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顧長遠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丫頭,道:“什么事?” “老爺,老夫人說,你回來后,讓你先去她那里一趟?!?/br> 顧長遠聽了皺眉,思索,老夫人要見自己肯定關(guān)于顧清苑的事,還有就是要二姨娘掌家的事吧!顧長遠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了,你去告訴老夫人,我換件衣服就過去?!?/br> “是,老爺。”丫頭領(lǐng)命離開了。 顧長遠看著丫頭遠去的背影,抬腳也往前走去,走動間,對著身后的小廝,隨口問道:“府里今天可有什么事發(fā)生?” “回稟老爺,大小姐今天上午醒了?!?/br> 小廝話落,顧長遠猛然回頭,沉聲道:“你剛說,大小姐醒了?” “是的,老爺?!毙P說著,抬頭看了一眼顧長遠,輕聲道:“而且,大小姐已經(jīng)去見過老夫人?!?/br> “見了老夫人?老夫人傳她的?” “不,據(jù)說是大小姐自己主動去見的?!?/br> 顧長遠聽了,眼睛微瞇,皺眉,主動去見的?清兒怎么會主動去見老夫人?想了一會兒,顧長遠,問道:“大小姐現(xiàn)在在哪里?” “在她自己的院子?!?/br> “是嗎?”顧長遠聽了若有所思,清兒見了老夫人竟然安然無恙?這到底是風雨前的寧靜呢?還是出現(xiàn)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轉(zhuǎn)機呢?看來這個問題,只有老夫人給自己答案了。 棲霞院 李嬌看著只身回來的高嬤嬤,臉沉了下來,皺眉道:“人呢?難道她還沒醒?” “大小姐她已經(jīng)醒了,但…。”高嬤嬤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李嬌厲聲打斷了。 “醒了為什么不來見我?”李嬌咬牙道:“她現(xiàn)在是越來越不把我這個母親給放在眼里了,這個該死的丫頭,我真是后悔生下她,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又怎么會……。?” “夫人。”高嬤嬤聽李嬌越說越不像話,急忙打斷道。 “為什么不讓我說,我那里說錯了嗎?難道我現(xiàn)在這樣,不都是她害的嗎?”李嬌激動道。 高嬤嬤看了看李嬌瘦骨嶙峋的身體,忍著心里的酸楚,嘆了口氣道:“夫人,你先別激動,聽老奴把話說完?!?/br> “不用說了,她不來算了,她不想見我,我也不稀罕見她。” “夫人,大小姐她不是不來,而是她的身體還沒好利索,她怕來了把病氣過給夫人,這才沒來,但是,大小姐說了,等她好徹底了就來給夫人請安?!?/br> “高嬤嬤你不用替她遮掩?!崩顙蓪τ诟邒邒叩倪@番話,是一點兒也不信。 “夫人,是真的?!备邒邒呖粗顙?,認真道:“老奴這次真的沒有替大小姐遮掩,這些話都是大小姐說的。” 李嬌看著高嬤嬤,從她小的時候高嬤嬤就開始服侍她,對于她,李嬌還是了解的,現(xiàn)在看高嬤嬤這樣,知道她沒有說瞎話,可李嬌還是很懷疑道:“你說的是真的?顧清苑她真的這么說?” “是真的,夫人?!备邒邒呦肫痤櫱逶氛f的話,還有她的改變,心里十分的安慰,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聲音里透著希翼,“夫人,大小姐這次生病后,好像變了很多,不但變的懂事了,也開始知道體貼夫人了,夫人,只要大小姐能改變,那對她自己,對夫人可都是大好事呀!” “她體貼我?高嬤嬤這話你說的太早了點兒?!崩顙善さ溃骸拔铱茨牵欢ㄓ謴亩棠锬抢锫犃耸裁丛?,聯(lián)合著二姨娘想算計我什么吧!” “夫人,你可不能這么想,大小姐以前是跟二姨娘走的近了點兒,對夫人可能有些不敬的地方,可,那也是因為二小姐她的年紀小,受了二姨娘的蠱惑而已,而現(xiàn)在,大小姐已經(jīng)長大了,很多事她自然就想明白了,所以,老奴相信,大小姐這次說的這些話是真心的?!?/br> “想明白?哼!我可不敢奢望?!崩顙煽粗邒邒?,譏諷道:“以前,你跟她講過多少次,不要跟二姨娘走的那么近,二姨娘對她不是真心的,可是,她信了嗎?她不但一點兒沒把你的話,放在心里,還因此恨上了你,所以,你要說她自己想明白了,我是怎么都不信?!?/br> 高嬤嬤看李嬌堅持己見,完全聽不進去自己所說的話,雖然很失望,可也能理解,夫人和大小姐之間的結(jié),不是自己一兩句話,就能解開的,是自己太心急了點兒,高嬤嬤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伸出手,開始輕輕的給李嬌按摩她的腿,柔聲道:“等過幾天,夫人你見了大小姐,你就會發(fā)現(xiàn),大小姐她現(xiàn)在和以前是真的不同了?!?/br> “那我就看看,她和以前有多不同?!崩顙傻瓫]多少興致道,因為,在她的心里,顧清苑她就是再變,她也只個沒什么大用的女兒,而不會成為讓自己揚眉吐氣的,兒子。 福壽閣 “母親?!?/br> 老夫人點了點頭,指了指身邊的椅子,道:“你來了,坐吧!” “是?!鳖欓L遠坐下后,如往常一樣,關(guān)心道:“母親,今天可好?!?/br> “嗯!我還是老樣子,就是,”老夫人說著,頓了一下,對著顧長遠道:“清苑她,醒了?!闭f完,靜待顧長遠的反應(yīng)。 顧長遠聽了老夫人的話,看著老夫人坦誠道:“兒子剛聽家里的小廝說了,清苑她醒了,兒子這顆提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顧長遠的回答,讓老夫人眼神柔和了下來,嘴角溢出一絲笑意,道:“是呀!我這個祖母的心也放下了。” 老夫人的這句話,讓顧長遠的眼神微閃,嘴上卻笑問道:“兒子聽小廝說,母親已經(jīng)見過清苑了?” “見過了?!睂τ陬欓L遠回府后,都知道了些什么,老夫人清楚的很,而這會兒,他直言不諱的提出這個問題,讓老夫人笑開了,干脆的應(yīng)道。 “這丫頭,真是不省心?!鳖欓L遠輕斥,對老夫人道:“她沒對母親說什么不敬的話吧!” “她沒說什么讓我不高興的話,但是,卻說了一些讓我很意外的話呀!” “哦!清苑還有讓母親意外的時候?”顧長遠驚奇道。 “是呀!很意外,你要不要挺聽聽?” “母親這么講,兒子倒是真的好奇了?!?/br> “齊嬤嬤,把大小姐今天說的話,跟老爺學(xué)一遍?!?/br> “是。”齊嬤嬤上前,把顧清苑講過的話,一字不漏的緩緩道來。 在齊嬤嬤的講述中,顧長遠神情變幻不定,等齊嬤嬤話音落下,顧長遠的眼底,閃過一道冷光,卻又眨眼不見了。 ☆、第十七章 變了 婷來院 “梅香,你剛說什么?大小姐要把蘭香送給我?”二姨娘緊緊的看著梅香,眼里透著怒火,沉聲道。 “是?!?/br> 梅香話落,二姨娘的臉沉了下來。 一旁的蘭香睜大眼睛看著梅香,眼里滿是激動,興奮,顧不得規(guī)矩,猛地抓住梅香的胳膊,急切道:“梅香,你說的是真的嗎?大小姐她真的…。真的要我來二姨娘的院子嗎?” “是,是真的。” “蘭香,你先下去?!倍棠锟粗鴿M臉喜色的蘭香,眼里閃過冷意,開口道。 “是,姨娘,奴婢先去忙別的,有什么事的話,姨娘你就叫奴婢?!碧m香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心情,滿臉笑意的回應(yīng)道。 梅香看了她一眼,這么快就把自己當成是二姨娘的丫頭了,呵呵,蘭香你還真迫不及待的很呀! “嗯!”二姨娘淡淡的應(yīng)了一樣,眼睛定定的看著梅香。 蘭香聽二姨娘應(yīng)下,覺得自己一來,二姨娘就開始倚重自己了,蘭香想著對著梅香得意一笑,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梅香看著蘭香那副終于得償所愿的摸樣,眼尾掃過二姨娘陰森的表情,眼里隱過諷刺,心里冷笑,蘭香希望你不要后悔才好。 “顧清苑她是什么意思?蘭香剛過來,她就讓你來傳話了,她想干什么?”二姨娘說著,厲聲道:“梅香,你老實告訴我,顧清苑她可是在懷疑什么?還是,高嬤嬤那個老狗又說了什么?” “回二姨娘,這個,奴婢不清楚?!泵废愦故讘?yīng)道。 “不知道?你怎么會不知道?高嬤嬤去那里的時候,你不是在身邊侍候嗎?” “奴婢只給她們到了水,就被大小姐打發(fā)到姨娘這里傳話了,所以,高嬤嬤和大小姐都說了些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 “你是說,讓蘭香來我這里,真的是顧清苑她說的了?”二姨娘皺眉道。 “是的?!?/br> “顧清苑她無緣無故的把蘭香給我干什么?”二姨娘吶吶自說著,忽然想到什么,問道:“蘭香到我這里,顧清苑她知道嗎?” “大小姐她不知?!?/br> “是嗎?” “姨娘,如果沒什么事的話,奴婢就先回去了。” 二姨娘點了點頭,“梅香,以后大小姐那里有什么消息的話,記得第一時間來通知我。”二姨娘說著,利誘道:“我是不會少了你的好處的。” “是,多謝二姨娘?!泵废爿p聲回應(yīng),屈膝,“奴婢告退?!?/br> “嗯!回去吧!” 二姨娘起身,看著梅香遠去的背影,眼里閃過戾氣。 王嬤嬤走到二姨娘的身邊,低聲道:“姨娘,不知道是不是老奴多想了,總覺得梅香好像有些對勁兒?” “是不對勁兒,以往我許她好處時,她可是激動,感激的很,可今天,她卻連頭都沒抬,聲音里一絲歡喜,向往也沒有,就連我問她的話,她也是一問三不知的?!?/br> “姨娘,你說會不會是因為,蘭香來我們院里了,而且她卻沒能來,她心里不是滋味,才會那樣的,畢竟,蘭香她們兩個為了這件事,在暗處可是一直較著勁兒呢!”王嬤嬤猜測道。 “如果只是因為這個原因,還好說,如果不是的話,那……”二姨娘眼里閃過殺意。 王嬤嬤看二姨娘的神情,心里明白,梅香知道二姨娘不少的事,如果她起了異心的話,就絕對不能留著她。 王嬤嬤問道:“姨娘,蘭香那丫頭要怎么安置?” “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看著都礙眼?!倍棠锊恍迹渎暤溃骸霸僬f了,我一個姨娘無緣無故的,要了她一個丫頭,別人還不知道怎么琢磨呢!” “那怎么辦?” “怎麼辦?她那里來的,還回那里去?!?/br> “那老奴這就打發(fā)她回去?!?/br> “不,我親自送她過去?!?/br> “她一個丫頭那里值得姨娘你這么費心,還是……” “她當然不值得我走一趟?!倍棠镎f著,抬手撫了撫發(fā)髻,道“蘭溪不是說,顧清苑那個蠢蛋,好像變了很多嗎?不但讓我的暇兒受了委屈,還躲過了責罰,我正好過去看看,這位蠢了十幾年的大小姐,現(xiàn)在變得到底有多厲害。”二姨娘說著,嘴角溢出一聲譏笑。 聘來院 梅香從二姨娘處回來,進到屋里,看著坐在榻上的小姐,正準備給她回報蘭香的事,卻在看到她身后的人時,愣了一下,她怎么在這里? “回來了?” 顧清苑淡淡的聲音響起,梅香急忙收回視線,恭敬道:“是,奴婢已經(jīng)把大小姐交代的話,都跟二姨娘說了?!?/br> “嗯!”顧清苑淺淺的應(yīng)了一聲,看著梅香,平淡道:“我身后的丫頭,還記得吧!” “記得,蘭芝姑娘曾和奴婢一起侍候過小姐?!泵废阏f著,看到蘭芝對自己點頭回應(yīng),趕緊回以微笑。 “嗯,蘭香的位置有她頂替,以后,院子里的事你和她一起管?!?/br> “是,小姐?!泵废闳套⌒睦锏恼饎樱趺匆矝]想到,小姐竟然會把她找來頂替蘭香。 “好了,梅香你先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