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節(jié)
“明白,除掉凌威。”龍揚說得干脆直接,這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除掉他可沒那么容易。”羅曼將軍冷聲說道:“讓歷春歸拿出點合作的誠意,不然他們想在海外發(fā)展就是癡人說夢。” “明白,我馬上通知?!饼垞P快速答應,不敢有絲毫猶豫。 “行動去吧,做得利落點,越快越好?!绷_曼將軍揚了一下手,屏幕上的畫面立即消失,變成一片雪花。龍揚呆呆站立片刻,轉(zhuǎn)身拿起桌上的手機:“齊力,你帶個人打探一下京都醫(yī)學院的那棟小樓,記住要謹慎,不要打草驚蛇?!?/br> “放心吧,我們知道分寸,不就是打探嗎,我們是特種兵,小菜一碟,” 十幾分鐘后,兩個身穿黑色羽絨服,頭戴棉帽的兩個人出現(xiàn)在京都醫(yī)學院附近,圍著院墻走了一會,然后在院墻外的一顆樹下停了下來,四處看了看,沒人。其中一位微微貓了一下腰,一縱身手抓著樹干,敏捷地攀了上去,樹葉已經(jīng)凋零,在光禿禿的枝椏上略著停頓,一個箭步躍上院墻。另外一個人也同樣攀上樹,敏捷地跳上院墻,然后兩個人同時躍下,瞬間消失在院子里。 醫(yī)學院附近的一棟樓房三樓,程怡然站在窗前靜靜看著醫(yī)學院院墻外發(fā)生的事,一動不動。旁邊一位姑娘輕聲說道:“程經(jīng)理,要采取行動嗎?” “不用?!背题粩[了擺手:“院子里有報警系統(tǒng),兩個人如果是普通小偷根本進不了房間,如果是沖著凌威的也只能是探路,憑凌威的身手和總裁的極智,兩個人冒然行動就是找死?!?/br> “原來總裁早就有準備。那么我們就靜觀其變?!迸赃叺墓媚锏纱笱鄱⒅贿h處的院墻。院墻內(nèi)就是那棟小樓,在城市的燈光下朦朦朧朧。 好一會兒,院子里沒有任何異樣,似乎那兩個人沒有進去過,程怡然依舊一動不動觀察著,長期商業(yè)場上的滾打練就了他絕對的耐心,又過了片刻,小樓的一角忽然有燈亮起,光線很亮,照得附近的積雪都有點刺眼,有兩個人人影晃了一下。程怡然旁邊的姑娘低聲驚呼了一句:“是那兩個人?!?/br> “不錯,他們夠謹慎,不過小樓附近有感應燈,靠的太近就會亮?!背题恍α诵Γ骸罢鏇]想到兩個人竟然想進入小樓?!?/br> “要通知人手嗎?”那位姑娘可沒有程怡然沉得住氣,有點緊張。 “賊見不得光,不用動手?!背题徽Z氣平靜,話音剛落,那棟小樓周圍又亮起幾盞等,一剎那亮如白晝,醫(yī)學院的院墻上出現(xiàn)了兩個人,慌慌張張,微微一晃躍到院墻外的路面上。還沒有站穩(wěn),一輛轎車從遠處駛過來,到了那兩個人不遠處停下,車門打開,走出幾個年輕人。領頭的大聲叫道:“你們兩半夜三更在這里干什么?” “我們是路過?!蹦莾扇她R聲回答。 “路過?”那些人明顯不相信他們說的話:“證件拿出來看看?!?/br> 那兩個人一聽語氣不對,開口要證件的一定是公安系統(tǒng)的,相互對視一眼,扭頭就跑。那幾個人立即追趕,同時大聲叫道:‘站住,我們是警察,不站住就開槍了?!霸捯魟偮洌瑳]有等到他們開槍,前面奔跑的兩個人已經(jīng)向后揚了揚手,兩聲不太明亮的槍響,一位年輕人倒了下去。其他人毫不猶豫掏槍,一邊追趕一邊還擊,沿著街道向前奔去。 槍聲還在繼續(xù),但越來越遠,京都醫(yī)學院附近再次安靜下來。程怡然身旁的姑娘微微松口氣:“好巧,有警察路過,” “你真以為那么巧?!背题晦D(zhuǎn)過臉:“普通的賊有帶著槍的嗎,有人在打凌威的注意,但是軍區(qū)大院的那幫人也不是吃素的,早就應該注意上了,那些人也未必是警察,說不定是軍人。” “有人保護,那我們干什么?”旁邊的姑娘聽懂了程怡然的話,抬手伸了伸懶腰,神態(tài)輕松。 “睡覺?!背题黄沉四俏还媚镆谎?,快步走向臥室,今晚不會再有什么事情了,葉小曼和凌威在**一刻,自己也犯不著陪著熬夜,倒是忽然感覺有點寂寞起來。 第八百八十五章 巡回手術(1 雪后的晴天格外明亮,燦爛的陽光照在潔白的雪堆上,有點花眼。凌威走下小樓,出了院門,幾輛轎車停在京都醫(yī)學院的院子里,黃思羽俏立在車門邊,對著凌威笑了笑:“凌醫(yī)師,請吧?!?/br> “怎么是你來接我,太隆重了吧?!绷柰馔獾乜粗S思羽,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很被重視,但絕對想不到會是黃思羽等在門外,黃思羽的身份很特殊,是衛(wèi)生部的代表,同時她爺爺是軍界的要人。這樣的人出現(xiàn)除了代表對凌威重視得有點過份,似乎還蘊含著什么深層的意思。 “現(xiàn)在你可是大人物,我當然要表示一下?!秉S思羽輕聲笑著:“何況你到這里我一直沒有真正盡地主之意,這次恰好陪你到各大城市逛逛?!?/br> 凌威鉆進轎車剛坐下,聽到黃思羽的話微微詫異地轉(zhuǎn)臉看著她:“你要一直陪著我們手術小組?” “是的?!秉S思羽坐上駕駛座,側(cè)臉笑了笑:“怎么,不歡迎?” “歡迎,歡迎?!绷柰χ卮?,但不是像以前相處時候那么自然,昨晚的溫存讓他自然而然對其他姑娘保持一點距離。轎車上還有兩個隨從,一位陪著凌威坐在后排座,另一位坐在副駕駛,幾個人坐穩(wěn),剛要發(fā)動轎車,葉小曼從小樓里跑出來,拍了拍轎車車窗,凌威急忙放下車窗玻璃,葉小曼把一條圍巾塞進車里:“出外有時候會冷,你帶著?!?/br> 凌威笑了笑,揮了揮手。轎車駛上街道,黃思羽忍不住好奇:“凌威,昨天聽說你回到了小樓,還有一位姑娘,眼光不錯,麗質(zhì)天生,嬌柔可愛?!?/br> “過獎?!绷柰械揭环N淡淡的喜悅,有個出色的女人也是男人的驕傲,而葉小曼確實值得驕傲。 “凌醫(yī)師,是哪家大家閨秀?!备瘪{駛上年輕人看了一眼黃思羽,輕聲詢問,有點替黃思羽打抱不平,在他們眼里黃思雨無疑是優(yōu)秀的,京都四少都在追求她,她置之不理,心里當然有別的人選。而那個人很可能是凌威。葉小曼看起來除了容貌清麗出塵沒什么特別,說是大家閨秀有點諷刺。 “不是什么大家閨秀,她是東南亞的跨國公司銘宇集團的總裁,這次特意趕過來買下這座小樓?!绷柰p描淡寫地回答,似乎漫不經(jīng)心。卻讓那位副駕駛上的年輕人吃了一驚,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還在路邊張望的葉小曼,完全一個小媳婦,哪里有一個跨國公司總裁的影子。 凌威的話也讓黃思羽心中微微一震,升起一種失落感,她昨天接到匯報凌威回到了小樓,還有一位姑娘同住,但沒想到會是這樣一位人物,,京都醫(yī)學院這棟小樓的賣價早就是街頭巷尾談論的大話題,三千多萬,一擲千金,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這位姑娘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這樣的柔弱。 轎車在京都中間穿過,在城市的另一邊的一家醫(yī)院門前停下。門診大樓上豎排著幾個紅色大字:京都腫瘤醫(yī)院。 “今天是我們巡回手術的第一站,這也是第一個手術?!秉S思羽推開車門,輕聲向旁邊的凌威說道:“楚韻等人都在里面等著你。我負責你們的安全,也是這次巡回手術的直接領導。” “安全?我們是治病救人,難道還有危險?!绷柰抗鈷吡艘幌拢t(yī)院門口站著一些身穿西服的年輕人,身前身后也有幾個,看站姿就知道是軍人。 “治病救人當然不會有危險,但是,會有人不喜歡你們弘揚中華醫(yī)術?!秉S思羽笑了笑:“你們盡管進行手術,其他安排交給我。” “你就麻煩黃姑娘了。”凌威客氣了一句,原本微笑的臉色忽然變了變。他眼角的余光看到附近的人群里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龍揚,這個人是羅曼將軍的得力手下,出現(xiàn)在這里絕對不是巧合,黃思羽的擔心或許不是多余的。 腫瘤是一種常見疾病,也是一直困擾人類的一個難題,尤其是惡性腫瘤,也就是通俗說的癌癥,醫(yī)學在不斷發(fā)展,惡性腫瘤早期已經(jīng)可以治療,但中晚期依舊還是人類的一個噩夢。京都腫瘤醫(yī)院匯集了腫瘤醫(yī)術的大多數(shù)專家,可以說全國最好的腫瘤治療機構(gòu)。 最好的機構(gòu)不代表就有絕對把握,相反,來到這里的許多都是地方醫(yī)院無法治療的疑難,中晚期居多,所以這里是那些人唯一的希望,死亡率也很高。國家的許多重要人物患上腫瘤都是到這里治療,醫(yī)院后面通向一座山,山腳下還有一個專門的療養(yǎng)院,就是為大人物專門準備的。 凌威等人要進行的手術無疑也是個重量級人物,手術不是太復雜,動用他們這支一流的手術小組的意義就非同小可了。凌威走進辦公室,一眼就看到幾位外國人,神態(tài)還比驕傲,見到和凌威并肩而入的黃思羽,其中一位高個用蹩腳的中文叫道:“黃處長,怎么還沒有開始手術?” “馬上就開始?!秉S思羽禮貌地笑著回答,把凌威讓到一張辦公桌前,楚韻把要做的手術資料遞給凌威,凌威快速掃描了一會。是一種少見的腫瘤,在腿部肌rou比較多的地方,這也是個簡單的手術,只要把腫瘤擴散的地方清除干凈就行,因為在腿部,所以用不著開膛破肚,相對而言沒有生命危險。 “黃處長,如果有什么意外你們要負責。”那位瘦高個外國人在一旁喋喋不休:“你們耽誤了時間就是耽誤了病情,原來說好昨天手術的,偏偏要等他們來進行?!?/br> 凌威瞄了一眼那位高個子,眉頭皺了皺,拿起筆在紙上快速畫著:“我們馬上進行手術,手術部位在腿部,是進行針灸麻醉的好機會,夏春怡準備針灸麻醉,其他中醫(yī)師記錄病人生理特征以備總結(jié),手術楚韻主刀,李曼云副手,其他人配合?!?/br> “針灸麻醉?”瘦高個聽到凌威的話立即把目光從黃思羽臉上轉(zhuǎn)過來:“我聽說針灸麻醉的效果很不穩(wěn)定,怎么能在這么重要的手術上運用。” 凌威抬起頭,看了看瘦高個,平靜地說道:“我們在研究手術,請你不要多言,既然把手術交給我們就要對我們相信,我們會盡力的?!?/br> “我有權參與你們的手術方案研究?!笔莞邆€梗了梗脖子,顯得很倔強。 “對不起,你沒有權利?!绷柰卮鸬煤苤苯樱骸罢埬愠鋈?。”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們要求取消手術?!笔莞邆€臉色很難看,惱怒地揮動著手。 “隨便。”凌威也毫不客氣,病人威脅醫(yī)生他是第一次見到,不悅之下臉色也不好看。場面一下子僵持起來,瘦高個掏出手機撥打了一下,嘰里呱啦用土話交談著,聽不懂說什么,但神態(tài)恭敬,似乎在請示。 “凌威,客氣點?!秉S思羽輕聲勸著凌威:“他是埃及軍區(qū)的要員,進行手術的也是個大人物。連我也不清楚?!?/br> “我不管什么大人物,不信任我們,我們就撤出。”凌威堅持自己的觀點:“我們只是醫(yī)生,躺在手術臺上的就是我們的病人,僅此而已。” “可是、、、、、”黃思羽想著措辭,她知道凌威的性格,確實不會在乎對方的身份地位,只要影響到手術就會毫不客氣。 措辭還沒有想好,瘦高個打完電話抬手向黃思羽擺了擺,語氣不再咄咄逼人:“就按照你們說的進行。” 說完,瘦高個帶著手下轉(zhuǎn)身離開,神態(tài)不悅也很無奈。凌威并不理會他的情緒,連想都沒有想,掃視一眼大家:“準備一下,進行手術?!?/br> 手術室內(nèi),無影燈下,將要進行的是一次重要手術,但不是重大手術,重大是針對手術的難度,重要往往針對手術的人代表的實力和影響。進行手術的病人也和平時不一樣。凌威等人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坐在手術臺上,頭發(fā)花白,臉上帶著溫和的小。 “老先生,請您躺下,我們要進行麻醉?!毕拇衡蜌獾睾屠先舜鹪?。任何手術的一一道程序都是麻醉,麻醉不僅減輕病人的痛苦,還避免疼痛之下作出反應影響手術。 “如果不需要全身麻醉,我就看著。”病人身體微微后仰,倚在床架上。 “這個、、、、、、”夏春怡猶豫地轉(zhuǎn)臉看著楚韻,楚韻也是柳眉微蹙,她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病人看著動手術,需要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同時對進行手術的人也是一種心理壓力。 “怎么,你們不敢了?!崩先颂翎叺匦α诵Γ骸拔叶疾慌履銈兣率裁??” “我來主刀?!绷柰虺嵤沽藗€眼色,這種情況正常處理方法是勸老人躺下。但凌威剛才見到那位瘦高個趾高氣揚,現(xiàn)在又見到老人叫板,覺得這些人有點蔑視的意味,干脆來個特殊。 “很好,不愧是蘭教授培養(yǎng)出來的?!崩先苏Z氣帶著贊賞。凌威吃了一驚,失聲叫道:“你認識蘭教授?” “當然,五六年前就是他在埃及替我做的手術。” 第八百八十六章 巡回手術(2) 五六年,恰好是凌威離開京都,蘭教授去埃及的時候。聽到老人的話凌威愣了一下,一臉不可思議:“您見過蘭教授?” “當然,蘭教授還和我提起過你,說你是外科天才,所以剛才有人向我請示手術計劃,我直接讓他們聽你的安排?!?/br> 凌威明白了剛才那個瘦高個為什么忽然改變了態(tài)度,原來是這個老人的吩咐,老人的身份不用說很重要,但凌威對身份興趣不大,感興趣的是蘭教授,語氣略顯急迫:“您能不能具體一點說說教授在埃及的情況?” “我知道的并不多,那次騎馬不小心摔傷,腿部骨折,恰好蘭教授到埃及考察,聽說是醫(yī)學專家,還會神奇的中醫(yī)麻醉,我就請他手術?!崩先嗣碱^微皺,思索著:“那次我也沒有進行全身麻醉,一邊做手術我還一邊和他談話,就是在那次談話中他提到了你。” 老人的話說了不少,但不是重點,凌威不想聽他嘮叨太多,打斷他的話:“您知道瀾教授后來的下落嗎?” “不知道?!崩先藫u了搖頭,說得很隨便,憑他的身份,隨便就能請到蘭教授那樣的專家,那么蘭教授也就不會被他放在心上,不記得毫不為奇。 就在凌威大為失望的時候老人補充了一句:“你要是想找蘭教授我回埃及可以替你打聽,應該沒問題?!?/br> 老人說得不是太肯定,凌威倒是比較滿意,有點身份的人絕對不會隨意給人承諾,他說應該沒問題就是有把握。 出于心里的某種目的,凌威決定親自做手術,從針灸麻醉開始,幾根鋼針緩緩扎進老人身體,等待起效的時間,凌威簡潔地向夏春怡解說了一下這幾針麻醉的原理以及xue位之間的相互配合,還有針灸麻醉和西醫(yī)解剖神經(jīng)之間的關聯(lián)。完全是實踐結(jié)合理論,夏春怡等幾位負責中醫(yī)麻醉的中醫(yī)師立即心領神會。就連一些西醫(yī)外科手也聽出了一些門道,頻頻點頭。 那位老人就像一個試驗品被凌威等人指指點點,臉上卻沒有絲毫不悅,過了一會兒,抬手拍了一下腿:“可以了,好像沒感覺了。” 凌威拿起一根鋼針,在老人的腿部扎了幾下,老人沒有異樣的反應,點了點頭:“準備手術?!?/br> 所有儀器都打開,楚韻把手術刀遞給凌威,有點擔憂地看了一眼那位老人,老人笑了笑:“開始吧,不要管我。” 手術刀劃開皮膚,然后又劃開肌rou,露出一個圓圓的rou瘤狀東西,這就是腫瘤的根,如果是良性直接切除就萬事大吉,現(xiàn)在是惡性腫瘤,需要把附近擴散的組織全部切除,不能留下一點,斬草不除根,來年吹又深。一旦留下后患,再次發(fā)作沒有了根就會肆意蔓延,一發(fā)不可收拾,這可能就會是癌癥手術后一旦反復就回天無術的原因。 劃開的血管用止血鉗固定,紗布擦去血跡,凌威小心地把那個rou瘤切下來,然后通過觀察和手部的感覺把毒瘤擴散后的一些肌rou切除,細心清理一會,楚韻忽然驚訝地叫了一聲,凌威立即停下手,眉頭皺了起來。他也看到了一個意外的情況,在劃開的刀口內(nèi)部,露出一截骨頭,骨頭上有一塊極小的斑點,呈現(xiàn)灰褐色。 “什么情況?”老人忽然出言詢問,他說是要看著凌威進行手術,畢竟是刀在割自己的rou,看了兩眼就倚在床頭,與其說是在看手術不如說在看凌威等人緊張的臉,楚韻驚訝的叫聲和凌威皺起的眉頭讓他感覺到有意外發(fā)生。 “不好意思,您可能要進行全身麻醉,因為要在骨頭上動手術?!绷柰ь^向老人看了看。老人搖了搖頭:“繼續(xù)吧?!?/br> 凌威猶豫了一下,向楚韻點了點頭,楚韻立即吩咐旁邊的人準備清理骨頭的用具。骨骼無疑是人體上最堅硬的東西,要想挖去一塊就得動用錘子和鑿子,不一會兒,手術室里響起一陣啄啄的聲響。老人的臉上不再有笑容,但也不是痛苦難耐。 凌威暗暗佩服老人,針灸麻醉效果很好,但也難以達到骨骼,清理斑點會有鉆心的痛苦,一般人是難以忍受的。這讓他想起了傳說中華佗為關云長刮骨療毒的故事,這位老人無疑是個經(jīng)過大風浪的硬漢子。 手術一直進行了四個小時,凌威感到有點疲倦,老人的臉色也變得很蒼白,身體的耐受畢竟有限度,他的聲音也變得很無力,不過還算很沉穩(wěn),向凌威表示一下感激。凌威開出一副中藥方交給他,叮囑著說道:“十天一療程,隔一個月服一療程,其他醫(yī)療方法不受影響?!?/br> “康復的把握多大?”老人顯然知道自己的情況,已經(jīng)擴散,雖然把病根附近的肌rou連同骨骼清理了一遍,但誰也不敢保證有那么一兩個癌細胞進入血液深處,繼續(xù)興風作浪。他的問話很直接明了,眼神沉靜地盯著凌威。 “六成?!绷柰諏嵒卮穑瑢τ诓』加袝r候需要隱瞞病情,尤其是重大疾病,以免引起心理上不必要的負擔,但眼前的老人不需要,他是個超越尋常的人,生死在這種人身上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 “很好?!崩先藵M意地笑了笑:“等會我會把聯(lián)系方法給你們,希望不久會在埃及見到各位?!?/br> “這算是邀請碼?”楚韻聲音很溫和,她對老人很有好感,也很有興趣。 “算。”老人朗聲笑起來:“今天我不能陪你們了,不過我的下屬已經(jīng)定好酒店,香格里拉,我想車已經(jīng)在外面接你們?!?/br> “我還真有點餓,那就不客氣了?!绷柰屠先舜蛄寺曊泻?,帶著一群人離開手術室,剛到門外黃思羽就迎過來:“大家幸苦?!?/br> “不用說客套話?!绷柰[了擺手:“有好的招待沒有,犒勞一下。” “你們有口福,埃及那位大人物特意吩咐下來,京都最好的酒店之一,幾輛車在外面恭候?!秉S思羽的話證明了那位老人確實早有安排。凌威吩咐大家到辦公室休息一下,換衣服,收拾收拾,赴宴嗎,要有合適的形象。 隨行的都是年輕人,醫(yī)生這個職業(yè)薪水也還可以,但到那種超一流酒店消費還是不常見,尤其是幾位學校剛畢業(yè)的學生,聽到好消息立即忙碌起來,有幾位拿出化妝品也不顧眾目睽睽就打扮起來,盡力顯得隆重一點,有一位眼角上有顆黑痣的年輕人還拿出手機偷偷摸摸打起來,不知是不是向朋友炫耀。 凌威沒有刻意收拾,只是稍微整理一下衣領,把黃思羽拉到一邊:“下一個手術在哪里?” “洛陽?!秉S思羽隨口回答:“別急,休息一下,明天飛過去?!?/br> “現(xiàn)在有飛機嗎?”凌威沒有理會黃思羽的提議,繼續(xù)詢問。 “一個小時以后有一班?!秉S思羽疑惑地看著凌威:“你不會現(xiàn)在就要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