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麒肆搖頭,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tài)感嘆道:“男人呀!一旦對那個女人上了心,那心眼可是小的可怕呀!” 麒一聞言,翻白眼,反駁道:“主子才不是那樣的人,你少胡說了?!闭f夏侯玦弈兒女情長,麒一完全無法想象。 “不信你等著看吧!”麒肆感慨道:“其實(shí),主子很都時候都拿顧小姐沒轍的,最多也就是黑著臉嚇唬嚇唬她。還記得前兩天,主子親人家,結(jié)果,被人家公然的踢了一腳嗎?就那,擱到以前你敢想嗎?結(jié)果,主子不也忍了,一路上除了黑著臉兒。一句重話可都沒說。” 麒肆說完,麒一神色不定,心里惶然,不會吧!難道主子真的被兒女之情迷了心了! 麒肆,麒一正在小聲嘀咕著,那邊,顧清苑清冷的聲音傳來,帶著絕對的犀利之氣。 “夏侯玦弈,我就是跟我弟弟說了會兒話,抱了抱他,你在不高興毛?要說心里不高興,那個人也應(yīng)該是我吧!你看到本小姐想抱就抱,想親就親,想發(fā)火就發(fā)火,婚期想提前就提前。完全不知會一聲,更不曾說什么商量了,喂!你當(dāng)本小姐是什么,是你手里的木偶嗎?招之則來揮之則去,你高興怎么樣就怎么樣?!?/br> 顧清苑也覺得火大極了,來到古代來的各種憋屈,各種郁悶,各種隱忍,再加上夏侯玦弈那個讓她避之不及的身份,還有潛逃之路毫無頭緒之下,心里是萬分的暴躁,這個時候,夏侯玦弈竟然還來找事。丫的!老子不忍了,憑什么老子事事都讓忍著。這會兒不想忍著??浚≡诂F(xiàn)代人家談戀愛,男朋友都是如何的寵愛女人,可在這里呢?卻什么都要聽從男人的,我xxx的xx的,請贖她古代的思想還沒全部入腦,古代的閨訓(xùn)還沒全部學(xué)會,各種女戒什么的,她學(xué)不來…。 顧清苑忽然的發(fā)怒,讓麒肆,麒一驚了一下,對視一眼,這位顧小姐今天怎么了?以前那圓滑,玲瓏去哪里了,這是毫不掩飾在對主子發(fā)飆呀! 凌菲聽著怔了一下,也更加的擔(dān)心起來。小姐這幾天心情好像都不是很好,主子到底跟小姐說了什么了,讓小姐這么惱火? 夏侯玦弈眉頭皺了皺,看著女子因發(fā)怒變得紅潤的臉頰,神色不定。 “夏侯玦弈,我抱了一下我弟弟你就覺得不合適,那你呢?左擁右抱,三妻四妾,吃著碗里看著鍋里,招蜂引蝶,桃花不斷,麻煩連接。各色女人圍繞,今天一個,明天一個,難道你就不覺得不合是嗎?你這個一個茶壺想要幾個茶杯的臭男人。你倒是痛快了,我呢?可憐的我呢?卻成了人家往上爬的擋路石,我就是那個站在高處,看著代表著富貴,代表著權(quán)勢,其實(shí)呢?我就是那個清楚的箭靶,為你管理著女人,孩子,還要被她們嫉恨,算計的靶子?!?/br> “夏侯玦弈,至于你說的那個不會變的寵愛,你覺得你付出大了是嗎?可那些,卻是要我用一生來換,順帶的還有那么多的麻煩和潛在的危險??稍谖铱磥?,我吃虧吃大發(fā)了?!?/br> “俊美雅致的容貌,那是好看,可在我看來那是麻煩?!?/br> “高貴尊崇的身份,看著是富貴,可在我看來那就是禍端。” “無上的權(quán)勢,看著是高人一等的尊貴,可在我看來那就是虛浮,是血淚?!?/br> “那些東西我喜歡,可卻從來沒太想要擁有,擁有那些不是享受,而是負(fù)累?!?/br> “一個踏實(shí),包容的丈夫,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種的一方田地,吃的一碗粗茶淡飯,撫育兩個可愛的孩子,平平淡淡,簡簡單單的過一生。夏侯玦弈那些才是我想要的。至于你有的那些,我不想…?!币治闯觯脱蜎]在夏侯玦弈唇舌間,顧清苑怔忪過后,暗恨,該死的男人,竟然來這招,想著,狠狠的咬下去,一股腥甜之氣入口,可男人卻依然沒有退開。 麒肆真真的看著,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主子被絕對的嫌棄了?主子開始耍賤招了?顧小姐語不驚人死不休,這話說的驚人,卻也精悍,威武! 麒一瞪目結(jié)舌,牙尖嘴利,口舌如劍,顧大小姐認(rèn)第一,沒人敢認(rèn)第二。 凌菲說不好心里是什么感覺,到底是誰在強(qiáng)求? 一番爭吵,不,說爭吵好像有些不合適,真正的說應(yīng)該是顧清苑大大的發(fā)了一頓火,又把夏侯玦弈的嘴巴咬破,在夏侯玦弈放開她的剎那,使勁兒的踩了他一腳,瞪了他一眼,推開,轉(zhuǎn)身離開,回到顧家,一言不發(fā)倒頭睡下,睡前吐槽,丫的!發(fā)火是力氣活,費(fèi)得是口舌,耗的是心力,累死人了。更惱人的是也許沒有什么結(jié)果,后果也許將會很嚴(yán)重。 顧清苑離開后,夏侯玦弈第一次被深深的挫敗感籠罩,嘴巴被那個女子咬的刺刺的痛,心里更加的陰郁。用力的按了按眉心,他該拿那個女子怎么辦? 聽那個女子說話,有些東西正在慢慢被顛覆,這種感知在皇上說給他選側(cè)妃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心里會抵觸,莫名的覺得心虛?是呀!就是心虛!每個男人都理所當(dāng)然在做的事兒,可他卻開始覺得心虛了。 夏侯玦弈靠在軟榻上,閉上眼睛,想起那個女子理直氣壯,一點(diǎn)兒負(fù)擔(dān)都沒有訓(xùn)斥于他。最后還把他堵著啞口無言,心里震怒,可又覺得特別好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那個人如此的訓(xùn)斥過他,這是第一次,而且還是被一個小女子,嘆氣…。 第二日 早晨醒來,昨日的事兒瞬時回到顧清苑的腦海里,閉了閉眼,有骨氣的人絕對不會先服軟。 想著,顧清苑起身,面色無異的開始了重復(fù)的一天,一天過去,風(fēng)平浪靜,晚上凌菲去宗人府帶了顧長遠(yuǎn)去茶樓見了翼兒的母親。顧清苑沒去,也許,她去的話翼兒會覺得不自在吧!繼而,只是讓凌菲告訴顧長遠(yuǎn),說該說之話,謹(jǐn)言,慎言,不要讓人太過遺言。 凌菲看著顧清苑若無其事的行事,在心里只感嘆:小姐的心里真是強(qiáng)大。 如此平靜的過來兩日,第三日是大皇子的大婚,顧清苑身體帶傷,顧長遠(yuǎn)人在大牢,自然無法參加,對此顧清苑表示很不錯,那樣場合除了笑的臉發(fā)僵,肚子受了苦之外,沒有任何讓人向往的地方。 而老夫人對此可是在意的很,如果顧長遠(yuǎn)現(xiàn)在還是侍郎的話,她也可以體體面面的去皇宮參加大皇子大婚,可現(xiàn)在,只能憋屈的在屋里悶著,而在這種時候,老夫人也感覺府里特別的冷清,心里更加的抑郁,繼而,這個時候就把主意打到了李家的身上。 “齊嬤嬤?!?/br> “老奴在,老夫人有什么吩咐?” “等一下你去李家一趟,問問李家的人,顧家發(fā)生太多的事兒,我身體不好管不過來,清苑身體也需要靜養(yǎng)。讓他們給媳婦送個信兒,讓她趕緊回來吧!”老夫人面無表情道。 “是,老夫人,老奴這就去?!?/br> “嗯!去吧!” 老夫人理由很是充分,其目的,不過是有再有什么事兒的話,能借助李嬌的身份,跟著走動一二罷了。 聘來院 顧清苑看著眼前的東西,嘴巴狠狠的抽了一下。 “凌菲,這是什么意思…。?” “那個,小姐這是主子送來的,讓你親自來做。” ☆、第154章 信物 繡線,刺繡底布,繡針,刺繡剪刀,繡架,繡棚,圖紙筆墨。 顧清苑看著眼前的這些東西,聽著凌菲一一的解說,臉色越來越怪異,咬了咬牙根兒。 “你主子送這些過來要我做什么?” “荷…。荷包!”看著顧清苑黑臉兒,凌菲說話結(jié)巴了一下。 “荷包?為什么?”顧清苑皺眉,第一反應(yīng)就是那個男人在耍小心眼。 梅香在一邊笑道:“小姐,你連這都忘記了?” “什么?” “小姐,已經(jīng)定親的男女按世俗的規(guī)矩,都是要互換信物的。一般女子的給男子親手繡個荷包,男子給女子鐲子,玉佩什么的?!碧m芝接口道,說完,嬉笑道:“奴婢本以為像世子爺那樣的人,對這些俗規(guī)并不是很在意呢!沒想到,世子爺竟然主動給小姐要起這些東西來。小姐,這是好事兒…?!?/br> 梅香也點(diǎn)頭附和道:“是呀!小姐這是好事兒,代表著世子爺對你的看重呢!”梅香臉上也滿是笑意,在小姐毀容后提著的心也終于放下來了,看來,這親事兒穩(wěn)定的很,是不會有什么變化了。 兩個丫頭的歡喜之色,還有那言語間的喜氣,讓顧清苑深深的覺得壓抑,繡花?繡花?繡荷包?重重的吐了口氣,這身體的本尊會不會她不知道。而她,是完全不會,一點(diǎn)兒都不會,針線對于她來說,概念就定論在縫扣子。如果這也算是會的話,那她會。其他的,是她從未接觸過的領(lǐng)域。 凌菲在一邊看著,聽著,完全不敢答話??吹筋櫱逶返姆磻?yīng),她只是以以為顧清苑還在生主子的氣,她倒是沒想到顧清苑竟然連古代女子最基本的繡活都不會。 “凌菲,你主子怎么忽然想起要什么荷包了?”顧清苑眼神微瞇,定定的看著那些東西,以眼神焚燒它們。 “那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绷璺普f著,看了一眼顧清苑的臉色,低聲道:“不過,奴婢聽麒護(hù)衛(wèi)說,在大皇子大婚的時候,有人炫耀未婚妻送的東西…。所以…。” 顧清苑聽了嘴巴抽了一下,扶額,那個男人…。呼了口氣,也許俗話說的對,男人無論什么樣的男人,什么樣的年紀(jì),在某些時候他都是孩子,如孩子般的幼稚!女人是天生的有母愛心里,男人是天生的留著一絲孩童的心里…惱人的心里。 “小姐,那這些東西…”凌菲忐忑道。 “當(dāng)然留著,留著…”顧清苑狠狠的看了一眼,那些個她連什么跟什么都分不清的玄妙東西,咬牙。 “是,小姐?!?/br> 蘭芝,梅香彼此對看一眼,面面相覷,小姐的反應(yīng)好像有些不對勁兒?為什么呢?是不想為夏侯世子繡?不會的。應(yīng)該不是這個,那是為什么呢?那道是擔(dān)心自己的繡技不好嗎?嗯!應(yīng)該是這個… 想此,梅香上前一步,“小姐,其實(shí)荷包很好繡的,你不用太擔(dān)心了?!?/br> “哦!是嗎?真的很好繡嗎?” “是真的小姐,很好繡的,等下奴婢給小姐拿些花樣來,小姐看看覺得那些好看?然后,試著繡繡看看?!?/br> “哦!好,你去拿吧!讓我好好研究一下這玄妙的藝術(shù)?!鳖櫱逶纺パ?。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br> 梅香離開,顧清苑凝眉,片刻,忽然想起什么,淡淡道:“凌菲,訂婚的男女是互換信物是嗎?” “是的,小姐?!?/br> “是嗎?”顧清苑嘴角溢出一絲莫名的笑意,看的凌菲心里一跳。 …。 顧家大小姐毀容是事實(shí),但,出乎意料的是伯爵府完全沒有退親的打算,且讓他們更加驚訝的是伯爵府還把婚期給提前了。本在定在半年后的婚期,提前了三個月,也就是說再有三個月顧清苑就要成為伯爵府的世子妃了。 這事兒一經(jīng)傳開,聽到耳朵里的人沒有那個能相信,繼而,在大皇子大婚之上,某些人以關(guān)心顧清苑的名義,不經(jīng)意的向伯爵府老侯爺,夏侯世子打探了起來。老侯爺歡快的應(yīng)是,夏侯世子點(diǎn)頭。消息確定,有人咬牙,有人失望,有人不解,有人探究。完全不懂,夏侯世子為何就如此的認(rèn)定顧家那個小姐呢?還是一個要家世沒家世,要容貌沒容貌的女子。他們真是不懂,好想問一句,可惜卻沒那個膽子,只能在心里各自揣測著。 老夫人在得到這一消息后,陰郁了多日的面容,瞬時笑開了花兒。看著齊嬤嬤歡喜道:“本來,我聽到那些丫頭說,伯爵府給清苑送來那些東西,潛在的是聽說了清苑的繡技不好,特意來試探并依此為借,生出什么退親的想法。心里還擔(dān)心的不得了,現(xiàn)在看來我真的是想多了。” 齊嬤嬤點(diǎn)頭,同樣笑容滿面道:“雖然老奴沒敢說,可心里當(dāng)時也有過一絲那樣的想法,還默默的擔(dān)心的不行?!?/br> “呵呵,你這老奴…”老夫人笑斥,說著,又有些疑惑道:“不過,伯爵府忽然給清苑送來那些東西是怎么會事兒?” “這個老奴也想不到?要不,老奴現(xiàn)在去問問?” “嗯!去吧!問問清苑?!?/br> “是?!饼R嬤嬤領(lǐng)命剛欲離開,老夫人又急忙叫住她道:“等一下問了大小姐緣由后,讓丫頭老稟報就好。你就不要特意再跑一趟了。你趕緊去一下李家,告訴他們,我們顧家和伯爵府的親事兒提前了,這可是清苑的大事兒,李嬌這個母親怎么也該回來吧!就算身體再不好,總也是要在場的,所以,讓她趕緊回來?!崩戏蛉苏f的平淡,可言語間的炫耀成分怎么都無法掩飾。 聞言,齊嬤嬤垂眸,稱是。 齊嬤嬤離開,老夫人嘴角溢出冷笑,暗嗤:京城的這些人,不要以為顧長遠(yuǎn)倒了,他們顧家就倒了。現(xiàn)在清苑馬上就要成為世在妃了,看他們那些等著看顧家笑話的人,那個還敢再小瞧顧家一眼。包括顧挺遠(yuǎn)亦是,就算他接手了顧家,他也要聽自己的,哼!自己可是世子妃的祖母,他再敢放肆,有他苦頭吃的。 伯爵府 夏侯玦弈看著手里的幾張薄薄的紙,眼神莫測,神色難懂,臉色變幻不定。 一邊的麒肆,麒一心理驚疑不定,好奇的不行,顧小姐讓凌菲拿給主子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幾張紙而已,主子卻已經(jīng)看了一炷香的時間了,上面到底寫了些什么呢?主子是神色如此的怪異。 想此,看了一眼凌菲,卻看凌菲頭垂的低低的,低的不能再低。除了一個黑黑的頭頂,什么都看不到??创?,麒肆暗暗點(diǎn)頭,雖然看不到凌菲的表情,可從她的表現(xiàn)來看,顧小姐肯定寫了什么讓人無法淡定的東西。 確實(shí)無法讓人淡定。 夏侯玦弈看著紙上丑丑的幾個大字,房契轉(zhuǎn)讓,地契轉(zhuǎn)讓,賣身契附上。 三張紙,等著的就是他的大印。這就是顧清苑的信物互換?一個荷包,然后換取所有的家產(chǎn),還有他的賣身契? 夏侯玦弈看著,他對那個丫頭現(xiàn)在是連氣都生不起來了。他現(xiàn)在是完全的好奇,那個丫頭的腦子里到底還有什么異于認(rèn)知的東西存在? 凌菲現(xiàn)在是完全不敢抬頭,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當(dāng)小姐把那些東西給她,她看到上面的字,再聽小姐說這是她要的信,要她交給主子的時候,凌菲差點(diǎn)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在來的時候,差不多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 沉寂,萬分的沉寂,壓抑,萬分壓抑。 半晌,夏侯玦弈開口,清冷道:“拿去交給那丫頭” “是,主子?!绷璺拼故祝蚯白?,心里暗道:主子給小姐的會是什么呢?想著,壓抑著發(fā)軟的雙腿,走至跟前,微微抬眸,看著夏侯玦弈遞過來的東西,雙手接過。垂下了眼簾,快速的掃過,還是來的時候的那張紙張,還是小姐那獨(dú)樹一格的字體,只是上面卻多了一個大印。 看著那鮮紅奪目的紅印,凌菲的手劇烈的抖了一下,眼睛猛然睜大,這…。這是什么…是主子的大印…。凌菲使勁兒的晃了晃腦袋,閉了閉眼,再睜開,大印還在,急速抬眸看了一眼上面的字。房契!地契!賣身契—沒有!凌菲狠狠的咬了一下牙根,有的話才是瘋了吧! 凌菲那被雷劈似的表情,讓麒肆,麒一更加覺得好奇萬分了,不對勁兒,很不對勁兒。 凌菲離開晃晃悠悠的離開。 顧家 顧清苑對著那些繡線什么的發(fā)了一上午的呆,完全不知道如何著手,千絲萬縷的感覺,無從下手。 蘭芝,梅香靜靜的看著,暗道:小姐是在想繡什么花樣嗎? “小姐,奴婢回來了?!绷璺坡曇魩е环N虛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