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不像?!惫献幽樄媚镄ぴ朴窳嘉Ⅴ荆骸八坪跏巧窠?jīng)受過傷?!?/br> “真是可笑,一個人連自己的傷都治不好,還自稱神醫(yī)?!笔徎ㄐ闹笨诳?,看到那個叫凌威的男子慢慢鋪開布,露出幾個大字:妙手神醫(yī)。立即大聲笑起來,如同見到天下最滑稽的事:“豈不是如同禿子賣生發(fā)油?!?/br> 幾個女孩也跟著嬌笑。凌威慢慢轉(zhuǎn)過臉,眼中露出一絲不悅,不過旋即神色一黯,低下頭繼續(xù)整理各種藥材,許多悠閑的行人也漸漸圍過來。 “過去看看他如何騙人?!笔徎ㄇ那牡卣f道:“我們學(xué)醫(yī)的有義務(wù)揭穿他?!?/br> 幾位姑娘一起望了望楚韻,楚韻微微笑了笑,她一般不做這樣無聊的事,但也不反對,作為一位高明的醫(yī)生,對那些騙人錢財,耽誤病情的人還是比較厭惡的,她也跟著石蓮花圍過去。 凌威又拿出一小塊布和一沓牛皮紙包裝的膏藥,石蓮花脫口而出:“狗皮膏藥?!痹捯魟偼?,她的臉上旋即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凌威拿出的布上赫然寫著幾個醒目的大字:狗皮膏藥。 賣狗皮膏藥是一種貶義,如果對跑江湖的人不屑,往往呲之以鼻地來一句,賣狗皮膏藥的。如今凌威打出的招牌居然叫狗皮膏藥,讓人啼笑皆非的同時,竟然產(chǎn)生一種莫名的信任感,“你這膏藥真是狗皮做的嗎?”一位路過的老大爺好奇地停下腳步觀看。旁邊又有許多人一起圍過來。 “當(dāng)然是狗皮?!毙』⒋嗌鼗卮穑骸拔铱匆娏柰宓焦穜ou館拿來的,曬干后,再加上許多種藥糊?!?/br> “那么,這狗皮膏藥有什么作用?” “這個、、、、、、”小虎可沒那么大學(xué)問:“你問凌威叔?!?/br> “活血化瘀,清熱解毒?!绷柰目邶X并不像一般走江湖的伶俐,不緊不慢,似乎在拉家常:“對腫毒癤,關(guān)節(jié)紅腫,跌打損傷都有效?!?/br> “我手腕扭傷,有幾天了,一直不見效?!币晃淮餮坨R的中年人伸出手腕,上面還貼著一張膏藥:“你的狗皮膏藥管用嗎?” “三天?!绷柰f得簡潔干脆。 “我買三張?!?/br> “五十元一張。”凌威整理著小中藥袋,頭都沒有抬。 “這么貴?”中年人意外地叫了一聲,凌威似乎知道這個結(jié)果,一聲不吭,中年人愣了一下,掏出三張五十元,遞給小虎:“來三張?!?/br> “膏藥撕開,用火烤熱貼在傷處?!绷柰迅嗨庍f給中年人,臉上露出一縷溫和的微笑:“記住,不要吃辛辣,不要喝酒,不要下冷水。” “你怎么知道管用?”石蓮花忍不住問中年人。 “你怎么知道不管用?!敝心耆嘶卮鸬煤芮擅睿骸拔易≡诟浇?jīng)??吹剿麕е『⑺奶帞[地攤,生意還挺不錯,有許多回頭客。” 世上的事就是那么奇妙,中年男子買了三張膏藥,圍觀的人立即接二連三地買起來,剎那間擺在地上的膏藥被搶購一空,看得石蓮花等姑娘們目瞪口呆。 “姑姑,看什么呢?”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拉著石蓮花的手,踮起腳向人群里張望著。 “小玲?!笔徎ㄞD(zhuǎn)臉看了看,見是侄女和嫂子林芳站在身后,不屑地撇了撇嘴:“沒什么好看的,賣藥。” “我們走?!绷址祭鹋畠海×崾掷锬弥话鼜某欣镔I來的魚皮花生,一邊向嘴里塞一邊說道:“媽,等會我和姑姑一起走。” “小玲好乖?!笔徎ò研×嵯蛏磉吚死牧伺男∧X袋,繼續(xù)觀看。 人群最前面站著一位帶安全帽的工人,滿身灰塵,正把褲腳高高卷起,露出紅腫如饅頭的膝蓋,大聲問凌威:“這個你能不能治療?” 凌威正拿著一個聽筒按在一位老人胸前凝聽,轉(zhuǎn)臉看一眼紅腫的膝蓋,又用手摸了一下:“關(guān)節(jié)積水,發(fā)炎紅腫,你要休息幾個月,不然就麻煩了?!?/br> “你這病要到大醫(yī)院?!笔徎ńK于忍不住,大聲說道:“要把水抽掉,然后消炎,服藥?!?/br> “要多長時間?”‘安全帽’抬頭望著石蓮花:“十天還是半月?” “剛才這個賣膏藥不是說了嗎,要休息幾個月?!笔徎▽Σ∪说故呛苣托模Z氣溫和,這是她的職業(yè)必須具備的道德。 “到醫(yī)院少說也要上千元?!薄踩薄曇艉艽螅骸拔覜]錢也沒時間,兒子上大學(xué)等我為他掙生活費呢。” 石蓮花還要爭辯,楚韻輕輕抵了她一下,這種事經(jīng)??吹?,醫(yī)院高超的技術(shù)伴隨著昂貴的費用,讓許多窮人望而怯步,況且這種慢性病一時半會確實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 凌威又仔細(xì)看了看‘安全帽’的病腿,從包里拿出一個寫字本和圓珠筆,快速寫出一個方子,遞到‘安全帽’的手中:“應(yīng)該不是很貴,一日一劑,我這里藥材不全,拿到中藥鋪配去…” 石蓮花伸頭看了看,她對中藥一知半解,中藥單一般不像西藥單那么潦草,凌威的筆跡甚至算得上娟秀工整:當(dāng)歸9克,川芎6克,川牛膝9克,獨活9克,茯苓12克,澤瀉9克,烏藥15克,紅花9克,穿山甲9克,陳皮3克,枳殼9克,甘草3克。水煎服,每日1劑,日服2次“家中有油菜籽沒有?”凌威繼續(xù)問安全帽。 “有,有?!薄踩薄B聲說道:“老家種了很多,過年過節(jié)全指望它榨油呢?!?/br> “油菜籽和醋混合包在膝蓋上。”凌威聲音平緩:“用紗布包好,兩天一換,可能會很疼,忍著點,出了水泡就可以了,最近別下冷水?!?/br> “謝謝謝謝?!薄踩薄B聲說著,從兜里掏出皺巴巴的幾張鈔票:“小伙子,多少錢?” “不要錢?!绷柰p輕揮揮手:“你快點上班去吧。” ‘安全帽’說了幾聲謝謝,一瘸一拐地離開。圍觀的人又多了一圈,但掏錢買膏藥的寥寥無幾,凌威只是慵懶地倚在帆布包上,并不叫喊,一副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的樣子。石蓮花等姑娘們有點不適應(yīng)這種沉悶感,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小虎忽然從包里掏出一個紫色的東西:“凌叔叔,這是什么?” “別亂動?!绷柰⒅』?,聲音很大:“那可是千年靈芝?!?/br> “千年靈芝?!比巳褐袀鞒鲆魂圀@呼:“怎么可能,那是傳說中的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路邊的小攤上?!?/br> 小虎見凌威的神色很凝重,小心翼翼地把靈芝放到藥攤上,歪著頭好奇地左右打量。紫黑色,頂蓋半圓形,像一把打開的小傘。 “這東西像靈芝?!庇腥俗h論:“我在電視上見過,種植的?!?/br> “我看也是種植的?!绷硪粋€人附和:“要是千年靈芝豈不成了無價之寶?!?/br> “我瞧瞧。”一位穿著長袍的老人擠到前面,彎腰撿起那個靈芝,湊到眼前仔細(xì)觀看。有許多人認(rèn)識他,是中藥鋪‘保和堂’的老中醫(yī)和長春,雖然年過花甲,依然一頭黑發(fā),頜下三縷長須,精神矍鑠。:和長春在建寧市小有名氣,一輩子和藥材為伍,他的鑒定自然有權(quán)威性,所有人都好奇地等待著結(jié)果。 和長春看了一會,忽然從懷里拿出一個放大鏡,再次仔細(xì)觀看,手臂竟然微微有點發(fā)抖,許久,緩緩放下靈芝,聲音溫和:“小伙子,這東西賣不賣?” “上面有標(biāo)價?!绷柰裆潇o,一點不感到吃驚,隨口回答。 “八千八百八十八?!膘`芝上掛著一個小紙牌,和長春剛剛把小牌翻過來,他身邊幾個眼睛比較敏銳的人失聲驚呼起來:“就這么點小東西,將近一萬元?!?/br> “可以便宜一點嗎?”和長春的反應(yīng)更加讓人意外,他臉色表現(xiàn)出少有的凝重,低聲和凌威商量:“八千多似乎貴了一點?!?/br> “黃金有價藥無價,您是知道的。”凌威嘴角浮起一縷淡淡的微笑,意味深長:“我的藥材明碼標(biāo)價,童叟無欺,還價就不必了?!?/br> “我回去和掌柜的商量商量?!焙烷L春慢慢放下那株靈芝,依依不舍地又看了看,轉(zhuǎn)身擠出人群,腳步匆匆,還不時回頭望一眼,差點撞上一輛電瓶車。 圍觀的人見和長春失態(tài),立即議論紛紛,不過誰也不敢輕易拿起那株靈芝觀看,上萬元的貨,隨便碰壞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千年靈芝?”楚韻柳眉微蹙,她忽然想起院長史長春的話,那個天才少年醫(yī)師小威為了解決心臟移植的后期療效,遠(yuǎn)走青城山龍骨崖,一去不返。如此貴重的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一個普通的走江湖地攤上,就這么隨便擺放,豈不是太滑稽?但是和長春的舉動又不像偽裝,他可是中醫(yī)界德高望重的人,當(dāng)然絕對不會是個‘拖’。 “小玲。”一聲短促而尖銳的喊叫驟然而起,所有目光一起望過去,石蓮花的瘦子林芳正抱著女兒滿臉惶恐。小玲臉色青紫,小嘴無力地張著,滿臉痛苦,在她的旁邊,魚皮花生撒了一地。 “嗆著了,嗆著了?!庇薪?jīng)驗的老人大聲呼喊:“快點,嚴(yán)重會要命的?!?/br> “怎么辦?”石蓮花焦急地望著楚韻。異物嗆進(jìn)氣管是小孩常有的事,只要不影響呼吸,一般沒有生命危險,然而,魚皮花生比較大,一下子堵住了小玲的呼吸,生命也就在分秒之間。 第四章 急救 人離不開呼吸,氣管至關(guān)重要,進(jìn)入異物,成年人用力咳嗽幾下一般都能出來,兒童則不同,肺活量不大,異物經(jīng)常堵在氣管里,所以小孩一般都不能把圓形或者滑膩的東西長時間放嘴里。小玲剛才嘴里放著魚皮花生,伸長脖子向人群中觀望,一不小心花生滑進(jìn)氣管,一口氣立即憋在胸口。如果在醫(yī)院可以用工具吸出來,可是現(xiàn)在離最近的醫(yī)院也要好幾分鐘。 “快打120?!庇腥舜舐曁嵝眩址寄樕n白,拿出手機(jī),嘴里念叨著:“120,120?!笨墒鞘种覆粩囝澏?,根本無法撥號。 “來不及了。”楚韻一把抱過孩子,神色冷靜,她是一個主刀醫(yī)師,見慣了生死,當(dāng)然知道這個時候更要沉著??焖侔押⒆颖г谛厍埃屝『⒈硨ψ约?,腰向前彎,上半身向下,同時楚韻的手臂環(huán)繞到小孩胸前,握拳,低在小孩上腹部,用力斜向上沖擊。這樣可以壓迫小孩肺部,用氣流把堵在氣管里的花生沖出來。 楚韻深知氣管的構(gòu)造,成年人也就十二厘米長,小孩氣管只有成年人的一半,如果在上半部分靠近喉嚨,立即就可以被氣流沖出來。 可是,連續(xù)沖擊了五六次,小玲光張著嘴,毫無反應(yīng),身體反而軟綿綿松下來,顯然孩子已經(jīng)昏迷。楚韻的額頭忽然冒出一串汗珠,臉色嚴(yán)峻,緊張地瞪著雙眼。 救護(hù)車最快也要五分鐘到達(dá),五分鐘在一個人的生命中微不足道,但此時就是那橫在小玲面前不可逾越的鴻溝,,足以讓她年幼的生命永遠(yuǎn)消失。 目光都集中在楚韻和小玲身上,充滿焦急,生命的脆弱讓所有人心驚膽戰(zhàn),林芳臉色煞白,眼中布滿驚恐,楚韻繼續(xù)重復(fù)著壓迫胸腔的動作,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救護(hù)車,要是有工具,她會毫不猶豫地進(jìn)行氣管切開手術(shù),這也是唯一而且最有效的辦法,可惜,雖然只要一把鋒利的手術(shù)刀,,但這點條件都沒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手術(shù)刀雖然是她救死扶傷的武器,但也不會隨身攜帶。 “閃開?!币宦暤秃?,凌威忽然擠進(jìn)人群,一條腿略顯不便,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動作,甚至比正常人還要快捷,伸手摸了一下小玲的心跳,短促地對楚韻說道:“把孩子放平?!?/br> 聲音不高,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楚韻下意識地把小玲放下,眼前寒光一閃,楚韻猛一抬頭,凌威手中攥著一把狹窄而鋒利的小刀,刀鋒在陽光下分外耀眼。 “你要干什么?”石蓮花一聲驚叫,抱住凌威的手臂,她當(dāng)然知道凌威要干什么,她是醫(yī)生,這種情況下該怎么做一清二楚,但是讓一個江湖騙子動手術(shù)實在是危險。 “滾開?!绷柰曇羲粏〉睾鹆艘宦?,抬手把石蓮花摔在一邊,迅速蹲下身,左手在小玲的喉嚨部位摸索著,臉色冷清,看不出一絲波瀾。 “你不能拿孩子的生命開玩笑?!笔徎ㄔ俅螕溥^來,她觀察到凌威的右手竟然在不由自主地顫抖,不是緊張,而是神經(jīng)性的,這種病態(tài)的手臂,別說外科主刀手,就連做普通外科醫(yī)生的資格都沒有。 “石蓮花,冷靜?!背嵳f話清脆嚴(yán)肅,石蓮花微微一震,停止喊叫,低聲喃喃念叨:“楚韻姐,這、、、、、” “我來吧?!背崪睾偷氐吐曊f著,伸手摸在小玲鎖骨邊的氣管處:“我是外科醫(yī)生?!?/br> 凌威望了楚韻一眼,原本疲倦的雙眸此時凌厲深邃,但并不可怕,楚韻反而覺得一絲溫和掠過。 “小虎,銀針。”凌威左手伸向身后,小虎似乎和他配合默契,一根細(xì)細(xì)的銀針迅速遞到他手中。 楚韻奇怪地瞪大秀麗的雙眼。,她是主刀手,當(dāng)然知道銀針和眼前的手術(shù)沒有任何關(guān)系。許多圍觀的人也一起盯著凌威那張嚴(yán)肅冷靜的面孔。 凌威接過針,忽然向著自己胳膊上部用力刺下去,幾寸長的針一閃而沒,四周一陣驚呼,凌威面不改色??焖購澫卵?,左手在小玲的喉嚨再次摸了一下,右手刀光一閃,向下劃去。 “誰有鋼筆?!背嵦痤^掃視一眼,大伙面面相視,這年頭哪有人帶著鋼筆的,珍珠項鏈金耳環(huán)倒是不少。 “我有?!毙』⑴e起手,手中一支嶄新的鋼筆在陽光下泛著微光:“這是我媽剛剛給我買的?!?/br> “拿來。”楚韻不由分說,一把抓過鋼筆,迅速拆開,把長長的外殼在腳下一踩,一頭斷裂,立即成為一個兩頭空的圓筒。 “你干什么?”小虎心疼地搓了搓手,小臉漲得通紅。 眨眼間,凌威已經(jīng)切開了小玲的氣管,左手微微一動,一粒魚皮花生跳了出來,他眉頭剛剛皺起,楚韻已經(jīng)把筆筒遞過來。凌威毫不遲疑,迅速把筆筒插入小玲的氣管。 四周鴉雀無聲,大伙一起屏住呼吸,所有目光都盯著小玲憋得青紫的臉頰,有的老人緊緊攥著拳頭,臉色緊張得微微發(fā)抖。 時間變得漫長,似乎可以感覺到每秒流逝的滴答聲,小玲的臉色漸漸紅潤,呼吸也平穩(wěn)了許多,楚韻長長松了一口氣,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縷微笑。四周立即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為凌威出色的表現(xiàn)喝彩,也為生命喝彩。 “楚韻姐,沒事了吧?”石蓮花看小玲的臉色就知道情況有所好轉(zhuǎn),但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應(yīng)該沒有生命危險了?!背嵜榱艘谎哿柰牙锏暮⒆?,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不過,短時間腦部缺氧,會不會留下后遺癥可就不一定了。” 救護(hù)車呼嘯而來,眾人急忙閃到一邊,幾位穿白大褂的醫(yī)生和護(hù)士跳下來,動作麻利地把小玲放上擔(dān)架。 “楚醫(yī)師。”一位高個醫(yī)生看了看楚韻,略顯詫異,“李主任,你怎么來了?”楚韻沒想到出急救的竟然是外科主任李蘭峰。 “外科缺人手,我臨時值班。”李蘭峰說著把一個氧氣管插進(jìn)小玲割開的喉管,揮手讓其他人把孩子抬上車,轉(zhuǎn)臉看著楚韻:“這是你的手法,孩子喉嚨的刀口大小和位置適中,恰到好處,一般外科主刀手沒這個水平?!?/br> “不是我,是他。”楚韻指了指正在低頭和小虎收拾東西的凌威。 “他?”李蘭峰看了看略顯落拓的凌威,眉頭皺了皺,時間緊迫,無暇細(xì)問,跳上車疾馳而去。 “嚇?biāo)牢伊?。”瓜子臉姑娘肖云玉長長松一口氣,看著凌威低頭的背影,小聲對楚韻說道:“剛才一幕太精彩了。沒想到他真敢下手?!?/br> “他不僅膽大。手法也不錯?!背嵙嘉櫍骸翱峙抡麄€建寧找不出幾個?!?/br> “不可能吧?!毙ぴ朴竦芍柰粫r抖動一下的手臂,滿臉不可思議。 “誰是剛才那孩子的家人?”凌威忽然轉(zhuǎn)過身,看著肖云玉和楚韻等人。 “我。”肖云玉聲音清脆悅耳:“我和石蓮花是好姐妹,他侄女的事就是我的事?!?/br> 凌威拿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從那個靈芝上削下兩小片,遞給肖云玉,一邊用筆寫藥方一邊輕聲說道:“孩子兩天后如果還沒有醒來,這兩片靈芝每天一片,再加紫河車10克,龍眼rou15克,桑椹30克,熟地黃18克,太子參15克,丹參15克,赤白芍各9克,郁金12克,菖蒲9克,遠(yuǎn)志9克,茯苓9克,生蒲黃12克,三碗水煎一碗,一次性服下。” “管用嗎?”肖云玉看著手中不起眼的兩小片東西,臉色疑惑。 凌威沒有回答,依舊低頭和小虎把東西一件件放進(jìn)大帆布包,動作緩慢輕柔,似乎剛才耗盡了力氣,等他收拾完,打好包,用力背上肩頭,四周的人已經(jīng)散開,只有楚韻和肖云玉還站在一旁。 “謝謝你。”楚韻抬手拂了一下鬢邊的秀發(fā),笑如春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