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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您一夜未息嗎?身后傳來齊恕輕輕的帶著關(guān)懷的問候聲。 睡不著。靜立的風夕頭也不回淡淡的答道,微微仰首,長長黑發(fā)直垂而下,似一層黑紗披瀉在身后,柔柔的晨風,貪戀的撫著它。 聽于參將說,您已幾日未曾稍息,這樣下去,您的身體如何吃得消。齊恕的聲音隱帶憂心,兩道濃眉也不由自主的擠在眉心。 風夕聞言回轉(zhuǎn)身,看著齊恕微微綻顏一笑道:以我之修為,幾日不息并無影響,恕,你不必為我擔心。 王,您才是我們風云騎忠心守護的人,所以請您為我們保重!齊恕鄭重的恭聲道。 嗯。風夕點點頭,目光浮移,遠遠的,豐息正走出營帳,仿佛感受到風夕的注視,轉(zhuǎn)身抬首,目光jiāo會,然后靜靜走來。 王,公子,恕先告退。齊恕待豐息走近后躬身退下。 嗯。風夕淡淡的揮揮手,轉(zhuǎn)首移目,落向前方的石陣,蘭息公子又擺下了修羅陣。 風王又認為太過殘忍?豐息長眉一挑淡淡道。 不會。風夕這次卻是搖搖頭,目光遙視對面華、皇軍營帳,嘴角浮起淡淡的、冷冷的淺笑,這是戰(zhàn)場,人間的修羅場修羅場當用修羅陣! 輕輕的取過架上長劍,再輕輕的拔出寶劍,一股寒意瞬間迎面而來,劍身亮如秋水,映著帳外she進的朝陽,散she著耀目的雪芒,手隨意一揮,寒意劃空而出,散于整個帳內(nèi),微熱的夏晨剎時變得森涼。 這便是當年始帝親賜的名劍無雪!無雪無血殺人不留血的傾世名劍! 手一挽,寶劍回鞘,發(fā)出輕輕的脆聲,目光落在劍鞘上,金色的鞘身上刻著血紅色的焰火,焰火之中卻是一顆滴血的心!當年始祖皇逖便是執(zhí)此劍隨始帝征戰(zhàn)天下,殺敵無數(shù),建不世功勛而得無血焰王之稱!金眸中閃著灼熱、渴望、興奮的光芒今日,這劍可要遇上真正的對手?風惜云?豐蘭息?不管是哪一個都絕不rǔ此劍! 你今日要親自出戰(zhàn)?安靜的帳中忽響起一個輕淡無波的聲音。 皇朝轉(zhuǎn)身回首,玉無緣無聲無息的走入,身后的朝陽為他全身鍍上一層淺淺的光華,仿如不驚纖塵的仙人,從九天走來,帶著一身的縹緲與無法捉摸的虛無之氣,仿佛你只要一伸手,他便如幻影飄逝。 他們值得我一戰(zhàn)!皇朝走回座前坐下,手中依然握著無雪寶劍。 你今日不能出戰(zhàn)。玉無緣卻道,依然靜靜走入,在皇朝對面坐下,目光平靜的、無波的落在皇朝身上,華、皇軍也不能出戰(zhàn)。 皇朝聞言目光炯炯的she向玉無緣,似有些驚訝在此時此刻,他竟有如此之語。 我剛才看過了,風軍已擺下修羅陣。玉無緣淡淡道,似乎這便是皇朝不能出戰(zhàn)的原因。 你說過你已可破修羅陣?;食瘍傻绖γ紦P起。 我會破不等于皇、華士兵也會破。玉無緣的語氣依然是不緊不慢的,目光靜靜的透視著皇朝,我雖已將入陣、出陣之法教與他們,但今日布陣的是人,是jīng銳無比的風云騎,石陣豈能與人陣相比,若陣勢發(fā)動,那種氣勢與速度決非初入陣中的士兵所能適應(yīng),更不用說出陣、破陣! 要多久?皇朝看著手中寶劍問道。 至少要兩天才行。玉無緣的目光也落在寶劍之上,靜靜的看著劍鞘上那顆滴血的心,目中掠過一絲yīn暗,他們兩人皆是布陣能手,修羅陣在他們手中絕對是世上最兇最殘之陣!若無周全準備,那六萬大軍便會全役于陣中,這決非妄言!況且她連修羅陣都布出,那也表示她已決心要與你無回一決! 與我無回一決嗎?皇朝金眸微瞇,抬手輕輕抽出劍身,雪亮的劍芒she亮他的雙眸,耀比天上朗日,猛然起身昂首道:好!無回無回三日之后便是決戰(zhàn)之日! 似乎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雙方都是蓄勢待發(fā),無回一決已是避無可避之事,只是世事總是縱你才智蓋世,縱你千計萬算,也無法將之捕捉個確切。 五月二十二日酉時。 當那五萬黑色的大軍無息得如一片墨色輕羽從天而降時,無回谷內(nèi)風、華、皇三軍皆震驚的看著風中飛展的那面墨色大旗,不敢相信它竟來得如此之快,如此的出人意料! 不愧是當世速度最快的墨羽騎!風軍陣前,聞迅而出的風夕遙望那飛速而來的黑色大軍,有些佩服、有些贊嘆道。 而其余的風云五將卻皆有些戒色的看著墨羽大軍,然后看看豐息,再看看他們的王。 而與風夕并排而立的豐息,卻似對風云諸將的戒色及風夕的贊嘆毫無所感,只是靜靜的看著急速而來的墨羽騎,神色間平靜而淡然。 黑色的大軍如羽輕掠,數(shù)萬大軍卻不聞喧嘩,便是那馬蹄之聲也是極輕極輕的,整齊得如細雨滴落荷面,輕盈得如一片風chuī的墨羽,眨眼之間便已至眼前。 文聲見過公子! 棄殊見過公子! 大軍停步,只見兩員年輕將領(lǐng)翻身下馬,急步上前,齊齊跪于豐息面前,神態(tài)恭謹。 豐息眸光輕掃兩人,淡淡的揮揮手,去見過風王。 端木文聲拜見風王! 賀棄殊拜見風王! 當下兩人即轉(zhuǎn)首向風夕行禮。 兩位將軍不必多禮。 風夕雙手微抬,示意兩人起身,目光靜謐的落在這兩名豐國大將身上,幽深而無波。 這兩人皆如墨羽騎所有士兵一般,身著玄色鎧甲,不同的是一身披青色披風,一身披褐色披風,著青色披風的端木文聲身材欣長挺拔,濃眉大眼,神態(tài)間有著一種軒昂磊落之氣,一望即知是那種不拘小節(jié)的大氣男兒,而賀棄聲則身材稍矮稍瘦,長眉細目,四肢纖細,膚色微白,乍看以為是從哪個學(xué)堂跑來的雖飽讀詩書卻未經(jīng)世事年輕學(xué)子,但一雙眼睛眨動之間閃爍著jīng明慧黠之氣。 兩人起身,目光齊掃向面前的這位女王,想知道這才華武名傳天下的、與公子齊名近十年的女子到底是何等的風華絕世。 抬首之間,淡淡的夕輝擁著一個白色修長的身影,然后目光觸及的是一張清俊絕塵臉,淺金淡紅的光芒輕輕的籠著,顯得格外的高貴而清艷,神態(tài)之間端莊肅然,可他們心頭卻油然生出一種清慡舒服親近之感,那微展的唇畔仿佛隨時都將向他們綻出一縷柔和、趣味的淺笑,心不自主的生出一種等待之qíng,等待著下一刻,天地間最明燦無瑕的笑靨只是那笑卻并未出現(xiàn),而是那雙清澈明亮仿可照見深淵最底處的眼眸無聲的she來,目光相遇時,他們不由自主垂下頭去。 風夕轉(zhuǎn)頭看向豐息,眸光相會,無聲的jiāo換著意見,然后微微招手,恕,你領(lǐng)兩位將軍下去休息,并安頓好遠道而來的豐國士兵。 是!齊恕躬身答應(yīng)。 而端木文聲與賀棄殊卻齊齊轉(zhuǎn)頭看向豐息 豐息的目光落在風夕身上,墨黑的眼眸幽深如夜空,卻不見一絲星光閃爍,淡淡的開口:在風國,你們一切謹遵風王旨令! 是!兩人垂首。 墨羽騎已到,如此看來,白風、黑豐兩國必為一體。 遙望那一片墨羽劃過無回谷,玉無緣的聲音輕飄如風掠水面,淺淺的漣漪眨眼即逝,那一絲迷蒙的水氣卻繞在半空。 墨羽騎來得好快!皇朝劍眉微蹙的看著對面的黑色大軍。 墨羽騎號稱速度最快,果然是名不虛傳。玉無緣目光追逐著風中飛過的那一面全黑的未有任何圖案的大旗,仿佛是一片舞在風中的羽毛,那般的輕盈,飄忽之中又透一種黑夜的魔魅,似多看一眼,便要將人淹沒。 她肯讓墨羽大軍開至風國,與他竟是這般的傾心信任嗎?皇朝負手身后,昂首而立,只是話音中那一絲淡淡的悵恨卻是表露無遺的,看著并舞于風中的白鳳、墨羽旗,似是那兩人的化身,遙遙的與他對峙手指不由自主的攏緊成拳。 無回之決,勝敗難定。玉無緣轉(zhuǎn)身往營帳走去。 風惜云豐蘭息我若不能勝他們,那又何談手握天下?!身后的皇朝話音有若金石鏗然,玉無緣轉(zhuǎn)身回視,那雙金眸中只有堅定的、絕然的光芒。 玉無緣靜默片刻,然后才道:現(xiàn)今是他們兵力勝于你,那么便用九門陣,一動不如一靜。 不,靜待不屬我皇朝所為!皇朝傲然道,而且話音忽頓,目光似為什么所吸,遙遙望去,一瞬間,一抹笑意浮上燦然浮面,看來我沒有算錯! 玉無緣轉(zhuǎn)頭望去,但見西邊金芒耀目,仿佛是夕陽墜落于谷中,金光涌動,蔽地而來,那是金衣騎,華國的金衣騎! 金衣騎真的來了。玉無緣微微嘆息,竟然真會于無回谷中! 華純?nèi)晃夜粵]有看錯!皇朝朗然而笑,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金衣騎,回首遙望風軍,這一下,鹿死誰手猶不知! 以容色稱世的華純?nèi)?,原來也頗有才略膽識。玉無緣看著那衣甲鮮明、氣勢昂揚的金衣大軍感嘆道,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深宮公主,竟敢妄自調(diào)動大軍,這份膽識決不輸那些英豪男兒,而她調(diào)軍前來,一方面是為增援華王,而另一方面玉無緣目光落在皇朝身上,微微一笑,想來她也料到你之異心,這樣的心智與謀略實是難得! 看來這世上確實頗多才gān不輸男兒的女子。高傲的皇朝此時也不由頷首贊言,華國第一的美人,想來也是華國第一聰明的女人! 只不過,軍前變幻,戰(zhàn)場殘殺這些又豈是未曾出宮門的華純?nèi)凰茴A(yù)料到的。玉無緣有些微感嘆,她所做的不過全落入了你的計劃之中,能在你計劃之外的,唯有輕輕一嘆,終未再說。 這世上畢竟只有一個風惜云?;食抗鈷咭谎塾駸o緣,然后移目高空,若天下女子皆如她,那世間男兒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