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長安崔器
咚咚咚…… 擂鼓聲漸起,雄壯而又蒼涼,崔器緊握手中長槊,孤獨一人,面對數(shù)十號蚍蜉眾,這些人一個個都是邊塞老兵,身經(jīng)百戰(zhàn),悍不畏死。 崔器年十八,正值青春年少,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執(zhí)著,他選擇不退。 剛剛交手,身中多處傷痕,身著的盔甲也有破損,面頰都是血污,頭盔已經(jīng)不知去向,雙目猙獰。 咆哮一聲,直刺前方蚍蜉老兵,數(shù)十號老兵悍不畏死,圍殺而來。 金鐵交鳴聲四起,此時只有崔器和這些蚍蜉眾人的怒喝聲不斷響起。 上陣殺敵,雖千萬人吾往矣! 雖不是兩軍對壘,但崔器冒著被人打殺的結(jié)果,苦苦支撐,諾大的靖安司,只留下他一人孤零零守候。 崔器身中多處擊打,時間漸漸推移,擂鼓聲越來越密集。 龜甲劈裂,鮮血四溢,口中血污,崔器呼喊,這嘴中因為流血,原本鏗鏘有力的怒喝,卻也變成了咕嚕聲。 那些聲受重傷的文吏,一個個跪伏在地,原本因為傷痛的呻吟聲,也越來越小,一個個此時竟然眼中含著淚看著被眾人包圍群毆的那個兒郎。 李泌眉目猙獰的看著那二樓擂鼓的龍波,他此時此刻最希望的是這人把鼓擂快一點,因為再打下去,崔器他就只能變成一堆爛rou了。 未曾想到今日,長安一介無名小卒,孤零零一人,竟然就是他們的戰(zhàn)神。 崔器,年十八,一日看盡長安浮華,今日他只想做好自己,他不是亡故的家兄崔六郎,他要做就做他想做的崔器。 崔器是什么,他是兵! 是兵就要戰(zhàn),是兵就是不退! 今日一介無名小卒,要用自己的血,自己的命,踐行自己的道!即是草芥,也當(dāng)烽火燎原,必當(dāng)光芒萬丈! 暗室中,姚汝能,姚家三代單傳,先祖請?zhí)珷敔敯菹喽际且櫭]的,千錯萬錯是我父親被權(quán)欲蒙蔽雙眼,讓姚家蒙羞。 一時錯,世世錯。 祖?zhèn)鞯墓菤夂兔缇统闪巳吮M皆知的笑柄。 名望雖然沒了,受盡白眼,但是人丁尚在。 手上有祖?zhèn)鞯墓Ψ颍遣o甲胄。 一個磕碰,我姚家可就連人都沒了。 是戰(zhàn)?是藏?是戰(zhàn)!是藏!姚汝能是戰(zhàn)!還是藏!是戰(zhàn)!是藏! 是戰(zhàn)!戰(zhàn)!戰(zhàn)!戰(zhàn)!戰(zhàn)! “姚汝能!愿與崔君同生死!” 拔出手中長刀,大喝殺出。 “靖安司!十三武侯,愿與崔君共生死!” 剩余常駐四十八武侯,被殺者三十五人,余下十三武侯男兒,本也龜縮一處,與那姚汝能般龜縮不前,可今日他們就與崔器長安一介小卒,赴死殺敵! 擂鼓聲一遍! 擂鼓聲二遍! 擂鼓聲三遍! 龍波虎目越發(fā)猙獰,鼓聲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忽的龍波大喝:“長安崔器!真兒郎!” 廝殺還在繼續(xù),姚汝能帶著幸存的文吏,來到后堂,文吏緊閉大門,門里都是廝殺聲,呻吟聲,哀嚎聲! 鼓聲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后戛然而止,片刻后姚汝能打開房門,大廳中央一地尸首,蚍蜉離去,只有一人拄著長槊,搖搖欲墜。 全身盔甲破爛不堪,道道血痕深可見骨,姚汝能看見此情此景悲從心來,雙目淚流,心中哀嘆:“這還有半點人的樣子嗎?甲都錘爛了,防的住刀傷,防不住內(nèi)傷啊!” 崔器看著姚汝能,二人相熟,嘴中發(fā)出咕嚕咕嚕聲,滿嘴的血污說到:“旅賁在……長安在……崔器在……” 說著崔器忽的淚流,看著姚汝能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哀嚎虛弱叫嚷:“姚汝能……我好疼……” 姚汝能一把抱住崔器半躺在地,崔器看著姚汝能虛弱說到:“家兄說過……當(dāng)兵的不能哭……可我好疼啊……” 姚汝能淚眼婆娑看著不成人樣的崔器,不知如何說起,崔器虛弱摘下胸前竹制名牌,不斷用他已經(jīng)是鮮血淋漓的手指寫著長安二字。 一邊寫一邊說:“姚汝能……我今天……做了很多蠢事……你說我還是個好兵嗎……” “是!是!是!” “你是我大唐長安的崔器!你是我大唐長安的好兵!你是我大唐長安真正的兒郎!” 可惜崔器已經(jīng)氣絕身亡,手中還拿著未曾寫完的長安二字的名牌。 姚汝能嘴唇顫抖,已是泣不成聲,拿起崔器還是溫?zé)岬氖?,用崔器的手指寫完長安二字。 金瓜玄甲常伴身,護(hù)佑靖安稱旅賁。 英雄當(dāng)懷將軍志,驍衛(wèi)不改赤誠心。 三催軍鼓戰(zhàn)神在,二丈寒槊挑狼筋。 半生破賊八十三,應(yīng)道崔器長安人。 “cut!” 崔器殺青,不日演員蔡路就要去往其他劇組繼續(xù)工作,程風(fēng)、宮磊、曹頓劇組其他人員都毫不伶惜的送上掌聲。 一部好的作品,絕不是靠一兩個所謂的主角就能撐起來的,而是一個個工作人員,還有大大小小角色,用自己的能量共同發(fā)光發(fā)熱,創(chuàng)造出來的。 蔡路神情有點沮喪,自己的戲份殺青,也就意味著告別,默默無語和一干主創(chuàng)依依惜別,擁抱說再見。 程風(fēng)與蔡路擁抱道別,此時的他內(nèi)心感動,不僅僅是因為蔡路出色的表演,還是因為,他似乎回到了千年前的大唐,看見了身為唐人那鐫刻在骨子里的驕傲。 仿佛煥然若夢,看清了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先祖,那鐫刻在靈魂深處,天朝上邦,萬國來朝,無悔炎黃的自豪,無悔華夏的傲骨! 忽的想到今時今日,不知怎的,為何那么多人丟了這份傲骨,丟了這份驕傲,一個個獻(xiàn)上膝蓋,跪舔那些金發(fā)碧眼的番邦胡人。 華夏幾千年來,多少次國破家亡,無論是天災(zāi)亦或是人禍,即便有善有惡,可都從來不曾有過亂認(rèn)祖宗的習(xí)慣,今日卻那么多的軟骨頭,一個個在那跪舔! 程風(fēng)說的就是漫威《上氣》這沙雕電影,一句話,這部電影無論是從主角選角,還是故事題材,都對華夏充滿了惡意。 辱華不接受洗白!華夏千年傳承的高傲,你個番邦下賤玩意,你他媽的就算是拿一卡車洗碟精洗,我也不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