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節(jié)
字體娟秀灑脫,輕靈飄逸,一看就知道是楚韻的。凌威微微笑了笑,轉(zhuǎn)身走進廚房。把擺在桌子上的幾樣早點放進微波爐,打開定時開關(guān),看著紅字一秒一秒跳動,有點像手術(shù)室的燈光,也有點像實驗室的指示燈。 實驗室?凌威心中忽然一動,記起了明浩和那個絡(luò)腮胡中年人的對話,不錯,這個小樓一定做過某種實驗。那么實驗實在哪?眼睛繼續(xù)盯著微波爐上跳動的燈光,凌威的腦袋迅速轉(zhuǎn)動著,這小樓里每一個房間他都熟悉無比,五年前離開這里的時候并沒看到蘭教授在搞什么試驗,要是有也是背著自己。那么一定是自己并不熟悉或者最不常去的地方。這小樓里唯一不常去的就是這間廚房了。 目光四處掃視,十幾平方的地方。凌威向來不喜歡做飯,這里的印象直接是空白,他和蘭教授的飯多數(shù)是食堂或者外賣,就沒在廚房間做過,那么,這個廚房原來干什么的,記得蘭教授倒是經(jīng)常進出。這里的廚具都是暫新的,應(yīng)該是自己離開后搬進來的,這更值得懷疑,蘭教授離開之前要這些東西干什么,而且是高檔設(shè)備,老人家可是從來不講究這些的。 凌威的目光順著墻壁逡巡,明顯有后裝修的痕跡,不過有點匆忙,墻壁角落有些地方?jīng)]有被掩蓋,露出一塊塊斑駁的舊墻壁,凌威蹲下身,隨手拿起一把刀在舊墻壁上小下一點粉沫,用舌頭舔了舔,然后咽下去,一股極為細弱的感覺在腸胃間流動,如果沒有學過神農(nóng)嘗百草的絕技凌威絕對不會感覺到。那不是混凝土或者涂料的味道,絕對是藥物。而且有中藥也有西藥,混合的。 凌威皺眉思索片刻,干脆坐在地板上,用刀把墻壁上的涂料刮掉一層,露出里面微微發(fā)暗的一層,用刀小心刮下來,這次粉末多一點。放嘴里再次品嘗,感覺更加清晰,是藥味,而且是中藥夾雜著西藥,在墻壁上留下這些東西,就像廚房里留在墻壁上的污垢,都是天長日久積累的結(jié)果。這里不僅在進行著藥物的實驗,而且是很長久。不過藥物成分過于復(fù)雜,又是長期積累,凌威就是要神農(nóng)嘗百草的本領(lǐng)也無法分辨出來。 下意識站起身,繼續(xù)思索著走出廚房,把蘭教授藏在墻壁里的東西拿出來觀摩,腦中飛快思索,整個人卻泥塑木雕般一動不動,時間在慢慢流失,太陽從東方爬上中天。凌威終于松一口氣,晃了晃有點暈的腦袋,現(xiàn)在腦中是無數(shù)種中藥西藥,但是要把這些東西融合起來好像需要一種東西,就像雜亂的世界要統(tǒng)一需要一種秩序。 天人合一,凌威想到了中國哲學的基礎(chǔ),想到了太極八卦,崔溪鎮(zhèn)那種病毒的圖譜,還有自己在永春島的實驗。好像許多東西的形成不是全部依靠藥物,還有環(huán)境,就是理論中有點虛無的天地靈氣。 放下那些亂七八糟的圖紙,清醒一下腦袋,凌威走到二樓一個角落,抬頭看了看一個通向上面的小洞,翻身而上,從頂層閣樓的小陽臺一直上了樓頂,坐在屋脊上四處觀看,小院的情況一覽無余。不出自己所料,院墻不是通常見到的四方形,而是標準的八卦形狀,花壇里的花樹雖然枝枝丫丫,還是看出是按照五行布置,在科學嚴謹?shù)尼t(yī)學院有這樣一種建筑顯得格格不入。但是,凌威深知只是一個很大的秘密,而且這個建筑絕對不是像表面那么簡單,這樣一個地圖,隨便誰都可以繪制出來,那個絡(luò)腮胡也犯不著冒險去逼迫明浩。有的秘密很可能是在看不見的地下。 沒有風,陽光照在身上格外溫和,凌威緩緩放松身體,進入練習五禽戲的狀態(tài),感覺到四周有許多特殊的氣息在慢慢匯聚,神經(jīng)變得異常敏銳,腦袋清晰,漸漸的,整個人似乎和天地融在了一起。自己生長了十幾年的小樓,他第一次感覺到神奇,自己被別人稱為天才在某種程度上就是這小樓的杰作,那么蘭教授呢?他建造了這棟小樓,豈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從絡(luò)腮胡和明浩的話中得知,在國外某種實驗已經(jīng)成功,結(jié)合種種跡象,凌威得出一個結(jié)論,蘭教授還活著。那么,他在哪?離奇的失蹤,小樓墻壁里的草稿封得死死的,似乎不想被別人發(fā)現(xiàn),又為何要留下。那一晚夜探小樓的是什么人,逼死明浩的絡(luò)腮胡身后又是怎么樣的勢力。 這一切似乎隱藏著一個大秘密或者陰謀。暖暖的陽光下,凌威忽然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第八百三十三章 小樓的秘密(11) “他在房頂上干什么?” 小樓對面一棟樓房四樓一個窗口,朱珠眼睛緊緊盯著樓頂太陽光下的凌威,語氣疑惑。小泉明智在一旁輕輕笑了笑:“他這人本來想發(fā)就古怪,不可按照常理推算?!?/br> “會不會跳樓你?”朱珠詫異地瞪了瞪眼,小泉明智聽了他的話,笑聲更加大了點。朱珠微微側(cè)臉,噘了噘嘴:“有什么好笑的?!?/br> “你真想得出來,凌威怎么會跳樓,就算跳下去以他的身手也不會有事?!毙∪髦切χ鴵u了搖頭,覺得朱珠的想法實在可愛。 “你還敢笑話我。”朱珠轉(zhuǎn)身伸手踮起腳尖調(diào)皮地身后去揪小泉明智的耳朵。小泉明智向一旁閃了閃。大聲笑道:“別鬧啦,你快點想想辦法,凌威整天和楚韻同吃同住,很快就沒你大姐的事了?!?/br> “不會吧,他們是夫妻,進過洞房的?!敝熘榈纱笱?,紅紅的嘴唇微微分開。有點驚訝。 “這有什么奇怪的,凌威和大姐的感情再好,楚韻那么漂亮能干,朝夕相處難免日久生情?!毙∪髦钦f得很認真:“我不是開玩笑,必須慎重一點,這是為大姐好?!?/br> “那我就殺了楚韻?!敝熘槊蛄嗣蜃齑?,說得很堅決,還做了個兇狠的手勢。她不再是文弱的小姑娘,東南亞有名的女殺手組織蝴蝶的第二號人物,殺人對于她來說是很簡單的事。 “那樣會更遭,就算你偷偷殺了楚韻,能隱瞞凌威一輩子嗎?豈不是會反目成仇,而且凌威絕對不會饒過你?!毙∪髦菗u了搖頭,他的智慧要比朱珠高得多,很容易抓住事情的本質(zhì),殺人,在某些時候是最下等的手段。 “那你說,怎么辦?”朱珠直接把問題拋給小泉明智,自從小泉明智進入組織她可就輕松多了,小泉明智原本就是出色的殺手,井上家族的頂梁柱,處理大小事務(wù)得心應(yīng)手,朱珠整天被寵著,吃喝玩樂。 “這種事沒有人能幫得上忙,只有大姐親自出面,再來一次競爭?!毙∪髦撬妓髦骸艾F(xiàn)在大姐還是有很大主動權(quán)的,凌威不是那種隨便花心的人,至少暫時還沒有動心?!?/br> “你怎么看出來有沒有動心?”朱珠好奇地看著小泉明智,這家伙什么時候?qū)W會看男女關(guān)系了。 “這很明顯,他們并肩走的時候雖然會拉一下手,卻并不太親密?!毙∪髦亲隽藗€拉手的姿勢:“說明還只是朋友關(guān)系,但已經(jīng)有再接近的趨勢了?!?/br> “那怎么辦,大姐是被通緝的人,怎么可能公然露面呢?!敝熘橛悬c焦急起來,在房間內(nèi)來去走了幾趟,看著遠處屋脊上還在思考的凌威,跺了跺腳:“這個破凌威,跟著大姐去東南亞不好嗎,一輩子吃喝玩樂,何苦呆在這冰冷的北方。” “你別急,憑大姐的實力,化個裝換個身份過來應(yīng)該沒問題。”小泉明智隨口說著,很鎮(zhèn)定,這點小事還不值得他驚慌。 “對啊,好主意,在建寧我們不就換過身份嗎?!敝熘楦吲d地拍了拍手:“我現(xiàn)在就通知大姐過來。” “不用?!毙∪髦巧焓职醋≈熘闇蕚鋼艽蚴謾C的手:“我想大姐一定已經(jīng)動身了?!?/br> “我們又沒有告訴她,她怎么知道這邊的情況?!敝熘閾u了搖秀發(fā),不太相信。 “你別忘記了,昨晚凌威出事大姐比我們先知道,一定還有其他人向她匯報?!毙∪髦钦f得很肯定,眼神明亮,善于抓住事情表面透露出來的信息也是他一個特長,就像獵人根據(jù)蛛絲馬跡可以發(fā)現(xiàn)獵物一樣。 “看來還是你厲害?!敝熘楹敛谎陲棇π∪髦堑馁澷p,不過臉上的笑容只閃了一下,迅疾又冷了下來,眨動著雙眼:“小泉明智,我要是不在你身邊你會不會看上其他漂亮姑娘?” “不會,不會?!毙∪髦沁B忙擺手,這種事表達得越堅決越好,“怎么不會,凌威那樣的人都會花心,你有什么不可能的。”朱珠不依不饒地叫著。 “我保證,我保證?!毙∪髦桥阒δ?。 “這種事怎么保證?!敝熘槔^續(xù)歪著腦袋爭辯。小泉明智下意識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無可奈何:“不管怎么保證沒你也沒有離開我啊。” “你的意思我離開你就有機會花心了。”朱珠似乎抓到了小泉明智十惡不赦的證據(jù),聲音加大了幾分。 “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小泉明智一時張口結(jié)舌,無論他怎么樣機智勇敢,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還是束手無策。許多時候,尤其是情侶之間,女人根本就無理可講。打不得,罵不得。也只有哭不得笑不得。 小情侶打情罵俏,房間內(nèi)充滿溫馨,同一層樓的另一個房間內(nèi)氣氛卻異常緊張,龍揚站窗口,眼睛緊緊盯著對面小樓頂?shù)牧柰饷季o皺,問出和朱珠一樣的問題:“他在屋頂上干什么?” “不明白,似乎在找什么東西。”旁邊的一個手下輕聲回答:“又像在曬太陽。” “放屁,曬什么太陽?!饼垞P罵了一句:“他是在思考問題,據(jù)說這小樓很古怪,他是在觀察分析。” “我們接下來怎么辦?”那位手下很小心地詢問一句。 “不管她在思考什么,干掉他?!饼垞P果斷地揮了揮手,目標明確,一動不動就像一個靶子,機會難得。 幾位手下立即分散開來,有兩個去觀察撤退的路線。狙擊目標,得手后就要盡快離開,因為狙擊的位置很容易被有經(jīng)驗的警察發(fā)現(xiàn)。還有一位彎腰從床下拖出一個皮箱,打開,雙手快速拿起里面的一堆零件拼湊起來,很快一柄狙擊步槍出現(xiàn)在眼前,抬手遞給龍揚,龍揚仔細檢查了一下,把一顆子彈推上膛。窗戶推開一條縫,窗簾擋著槍身,槍口緩緩伸出窗外,平端,瞇著眼瞄準,手指緩緩扣上扳機。 暖暖的陽光下,凌威正沉浸在一股天地氣息流動的溫潤中,忽然,一絲寒冷的感覺直上心頭,他立即敏感到這種異樣的變化。這種感覺在生死關(guān)頭出現(xiàn)過好幾次,應(yīng)該是危險。他本能地睜大眼掃視,危險來自不遠處的樓房,隔著一段距離,帶來危險的不言而喻是什么東西。他一翻身離開樓頂,貓腰鉆進了閣樓。轉(zhuǎn)眼消失在視線中。 龍揚抱著槍,愣了一下,緩緩搖了搖頭,有點遺憾:“難怪將軍說這小子不好對付,他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們的?!?/br> “他好像沒發(fā)現(xiàn),是感覺?!迸赃叺氖窒滦÷曁嵝?。 “越是這樣越可怕?!饼垞P一邊把槍拆開一邊說道:“這種直覺比特種兵還要厲害,以后對他下手要格外謹慎,不到最后關(guān)頭絕對不要露出殺機,知道嗎?!?/br> “明白?!睅孜皇窒慢R聲答應(yīng),聲音不高但很干脆利落。龍揚滿意地點了點頭,八個手下都是特戰(zhàn)隊員,對付一個凌威,凌威本領(lǐng)再高也是綽綽有余,現(xiàn)在龍揚在等待一個必殺的好機會。 楚韻回到小樓已經(jīng)華燈初上,走進客廳,沒有人,廚房間也沒有熱氣,清晨離開時候留下的早餐還在,根本就沒有動。楚韻柳眉蹙了蹙,加快腳步走進門虛掩著的臥室。凌威正聚精會神地趴在電腦前,手指不時敲動幾下,楚韻靠近都沒有察覺電腦桌面上布滿密密麻麻的藥物名稱,中西藥都有,凌威在不斷拼湊著,像一幅奇怪的圖,但拼來拼去還就差一點點,他懊惱地用拳頭捶擊著電腦桌。 “什么事把凌大醫(yī)師急成這個樣子,廢寢忘食還抓耳撓腮。”楚韻輕聲笑起來。 “你快過來看看?!绷柰牭叫β暎ゎ^招呼楚韻,手指指著電腦:“我用中藥的藥方曾經(jīng)治療接近遺傳疾病的瘟疫,現(xiàn)在根據(jù)蘭教授留下來的草稿,又加上西藥。或許能在基因方面有所突破?!?/br> “幾種藥物的相互作用不錯,但很難達到最佳效果?!背嵖粗菐讟游魉?,柳眉微蹙:“藥物改變遺傳是個國際難題,你要能研究出來都可以得諾貝爾獎了?!?/br> “已經(jīng)有人研究出來了,不過不是用于正道?!绷柰衍妳^(qū)大院里絡(luò)腮胡和明浩的那一幕詳細向楚韻說了一遍。楚韻思索了一下:“既然如此,一定有可行之道,遺傳是父母精*子和卵子接觸的一剎那就決定,要從哪一剎那入手?!?/br> “一剎那?”凌威同時思索:“中醫(yī)認為,人開始的形成由三種構(gòu)成,父精*母血,還有天地之間的靈氣,父精*母血是物質(zhì),靈氣是能量。如果要想改變遺傳就要相對應(yīng)的方法,藥物相當于物質(zhì),能量嗎、、、、、” 凌威轉(zhuǎn)臉看了一眼廚房,眼睛一亮,如果沒有錯,蘭教授當年試驗的地方就是廚房,應(yīng)該就是這棟小樓靈氣最聚集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楚韻看著凌威直勾勾的眼神,也把目光鎖定在廚房的位置。 “不錯,就是那里。”凌威加重了語氣,就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謹慎中流露著一點興奮。 第八百三十四章 小樓的秘密(12) 既然廚房間的位置是整棟建筑聚集靈氣最厲害的地方,那么就要在這里試驗,所有爐灶餐具之類都是多余。雖然是晚上,凌威和楚云還是興奮地行動起來,當然,先把早餐那些東西在微波爐里熱一下,凌威狼吞虎咽解決掉,然后才收拾,三下五除二,所有東西鬧挪到了一個小儲藏室,又把地板墻壁仔細清理一下,楚韻忙得氣喘吁吁,神情依然興奮,兩個人在醫(yī)學方面都是很癡迷,看著空蕩的的小房間,覺得意猶未盡。楚韻拿出一盒牛奶,一邊補充能量一邊說道:“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這是夜晚,別的還是等到明天吧,又不急在一時,這種實驗室很耗時間的,蘭教授他們研究了很多年才有效果,”凌威望著窗外的路燈,慢慢放松激動得心情,他最近一直研究蘭教授的草稿,雖然廢寢忘食,比起楚韻還是冷靜得多,他在永春島也進行著類似的實驗,按道理濃度時曠日持久的活。沒耐性也不行。 “我等不及了,先試試?!背嵓拥镁拖褚攵捶康男履?。沒有這種鍥而不舍忘卻自我的精神她也不會年紀輕輕達到事業(yè)的頂峰。世上重來沒有不勞而獲的成功,別人看到的是鮮花掌聲,背后的卻是執(zhí)著的疲憊和汗水、“接下來當然需要實驗器材和藥物,現(xiàn)在也沒地方買去?!绷柰z憾地攤一下手…賣實驗器材的是冷門貨,沒有那種夜場的繁華,早就關(guān)門了。 “這個好辦”楚韻眼睛明亮,在這里呆久了,思維特別敏銳,脫口而出:“我在醫(yī)科大學有專門的實驗室,把東西全部搬過來就是了?!?/br> “不好吧,那是學校的。”凌威搖了搖頭,一般醫(yī)學實驗室儀器都很貴,尤其是上上檔次,動則幾十萬,拿有隨便予取予奪的。 “沒關(guān)系?!背嵭α似饋恚Φ糜悬c得意,凌威可以確信這個平時溫和地姑娘從來沒有這樣得意地笑過,不過她確實有笑的資本:“我在醫(yī)科大學幫他們培訓學生,還進行過幾次大手術(shù),分文沒收,學校領(lǐng)導(dǎo)告訴過我,那個實驗室我隨便砸都沒關(guān)系?!?/br> 楚韻當然不會隨便發(fā)神經(jīng)吧儀器設(shè)備砸了,學校領(lǐng)導(dǎo)估計也就小幽默一下,但說明那些東西確實是楚韻的個人財產(chǎn)。接下來就是另一個難題,凌威雙手搓了搓:“我們怎么運,那些玻璃制品,一樣一樣拿過來就要拿到天亮。” “那你就看本姑娘的本事了,不用你動手?!背嵥α艘幌骂^發(fā),拿出手機撥通號碼:“李偉嗎,你有我實驗室的鑰匙吧,我想搬點東西過來。” “楚師姐,什么東西我送過去。”對方說話有點含糊,好像在吃飯。 “全部搬過來?!背嵱昧]一下手,對方并看不見,但語氣加強了幾分,對方好像愣了一下,凌威可以想像那種動作,一定驚訝地瞪大眼,緊接著是擦了一下嘴,說話清晰很多:“好的,我這就去辦?!?/br> 看著楚韻放下電話,凌威疑惑地歪了歪腦袋:“一個人?行嗎?” “他是學生會主席,有的是人手?!背嵭α诵?,轉(zhuǎn)臉看著凌威:“你要躲一下?!?/br> “為什么?”凌威有點意外:“我又沒犯法,躲什么?” “你個豬腦袋,你住這里沒幾個人知道,你不要名聲,本姑娘可還要?!背嵉闪肆柰谎郏胄甙霅?,語氣忽然又轉(zhuǎn)變?yōu)檎{(diào)侃:“不躲起來也行,你娶我?!?/br> 凌威看著楚韻有點異樣的眼神,就像喝醉了酒一樣,嫵媚迷人,心中動了一下,眼前浮現(xiàn)出幾位姑娘的笑臉,急忙轉(zhuǎn)身:“我還是藏起來吧?!?/br> 楚韻的想法不錯,學生會主席一定找到人,但是,那股干勁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李偉剛剛向兩個人發(fā)出邀請,消息就瘋狂地傳了出去。聽說美麗能干的楚師姐晚上心血來潮要做實驗,許多人恨不得立即飛過去為她效勞。半個小時不到,學校實驗教室附近就來了上百人,爭先恐后,摩拳擦掌。李偉簡直就要壓制不住大家的激情,在實驗室門口揮舞手臂大聲叫著:“大家排隊,一個一個來,不要亂?!?/br> 學生在某種程度的自覺性僅次于軍人,李偉一聲令下,大家立即排成長長的隊伍。李偉打開實驗室,首先把大的儀器放在推車里,幾個人扶著先出發(fā),然后,學生們各自拿著一些小東西,浩浩蕩蕩的隊伍向京都醫(yī)學院出發(fā),學校的值班老師聽說為楚韻運東西,笑了笑,表示一下理解。 京都醫(yī)學院門前,值班的老人站在燈光下,花白的頭發(fā)發(fā)著一絲絲銀光,看著向小樓那邊走去的學生們,緩緩搖了搖頭,喃喃自語:“你們終于又行動了,不過也太張揚了吧,當年老蘭可沒你們這樣風光,神神秘秘,不知道你們這么樣收場?!?/br> 學生們有幾個閑著,李偉順便買了點吃的,大包小包,足夠楚韻吃上十天半月的。進門首先遞給楚韻:“楚師姐,慢慢用?!?/br> “這么多,太破費了吧?!背嵲尞惖乜粗郎细魇礁鳂拥氖称?,火腿腸,方便面,肯德基的雞腿,麥當勞的快餐,天然居的軟糕,翠云樓的燒賣,居然還有還有花生瓜子。 “你忙起來就忘了吃飯,這些備著。”李偉陪著笑臉,顯得很殷勤。楚韻剛要拒絕,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起幾個肯德基的雞大腿,直接走進一個房間,關(guān)上門。李偉疑惑地看著房門,覺得有點奇怪,吃東西還躲起來,或許是餓極了狼吞虎咽不好意思吧。不過,姑娘家有點怪習慣也算不了什么。 “李偉,東西怎么擺放?”一位同學指著抬進來的儀器,大聲詢問。李偉被嚇了一跳,轉(zhuǎn)過臉:“叫什么叫,不是明擺著嗎,那個房間收拾出來了,就放那里,放不下就放客廳等楚師姐的吩咐?!?/br> “知道啦。”那位同學答應(yīng)一聲。一群人七手八腳忙起來,很快就把儀器擺好,各種配套的放到位置,然后開始清潔和消毒。 房間內(nèi),楚韻把大雞腿扔到凌威面前:“吃吧,外面很多,我原本不需要,為你留下了?!?/br> “謝謝?!绷柰惶煲簿统粤四屈c早餐,真的餓了,抓起雞腿狼吞虎咽起來,楚韻順手倒一杯茶遞過去:“慢點,別噎著。” 凌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咂了咂嘴,一臉享受的樣子:“看不出你還真行,一大堆蝦兵蟹將。” “你以為就你有保和堂那些手下啊,我也有。”楚韻噘了噘嘴,有點女孩子的嬌羞:“我在醫(yī)學院現(xiàn)在也是一呼百應(yīng)?!?/br> “那是,我也要聽你的,不是嗎?”凌威輕聲笑起來。 ,“別貧嘴,我哪里能吆喝得了你這個大醫(yī)師?!背嵠擦似沧?。柳眉微動,帶著幾分嬌嗔:“要是你公開高調(diào)出現(xiàn),京都醫(yī)學界還不引起轟動啊,不要說正規(guī)醫(yī)學院和醫(yī)院,就是民間的中醫(yī)藥堂也會把你供起來。” “別提那些了,京都的保和堂和我想的就不一樣?!绷柰[了擺手:“那個龍遇持才傲物,還不如和仁堂那個夏春怡?!?/br> 楚韻點了點頭:“論醫(yī)術(shù)他比夏春怡要老道,論其他的他在德行方面確實不如夏春怡,甚至不如亦芝堂的呂布青?!?/br> “醫(yī)學的傳承德很重要,我有點替京都保和堂擔心?!绷柰⑽@息一聲。 “你干嘛不通知陳雨軒或者直接整理京都保和堂?”楚韻輕聲提醒,凌威的身份在全國保和堂任何一家分店都有生殺的權(quán)利,無需考慮。 “這個小樓的事就纏得我脫不開身,還談什么整理保和堂,我也不是做管理的?!绷柰⑽⑿α诵Γ骸叭魏问露加兴约旱陌l(fā)展規(guī)律,何須干涉,順其自然吧?!?/br> 想起龍遇,凌威確實有點頭大的感覺,如果在建寧,這樣的人根本進不了保和堂,可是這里是京都,龍遇有自己存在的原因,開除他總要有個合理的理由,要么就用實力擠走他,誰有這個實力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