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多謝大小姐?!?/br> 二姨娘拉住顧無暇,對著顧清苑歉疚的話,可行里字間卻全是在為她的女兒開脫,看著顧清苑的眼神雖然努力的壓抑,可眼底深沉的陰冷,卻讓顧清苑清楚的知道,看來,二姨娘對自己是真的恨極了呀!恨到連虛偽的面具都快維持不住了。 顧無暇看著顧清苑清麗脫俗的容顏,再想想自己的狼狽,心里恨意澎湃,洶泄而出,猛然掙脫二姨娘放在嘴巴上的手,嘶喊道:“顧清苑你少在這里裝好心,我告訴你,只要我顧無暇活著,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一定不會,你給我等著,等著…。” “暇兒…?!鳖櫉o暇的話,讓二姨娘臉色大變,無暇真的是太不知輕重了,這話怎么可以這么大肆的說出來,這樣是傳到老夫人的耳里,對她們可是完全沒有任何好處。 顧清苑的眼里上過亮光,臉上卻有些受,傷感道:“二姨娘,二meimei,這么多年來,清苑自認沒做過什么任何對不起你們的事,而,你們?nèi)宕蔚乃阌嬘谖?,我亦從未多說過什么,可,你們?yōu)槭裁催€是不放過我呢?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你們才甘心嗎?” “大小姐你這樣說,俾妾真的是太傷心了,這么多年來,俾妾對大小姐從未有過絲毫歹心,無論什么事兒,俾妾最先想到的都是大小姐,就是希望大小姐能好,俾妾那么盡心,可現(xiàn)在,大小姐說俾妾算計于你,俾妾實在是…?!倍棠镎f著泣不成聲,嗚咽道。 顧清苑看著二姨娘呼天搶地的模樣,眼淚劃過臉頰,淡淡道:“是呀!曾經(jīng)我也以為二姨娘是對我最好的那個,心里對二姨娘一直都很感激,就因為如此,這次的事兒才讓更傷,明明對我那么用心,可為什么,卻又要算計于我呢?” 顧清苑抬眸,看著二姨娘帶著一絲期盼道:“二姨娘,你來告訴我,下毒,私通,這些事兒和你們都沒關(guān)系,是我顧清苑誤會你們了?是我冤枉你們了?” “大小姐,這中間一定是有什么誤會的,我們是絕對不會害你的?!?/br> “是嗎?那你告訴我是誰在害我,是誰在挑撥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二姨娘聽了眼神微閃,正要開口,一個清爽的男聲傳來。 “姨娘,有些事兒做錯了就是做錯了,要好好的反省,知道嗎?” 聽到這個聲音,顧清苑緩緩笑開了,轉(zhuǎn)身,看著走進來的年輕男子,一身白袍,烏黑長發(fā)高束,俊朗的面容,健朗的身材,雖容貌,氣勢遠不如夏侯玦弈,邪魅不及祁逸塵,可卻自有一番翩翩公子,溫和如玉的好模樣。 “蘅兒,你…。你終于回來了?!笨粗矍暗哪贻p男子,二姨娘喜極而泣,自己的兒子終于回來了,自己和暇兒的苦日子終于到頭了。 顧蘅看著二姨娘激動的樣子,淡淡的應了一聲,轉(zhuǎn)頭看著眼前淡然的少女,眼神微縮,輕笑道:“清兒?” “大哥哥?!鳖櫱逶返貞櫦业拇髴蚺_上,又一重要角色出現(xiàn)了,想著顧清苑嘴角的笑意加深。 顧蘅心里一沉,顧清苑她,是真的不同了,不提別的,就這雙眼睛,自己只看到平和,再無其他。在大宅院里面,這樣一雙眼睛,如果不是極端的白目,那,就是極致的深沉,無法窺探到內(nèi)心,更難以琢磨。 顧清苑和顧蘅相視一笑中,各自心里已各有感受,就在這個時候,梅香忽然疾步走進來,雖然面帶急切,聲音卻很沉穩(wěn)道:“大小姐,老夫人回來了。” 梅香這句話,讓祠堂幾人都怔了一下,老夫人不是去上香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顧清苑眉頭一皺,沉聲道:“出什么事兒了?” “奴婢還不是很清楚,但是,老夫人的神色很是不好?!?/br> “祖母在那里?” “已經(jīng)回福壽閣了?!?/br> 顧清苑聽了轉(zhuǎn)頭看著顧蘅幾人,帶著擔憂道:“我去看看祖母。”說完大步離開,至于顧蘅,二姨娘,顧無暇她們是要敘說母子情,兄妹情,顧清苑不過問亦不干涉。 顧清苑離開后,二姨娘伸手拉住顧蘅,高興道:“蘅兒,你回來真的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和暇兒…?!?/br> 顧蘅抽出被二姨娘拉住的衣袖,“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 “你知道了。”二姨娘聽了一愣,隨即點頭道:“那更好,你快跟姨娘想想辦法,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們……?” “你們在這里好好的反省,我先去看看祖母?!?/br> 二姨娘這個時候?qū)嵲谑窃谶@里呆不下去了,急切道:“蘅兒,那我們要怎么辦呀!” 顧蘅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二姨娘,還有神色陰郁,眼神如鬼魅般的顧無暇,平淡道:“如果還想在顧家繼續(xù)待下去,就好好的反省,懺悔吧!”顧蘅說完,不看二姨娘難看的神色,大步離開。 顧無暇見此,看著二姨娘諷刺道:“還真是你的好兒子,我的好大哥呀!我們盼了那么久,結(jié)果等到一句,讓我們好好的反省,還真是好笑呀!” 二姨娘僵硬的笑了笑,顧無暇現(xiàn)在變得極端的很,看誰都覺得是敵人。 福壽閣 顧清苑急沖沖的來到福壽閣,看老夫人神色確實很是難看,急忙上前擔憂道:“祖母,怎么了?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兒了?還是哪來不舒服呀!” “我很好,沒有那里不舒服?!?/br> “沒有不舒服嗎?祖母你可不要瞞著,也不要忍著,一定要說呀!” 看顧請不相信的樣子,齊嬤嬤忍不住唏噓道:“大小姐,你放心吧!老夫人沒事兒就是受了一點兒驚嚇而已。” 顧清苑聽了神色一變,緊張道:“發(fā)生什么事兒了嗎?怎么會受到驚嚇?” “大小姐你不知道,說來真是驚險萬分,今天老夫人我們剛出進城走出不遠,馬車的輪子就滑落了,整個馬車差點兒翻了…。” 齊嬤嬤的話沒說完,顧清苑就驚呼道:“翻了?那一定傷著了,在那里?祖母,在那里呀?” 顧清苑說著,顧不得尊卑禮儀,拉起老夫人的手,上下打量起來,急切,慌亂的模樣,倒是讓老夫人神色緩和了下來,反手拉住顧清苑,輕聲道:“別看了,祖母沒事兒。” 齊嬤嬤看了趕緊道:“大小姐,大小姐你別急,是差點兒翻,可是沒翻?!?/br> 顧清苑聞言,停下翻找的動作,看著老夫人驚疑不定道:“真的?” “是真的,你這個傻孩子,如果真的翻了,祖母怎么還能好好的坐在這里?!鳖櫱逶返臉幼樱尷戏蛉说难劾镩W過暖色。 聽此,顧清苑的撫著心口,松了口氣臉上帶著萬幸,“真是太好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br> 頓了好一會兒,顧清苑才想起來,急忙道:“祖母,馬車壞了你們怎么回來的?” 老夫人好笑道:“幾個大活人,又不傻不呆的還能想不到辦法回來?!?/br> 看顧清苑呆愣的樣子,齊嬤嬤也有些好笑道:“老夫人,大小姐這是嚇得什么都忘記了?!?/br> 老夫人聽了看著顧清苑笑的更加的柔和,指著身邊的一位少女,感慨道:“一切都多虧了這位小姐,如果不是她,祖母今天可真就沒命回來了?!?/br> “老夫人言重了,舉手之勞而已,當不得老夫人如此一說?!鄙倥曇羧琥L很是清脆好聽。 顧清苑聽言,抬眸,才看到老夫人的身邊站著一位大概十七八歲容貌俏麗的少女,疑惑道:“祖母這是怎么回事兒?這位小姐是?” “這位是林小姐,當時車輪滑落的時候,林小姐的馬車正好行駛在我們旁邊,她們看出我們馬車出現(xiàn)了問題,當即,林小姐就吩咐停車,讓她的車夫過來幫忙,然后和我們顧家的馬夫,還有丫頭一起,一邊控制馬,一方及時的假期馬車,這才化險為夷呀!”齊嬤嬤亦覺得十分后怕道:“當時如果晚了一步,那后果如何這是不堪設想呀!” 顧清苑表情更是幾經(jīng)變幻,看著那位林小姐,起身深深的俯身,感激道:“林小姐的大恩,我們顧家銘感不忘,謝謝你救了我祖母?!?/br> 林小姐聽了有些不好意思,擺手道:“顧小姐你快起來,真的不用這樣,我…。我也沒做什么…?!?/br> 看林小姐害羞,略帶慌亂的樣子,老夫人笑了起來,“好了清兒,趕緊起來吧!要不可是要把林小姐嚇壞了?!?/br> 顧清苑起身,看著老夫人撫上自己的臉頰,眼里染上疑惑,正色道:“祖母,孫女真的長得那么可怕嗎?” 顧清苑的話,讓老夫人,齊嬤嬤,林小姐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大笑起來,老夫人更是打趣道:“是呀!長的真的很可怕,連給人家道謝,都嚇死了人了?!崩戏蛉苏f著,看顧清苑尷尬的神色,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顧清苑看著老夫人她們笑的開懷的樣子,也笑了起來,看著邊上掩唇而笑的林小姐,顧清苑笑意加深,林小姐是嗎?希望你能為顧家?guī)硇職庀蟆?/br> 外面顧蘅聽著屋里傳來的陣陣笑聲,神情莫測,看來一年的時間,顧家真的變化也很大呀! ☆、第九十章 納妾 洗了澡躺在床上秦洛還是忍不住一陣陣嘆息。 今天發(fā)生的一幕幕走馬觀花開始在腦子里放映,想起沈少川和趙峂峪最后那可惡的笑聲,她差點溺斃在羞愧中。 但她現(xiàn)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抱著被子恨的咬牙切齒。 接著是一陣失落襲來。 望著這個住了十幾年的房間,最終又回到了這里,她怎能不失落。但也自在多了孀。 自從林琴箏捅破她那層窗戶紙之后,那個念頭真是越來越強烈了。 她幾乎每每從睡夢中醒來,都會抑制不住的跑出這個念頭來。 外面有門鈴響,她以為是加班的秦海蘭回來了,也沒有多想,直接就穿著睡衣跑去開門了煞。 門一開,她瞪大了眼,立刻將門甩上,不過門外的人,更快的一步的***了一腳,擋住了她關(guān)門的趨勢。 秦洛氣血翻涌,惡狠狠的瞪著他:“沈少川,你想干什么,大半夜的擅闖民宅嗎?” 沈少川倚著門,淡淡的笑著,樓道內(nèi)的感應燈暖暖照在他的臉上,將他臉部那些分明的線條照的如此柔和動人,他不緊不慢的提起手上的袋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秦洛一看外面的包裝袋上印著的標志時,頓時頭都大了,如一只炸毛的刺猬一樣張開了全身的刺,她怒瞪著他,一臉的不客氣:“沈少川,你到底來干什么?!?/br> 他幽幽一聲嘆息:“難道我表現(xiàn)的還不夠清楚?給你送宵夜啊,我怕你剛才沒吃飽,特地眼巴巴的跑過來的,你不會不讓我進門吧?!?/br> 秦洛深深抵著門,不讓他有一絲一毫突圍的可能,她搖頭:“對不起,我吃得很飽,你走吧?!?/br> 沈少川搖頭,臉上的笑意逐漸被冷冽所取代,他說:“秦洛,你不會這么早就老年癡呆了,忘了我們之間的約法三章了吧,我都容忍你一個多月了,你起碼欠了我五次,不會全都忘了吧?!?/br> 秦洛真不知道他怎么能那么理直氣壯的上門來找茬,頓時怒不可遏:“你跟寧采的婚期已近定了,為什么還要來找我?!?/br> 他真像一個變色龍,面上的表情變得如此迅速,一會兒怒氣滔天,一會兒愁眉不展,一會兒又無可奈何:“那是我跟她的事情,和我跟你的事情沒關(guān)系,知道不,兩碼事,先讓我進去,我有話要說?!?/br> 秦洛是絕對不可能讓他進門的,對他使用的哀兵政策也無動于衷:“要說什么你就在這里說吧?!?/br> “這里?”沈少川微微低頭,視線往她的胸前掠過,便幽幽的說:“秦洛,我真沒想到你還有如此癖好,你打算就這么真空的赤!裸的跟我在門口談?” 秦洛一低頭,便看到自己胸前兩點嫣紅正俏生生的挺立在寬松半透明的睡衣內(nèi)。 雖然其余的看不真切,可那兩點紅,是如此的鮮明。 她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前胸,沈少川在那里嘆了一口氣:“秦洛,真沒想到你也是走在時尚前沿的弄潮兒啊,我今天看娛樂新聞,說娛樂圈現(xiàn)在最流行的時尚就是不穿內(nèi)衣哦?!彼踔辽焓郑朊?。 秦洛立刻機警的后退了兩步,再也無法在門口與他僵持,直接朝房間跑去。 沈少川在后面微微惋惜,進屋,鎖上了大門。 秦洛在換衣服的時候,沈少川就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秦洛情急之中忘了鎖門,現(xiàn)在她抓著一個bar卻只能重重的擋在胸前,什么都做不了。 眼看著他一步步逼近,她除了節(jié)節(jié)敗退外已無別的法子可想,然而,當她眼中的抗拒與恐懼到了極致時,當他走到她跟前不過幾公分的距離時,她忽然就嘆了一口氣,手也跟著放了下來。 她又不是什么十七八歲的純情少女了,兩人之間,還有什么可遮的呢,這樣想著,她的面部表情也就坦然了。 沈少川看著她剛剛還一副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千刀萬剮的抗拒模樣,此刻突然就收起了全身鋒利的爪子,溫順的像一只小貓,不是不奇怪的。 然而她這樣的轉(zhuǎn)變對他來說,再好不過。 他索性一把將她帶入自己懷里,躺在了床上。 秦洛趴在他身上,微微掙扎了一下,然后撐起身體,望著身下的他一臉疲憊卻一片笑意的淡如月華的神情,終于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她知道,無論她怎么做,他都不會走的。 既然如此,還不如省省力氣,更何況她的內(nèi)心根本不是這么想的。 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沉淪了,墮落了。 他摟著她的腰,身心陡然放松下來,終于笑著開口問:“餓了嗎?要不要再吃點兒?” 秦洛的手終于沒忍住,啪啪兩下搭在他結(jié)實的胸口,他佯裝吃痛,卻是深深的握緊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她手底下的心跳如此快,快的幾乎灼傷她的手。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剛想抽手,卻聽他說:“別動,就這樣躺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