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孫虎看到跪在那里的孫婆子,高興道:“她就是姆姆。” “除了這個姆姆,這里還有你認識的人嗎?”顧清苑輕笑道。 顧清苑好似隨意的一句話,讓某些人的臉色猛然大變。 孫虎聽了顧清苑的話,轉(zhuǎn)頭一個一個看去,當看到一個嬤嬤時,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歡快的向著她跑了過去,嘴里高興的叫著,“王姆姆,王姆姆。” 顧清苑看著這一幕,淡淡的笑了,看著王嬤嬤神色僵硬的樣子,“這孩子見到王嬤嬤比見到自己的姆姆還親近,看來,王嬤嬤很有孩子緣呀!” “是呀!老奴也沒想到,其實老奴,老奴就是去廚房的時候,看到過這個孩子幾次,看他挺好玩兒的,就……就給了他幾顆糖,沒想到,他現(xiàn)在還記得老奴?!蓖鯆邒叱秳咏┯驳淖旖堑馈?/br> “是嗎?”顧清苑垂下眼簾,撫了一下自己長長的袖擺,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諷刺道:“要不要我問一下,孫虎他是在那里見到你的?還是,讓我把廚房里的人都找來,向她們詢問一下,嬤嬤和孫虎是在什么時見到的,一個五歲的孩子,把王嬤嬤記得這么清楚,想必,你們剛見不久吧!” “大小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懷疑老奴什么嗎?”王嬤嬤忽然激動道:“不過就是一個孩子,他只是認識老奴這能代表什么?” 顧清苑卻不理會王嬤嬤的叫嚷,清清淡淡道:“孫嬤嬤,你兒子,媳婦還有你都在顧做事兒,看來顧家給你們的月錢挺多的嗎?你孫子脖上的項圈要不少銀子吧!” 顧清苑剛說完,孫嬤嬤就跳了起來,急忙把自己的孫子從王嬤嬤身邊拉開,抱到自己懷里,正色道:“大小姐不要誤會了,這個是我們孫家祖?zhèn)鞯?,不值什么錢。” “一個是撿的,一個是祖?zhèn)鞯?,真是沒想到,我顧家的下人都不是一般人呀!”顧清苑冷笑道:“要不要去你孫家也查探一下,看看你們家祖?zhèn)鞯臇|西有多少呀!” 孫嬤嬤再說什么,老夫人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先是顧無暇,現(xiàn)在又是二姨娘,她們還真大膽,當自己是什么?是個為她們清除障礙的刀嗎? 這個時候院里的人,暗道:難道是二姨娘買通了,大小姐院里的丫頭還有那個孫婆子來陷害大小姐嗎? “二小姐,二小姐,你怎么了?二小姐……?!本驮谶@個時候屋里傳出丫頭的驚叫聲。 二姨娘一急,顧不得其他,疾步?jīng)_了進去。 顧長遠,老夫人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只有李嬌面無表情,轉(zhuǎn)頭看了顧清苑一眼,沒想到的是,顧清苑也在看著她,神色淡然,嘴角帶著一抹深沉的笑意,讓李嬌眉心一跳。 我允你開棋,卻不容你執(zhí)棋,素手輕起,翻手為云,覆手亦為雨,二姨娘,顧無暇,重頭菜來了,你們滿意嗎?無論你們怎么想,好戲都已經(jīng)開始了……你們以為的局中人,早已就在局外了,只是那個時候你們已經(jīng)入局了。 ☆、第六十九章 靠山 顧家 老夫人臉色發(fā)青,看著張大夫,沉聲道:“你剛才說什么?” “顧老夫人,二小姐這次之所以會暈倒,是因為這碗人參被參了其他的東西。” “你說的其他的東西是什么意思?” “是一種叫做紅磷的慢性藥,它本身也算是一味治病的藥,可這中藥有一個特性,那就是絕對不可以和人參一起服用,因為那樣會產(chǎn)生一種毒素,會慢慢的拖垮人的身體,而且,從脈象上是探不出原因的?!?/br> 張大夫說完,屋里一下子沉寂了下來,此招真的是太陰狠了,這是要不聲不響的毀了一個人,老夫人臉色鐵青,顧長遠的臉色也很是難看,二姨娘急道:“張大夫那二小姐會如何?她會不會……” “二姨娘放心,從脈象來看,二小姐身體沒有衰退現(xiàn)象,想來這個藥用的時間不是很長?!?/br> “可是,二小姐她都已經(jīng)昏迷了呀!” “那是因為這次二小姐中毒,讓二小jiejie身體虛弱,承受不住這個藥力才會爆發(fā)出來,致使昏迷的,只要過一會兒就會醒來的。” 張大夫說完,二姨娘點頭松了口氣,哽咽,不安道:“那就好,可是,老夫人,老爺,二小姐這次逃過了此劫,不知道下次她們會用什么別的辦法再害二小姐呀!我們該怎么辦?”二姨娘說著有意無意的看了顧清苑一眼。 顧清苑淺淺一笑,正色道:“祖母,父親,二姨娘說的是,一定要好好的查查?!?/br> 二姨娘見顧清苑如此,眼神暗沉。 顧長遠聽了她們的話,厲聲道:“二小姐人參是那個在看著的?” “老爺,是奴婢,是奴婢為二小姐燉的,也是奴婢看著的?!碧m心臉色蒼白,搖搖欲墜一下子跪到在地,“可是,奴婢真的沒有下藥,奴婢沒有,奴婢什么都沒做過?!?/br> “什么都是你做的,不是你會是那個?”老夫人火道。 顧清苑看老夫人的樣子,垂下眼簾,老夫人也覺得恐慌了嗎?是在怕這潛伏的危險,有一天落在她的身上嗎? “老爺,奴婢真的沒有給二小姐下藥。”蘭心六神無主,惶恐,不是在查大小姐下毒的事兒嗎?自己不過盡心看二小姐身體虛弱就給她燉了婉兒人參,怎么一下子自己就成了下毒的人了呢? 老夫人眉頭皺的緊緊的,厲聲道:“這接二連三的出事兒,包藏禍心下藥之事兒一天就出了兩次,這府什么時候這么不安寧了?!崩戏蛉苏f著,看向李嬌斥責道:“媳婦,府里這么亂,你這個當家主母難辭其咎,現(xiàn)在這事兒,你打算怎么辦?” 李嬌心里冷哼!剛才不是說一切都交給老夫人查的嗎?現(xiàn)在事成這樣了,又是追究自己不是,現(xiàn)在又把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了,從進門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老夫人不喜歡這個媳婦,給她敬茶的時候,她眼里的那抹不喜,自己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所以,這么多年,如非必要,自己也不往她跟前湊。 李嬌淡漠的看老夫人一眼,淡淡道:“老夫人,媳婦也就是管著顧家的中饋,各位姨娘自己院子里的事兒,媳婦從來沒有過多的參與過,再說了,別的院里面都沒有事兒,怎么偏就二姨娘你這里面的事兒這么多呢?剛才說大小姐在藥下藥,現(xiàn)在人參湯里也被人下了藥,說顧家不安寧,我看最不安寧就是你二姨娘的院子?!崩顙烧f著諷刺道:“二姨娘,你是不是該跟我這個夫人交待一下,這次的人參可是你自己院子里的丫頭燉的,你有什么要說的?” “是,都是婢妾的不是,是婢妾平日里為人太過軟和了,現(xiàn)在才累的二小姐接二連三的被人暗害。”聽著李嬌諷刺,且幸災(zāi)樂禍的話語,看著女兒面無血色的樣子,二姨娘手上的指甲緊緊的刺進手心的rou里。 “好了,不要說那些無用的了,先把這個丫頭關(guān)起來,還有那個孫嬤嬤,那個丫頭,把王嬤嬤也給我?guī)н^去?!崩戏蛉丝粗齻儙讉€面色如水,“我看家里所有的奴婢都給我好好的探查一下,把那些個不安分的,都給我發(fā)賣了。” “母親說的是,府里的丫頭確實要好好的清查一下了?!鳖欓L遠贊同道。 李嬌看顧長遠應(yīng)了,也隨著應(yīng)了一聲:“是,媳婦會盡快辦的?!?/br> “老夫人,奴婢真的沒有在二小姐的湯里下藥呀!”蘭心被兩個嬤嬤拉著,使勁兒掙扎著,喊道。 “老夫人,真的是大小姐要老奴那么做的呀!老奴冤枉呀!” 王嬤嬤看了二姨娘一眼,什么話都沒再說,默默的跟著出去了。 幾個人被拉出去后,顧長遠見張大夫拿著碗里的人身還在看,皺眉道:“張大夫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顧大人,這個藥好像不是剛放進去的,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些日子了?!?/br> “張大夫,這是什么意思?這個可是剛燉的?!鳖欓L遠有些不懂。 “這個藥應(yīng)該不是直接放在了湯里,而是早早就在人參里了,因為如果是直接放在下在了湯里,人參的顏色不會有什么變化,可現(xiàn)在這個人參的顏色已經(jīng)變了,想來,這個藥是直接下到了人參里了。” “什么?” 此話一出,眾人大駭。 顧長遠察覺不對勁兒,皺眉,“人參是……。?” “那個人參是我給無暇的?!崩戏蛉四樕l(fā)黒,咬牙道。 李嬌聽了這話,差點兒笑出來,查來查去竟然是老夫人她要害無暇嗎?呵呵,這可真是有意思,高嬤嬤也是大吃一驚,竟然把老夫人也牽扯了進來。 顧長遠聽了也愣了一下。 二姨娘心里猛然跳了起來,心口微縮,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將計就計,自己和無暇被別人算計了,這是要離間自己和老夫人的關(guān)系,這招,實在是太狠了!想著,眼睛掃向顧清苑,眼里閃過陰狠,是她嗎? “父親,女兒覺得現(xiàn)在該查一下,是那個奴婢在管這個人參了?!鳖櫱逶肪拖袷菦]正色道。 顧清苑的話,屋里的人都明白,她這樣說,不過就是在講,老夫人送的人參絕對沒有問題,可是人參送回來后,很有可能是管著人參的那個人動了手腳。 顧長遠點頭,看著二姨娘嚴厲道:“這個是那個在看管的?” “是蘭心在看管。”二姨娘神色怔怔。 老夫人聽了冷嗤一聲:“蘭心那個丫頭剛可是喊著,嚷著說沒有下藥呀!看來,現(xiàn)在最該查的是我這個老婆子吧!” “母親,你說的是哪里話呀!兒子看現(xiàn)在就是那些個下人,想鬧得我顧家不寧?!鳖欓L遠勸解道。 “是呀!母親,老爺說的對,媳婦看就是二姨娘沒有管好自己的身邊的丫頭,或者是做了什么讓那些丫頭記恨的事兒,才會有人不停的給二小姐下藥吧!”李嬌看著二姨娘呆愣的樣子,諷刺道。 顧清苑聽了李嬌的話,簡直想吐血,我的娘呀!你可真的給人家找了一個好的借口呀! “是,夫人說的對,都是俾妾沒有管好身邊的丫頭,都是俾妾的錯?!倍棠镯槃菡堊?,愧疚道。 老夫人聽了只是冷哼一聲,“這事兒你們看著辦吧!如果覺得是我老婆子做的,我老婆子也等著為無暇償命?!崩戏蛉苏f話,大步的離開了。 伯爵府 夏侯玦弈靠在軟榻上,微垂的眼簾擋住了浩瀚如深淵的眼眸,讓人看不出到眼里的風云轉(zhuǎn)動。 “主子?!摈杷磷呓八挠扒笠??!?/br> “讓他們進來?!?/br> “屬下拜見主子?!彼膫€身著暗紅統(tǒng)一服飾的高壯男子單膝跪地,鄭重,恭敬道。 “嗯!”夏侯玦弈揚起眼簾,看著前面的四人,嗓音如磁“說吧!” “對主子出手之人,在城外一個隱秘的莊子被發(fā)現(xiàn)了蹤跡,可惜的是,屬下等去晚了一步,追擊到,十幾個人已聲息全無,屬下查看了一下他們的死因,全部是中毒而亡,因此,看不出對他們動手的人,是否會武功,此人,太過謹慎,如果他動手的話,屬下就可以看出,他身手如何?還有他武功的套數(shù),只要他再次動手,屬下一定可以把這個主謀找出來?!庇耙粍傆驳哪樕蠞M是火氣,竟然有人趁機對主子動手,絕不可饒恕。 夏侯玦弈聽了臉上沒有一絲意外,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終于忍不住了嗎?靜默一會兒,夏侯玦弈清冷道:“此事,不用再查了?!?/br> “是,主子?!庇八凝R聲應(yīng)道。 “主子,那個給你下藥之人,要怎么處置?”想起那個女人對主子做的事,麒肆眼里聚滿嗜血的殺意。 “投其所好,送幾個人給她?!毕暮瞰i弈不溫不火,風輕云淡道。 麒肆聽了,心中一動,眼里殺意消失無蹤,轉(zhuǎn)而滿臉都是親和的笑意,鄭重道:“主子放心,屬下一定辦好此事,人一定挑最好的送去,保證讓她滿意?!?/br> 夏侯玦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影四幾個人,看著麒肆嗤笑,這家伙還真是有做老鴇的潛質(zhì),變臉快,笑的也jian。 “屬下這就去辦。”麒肆才不管影四幾個是怎么看自己的,娘的,心里這把火可是憋了好久了,主子安靜的太久了,一些小蝦米都敢作亂了,真是找死,麒肆想著,腳下如風瞬間消失無影。 麒肆離去后,夏侯玦弈淡淡道:“茶樓的那個人,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那個女子是顧家的大小姐,閨名:顧清苑,十四歲,據(jù)查,人都道此女,為人很是囂張,跋扈,無才,愚昧,而那天她是帶著丫頭外出給買東西,看起來,應(yīng)該和那些人沒有關(guān)系,那天她會在茶樓只是巧合?!庇耙谎杆倩貞?yīng)道。 而影說顧清苑的那些言辭,讓一旁的麒一瞪大的雙眼,嘴巴歪了一下,那個口舌jian猾的女子,真的是影一說的那個是同一個嗎?夏侯玦弈的眉頭也輕佻了下,愚昧嗎? “主子,顧小姐看到了主子你,如果她說出去的話,那將要發(fā)生的事兒,就會有人聯(lián)想到主子的身上,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庇耙幻鏌o表情,說完冷聲道:“主子,要不要……?” “無需?!?/br> 夏侯玦弈的答案讓四影十分意外。 夏侯玦弈卻沒再多說,“退下吧!” “是,主子。” 所有的人都出去后,夏侯玦弈神色莫測,顧清苑嗎?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了。 聘來院 顧清苑剛坐下,蘭芝也大大的吁了口氣。 見此,顧清苑輕笑道:“怎么?今天過如何?” “驚的要死,嚇得要死,奴婢今天過的比過去的十幾年都緊張,不過,好在小姐沒事兒?!碧m芝感嘆完,憤然道:“不過,二姨娘和二小姐真的是太過分了,又來陷害小姐,幸虧小姐聰明,找出了其中的貓膩,要不然,還不知道她們怎么給小姐定罪呢!” 梅香聽了蘭芝的話,點了點頭,確實今天的事兒如果不是大小姐機智的話,會如何收場還真是不是好說,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大小姐一旦被按上殘害手足的罪名,想要翻身可就難了,不過,在想起那個人參的時候,梅香皺眉道:“大小姐你說,二姨娘她真的在那個人參上動了手腳嗎?” 顧清苑聽了抬頭,看了梅香一眼,眼神流轉(zhuǎn),眉眼彎彎輕笑道:“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