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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由都想著,這才是大俠風范!只是不知這白風黑息到底是何關系?他為何代她賠禮付金?而看他們的樣子卻又非友非敵。 而對豐息這些行為,風夕卻似乎覺得極為稀松平常,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看著,臉上掛著一絲令人費解的淺笑。 既然各位都大量不與計較了,那我今日在城中醉仙樓準備百壇佳釀與諸位英雄一醉如何?豐息再道。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皆是十分的興奮。 只見一大漢排眾而出,向豐息抱拳道:我等雖為無名之輩,但今日有幸得見白風黑息,并能得公子同邀一醉,實是三生在幸!今日醉仙樓之酒宴請公子賞我展知明一個薄面,由我作東,請公子及眾位英雄一醉! 好!眾口一聲:請公子賞臉! 好!豐息恭敬不如從命。 豐息含笑應承,回首間卻瞥見風夕臉上的那一抹淺笑,兩人四目相jiāo,彼此jiāo換一個只有彼此明了的眼神。 風夕隨即一個轉(zhuǎn)身,纖指便指向那兩個侍童:在你身上還是他身上? 兩個侍童被風夕手指一點,不由都望向豐息,豐息淡淡一笑道:鐘園,給她。 左邊那個侍童鐘園便從包裹中拿出一個一尺長三寸高的紅木盒子,遞給風夕。 風夕接在手中便打開盒開,一時間園中諸人只覺珠光惑眼,只見那盒中有拇指大的珍珠,有huáng金做的柳樹,有瑪瑙雕的山,紅珊瑚做的佛掌,有整塊巴掌大的翠水晶一件件都是jīng致至極的珍品。 眾人還沒來得及看個清楚,風夕卻又砰的關上了盒子,然后走到韓玄齡面前:韓老頭,這盒中之物不下十萬金,買我以前從你這取走的那些藥綽綽有余,不如你今日再送我一瓶紫府散、一瓶佛心丹吧。 這個這個全給老夫?韓玄齡瞪大眼睛看看盒子看看風夕再看看豐息,竟是猶疑不定,他雖也是巨富之家,但一時這么多罕見的奇珍送到他眼前,還真不敢相信。 這些就當我替她付以前的藥錢,還請老英雄收下,并再送她兩瓶藥如何?豐息笑笑點頭。 可以當然可以!韓玄齡連連點頭,并趕忙從風夕手中接過盒子,手都有點抖。 那我就取藥去了啦。風夕一笑,然后人影一閃,園中便失去她的蹤影。 嗯。韓玄齡點頭應道,猛然間又想起了什么跳了起來,大聲叫道,你等等啊!白風夕,你等等!天啦我的藥啊又要遭洗劫一空了! 只見他一路飛奔直追風夕而去,遠遠還能聽到他心疼的大叫聲。 且試天下1正文三、一夜宣山忽如夢 章節(jié)字數(shù):9766更新時間:07090822:24 宣山北峰。 看著空空的山dòng,風夕手一松,手中捧著的那套男裝便掉在了地上。 那個人竟沒有等她?!受那么重的傷竟還自己走了,而不肯等她取藥回來?! 真是個大笨蛋! 風夕喃喃罵道,然后走出dòng口,卻發(fā)現(xiàn)dòng外竟圍了不少人。 白風夕,jiāo出玄尊令! 同樣的臺詞,只不過對象換成了自己,風夕有些嘲諷的笑笑。 我沒有什么玄尊令,你們快快離去,免得惹我生氣! 風夕淡淡的掃一眼眾人,有些沒見過面,有些是在宣山腳下見過的,數(shù)一數(shù)竟有一、二百人,還真是不死心啊,一枚玄尊令真能讓人號令天下,成為萬里江山之主?荒謬! 屁話!燕瀛洲是你救走了,他當時昏迷不醒,你要取玄尊令輕而易舉!你沒有那誰還有?!一名葛衣大漢喝道。 他話音才落,忽覺眼前一花,然后脖子一緊,頓時呼吸困難,低頭一看,一道白綾正纏在自己脖子上。 你你咳咳放放開我!咳咳那葛衣大漢斷斷續(xù)續(xù)的嚷著,已滿臉通紅,張大著嘴使勁的咳著,一雙手使勁的拉扯著白綾,無奈卻是越扯越緊。 哼!我說過我沒拿玄尊令那就沒拿!我白風夕何時說過謊?我又不是那只黑狐貍!風夕冷冷道,然后手一挽,白綾解開,放過那人。 那人趕忙大口大口吸氣,感覺是自閻王手中撿回一條命了。 風女俠,既然玄尊令不在你手中,那就請你將燕瀛洲之下落告訴我們。一名年約三十,五官端正,滿臉正氣的男子道。 你是誰?風夕眼一瞄問道。 在下南國令狐琚,奉我國南王之命,必將玄尊令送回帝都,以讓天下紛爭局面得以平息。令狐琚一抱拳答道,請風女俠放心,我只要玄尊令,決不會傷人。 平息天下紛爭?多么冠冕堂皇的話!風夕一聲訕笑,然后仰首望天,長長嘆息,令狐琚也是南國俠名遠播的人物,你無私心我信得過,只是你們南王哈哈就免了! 既然女俠信得過令狐琚,就請告之燕瀛洲下落。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風夕搖搖頭道,若是你找到了他別忘了告訴我一聲,我還想剝他一層皮呢!說到最后不由咬牙切齒。 令狐大俠,別被她騙了!一個滿身肥ròu的人站出來,身材本算高大的令狐琚一下變得極為矮小,身軀大概只那人的二分之一。 是呀,別被她騙了,也許她藏起了燕瀛洲,說不定玄尊令早到了她手中。眾人紛紛猜測到。 住口!令狐琚忽然大聲喝道,白風夕自出道以來所做之事皆不背俠義,決非你們口中之小人,豈容你們?nèi)绱宋阹ǔ! 咦?風夕聞言不由看向令狐琚,細細打量他。 要知道她雖有俠名,但生xing放dàng不羈,率xing而為,為那些正人君子所不恥。有人怕她,有人鄙視她,有人遠遠避著她至于喜歡她的人就更少了,難得竟有人對她如此尊敬,且還是那種一看就是正人君子的人,如何能叫她不驚奇。 你怎么就這么肯定我是俠而非小人?風夕神色似笑非笑的看著令狐琚。 我知道。令狐琚也不多言,只是點點頭,既然風女俠也不知燕瀛洲下落,在下就此告辭,然后手臂一揮,南國各路英雄,你們?nèi)暨€認我這個盟主,那么就請隨我離去! 說完他向風夕一拱手轉(zhuǎn)身離去,群雄中若有二、三十人跟在他身后離去。 見令狐琚離去,風夕轉(zhuǎn)頭看向還留在原地的那些豪杰們,臉上浮起一層冷冷的笑:你們定要bī我大開殺戒嗎?我白風夕可不是手不沾血的善男信女! 話音一落,那白綾忽然環(huán)繞于她周身,若白龍騰飛,剎那間,一股凌厲的殺氣便向所有人襲來,諸人心底寒意沁出,不由自主的運勁全身,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風夕,就怕她突然動手。 就連已走出三丈有遠的令狐琚也感覺到了那股氣勢,手反shexing的便按在腰間劍柄上,猛然又醒悟似的放下,然后嘆一口氣,大步離去。只是不知那聲嘆息是為白風夕還是為那些豪杰? 白綾忽又輕飄飄的落下,風夕手一節(jié)一節(jié)的將白綾慢慢收回,口中淡淡的道:你們都走吧,我不想見血。神qíng間竟似極為的厭倦。 眾人不自覺的咽咽口水,想起剛才那凌厲的氣勢,不覺害怕,可一想到玄尊令卻又不甘心就此離去。 僵持中,忽然風夕眉頭輕皺,側(cè)耳一聽,眸光一閃,身形飛起,快如閃電一般便從眾人眼前掠過,待眾人回過神來,卻已不見她身影。 北峰峰頂,風夕迎風而立,俯首便將山下qíng況看得一清二楚。 宣山西側(cè),如螞蟻一般,爬上許多的士兵,看其裝束便知是白國禁衛(wèi)軍;宣山南邊,偶爾樹叢中會閃過三兩道黑影,身手矯健敏捷,一望便知皆是武功極好的高手;宣山北面,便是服裝各異的那些江湖英雄;而東面卻什么也看不到,毫無動靜,可是直覺卻告訴她,那里才是最危險的! 一枚玄尊令竟引來這么多人!風夕嘆息著。 仰首看天,日已西斜,緋紅的霞光映得整個天空一片絢麗,蔥蔥的宣山也染上一層淺淺的艷光,觸目所視,天地在這一刻美得無與倫比,可這種美卻美得讓人心口沉甸甸的,帶著一抹無法釋懷的悵然。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huáng昏。 風chuī起衣袂,長發(fā)在空中飄搖,風夕的臉上罕見的浮起一層淡淡的憂傷。 燕瀛洲,你是死了呢還是活著? 她知道,憑自己的身手要避開這些搜山的人而下山去是絕無問題的,但是燕瀛洲呢?受那么重的傷,他絕對還沒有離開宣山,但是那么多的人在尋找他,他能躲到何處?能躲到何時? 風夕最后看一眼夕陽,然后拾步往山下走去。 阮城醉仙樓。 從傍晚時分起,此酒樓便熱鬧非凡,只因名傳天下的黑豐息蒞臨,放言要與白國諸英雄同醉一場,因此不但原在韓家祝壽的人全轉(zhuǎn)來此處,其它久仰豐息大名的人也不請自來,均想一睹豐息公子的絕世風采! 你敬我飲,撕羊抓牛,斗酒喝彩,所有的人都喝得不亦樂乎。 而那豐息竟有千杯不倒之能,但凡有人敬酒,他必是一杯一飲而盡。 喝到夜幕蓋下,所有的人都醉了,有的趴在桌上,有的倒在桌下,無一個清醒。 來呀!再喝呀!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三百杯還沒到呢,大家再起來喝呀!但聽得樓中豐息放聲高歌,卻無人再應,倒是響起了不少呼嚕聲。 唉,怎么這么不濟事?豐息見無人應他,拍拍手優(yōu)雅的站起身來,一張俊臉毫無醉意,一雙眼睛或許因為酒意的渲染,竟比夜空中的星星還要清澈明亮。 公子,信。鐘離走進樓中遞給他一封信。 豐息接過,掃了一眼,露出滿意的笑容。 看一眼樓中醉倒的所有人,豐息輕輕一笑道:既然所有英雄都醉了,我便告辭了。 走出醉仙樓,迎面一陣涼風chuī來,抬首望天,月淡星稀。 今晚的星月似乎沒有昨晚的好。淡淡說一句,便負手而去,身后跟著鐘離與鐘園。 宣山之南,風夕悄無聲息的在樹林中穿梭,若一抹淡淡的白煙,瞬間掠過,快得讓人來不及看個清楚,便已失去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