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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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沉想長對翅膀,要不然借個火箭,反正得趕緊回她那里,看看她怎么了,可他不行。 這時走不開,他只能用電話問她:“與與乖,怎么了?” 陳與星抹著眼淚,抽噠噠地說:“就是想你了,沒別的?!?/br> “真的?” “嗯?!彼龥]想到陳沉總是能聽出來她在哭,只能撒謊,轉移話題,“你那邊好亂啊,聽不清你講話。” “我走遠些…” 他方起身,旁邊又來人敬禮,他捂著電話應下,而后拿起放在耳邊,壓著喉嚨哄她:“寶寶,有了急事。” “知道啦?!标惻c星甜甜地跟他說,“你掛吧?!?/br> “你掛?!?/br> 誰都放不下這兩寸呼吸。 她又舍不得,聽到他說:“乖。” 陳與星忍不住,貼著手機告訴他:“愛你?!?/br> 陳沉頓了會兒,溫聲回她:“我也愛你?!?/br> 她覺得耳朵酥酥的,心里很舒服,這才把電話掛了。 春末的時候,陳與星周六在家寫論文作業(yè),寫到十一點便困了,合上電腦睡覺,迷糊聽到水聲,是有人在淋浴,她正在睡眠中,不知道是不是夢,撐著床鋪起來,晃晃悠悠來了浴室,確實有人。 陳沉看到她懵懂地站在外面,推開門問她是不是吵到她了。 隔音不如家里,他忘了。 陳與星搖搖頭,踩著水過去把他抱住,蹭了一身香波泡泡。 他洗好將她擦干放在床上,也沒給她重新拿衣裳,光溜溜的抱在懷里,抱著一條小魚一樣。 “怎么不說一聲?!?/br> “晚點了,怕你睡著,就先過來了?!?/br> 陳與星確實還沒清醒,縮在他的懷抱,很快就睡得香沉,等早晨驚醒,還以為是做夢,看到他真的在才放心。 陳沉只來了一天,他挑她沒課的時候回來,然后抱著她,看看她過得好不好,晚上又要去趕飛機。 陳與星在飛機場送他,還說:“下次別這樣匆匆忙忙的,也不差這一天?!?/br> 他把她舉起來抱著,問她:“哥回來不高興?” 她笑起來:“高興。” “我有空就回?!?/br> 只要一有時間,他就會回來,在半夜來,陳與星有時翻個身就能碰到他。其實連好好說話的時間都不夠,但是她樂意。 他的體溫和味道,都讓她想要接著活下去。 年末仍是忙亂,陳與星大三,學校安排了實習工作,等真接觸社會她才覺得自己真的不是這塊料,笨手笨腳的,總是挨罵。 認識了一些朋友,偶爾一起發(fā)發(fā)牢sao,然后接著干活。 還好用人單位并沒有為難她,最終的成績尚可,陳與星仍舊拿到了一等獎學金。 她把收到錢的短信發(fā)給他,他轉手舉起來給他手下那點人看,嘴里還張羅著:“瞧瞧,我們又拿了一獎,今天請吃飯!” 反正不管因為啥,只要是請吃飯,這一波人就要站起來敲鑼打鼓地嚷嚷,全營都知道陳長官的meimei拿了獎學金。 陳與星哪知道他這樣,后來她去參加他的授勛儀式還疑惑,怎么所有人都知道她考試成績,論文得獎,比賽結果,還有獎學金拿了多少錢。 他把她都抖摟出去了,那時候已經畢業(yè),陳與星也沒辦法讓別人把這事兒忘了,只回家去追著他打。 陳與星記得他六月前回了兩次,年前回了一次,然后就再未回來。 消息也不敢發(fā)了,怕出差池,只等著他聯(lián)系她。 陳與星將要畢業(yè),因學歷成績極好,在國企謀了個不錯的崗位。 張眉這時給她打電話,開始給她物色相親對象,陳與星覺得她像古代失節(jié)女子的封建家長,為了掩蓋家門丑事急火火地把女兒嫁出去。 她不想回家,跟張眉的關系降到冰點,但挨不住電話催促,只能回去。 張眉把文件夾丟給她,都是適合的、家門登對的男性,陳與星在餐桌上翻看,翻到一個人,手就停下了。 這人不算很帥,但是五官周正,眉毛濃密,喉結的形狀很漂亮。她拿起他的幾張生活照,側臉顯得鼻梁略高,左看看右看看,喜歡滑雪登山,在警校待過一年,像她的陳沉,是頂級的A貨了。 陳與星覺得這位周澤不錯,同意和他見面,張眉看到她選了他,用古怪的眼神掃視她一遍,把他的聯(lián)系方式遞過去,還特地強調:“成了記得告訴你哥?!?/br> 陳與星會告訴他的。 她要有第一個男朋友了,不管這個周澤是什么人,陳與星愿意和他談朋友、結婚。 她的人生要圓滿了,陳沉也會放心。 陳與星打扮得端莊,長發(fā)卷了幾個波浪,劉海也收拾得一點毛躁都沒有,別了一排珍珠發(fā)卡,穿得淺色的蕾絲裙。剛開始穿高跟鞋不適應,多走兩步就習慣了。 周澤已經到了約定的地點,他看到陳與星,一時有些發(fā)愣,她禮貌地跟他打招呼,周澤聽到這女孩兒的聲音,很快淪陷。 陳與星察覺他并非是單純的男孩,估計跟陳沉有些像,游戲人間久了,很會逗女孩子開心,說得話也順耳。 周澤跟他像,比周澤潔身自愛要重要。 陳與星發(fā)覺自己還挺壞的,騙了人家的感情,因為她明明沒說兩句,他就要邀請她去看電影,去逛美術館。 陳與星跟他出去兩次,月末的時候他拿來一束鮮花告白,兩人確定關系。 陳與星給陳沉發(fā)消息,讓他知道這件事。 陳沉這會兒正吃飯呢,在餐廳手機跳出一條消息,圍在一起的戰(zhàn)友一看,備注心肝寶貝兒,又是他meimei,琢磨著要落下一頓免費的大餐,都挺期待。 陳沉也高興,打開看了之后,臉色驟變。 他按著手機的手關節(jié)發(fā)白,掀翻飯碗,噼里啪啦的整個飯?zhí)枚技澎o了,他捏著一包煙出門,在角落里蹲著抽,抽著抽著,不知道怎么,心里疼得要死,三十多歲的男人捂著眼睛哭了起來。 cao。 他的心肝被切出來,分給別人吃了。 陳與星修了兩個學位,現在已經快拿到結業(yè)證書了,國際教育結課之前,她又去聽了喜歡的教授的課。 因為已經不是大一的學生,陳與星坐在最后一排,但是教授上課前還是見到她,繞了一圈到她處停止,跟她說了兩句話。 “可惜了,外語很好,也適合搞教育?!?/br> 陳與星笑著搖頭,承諾有時間還會來聽老先生講課。 她大一缺課,只有這位教授給她平時成績是九十分,因為她優(yōu)異的文章。 教授拍拍她的椅背,她是女孩子,只這樣安慰。 先生講課極好,陳與星聽得認真,只是前面的兩個女孩將手機放在中間看視頻,偶爾會發(fā)出一點動靜,讓她有些不舒服。 她尋聲望過去,是一段剪輯,什么“史上最虐cp”,播到阿朱和蕭峰,她也目光停留,看了一會兒。 看完就覺得腹痛,默然離開了教室。這時教學樓都在上課,陳與星在廁所單間的最里層,扶著門幾乎站不住。 你有沒有聽過“塞上牛羊空許約”。 說好了一起去騎馬放羊,逍遙自在,但是下一刻,蕭峰就親手將阿朱拍于橋下,鮮血遍地。 無人不冤,有情皆孽。 —————— 最后出自金庸先生的《天龍八部》及其相關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