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節(jié)
“說得輕巧,市政府又不是我們開的,怎么難說來就來?!睂O笑天搖了搖頭,他也覺得主意不錯,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市里的決定不是說來就來的,還要研究和調(diào)派人手,不是一兩天的事。 “那也不一定。”歷芊芊跳了一下眉梢:“可以請示厲副市長,她對你們可是額外照顧的?!?/br> 這個主意確實不錯,孫笑天有點不情愿,還是打了個電話,保和堂在建寧現(xiàn)在可是大有名氣,加上厲春柳副市長何保和堂關(guān)系非同一般,市政府辦公室的秘書接到電話立即轉(zhuǎn)進去,厲春柳聽了孫笑天的敘說,立即回答:“你稍等,馬上有人過去。” 厲春柳對永春島的感情并不僅僅是出于保和堂,還因為永春島有過她的夢,那里的主人是她曾經(jīng)的丈夫和女兒,現(xiàn)在他們不在了,永春島就是留給厲春柳唯一的紀(jì)念。她格外重視,半個小時以后,就安排人手過來,十幾個,有戴眼鏡的學(xué)者,有大腹便便的政府官員。一行人在保和堂門前稍著停留,并沒有進去喝茶和寒暄,直接向永春島進發(fā),可能是厲春柳催得緊。,保和堂門前那幫工人并沒有離開,緊跟在調(diào)查團身后,那種恐懼的情緒變成了好奇,一時竟然有人說笑起來,鬼神之說畢竟有點不靠譜,許多事只是心里作祟,揭開謎底所有的疑慮自然就將煙消云散。 一行人可以用浩浩蕩蕩來形容,一路上竟然又有人加入,孫笑天注意到有幾個人和歷芊芊相互使眼色,只是極其輕微的動作,不留心不會看出來,可孫笑天對歷芊芊心有芥蒂,立即敏感到什么。來到江邊,伸手?jǐn)r住那些不相干的人:“不好意思,大家請回吧,調(diào)查的答案晚上的新聞中會公布的。” “我們跟去看看熱鬧不行嗎,永春島也沒規(guī)定不允許別人進入啊?!庇腥巳铝似饋恚€有人跟著附和。引起調(diào)查團領(lǐng)頭胖子的注意。歷芊芊在一旁笑著打圓場:“孫經(jīng)理,我看讓他們跟著也不要緊,不然還真認為你們永春島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br> “是啊,孫經(jīng)理,要是沒什么我們剛好跟著做個見證。”那些人聽到歷芊芊的提醒,大聲嚷嚷起來。 歷芊芊聽起來是在打圓場,其實一下子把孫笑天逼上了死角,如果不讓這些人跟著,就像歷芊芊說的那樣,永春島就會顯得有貓膩。百口難辨。最要命的是還沒有來得及布置,調(diào)查團當(dāng)然不會查出什么東西,但也無法證明那天晚上發(fā)生鬧鬼的事,事情還是一個僵局,而且歷芊芊的人一定會在島上尋找蛛絲馬跡,大做文章。 “跟就跟著吧?!标愑贶幙拷鼘O笑天,很大方地揮了揮手:“沒什么要緊,不過大家到島上不要胡亂走動,藥材加工有的需要專門消毒。” 上島當(dāng)然坐船,除了保和堂專門雇用的兩艘畫舫,其他看熱鬧的也雇用了兩艘,足足幾十個人,直奔永春島。來到島上南邊的碼頭,柳家兄弟遠遠迎過來,見到這么多人微微一愣,陳雨軒向兩個人招了招手,指了指調(diào)查團的人:“這幾位是市里的領(lǐng)導(dǎo),好好招待?!?/br> “各位領(lǐng)導(dǎo),請到二樓客廳用茶?!睂O笑天搶先一步,向調(diào)查團的人打招呼。 “不用,我們看一下就回去,厲副市長等著回話呢?!鳖I(lǐng)頭的胖子輕輕擺了擺手,看得出厲春柳一定下了死命令。 孫笑天暗暗叫苦,這幫人很負責(zé)。卻也讓他沒有任何機會布置一下,那個廝殺過的樹林還有許多零亂的痕跡,說不定還有血跡沒處理,看到可就要麻煩。他一邊陪著一群人沿著石板小道向前走一邊快速思考對策,感覺額頭又有汗水流下,身上沒有面巾紙了,也顧不得形象,抬起衣袖擦了擦。 “孫經(jīng)理,我看天氣很涼爽,你怎么流這么多汗,不會是緊張吧。”歷芊芊在一旁意味深長地笑起來,語氣帶著調(diào)侃。 孫笑天猛然一驚,心中打了個寒戰(zhàn),怎么把歷芊芊這個人忘了,某種程度上她比調(diào)查團麻煩得多。孫笑天轉(zhuǎn)臉向著歷芊芊打了個哈哈:“歷姑娘說笑了,我最近有點體虛,走路都會出汗?!?/br> “是嗎?”歷芊芊笑著迷了瞇眼:“這可不行,保和堂是有名的大藥堂,隨便調(diào)理一下也不應(yīng)當(dāng)體虛啊,要注意一點,不然影響保和堂聲譽。” “謝謝歷姑娘提醒?!睂O笑天回敬了一句:“歷姑娘也不要管太多的閑事,不然對病情可不利,久治不愈也會影響我們保和堂的聲譽。” “我也謝謝孫經(jīng)理提醒。”歷芊芊挑了挑眉梢,甩了一下秀發(fā),臉上帶著不屑。孫笑天不再理會她,領(lǐng)先帶著調(diào)查團向別墅邊走,他只是帶著他們看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風(fēng)景,說是調(diào)查還不如說在游玩。 “聽說鬧鬼的地方在那邊樹林?!笨礋狒[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向那天廝殺的地方指了指,孫笑天臉色一凜,可以確定說話的人一定是那天一伙人中的一個,不然不會知道那個隨便布置在人工湖邊毫不起眼的亂樹林。 “過去看看?!闭{(diào)查團領(lǐng)頭的胖子看了看那個樹林,既然有人提議就要看看,原本只是打算走個過場,但也不能太明顯的心不在焉。抬腳信步走過去,孫笑天只好硬著頭皮頭前帶路,一邊走一邊留意地面上會不會有打斗的痕跡和血跡。在樹林里繞了一圈,沒有任何異常,孫笑天才松一口氣,這樹林看起來有點亂,但綠蔭密布,夏日里顯得非常清涼。 “這里好像有霧?!庇腥溯p聲提醒,大家仔細一看才發(fā)覺樹林里真的有淡淡的霧氣,若有若無,想起鬧鬼的事,有人低聲驚叫起來,要不是人多說不定就沖了出去。 “怎么回事?”調(diào)查團的領(lǐng)頭胖子問一旁戴眼鏡的教授:“你是研究環(huán)境學(xué)的,解釋一下。” 幾乎是命令,老教授立即和身邊的人小聲商量起來。孫笑天這時也感覺到了一種異樣,這個樹林現(xiàn)在看起來很平常。也正是這種平常讓他警覺,因為樹林應(yīng)該很不平常,尤其經(jīng)過那天晚的廝殺,不可能如此整潔自然。 這種情形只有一個可能,這里已經(jīng)有人重新布置過,而且技術(shù)比他孫笑天高明得多,孫笑天的眉頭忍不住緊緊皺起來。 “大家也看看,倒底怎么回事?”歷芊芊似乎很好奇,一邊四處觀看一邊大聲提議。那些看熱鬧的人立即和專家教授一起四處觀看。孫笑天的心一下子提起來,因為地下建筑的入口就在這附近,這個陣法原本就是為保護入口的、這樣胡亂尋找,人多勢眾,說不定會被找到秘密。后果不堪設(shè)想,但是他也無法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 ,第六百五十一章 拳王(141)跟著我 太陽升高了很多,人在樹林里并不感覺炙熱,反而有一絲清涼,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進來,細碎而又無力,因為霧氣又濃了幾分。大家的心情隨著霧氣變得有點沉重,那些看熱鬧的人也感覺到了怪異,停止了說笑,就連陳雨軒都一臉不解,忍不住看了一眼孫笑天,孫笑天苦笑著搖了搖頭。 樹林里一時變得沉寂下來,大家四處觀望,顯得很壓抑。許久,老教授推了推金絲眼鏡的邊框,慢聲慢語說道:“鬧鬼的事和這霧氣有點關(guān)系,晚上如果遇到大霧在亂樹林就會迷路。這種霧應(yīng)該是自然現(xiàn)象?!?/br> 老教授的話有道理,也是廢話,有人忍不住追問:“當(dāng)然是自然想象,要不還真鬧鬼啊,究竟是什么自然現(xiàn)象?” “有霧,當(dāng)然和水汽有關(guān)。”老教授輕聲分析,還是一副老學(xué)究急死人的樣子,不過也不能怪他,他在一邊說一邊思考答案:“要么有溫泉,要么會噴灑出水汽?!?/br> 溫泉當(dāng)然沒有,要有早就發(fā)現(xiàn)了,噴水有點無稽之談,卻也是一種解釋,有人異想天開地抬頭觀看,居然找到了目標(biāo):“快看,那邊有樹葉會灑水。” 大家一起看過去,果然,有幾棵樹的樹梢在噴出淡淡的水霧,隨著微風(fēng)四處飄散,在陽光下形成一片霧氣。所有人都圍攏過去,議論紛紛,既然找到了根源,不再有疑惑,大家情緒立即活躍起來,不過,議論了很久,竟然沒有一個認識是什么樹,為什么會噴水,這一次輪到那位老教授真正發(fā)揮了,還是習(xí)慣性推了推眼鏡:“在澳大利亞有一種樹,中間是空的,可以儲備許多水分,在干旱的時候噴出來淋濕葉面來抵御熱浪,在非洲也有一種樹可以噴水,估計眼前這棵樹和那些有異曲同工之妙?!?/br> “有道理?!闭{(diào)查組領(lǐng)頭的胖子微微點頭,他可不管什么噴水不噴水,只要有點解釋回去好交差就行。 “老教授高見,我們怎么一直沒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以為這里就是霧大。我以前幾次還差點迷路?!睂O笑天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他當(dāng)然知道噴水的樹是無稽之談,既然有了解釋也樂得接受,不用自己費心思,至于其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他也無暇追究。 找到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大家情緒松弛不少,又開始說笑起來,歷芊芊抬頭打量這那些可以噴水的樹,一臉疑惑,她當(dāng)然不會相信幾天前自己手下在這里是你集體產(chǎn)生幻覺。他們身上血淋淋的傷口總不至于是自己搞的吧。這一定有事蘇小鳥天搞的鬼。 一陣風(fēng)吹過,大家剛剛感覺到一陣涼爽,耳中忽然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隱隱約約像有人在慘叫。所有人同時沉寂了一下,都在凝聽,似乎是在回答大家的疑問,一個慘叫聲再次傳來,雖然輕微,光天化日之下也足以讓大多數(shù)后背起雞皮疙瘩。 “這又是怎么回事?”那位老教授抬腿向聲音發(fā)出的方向走去,一臉不信邪,大家對于他忽然有點肅然起敬,一起跟過去。 穿過樹林沿著一條小道一直向前,一伙人來到一處懸崖邊,不遠處有一堆亂石,聲音就是從亂石堆里傳出來,陽光正照在亂石堆上,白花花耀眼,這種情形下當(dāng)然不會是鬧鬼。膽大的走過去,仔細觀察那些亂石,還是老教授發(fā)現(xiàn)了問題,指著石之間的縫隙:“這里有很多孔,風(fēng)吹過就會發(fā)出聲音,就像笛子一樣,聲音隨著孔位置不同而不同,發(fā)出慘叫聲也不是沒有可能?!?/br> 老教授的話再次得到大家認可,有人趴在石頭上聽了一會,果然風(fēng)吹過一個縫隙產(chǎn)生了極其輕微的慘叫聲。大家對老教授佩服得簡直五體投地,紛紛議論:“不愧是市里派來的老教授,果然一下子抓住了問題的實質(zhì),” “是啊,看來市政府的調(diào)查是有道理的,鬧鬼純粹是謠傳。”有人附和著。都是平常百姓,并不在意調(diào)查團的感受:“其實真正有作用的是這些學(xué)者,其他人只是擺設(shè)。”,“是啊,政*府做事一直這樣……” 調(diào)查團領(lǐng)頭的胖子見旁邊看熱鬧的人說話越來越難聽,咳嗽了一聲:“我看事情已經(jīng)調(diào)查得差不多了,鬧鬼之說純屬無稽之談,只是一些巧合的自然現(xiàn)象。大家都散了吧?!?/br> 這話等于宣布今天調(diào)查結(jié)束,大家還感覺意猶未盡,不舍地漫步離開。人群中有幾個人試圖從一旁溜進去、孫笑天立即向柳家兄弟使了個眼色,兄弟兩快速攔住那幾個人:“對不起,請回吧,這里是保和堂的藥廠那個,閑人請不要亂走?!?/br> “我們隨便看看?!币粋€身材壯實一點的試圖硬闖,柳明柳暗兄弟兩毫不客氣地一人抓住對方一只胳膊,提起來扔向一邊,像仍一只小雞一樣。引起四周一陣哄笑。 不過,陳雨軒卻笑不出來,那個人是她的手下,手腳功夫很可以,在柳家兄弟手中竟然是不堪一擊。連還手掙扎的余地都沒有,沒想到保和堂安排的保安都如此神秘。她向手下使了個眼色,那幾人只好垂頭喪氣的跟著其他人離開。 調(diào)查團沒有應(yīng)陳雨軒邀請去保和堂喝茶,直接告辭。孫笑天和陳雨軒樂得清閑,一路說笑著回到保和堂后門,剛剛從畫舫上跳上河岸邊的臺階,只見耿老爺子和老太太正站在一棵翠綠的風(fēng)景樹下看著他們。孫笑天恭敬地打了聲招呼。耿老爺子呵呵笑道:“調(diào)查得怎么樣?” “沒什么。只是一些自然現(xiàn)象、”孫笑天隨口說了一句,看著耿老爺子笑微微的臉忽然醒悟過來;大聲叫道:“島上的事是您干的。會噴水的樹和會慘叫的亂石。” “我們只是一大早去玩了一次。”耿老爺子瞪了一眼孫笑天:“你小子下次做事注意點,別盡讓人替你擦屁股?!?/br> 建寧保和堂不遠一處別墅的房間內(nèi)。歷芊芊不斷來去走動,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看了看身邊有點誠惶誠恐的歷千:‘你能說清楚怎么回事嗎?如果你們在那里進行過廝殺,我怎么一點都感覺不到:““一定有誰做了手腳?!睔v千語氣肯定。 “是誰?”歷芊芊追問了一句。 “不大清楚?!睔v千尷尬地搖了搖頭:“會不會是凌威,據(jù)說他也有點稀奇古怪?!?/br> “不會?!睔v芊芊高聲否定,旋即想起什么:“歷千,今天怎么沒看見凌威,你見到他出去嗎?” “沒有,我們有專人盯著。凌威沒有離開過保和堂?!?/br> “不對,你們又跟丟了?!睔v芊芊有點懊惱地拍了一下腦袋,自己怎么把凌威這件正事忘記了:“你們立即找到凌威并且盯緊。保和堂那邊我打聽一下?!?/br> 歷芊芊的人當(dāng)然找不到凌威,就是歷芊芊親自找也找不到,凌威正坐在酒樓上等待西門利劍,他打扮得于以前判若兩人,皮膚很暗,臉上還有一條明顯的猩紅疤痕,猩紅得讓人看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 日頭已經(jīng)偏西,還是不見西門利劍,凌威有點不耐煩,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他本來就對危險的事不感興趣。要不是心疼化妝一次,尤其是陳雨軒幫他化的妝不容易,早就拂袖而去了。 一陣腳步聲,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露出西門利劍嚴(yán)肅的臉頰,凌威剛要打招呼,忽然住口,因為西門利劍的側(cè)面忽然露出小泉明智的臉頰。 “這位就是錢大志錢兄弟吧?!毙∪髦且桓钠綍r那種冷漠的語氣,變得很親熱:“錢兄弟上次在永春島救我,我還沒有來得及感激,催了西門利劍好幾次才把你請來?!?/br> “小泉先生客氣了,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事?!绷柰曇糇兊盟粏〉统粒骸拔覀兌际菫榫霞易遄鍪隆!?/br> “我不管你為誰做事,救了我小泉明智一次,我就要感激,這幾天你就呆在我身邊,不要離開。”小泉明智拍了拍凌威的肩膀。似乎對眼前自稱錢大志的人非常贊賞。 “謝謝小泉先生?!绷柰傺b客氣著,心里卻連小泉明智的十八代祖宗都罵了一遍。他原本想讓小泉明智見一面就行。沒想到竟然纏上了。瞄了一眼西門利劍,西門利劍聳了聳肩,表示他也無可奈何甚至都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 “謝謝小泉先生。”凌威假裝客氣著,心里卻連小泉明智的十八代祖宗都罵了一遍。他原本想讓小泉明智見一面就行。沒想到竟然纏上了。瞄了一眼西門利劍,西門利劍聳了聳肩,表示這么急也無可奈何甚至都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 “謝謝小泉先生?!绷柰傺b客氣著,心里卻連小泉明智的十八代祖宗都罵了一遍。他原本想讓小泉明智見一面就行。沒想到竟然纏上了。瞄了一眼西門利劍,西門利劍聳了聳肩,表示這么急也無可奈何甚至都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 第六百五十二章 拳王(142)又見珠兒 小泉明智是井上正雄身邊的紅人,只要在井上家族混的都以巴結(jié)上他為榮,可小泉明智一向冷漠平淡,令人難以親近,他只是對井上正雄負責(zé),據(jù)說井上正雄父親對他有恩,至于什么恩情就沒有人敢問了,這也是井上家族的規(guī)矩之一,不能亂打聽秘密,包括個人檔案。 凌威所扮演的腳色錢大志只是方進軍手下的小腳色,按理被小泉明智看中應(yīng)該受寵若驚,可表演畢竟只是表演,凌威想表現(xiàn)得逼真一點,但也不想真的留在小泉明智身邊,所以并不顯得太激動,轉(zhuǎn)臉看著西門利劍:“西門大哥,不是說方進軍大哥要見我嗎?” “他有點事,沒有過來,想見你的是小泉先生。”西門利劍微微笑了笑。 “那沒有什么事我回去了、”凌威立即打退堂鼓。 “不好意思?!蔽鏖T利劍轉(zhuǎn)臉看著小泉明智,輕聲解釋:“這位錢兄弟得過很厲害的疾病,差點送命,是方進軍救了他,他只對方進軍講義氣?!?/br> 講義氣當(dāng)然不僅僅是兄弟情義,上下級關(guān)系更多的是死命效忠。小泉明智贊賞地笑了笑:“這性格我喜歡,知恩圖報,我們就算是朋友吧?!暗葧胰ヒ娋险巯壬?,安排一下工作,我保證你這輩子吃穿不愁?!?/br> 物質(zhì)利益對于肝玩命活的人有絕對的誘惑力,沒有理由拒絕,凌威也害怕小泉明智疑心,笑了笑,輕聲客氣:“我可不敢奢求太多,只是普通粗人,混口飯吃就可以?!?/br> “你哪是粗人,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只是打架失手傷了人才做兩年牢。你的檔案我可看過,是個人才,我們現(xiàn)在正缺少?!毙∪髦呛茈y得地笑得溫和,凌威卻感覺后背一陣?yán)浜?,小泉明智是有備而來,幸虧自己把昨天西門利劍遞過來的檔案研究了一遍,不然還真說不定露出馬腳,立即更加小心謹(jǐn)慎,避開小泉明智的目光,轉(zhuǎn)向西門利劍:“等了老半天,我可一點東西沒有吃,服務(wù)生看我的目光都變了,可以點菜了嗎?” “隨便,隨便?!毙∪髦切α似饋恚骸斑@件事是我的錯,一大早就和西門利劍出去辦事,差點把你忘記了?!?/br> “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沒什么事。你們的事要緊。”凌威一邊說一邊看菜單,點完菜,大聲招呼在門外早就等得不耐煩的服務(wù)員,把菜單交給她。服務(wù)員剛剛離開,門口走道上響起一陣姑娘們的笑聲,清脆悅耳,緊接著是一陣有點凌亂的腳步聲,幾位花枝招展的姑娘從門前掠過,都是年輕貌美,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也讓人眼前一亮。凌威,西門利劍和小泉明智一起把目光投向門外。出乎凌威意外的是一向?qū)ε朔磻?yīng)冷漠的小泉明智反應(yīng)卻很強烈。眼中目光閃動,一言不發(fā)站起身沖出門去,緊隨著那些姑娘而去。 “怎么回事?”西門利劍詫異地瞪著眼:“這家伙多久沒見過女人了,太夸張了吧。” “不是女人的問題,我們看看去?!绷柰舱酒鹕?,拉了一下西門利劍,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小泉明智不是貪戀女色的人,如此慌張一定有事?!?/br> 小泉明智以冷靜沉著在井上家族中聞名,雖然沒有到了泰山崩于前也不驚的地步。但一般事不會令他分心,甚至面對死亡也不慌不忙,如此失態(tài),凌威和西門利劍實在想不出是為什么,要知道答案最好的方法就是跟過去看看。 小泉明智并沒有走出去多遠,拐了幾個彎,凌威一眼就看見他站在一個客廳門口張望,緊接著抬腳走進去。凌威和西門利劍立即靠近,在小泉明智剛才站立的地方停下腳步。剛好看見客廳里有幾張桌子,飯店客人不多,只有幾個姑娘圍成一桌,一邊點菜一邊唧唧咋咋說笑著。小泉明智神情有點猶豫,看不出絲毫剛才那種沖動,眼睛掃視著那群姑娘,聲音緩和平靜:“請問……” “干什么?”一位姑娘忽然轉(zhuǎn)身,聲音清脆地打斷小泉明智的話,上下打量幾眼,夸張地翻了一下大大的眼睛:“看你文質(zhì)彬彬,怎么?色膽包天,敢搭訕我們姐妹?!?/br> “姑娘別誤會,我只是想打聽一個人。”小泉明智聲音很謹(jǐn)慎,很客氣。 “說吧,打聽什么人,我們可是剛剛到這里,不認識人的?!绷硪粋€姑娘倒是很客氣,但瞇著眼看小泉明智,神情玩味,有點肆無忌憚,比剛才那姑娘的問話還要令小泉明智不自在,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低聲說道:“我想請問剛才隱約看到一位長辮子女孩和你們在一起,她到什么地方去了?” “哈?!钡谝粋€說話的女孩尖聲叫起來,帶著調(diào)侃:“還說不是色膽包天,是看中我們珠兒姑娘了?!?/br> “珠兒?”小泉明智語氣忽然變得顫抖,雙手緊緊握在一起,也在微微顫抖。那位姑娘奇怪地又看了看他:“怎么?如此激動想打架嗎?” “不,不,我只是想問一下那位姑娘,有點像一位故人。”小泉明智深吸一口氣,緩和一下情緒。 “原來想起老相好了?!庇泄媚锟┛┬ζ饋恚骸拔覀冎閮嚎墒莻€沒見過世面的好姑娘,可不是你的老相好?!?/br> “不是什么相好,只是故人。”小泉明智又解釋了一遍,緊握的手緩緩放開,不過語氣還是很不自然,身體微微僵硬。 “是永春島的珠兒姑娘嗎?”西門利劍低聲貼近凌威耳邊。 “除了她還有誰會讓小泉明智失態(tài),可惜……”凌威搖了搖頭,有點黯然神傷。沒想到小泉明智如此癡心,可惜越癡心他會自責(zé)得越重,因為珠兒就是死在他手上,良心的自責(zé)才能使這位倔強堅韌的人失態(tài)。期盼著奇跡會出現(xiàn)。可一個死了很久的人怎么會出現(xiàn)?凌威又何嘗不想祝玉妍回來。世上太多的感情往往在我們失去后才知道珍貴,只能在午夜夢回的時候黯然神傷,讓許多男男女女學(xué)會了以酒澆愁。 那些姑娘見小泉明智神情激動中有點僵硬,好像覺得沒什么意思,一個姑娘沖著大廳右邊角落大聲叫道:“珠兒,有人找你,快點?!?/br> “來啦來啦、”一個響亮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什么人啊,上衛(wèi)生間也催?!?/br> 聽到聲音凌威就搖了搖頭,小泉明智也是滿臉失望。永春島的那個珠兒說話靦腆柔和,可不是這個調(diào)子。 一位姑娘從一旁快步?jīng)_出來,身材苗條,扎著一條長長的辮子,烏黑發(fā)亮,隨著腳步在身體后面搖曳著。身材和大辮子乍看起來確實和永春島的朱珠一模一樣,難怪小泉明智瞥了一眼就追了過來,可那姑娘的眉眼過于柔和,和那個朱珠沒有一點相似。 “你找我?”那姑娘眨著眼,滿臉疑或地看著小泉明智。 “對不起,我看錯人了?!毙∪髦锹曇艉艿?,帶著傷感,黯然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一位姑娘伸手拉住他,可不管他情緒如何,大聲叫道:“別啊,看錯人要罰一杯酒?!?/br> “對,罰酒,一杯不行,一瓶。”其他姑娘也起哄起來,有人拿過酒杯,先倒一杯遞給小泉明智。小泉明智猶豫了一下,接過來一飲而盡,擦一下嘴:“行了吧?!?/br> “不行,我們不是說了嗎,一瓶?!庇泄媚锊灰啦火垺P∪髦乔榫w原本不悅濃眉皺了一下,悶聲說道:“對不起,我還有事,不能再喝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