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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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與青燈周旋一會兒,似乎瞅不見將她擱倒的契機便嗖地一個個飛出窗外,青燈想也沒想緊追直上。 夜寂寂,風(fēng)微涼,月光明晃晃的照亮小城依稀的屋宇輪廓。 青燈在房屋瓦礫間跳躍,比輕功,這三人明顯不是她對手,一會兒的功夫青燈一腳跳到他們面前攔住去路,長劍直指對方,“來者何人,夜晚造訪起碼也得留個名兒吧?” 三人互相對望一眼,一聲口哨,房屋四周卻竄出無數(shù)黑影,團團將青燈包圍,黑壓壓一片與夜色融為一體,如躁動不安的蠕動的蟲。 手中兵器森然寒光。 青燈一望過去,就算不死也能被扎成篩子,一時間心情很是復(fù)雜,還未行動,忽然聽見不遠處刺啦刺啦的聲音。 刀鋒在瓦片上一寸寸刮下的,刺啦刺啦刺耳聲,越來越近。 青燈回頭,夜幕下月亮又大又圓,慘白慘白的,紅衣男人從一座座屋頂間慢慢走來,如鬼,手里拖著一把雪白長刀,刀鋒與瓦片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青燈一個眨眼,他便已站在她身后,處于重重敵人包圍之間,衣袂與發(fā)絲輕揚,手掌蓋住了她的雙眼。 “如此拙劣的圈套,上當(dāng)?shù)囊仓挥心懔??!?/br> 他的手指一直都是溫?zé)岬?,偏偏今晚格外冰涼,青燈聞見血腥味兒,以及刀風(fēng)掠過臉頰,她抓住他的手,卻聽男人在她耳邊說:“別看。” 等他放手時,月光依舊,黑夜依舊,血腥味充滿鼻腔,青燈看清面前的畫面時,她盡量保持平靜的神色,腹腔胸腔中皆是一陣翻滾。 她無視這滿目鮮紅說:“你最后還不是讓我看了,有什么區(qū)別?” 堪伏淵俯身從一具尸體懷中摸出解藥,微微笑道:“青燈,你在發(fā)抖。” “我雖然是死人但沒見過大面積的尸體,你要體諒我?!彼煊?,轉(zhuǎn)移話題道,“這些都是神樞堂的人?” “不全是,尚有其他門派?!?/br> “其他門派?”青燈怔了一下,“其他門派聯(lián)合神樞堂刺殺你?” 如果這樣也情理之中,畢竟曾經(jīng)令人聞風(fēng)喪膽血洗江湖的夜凝魔宮,即便退隱多年,再現(xiàn)時,有些人依然有所顧忌。 “六朝神樞堂只是一張面具而已,青燈?!蹦腥艘贿呁刈咭贿呅Φ溃斑€不明白么,神樞堂同時是一個地方,讓那些正派人士戴上面具去做一下白日無法去做之事。” “我不明白。”青燈想不通,老實回答。 月光下紅衣男人的笑容勾魂奪魄,如夢境一般隔了霧,他道:“怕我么?” 青燈心里一個咯噔,注視他黑色的眸子說:“我害怕,你會放了我嗎?” 他伸出沾滿鮮血的手指,在她蒼白的雙唇間輕輕涂抹鮮紅,仿佛在打扮一個心愛的琉璃娃娃,笑意更甚:“不會。”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休息,所以這一章特別肥,四千多字將近一章半 所以要撒花花哦,英雄大會下章就要結(jié)束了 謝謝spartal的地雷哦>w< ☆、第三十九章 第二日的英雄大會堪伏淵未讓她再去。 “為什么?”聽說今日的大會甚是精彩,英雄大會本就越到后頭越精彩。 “宮主吩咐,今日你與骨瓷護法一起,鑒于昨晚,將骨瓷一人留在客棧也不大妥帖?!?/br> 青燈只好答應(yīng),畢竟是和骨瓷相處,她挺樂意,不過骨瓷一人在客棧自個兒會開設(shè)結(jié)界,若要傷他,大抵是難的。 白日里骨瓷就打坐,青燈百無聊賴坐在一邊看他,長長銀發(fā)落在床榻間,小少年精致的面孔冰雪般平靜,雙眸依是緊閉,坐在那兒,感受不到一絲生氣。 青燈開口:“你為什么不放蝶蝶出來?” “何意?” “你一個人的時候,把蝶蝶放出來也不會無聊寂寞啊?!?/br> 骨瓷小臉微微側(cè)向她,簡單道:“她不是真的?!?/br> 青燈被哽住,憋屈道:“那我是真的,我也沒見你愿意跟我說說話?!?/br> 骨瓷停了一會兒,青燈原以為他這是不理她時,他忽然說:“我餓了。” 青燈嘴巴張大了,腦袋擰巴了半晌才開口,嘴角樂滋滋地揚起來,“那我下樓給你拿東西吃?!?/br> 他愿意吃普通人的食物,青燈覺得已經(jīng)很好了,以前這小屁孩就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別離開客棧,結(jié)界僅限于整間客棧?!?/br> “嗯嗯好的~” 青燈下樓去廚房叫客棧的廚子弄點現(xiàn)成的糕點,廚子當(dāng)場做,青燈一旁等著,等著等著就聽見外頭喧鬧。 “各路英雄豪杰有誰愿意隨在下上去討伐那個魔君的!” “夜凝宮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宮,天誅地滅!幾年不見,還以為他們收斂了些,竟然——!” 外頭有人在高叫,青燈走到門口側(cè)耳聽去,那幾人似乎從太鞍山回來,不少人聚集過來,一看行頭其中不少會武之人,她這般望去,那幾人竟全身浴血,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道:“那魔君現(xiàn)世在山上大開殺戒!現(xiàn)在那太鞍寺啊……血流成河……” 她抬頭望去,竟不知何時太鞍山的方向,天邊一片血紅。 難怪不叫她跟來。 “幸而幾位門派長老現(xiàn)場把手,要不都不知那魔頭會不會對青州下手!” 那幾人說的真真氣憤哀絕,青燈聽得莫名其妙,忍著沒發(fā)作又聽去,原來是這么個模樣。 上午英雄大會本就無事,卻在一場比武時,本應(yīng)參戰(zhàn)的鳳華門師叔未到,實屬奇怪,久而不來只好宣布鳳華門棄權(quán),卻在后頭一場比武中,有一人渾身是血,提著一把劍,踉踉蹌蹌來到會場,藍衣被染成深深的褐色。 那人一來,直接飛身輕功,長劍直刺茶館二樓的隔間,又被震開摔在地上。 此人正是鳳華門掌門的師弟,即是本應(yīng)參戰(zhàn)的師叔。 這人叫的凄慘,又是嚎又是哭,口中一說全場大駭,即是昨日下午,夜凝宮的人突然降臨鳳華門,尸橫遍野,一夜滅門。 茶樓隔間里端坐的人撩開簾子,露出一張風(fēng)華絕代的臉來,赤紅的衣袖印上蓮花暗紋,華貴十足。 大會鬧出這么一出,鳳華門在江湖中頗有名氣,落得如此下場令人唏噓憤怒,最后自然演變?yōu)楸婇T派圍剿。 青燈心中一掐,這青州定是呆不下去了,不談堪伏淵,櫻桃常封在身邊,止水昨夜剛剛服下解藥,脫身應(yīng)不大困難,但大會間本就有十二位江湖德高望重身手卓絕的老人出席,結(jié)果難料。 想起昨日常封率領(lǐng)夜凝宮部下來到時,常封說事已辦妥,正是傍晚,看來那事便是滅鳳華門。 青燈打了個寒顫,腦袋有些空白,他真的下了這種命令么。 那個月光下笑得漂亮的男人,不把人的性命放在眼里么。 “無論如何,先把小瓷帶出去……”她喃喃轉(zhuǎn)身上樓,剛踏上一步,后頸竟傳來刺痛,她本不應(yīng)感受到痛的,伸手一摸,竟是只蟲,心中寒涼,意識隨即淡薄了下去,眼前黑黢黢的。 ****** 夕陽搖搖欲墜。 只在這半昏半暗之間的天色里,云層顯得格外厚重,同時,終于將那遙遙山頂沖天的赤紅火光描摹出輪廓,nongnong染上云彩,如未暈開的牡丹煙霞。 啪嗒。 堪伏淵仰起臉,一滴雨水搭在他面頰上,在噼噼搫?chuàng)劦幕鸸庵酗@得格外浸涼。 面前沖來的最后一人恰好被他由頭到尾劈為兩半,濺了他一身紅,茶樓與寺廟已經(jīng)被滔天火浪吞噬,高處的建筑物如瀉頂?shù)臒熁ㄔ蚁隆?/br> 刀光震出一圈兒白浪,撞擊出奪目的火花,焦枯氣味充斥四周,他太熟悉,又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紅衣在焰光中如一朵盛極的蓮花。 “宮主?!?/br> 常封落在他身側(cè),行禮。 紅衣男人繞過一具尸體,揉揉眉心,“東西拿到了么?!?/br> “是?!?/br> “走罷?!?/br> “是。” 身后常封頓了頓,又恭首道:“宮主這趟,其實不必親自前來,屬下自會辦好?!?/br> “無礙?!笨胺鼫Y笑笑,“本就閑得慌?!?/br> 他抬起頭,一位老者,身穿灰色布衫,仙風(fēng)道骨,白須飄飄,老者手中寒劍雪白,目光空然,堪伏淵上前行禮道:“拜見枯光前輩?!?/br> 老人道:“宮主大人做至如此,老朽也不得不攔你。” “此次英雄大會目的在何,前輩想必是明白。”堪伏淵抬眸輕笑,“若是最終朝廷出馬,那死的,便不只是這么點兒人了。” 老人幽幽嘆息,道:“宮主,老朽管不得朝廷,你這卻僅僅為個人私利?!?/br> 啪嗒,啪嗒。 數(shù)點雨珠,頃刻之間,烏云掩了火光染下的天,雨水傾盆,將一切澆熄,猶剩斷壁殘垣。 雨水沖刷堪伏淵臉頰上的血污,他依舊笑,黑眸冷寂,“那又如何,夜凝本魔宮?!?/br> ****** 啪嗒。 外頭的雨聲隱隱約約,似乎隔了一層厚重的石門。 身體如灌鉛沉重,青燈睜眼后緩了緩,慢慢爬起來。四下一望,身處一間石室地牢中,她爬到木柵欄前看了看,地面潮濕,墻壁上火把火光灼灼。 哪里? “我家?!?/br> 蒼老的聲音,青燈聽過,一個機靈轉(zhuǎn)過頭去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個佝僂的身影漸漸靠近,走到牢門前,手拄著一只扭曲的楠木拐杖,腰間一只血色陶笛,花白的頭發(fā)挽在后面,眼睛分外銳利詭異。 青燈見了倒抽口氣,忍不住往后挪了幾步。 “金蠶娘子……?” “哦呀,年輕人記性就是好,還記得老朽?!崩蠇灺v騰挪了挪,俯□落下深深的陰影,使那張臉皺紋交壑的臉顯得頗為可怖,“老朽有事想問你,你好好說,老朽便讓你多活幾天?!?/br> 老人聲音蒼老如折碎的枯樹枝,青燈咽咽喉嚨,“前輩且說?!?/br> “你和天兒是什么關(guān)系?” 青燈一愣,未想到老人會問這個,“天兒?……你說天哥哥?” “說?!?/br> “他是我的夫君?!?/br> “哦,他是你夫君,”老人本悠悠喃喃,又猛地抓住牢門,鐵鎖碰撞出尖銳的響聲,她狠狠瞪過去,渾濁的眼珠突出來,“那你又為何跟夜凝宮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