著怒意，這話剛說完，地下的中國飛行員現(xiàn)實竊竊私語了一陣，然后都微微地低下了自己的頭。

    陳泰文和李海洋并排站立在第一排，兩人一動不動，目光炯炯地盯著臺上的托盤，李海洋看了看自己的胸前，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原本佩戴在自己胸前的“恥”字標記已經(jīng)不見了，或許是在參加野外生存測驗過后吧？李海洋心中如是想到。

    “怎么？羞愧嗎？沮喪嗎？怕了嗎？”看到臺下眾人的反應，張正的嗓門提高了三分，沖著臺下大聲反問道。

    被張正連續(xù)質(zhì)疑，地下的中國飛行員和航校的學員們連大氣都不敢出，看到目的達到，張正也沒有過分的打壓，而是直接從衛(wèi)兵的托盤中取下了一枚“恥”字標記訂在了自己的胸口。

    “兄弟們！戰(zhàn)友們！這一戰(zhàn)，不是我們技不如人！是我的飛機不如別人！我還是那句話！怕死的趕緊走，我不留！不怕死的留下來，接受唐中校魔鬼般的cao練！再過一陣子，我們也會有先進的戰(zhàn)斗機！到那時，你我一起馳騁藍天！相信我，這一天不會太遠！”

    剛才才打了一棒子，打的陳泰文他們頭昏眼花，現(xiàn)在張正又給了一個大棗，以至于因為剛才被張正一棒子太疼，在聽到后面張正替鼓勁的話后，眾人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