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關(guān)鍵他心好?!弊S皴Z氣嬌羞:“在我滿臉傷疤的時候,他竟然一點也不感到厭惡。” “看來你是鐵了心。”祝子期語氣忽然有點擔(dān)憂:“跟隨凌威這種人會很苦,他的心都是放在醫(yī)學(xué)上,雖然他深愛著家人,卻無法陪伴,是別人的福,卻未必是家人的福,現(xiàn)在繁華的社會,你能承受那種寂寞嗎。” “我承受不了寂寞,可以跟著他啊?!弊S皴_心地笑著:“什么苦我都可以吃得消?!?/br> “這就是緣分吧?!弊W悠谳p輕嘆息一聲,目光中忽然有點傷感:“要是你娘當(dāng)初和你一個想法,那就不會、、、、、、、” “我娘還活著?”祝玉妍驚訝地趴在扶手上,緊緊盯著父親的臉頰:“你不是說她死了嗎?” “我有點累,推我回去?!弊W悠诤鋈黄v地躺在椅子上,,似乎很虛弱。祝玉妍急忙向著楚韻大聲喊道:“楚韻姐,你們過來,看看我爹的身體?!?/br> 楚韻快步走過來,低頭看了看祝子期的臉色,向祝玉妍笑了笑:“沒什么大礙,玉研,你前面帶路,祝老板由我們推著進(jìn)去?!?/br> 祝玉妍和朱珠沿著石板路向前快步走去,凌威和楚韻推著祝子期緩緩跟隨,離開程明清等人一段距離,凌威輕聲說道:“祝老板,祝玉妍的病情已經(jīng)沒有大礙,你不必要再裝病?!?/br> “還是再過一階段?!弊W悠趽u了搖頭:“我喜歡她陪著我,你們要替我繼續(xù)保密?!?/br> “祝老板放心?!背崪睾偷匦α诵ΑK斫庾W悠?,這也是一種病,一種隨著歲月流逝的心理疾病,孤獨。無論家財萬貫還是鄉(xiāng)野村夫,都無法逃避兒女成人后遠(yuǎn)離自己的那種孤獨。 舞會的時間計劃在傍晚舉行,但是中午許多人提前到來,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了欣賞永春島的風(fēng)光。永春島原來只是個無名小島,祝子期在很久以前買下來開發(fā),種上茶樹,依照地形修建了幾棟別墅,開發(fā)了一個小型湖泊,假山池塘,小橋流水,亭臺樓閣,還有一些名貴花草,,具有江南園林的特色,又加上太湖氣候溫和,小島北半部分很高,如同天然的屏障,讓這里四季如春,所以祝子期把小島改名叫永春島。也有祝愿自己的事業(yè)永葆青春的意思,但是,世上真的有永遠(yuǎn)青春的事情嗎? 午飯是在緊鄰小型湖泊邊的一座別墅里進(jìn)行,祝子期父女親自作陪,客人只有楚韻和保和堂的幾個人,席間大家沒有絲毫拘束,談笑風(fēng)生。 “爹,我們馬上到后面山上轉(zhuǎn)轉(zhuǎn)。”祝玉妍用紙巾擦了擦手,調(diào)皮地依偎在父親的身邊。 “你們?”祝子期掃視一眼陳雨軒等人,微笑著說道:“這么多人一起去嗎?” 祝玉妍猶豫了一下,楚韻端著茶杯悠閑地笑了笑:“我有點累,就在這別墅休息一下?!?/br> “我也有點累?!标愑贶幧炝藗€懶腰:“我也想休息一下,養(yǎng)足精神準(zhǔn)備參加晚上的舞會?!?/br> “我不累,陪祝jiejie看看風(fēng)景。”梅花精力充沛地拉了拉站在一邊的朱珠:“朱珠,你也去,人多熱鬧。” “梅花,等會我教你子午流注,不要出去了?!标愑贶幬⑿χ沉嗣坊ㄒ谎郏樕下冻龉止值男?。 “明天吧,二小姐?!泵坊粗巴獾男沱愶L(fēng)光,嬌嫩的臉頰上一片羨慕,噘了噘嘴:“難得來一趟,我想到處看看?!?/br> 趙方*毅見陳雨軒和楚韻的笑容有點曖昧,立即知道怎么回事,輕輕抵了一下梅花:“大師姐,我看你還是不去了吧?!?/br> 梅花微微一愣,迅即也明白過來,對著凌威和祝玉妍笑了笑:“我和朱珠兩個人去玩玩總可以了吧。” “好了,就這樣,既然你們不去,我和凌威一起去?!弊S皴孢€有點害怕多幾個電燈泡,高興地走到凌威身邊,也不顧眾目睽睽,拉起他的手,向門外沖去。 穿過一片碧綠的茶樹林,兩個人一路向后山上行,腳步并不快,悠閑地四處張望,越走越高,島上小湖泊的優(yōu)雅風(fēng)景和遠(yuǎn)處的湖光山色盡收眼底,凌威不由得一陣心曠神怡,連日來的辛苦勞累一掃而空,忍不住哼起來一首歌,聲音悠揚低緩,還帶著一點滄桑。 “你唱的是什么歌,不像流行歌曲。”祝玉妍手里拿著一根綠色的小樹枝,輕輕晃動著,就像她的心情悠閑得意。 “一首古曲,蘇武牧羊。”凌威聲音低沉:“講述一個漢代叫蘇武的人,被匈奴抓去,在北海放羊十九年的故事。” “好像有點悲。但很好聽?!弊S皴肓讼耄骸澳銥槭裁聪矚g這樣的歌?!?/br> “我受傷躺在床上的那幾年就憑著這首歌鼓勵自己。”凌威眉宇掠過一絲傷感:“這首歌深藏在腦海,不經(jīng)意就會哼出來,” “我們先找個地方歇一下,你教我這首歌?!弊S皴壑谐錆M溫柔。 “很苦的歌,你學(xué)她干什么?”凌威望著遠(yuǎn)處的湖面,輕聲說道:“還是唱一些歡快的歌吧。” “不嘛?!弊S皴柰母觳玻文樜⒀?,撒嬌地叫道:“只要你喜歡我就要學(xué)?!?/br> “你放手,有人望著呢。”凌威見不遠(yuǎn)處幾位采茶的姑娘偷偷望著這邊,輕輕甩開祝玉妍:“好,我教你?!?/br> “那邊有個龍吟眼,我?guī)憧纯?,順便休息一下。”祝玉妍立即跳過一條小道,不遠(yuǎn)處有一個幾張方圓的深坑,四周光滑,深不見底,凌威探頭看了看,祝玉妍立即拉了他一把:“小心點,這里據(jù)說通到龍宮,還會經(jīng)常發(fā)出呼叫聲,所以叫龍吟眼。” “這么迷信。”凌威撇了撇嘴:“要是通向龍宮,我去看看,還能被招為駙馬。” “想得倒美,我可不愿讓你走?!弊S皴χo緊挎著凌威的胳膊,指著不遠(yuǎn)處一個懸崖,懸崖下是太湖寬大的湖面:“有專家說這個深坑有許多小溶洞通向湖中,隨著潮水的漲落,氣流快速涌過,就會發(fā)出奇怪的聲音。” “有點道理?!绷柰闷娴赜挚戳丝茨莻€被稱為龍吟眼的深坑。 “晚上漲潮的時候我?guī)銇?,今晚剛好有月亮?!弊S皴土柰⒓缭谝粔K石頭上坐下,貼近凌威:“你教我唱歌。” “我先唱一遍?!绷柰粗爝厺u漸落下的太陽,霞光把天地山水連在一起。深吸一口氣,平緩一下心情,低緩略帶嘶啞的聲音輕輕在祝玉妍耳邊響起,帶著一股磁性的滄桑,祝玉妍的眼前出現(xiàn)一幅畫面,一位老人放牧著一群羊,冰天雪地,一步一步跋涉著。 不得不說,凌威的嗓子音色并不好,但很感染人,,歌詞也很美:美得令祝玉妍眼眶濕潤,忍不住想起凌威躺在病床上輾轉(zhuǎn)痛苦的樣子。 蘇武留胡節(jié)不辱。 雪地又冰天,苦愁十九年。 渴飲雪,饑吞氈,牧羊北海邊。 心存漢社稷,旄落猶未還。 歷盡難中難,心如鐵石堅, 夜在塞上時聽笳聲,入耳心痛酸。 轉(zhuǎn)眼北風(fēng)吹,群雁漢關(guān)飛, 白發(fā)娘,望兒歸,紅妝守空幃。 三更同入夢,兩地誰夢誰。 任??菔癄€,大節(jié)總不虧, 定叫匈奴心驚破膽,拱服漢德威。 永春島另一幢別墅三樓,程新華拿著一個望遠(yuǎn)鏡對著后山,嘴角抽搐了幾下,狠狠說道:“是祝玉妍和那個姓凌的小子?!?/br> “別激動,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程明清手里端著一個精致的茶杯,冷靜地說道:“祝子期沒有明確表示把祝玉妍嫁給凌威,我們還有機會?!?/br> “機會?”程新華放下望遠(yuǎn)鏡,皺著眉頭說道:“祝子期一向不在人前露面,今天親自到碼頭接凌威等人,就是一種暗示,今天的舞會可能是專門為了凌威和祝玉妍,我們恐怕沒有機會了?!?/br> “就算祝子期把祝玉妍許配給凌威,我們還有機會?!背堂髑逖壑新冻鲆唤z寒光。 “什么機會?!背绦氯A焦急地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爹,你說話能不能干脆點?!?/br> “著什么急,毛毛躁躁的毛病總是改不了?!背堂髑灏巡璞旁谧郎?,不悅地盯著兒子:“三思而后行知道嗎,祝子期可不是省油的燈?!?/br> “我知道?!背绦氯A拉長聲音說道:“所以我才問您有什么辦法。” “辦法很簡單?!背堂髑寰従徴f道:“如果凌威忽然消失了,一切不就都好辦了?!?/br> “沒問題,對付一個小醫(yī)生,隨便一位兄弟就可以解決?!背膛d華恍然大悟,輕描淡寫地?fù)]揮手。 “我去安排舞會?!背堂髑迕腿徽酒鹕?,軀干筆直,走到門口愣了一下,轉(zhuǎn)過臉,目光嚴(yán)厲地盯著程新華“如果祝子期宣布女兒和凌威的事情,你就可以動手,記住,干凈利落,我不希望有什么意外。我會一直拖住祝子期?!?/br> 第七十二章 舞會(五) 夕陽緩緩落入遠(yuǎn)處的湖面,天地間如回光返照般一片艷紅,遠(yuǎn)處一艘小漁船滑過,如一只水鳥消失在水天之間。別墅里傳來一陣歡快的樂曲聲。凌威推了推倚在自己肩頭已經(jīng)睡了很久的祝玉妍:“祝姑娘,舞會開始了,我們回去。” “什么舞會?!弊S皴H坏貜堥_眼,迅即又閉上:“我不想?yún)⒓?,就想這樣坐著,等會漲潮了,聽聽這個龍吟眼的叫聲。” “不行,今晚舞會是為了慶祝你康復(fù),你是主角?!绷柰滞屏送?,大聲說道:“天快黑了,別讓你爹擔(dān)心?!?/br> 提到父親,祝玉妍微微一震,四處看了看,抬手理了理有點凌亂的秀發(fā),語氣帶著一點遺憾:“沒想到時間過得這么快,轉(zhuǎn)眼半天就過去了。” “春天的白天本來就比較短?!绷柰酒鹕?,稍微活動一下胳膊,拉起祝玉妍,祝玉妍干脆挎著凌威的胳膊,一路哼著凌威教的那首蘇武牧羊,腳步輕快異常。 舉行舞會的大廳在凌威等人第一次來的地方,不過已經(jīng)經(jīng)過再次精心布置,一掃那次的沉悶氣氛,,四周掛上了喜慶的燈籠,吸頂燈金黃燦爛,光線柔和,地上鋪著紫紅色地毯,旁邊一個角落放著圓形吧臺,擺著紅酒,白酒,還有人在專門調(diào)制雞尾酒,各式甜點琳瑯滿目。 舞池正中一個小舞臺上,一位姑娘聲音柔美地在唱著歌,眼睛不大卻顧盼生輝,薄施粉黛,點綴著麗質(zhì)天生臉頰,更多一絲嫵媚。粉紅拖地長裙,端莊典雅,一條翠綠的腰帶,展示著纖細(xì)的腰肢。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天然的誘惑。 “王月虹?!绷柰傋哌M(jìn)大廳,忍不住叫了一聲。 “這姑娘我在保和堂好像見過,沒想到站到舞臺上如此有魅力?!弊S皴p輕拉住凌威的手,似乎害怕會失去他,,面對王月虹這樣一個女人,任何人都會對自己的心上人產(chǎn)生一種恐懼感,因為王月虹的天生媚骨幾乎是任何男人都難以阻擋的。 “王姑娘不僅人美,歌也唱得好聽。”凌威看著臺上輕輕擺動腰肢的王月虹,贊嘆聲脫口而出。 祝玉妍眼角瞥了一眼凌威,見凌威的臉上居然也有一絲微微的興奮,立即拉著他走到吧臺邊,端過兩杯雞尾酒,遞給凌威一杯:“來,我們先喝一杯?!?/br> “對不起,我不善飲酒。”凌威歉意地笑了笑,他平時喝一點只是為了舒經(jīng)活血,也是淺嘗則止。他時刻記著自己是醫(yī)生,就像一位戰(zhàn)士,隨時準(zhǔn)備戰(zhàn)斗,喝酒會誤事,在戰(zhàn)場上失去的是自己的生命,而在醫(yī)生手里失去的就會是病人的生命。 祝玉妍沖著凌威嬌嗔地噘了噘嘴:“既然你說今天的主角是我,怎么我把第一杯酒獻(xiàn)給你,你竟然一點不給面子?!?/br> “不就是一杯酒嗎,我喝就是了?!绷柰粗S皴豚涟胄叩那嘻惸橆a,仰起臉,一飲而盡。 “這才像個男子漢。”祝玉妍看了看大廳,拉著凌威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調(diào)皮地笑了笑:“我們就在這看一會,讓爹爹派人找去吧?!?/br> “真有你的?!绷柰膊幌氤蔀榇蠹业慕裹c,順勢坐在祝玉妍身邊,端著一杯飲料慢慢品嘗。 王月虹又唱了兩首歌,大廳里響起一首緩慢的舞曲,一位青年迎著王月虹走過去,腰桿挺拔,長臉,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兩撇漂亮的八字胡,彬彬有禮地伸了一下手:“月虹小姐,我能請你跳個舞嗎?” “井上正雄,這人好像很活躍。”凌威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淡淡說道:“許多場合都見到他,是社會名流嗎。” “一個藥材商人?!弊S皴α诵?,手中端著飲料輕輕晃動:“我聽爹爹說過,建寧市三教九流都結(jié)交,今天和夏侯公子一起來,還有一位副市長的兒子?!?/br> “果然有點能力?!绷柰樕幸稽c羨慕,對于不善交際的他來說,井上正雄年紀(jì)輕輕,八面玲瓏真是值得羨慕。 “你的能力也不小啊?!弊S皴眢w向凌威微微傾斜,一股淡淡的幽香飄過,聲音輕柔:“只不過井上正雄是為了賺錢,你是為了救人,我還是喜歡醫(yī)生這一點。要不是你,我的命都沒了,要錢有什么用。” “謝謝你的鼓勵?!绷柰e起飲料向祝玉妍晃了晃:“飲料代酒,我們喝一杯?!?/br> “你和我客氣什么?!弊S皴p輕抿了一口飲料,放下杯子,目光清澈:“我們也跳一曲。好嗎?” “我喜歡清靜一點,我們這里光線稍暗,沒有人打擾,挺好?!绷柰u了搖頭:“幾年沒跳舞,別讓人笑話?!?/br> 祝玉妍聽著舞曲,似乎心癢難耐,站起身剛要伸手去拉凌威。程新華忽然大步走過來,臉上帶著溫厚的微笑,向祝玉妍微微鞠躬:“玉研小姐,我能請你跳個舞嗎?” “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弊S皴婀值厮奶幫送?,自己和凌威剛才偷偷走進(jìn)來,又選擇絕對不起眼的地方落座,屬于光線的死角,按理說不會引起注意。 程新華笑容加深幾分,有點意味深長:“你是麗質(zhì)天生,今天又格外亮麗耀眼,我要是看不到豈不是白長了一雙眼睛?!?/br> 女為悅己者容,祝玉妍對著凌威微微笑了笑:“你稍等,我跳個舞就過來。” “去吧?!绷柰p輕揮了一下手,跳個舞無所謂,何況自己和祝玉妍又沒有什么名份,就算是夫妻,現(xiàn)代人也有各自的自由,不過看著程新華的目光凌威微微感到一絲不安,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游目四顧,凌威忽然發(fā)現(xiàn)在大廳周圍不起眼的地方,三三兩兩分布著一些西裝筆挺的青年,雖然都在悠閑地喝著酒,但他們的背脊挺得很直,目光不停四處掃視,帶著一股謹(jǐn)慎,和普通客人迥然不同,自己和祝玉妍剛進(jìn)入大廳,程新華肯定已經(jīng)知道,甚至剛踏上永春島就在別人的監(jiān)視之中。 凌威后背泛起一陣涼意,心中有一種在曠野孤立的滋味,迫切想找個人做個伴,目光仔細(xì)搜索,楚韻和陳雨軒等人正在不遠(yuǎn)處一張桌子邊說笑著,很是開心。他立即端起飲料杯向那邊走去,剛走幾步,一只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凌大哥,這邊坐?!?/br> 凌威停住腳步,旁邊一張桌子邊坐著一位長臉大眼的青年,目光明亮,身體有點消瘦。凌威順勢坐在他的身邊,微微詫異地說道:“韓震天,你怎么來了?” 韓震天望了望正和井上正雄翩翩起舞的王月虹,嘴角浮起一絲苦笑:“我是沾了王月虹的光,否則,這里哪有我這等人立足之處?!?/br> “話不可以這樣說,在我心里人無貴賤,只有善惡。”凌威安慰地拍了拍韓震天的肩膀:“要是愿意,你可以到我們保和堂上班,這樣整天跟在王月虹身后也不是個事。” “謝謝凌大哥?!表n震天手指緊緊握住手中的高腳酒杯,聲音低沉堅定:“我每天接王月虹上下班,她只唱歌,誰要是欺負(fù)她我決不答應(yīng)?!?/br> “這樣行嗎?”凌威有點擔(dān)心,想起在天馬舞廳發(fā)生的事,心有余悸,韓震天連馬淮平都對付不了,何況其他人,娛樂場所可是龍蛇混雜。 “沒事。”韓震天露出一絲自信傲氣的微笑:“誰不服我就和他拼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