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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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十分歡暢地談?wù)撝诿玫纳狻?/br> 想著她爹既然這么喜歡在鋪子里忙碌等以后賺錢了在青城也開個大鋪子,讓她爹搗弄去,也想多賺些錢備著給胖丫和四丫做嫁妝。 兩人此刻十分親昵地共乘一騎,黑馬屁顛屁顛地得瑟著,夕陽將他們的身影拉得老長,黑妹看著地上兩人親密的影子會心一笑。 林三木在她身后輕輕圈圍著她沉默不語,黑妹扭頭看他說到,"怎么了?" "沒什么,覺得有爹的感覺真好。"他說得輕松,在黑妹看來卻有些心酸。 她雖然聽他說過已經(jīng)沒有家人了,但他似乎從未提及過以前的事情,關(guān)于他以前的家和他的成長他只字不提,她也不想多問。 于是伸手附在他挽著馬韁的手上拍了拍,"以后咱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湊過頭顱靠在她頸后,慢慢說到,"謝謝你給我一個家?。⒄f話間氣息似是有意無意地在她耳邊噴薄。 黑妹感覺到他的逗弄,嗤笑了起來,"別這么煽情啊,死開了?。?/br> 林三木猛然在她的耳垂上一含,還惡毒地伸出舌頭吮了一下,驚得黑妹全身一蹦,他就迅即彈開。 她扭頭含羞帶嗔地瞪著他,"你屬狗的吧?。?/br> 林三木淡笑不語。 兩人有說有笑地回到大葉村村口的時候夕陽已經(jīng)落山了。 因為怕被村里人笑話黑妹堅持要下馬,于是兩人并肩牽馬往上村走。 走到下村村中心的時候聽到喧嘩之聲,兩人越往上村口子走越多村民,原來是葉婆子和馮婆子又在打嘴仗了。 一個詛咒她兒子腿斷一輩子下不了地,一個詛咒她孫女一輩子嫁不出去。 兩人都是五六十的婆子,這個年紀(jì)正是肆無忌憚的時候,又加上本來就是上下村的狠角色,什么難聽揀什么罵了。 看得周圍人也是興高采烈的,有人煽風(fēng)點火,有人搖頭嘆氣。 本來黑妹根本不想理會,直接無視地離開,哪知道那個葉婆子一看到黑妹雙眼頓時惡狠狠地陰毒著,潑婦,賤貨地指桑罵槐起來。 那馮婆子很搞笑,本來不待見黑妹的,但她倒是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見葉婆子罵黑妹更加跳起腳來回罵,"再差你兒子也沒那個命得了去,腳就是好了也是個孬種——" 馮婆子是拿葉靜到現(xiàn)在還沒娶上媳婦開刷,本來村里誰都知道葉婆子家的丑事了,盡管葉靜會識字現(xiàn)在也不跛腳了,但他家現(xiàn)在被奪了佃田,算是要靠給人家?guī)凸げ拍苓^活了,那就不同以往了,誰還愿意嫁到她家的。 這一下子真是戳破了葉婆子的臉面,頓時惱火萬分,兇神惡煞地摞著胳膊就要和馮婆子干仗。 葉靜本來是要來勸架的,聽到馮婆子句句拿他作料的這些話臉?biāo)⒌木完幊疗饋?,新仇舊恨一起,緊握著拳頭全身氣得發(fā)抖。 黑妹和林三木沒事兒人似的牽馬直接過去了,理都不理這場鬧劇,葉婆子更得意了,看馮婆子沒了幫手還不要好好干一架的。 馮婆子也很惱火幫黑妹說話她還不領(lǐng)情也不幫忙,就這樣走了,卷起袖子就要迎戰(zhàn),嘴里還罵著忒太難聽的話,什么"luanlun的,扒灰的,活該出去討飯的," 哪知道不等葉婆子動手葉靜從她身后赤紅著眼睛就沖向了馮婆子,盡管馮婆子個子壯士著可葉靜畢竟是個小伙子,而且來勢十分突然,她一下子被撞得往后急退。 上村口的地方實際上是個斜坡,上面的開闊地就正對著菊珍嬸兒的大門,兩頭是村里的道路,另一邊卻是下村,地勢就低下去了,所以就砌了個石坡,面的下雨天高處坡上的開闊地往下塌方,這個石坡的高度并不大但只有三米多的樣子,但下面因為是一塊人家準(zhǔn)備做新房子的地基,有一些零散的石頭滾到了坡腳下。 馮婆子眼見著就要掉到坡下去了,圍觀的都是一陣驚呼,但事出突然誰也沒防備著,要救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那馮婆子也是個狠心的,自己掉下去了非拉著葉靜不放,于是兩人眼看著一起滾下去了。 頓時下面尖叫聲過后就歇菜了。 大家趕忙往坡下看,兩人跌下去摔個夠嗆,有人叫到,"流血了,流血了?。?/br> 是葉靜的手臂劃破了。 葉婆子頓時慌神了,哭天喊地起來,急切中看到小福在一邊,一把推了下去,"我叫你害我兒子!" 等到小福掉下去了,她才知道后怕。 已經(jīng)有人下到坡下,七手八腳地把馮婆子和葉靜扶起來,卻又看到小福驚叫著掉下來了,本來沒什么的,小福嬌慣慣了的,哪兒受得了這個痛,頓時哇哇大哭起來。 小福那是馮婆子的命根子啊,她自然以為小福哪兒摔傷了,連爬帶滾的爬過去。 臨離開的時候一腳揣在葉靜的腳踝上。好死不死,那腳踝的另一邊正是一塊尖石頭,如此夾擊正中他以前的傷腳處。他一聲慘叫,摟著腳在地上打滾喊叫著。 "兒啊,我兒?。。⑷~婆子已經(jīng)下來了,看到葉靜這樣瘋了一樣地?fù)е?/br> "娘,我的腳,我的腳——" 葉婆子想都不敢想要是葉靜的腳有個好歹又成了跛子那該怎么辦,扭頭看著一邊摟著小福查看的馮婆子殺她的心都有了,拿起地上的石頭就丟了過去,一下子砸在馮婆子的腳上。 馮婆子尖叫著捂腳嗷嗷慘叫。 場面已經(jīng)有些失控了。 周圍的村民怕鬧出人命來有幾個仗義的都出來拉架了,人更多地圍了過來,包括從地里剛回來的馮金,還有聽到消息的香草和王嬌娥。 頓時一片呼天搶地的哭喊叫罵。 這場由村里最平常不過的罵戰(zhàn)升級成了一場兩敗俱傷的慘劇。 馮婆子和葉靜都成了跛子,葉靜還磕破頭了流血了,但最慘的是小福,尾椎骨摔傷了,走路都疼,葉郎中說是骨頭碎了,要躺在床上趴著靜養(yǎng),還要每天喝骨頭湯,否則又癱瘓的可能,把王嬌娥一家嚇得面如死灰了。 這一切的結(jié)果黑妹在溪邊洗衣服時,聽了大胖嫂子說完淡然一笑,也不言語了,洗完了回家晾衣服。 同樣時每天去山里轉(zhuǎn)悠,采摘花椒八角茴香的,她的衣服臟得不成樣子,林三木的衣服卻始終塵土不染的,晾在院子前的竹篙上看著格外清爽潔凈。 瞅一眼院子邊上,高聳的桂花樹下有兩棵挨著的金桔樹,那人正站在樹邊,玉樹臨風(fēng)的身姿卻不過是在找蟲子喂雞,還和四丫比賽來著,逗得四丫不時大笑,腳邊一群雞跟著吃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