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容景燁也放下自己的手,自然的回應(yīng)道:“我來摘點兒菜?!睂τ谒{陌的躲開,神色不見一絲的尷尬。 “那你趕緊去摘吧!我也去摘點兒?!彼{陌說完,走到自家三分地上面,看著綠綠的青椒,青青的茄子,開始動手摘,摘著,盤算著今天晚上做什么菜好呢? 一邊的容景燁看著自己滿滿的菜籃,再看那個鼻頭紅紅轉(zhuǎn)心摘菜的絕美男子,莫名覺得可愛,淡淡一笑,抬腳走到他的身邊,利索,熟練的摘幾顆青椒放在他的籃子里。藍陌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隨意道:“容公子不去摘菜嗎?” “我已經(jīng)摘好了?!?/br> “哦!” “藍公子今天晚上準備做什么菜?!?/br> “還沒想好?!?/br> “我們可以去搭火嗎?” “最近有給人看病嗎?” “嗯!看了幾個?!?/br> “哦!那好,你們來吧!” 容景燁聽了眼里的笑意加深,溫和道:“我想吃青菜,能不能摘些,晚上做個青菜?” “可以,記得加錢就好?!?/br> “好。”容景燁很是好脾氣應(yīng)道,說完頓了一下,道:“藍公子,我爺爺上次給的那個藥丸吃了感覺如何?” 藍陌:…。 靜默片刻,才面無表情道:“很好!” “是嗎?那要不要我再那些給你?”容景燁很是體貼道。 話落,藍陌猛然抬頭,森森的看著容景燁,“容公子,可是覺得我很無能,需要服用藥丸才可以?” “哦!”容景燁怔了一下,趕緊道:“藍公子不要誤會,我沒那個意思,我就是…。” “我不需要,留給你自己服用吧!”說完,惡狠狠的瞅了一眼他的下體,看到容景燁一向溫潤的面容抽搐了一下,心里豁然舒服很多。冷哼一聲,拿起菜籃,轉(zhuǎn)身離開,走了幾步回頭,冷聲道:“今晚入伙費加倍?!?/br> 容景燁聞言,苦笑,無奈嘆氣:本想獻個殷勤,討個某人個歡心,能少收點兒銀子,可現(xiàn)在看來適得其反了。容景燁認命的拿起自己的菜籃,跟在藍陌身后往村子走去。顧家 李嬌出事兒,顧清苑和伯爵府的婚事被延遲,顧清苑前往莊子上照顧李嬌開始,一連串的事情把顧家整個推到風(fēng)頭浪尖之上,老夫人更是被這一串突如其來的事情給擊暈了。 現(xiàn)在半年過去了,卻依然沒有平息下來的跡象,只要顧家和伯爵府的親事存在,那些關(guān)注顧家的人就無法徹底平息下來。而老夫人的心情也就更不要說恢復(fù)了,隨著婚事無期限的延遲老夫人的心情是越來越陰郁。每天臉色烏云密布,脾氣也越來越不好。有的時候下人們做錯一點兒事兒,就會被老夫人給狠狠的仗著一番,為此,這半年來下人們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在老夫人的面前伺候的丫頭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每天都心驚膽戰(zhàn)的過著日子。 而近身伺候老夫人的齊嬤嬤,這半年來更是身心疲憊的很,老夫人的脾氣壞不說,人也越來的越愛念叨。而念叨最多的就是李嬌。齊嬤嬤剛想著,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老夫人每天的念叨就又開始了,那些已經(jīng)讓她耳朵生繭的陳詞濫又在耳邊響起。 “李嬌那個掃把星,嫁進我們顧家這么多年,除了拖累我們,真是一件兒好事都沒做過。一個男丁未給我們顧家誕下還拖累了長遠二十幾多年的時間,害的長遠連一個嫡長子都沒有。” “在長遠出事兒的時候,她一個做妻子卻在外面游山玩水的逍遙自在。一點兒幫不上,可脾氣卻大的要命,知道長遠在外面有了兒子,馬上就給長遠和離,如此無情無義的人,竟然是我的兒媳婦,我這個命是有多苦呀!” “老夫人,你放寬心,那些都過去了,不要…。”齊嬤嬤嘆氣勸慰道。 “是,那些事兒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多說什么了??涩F(xiàn)在呢?她連累了長遠還不夠,現(xiàn)在還拖累清兒…”老夫人說著那股邪火又起來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有的東西,在清兒要大婚的當(dāng)頭,她竟然出事兒了。還說什么,是在給清兒去寺廟祈福的時候發(fā)生了意外。虛偽的東西,十幾年對清兒不聞不問的,在那個檔口竟然想起為清兒祈福來了,結(jié)果弄的自己半死不活的也就算了,還拖累的清兒連大婚都無法舉行…” 老夫人每每想到這些撕了李驕的心都有了。 齊嬤嬤垂首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勸說的話,寬慰的話,甚至順著老夫人斥責(zé)的話,這半年來她已經(jīng)說過了無數(shù)次了,可卻是一點兒作用都沒有。 在老夫人念叨,齊嬤嬤感嘆之時。 紅纓走輕腳走進來,恭敬道:“老夫人,柳家來人求見?!?/br> 話出,老夫人的停口,眉頭皺了起來,冷聲道:“柳家的人?她們來干什么?來的是誰?” “回來的話,是一個婆子,好像是為了二小姐的事兒來的。” 老夫人聽了臉色立馬沉了下來,面無表情道:“我顧家沒有什么二小姐,讓她回去,我不見?!?/br> 紅纓不敢遲疑,俯身,“是?!?/br> 紅纓退下,可一會兒又走了進來。臉色帶著一絲忐忑。 “怎么?她不走?!?/br> “不,她走了,她讓奴婢把這個交給老夫人?!奔t纓把有個信函拿出,老夫人看了沉聲道:“那是什么東西?” 聽出老夫人言語里的不快,紅纓不安道:“奴婢也不知道…?!?/br> “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你都接,你是怎么做事兒的?!?/br> 聞言,紅纓噗通跪下,急道:“奴婢沒想要的,可那個婆子她扔下就走了,連讓奴婢詢問的機會都不給…?!?/br> 聽言,老夫人諷刺道:“小門小戶的真是一點教養(yǎng),規(guī)矩都沒有,齊嬤嬤告訴門房的人,如果柳家的人再上門直接給我拒了。” “是,老夫人?!笨磥砝戏蛉藢Χ〗阏娴氖且唤z一毫的情意都沒有啊! “把那個東西拿過來吧!我看看到底又有什么幺蛾子出來了。” “是,老夫人?!奔t纓如釋負重趕緊起身,遞到老夫人的面前。 “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br> 老夫人拿起,展開,一張大紙,短短幾行字,老夫人迅速掃過,看完,冷笑,“果然沒什么好事兒?!?/br> “老夫人,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顧無暇瘋了,她生的那個殘疾孩子死了。”老夫人無表情道。 聞言,齊嬤嬤心里一震,雖然早就預(yù)料到二小姐在柳家是絕對沒什么結(jié)果的,可這…。聽了還是不由讓人心里發(fā)寒,“老夫人,那柳家的意思是?” “她們要把顧無暇送到莊子上去,問問我這個老婆子有沒有什么意見,要不要見見我那個好孫女。”老夫人說著冷哼:“哼!她們可真是夠狠的,想害顧無暇也就算了,現(xiàn)在連顧無暇生的孩子也弄死了,她們也不想想那是柳家的骨血,可真是夠鐵石心腸的。” 不知為何,齊嬤嬤聽到老夫人說這席話覺得十分的諷刺。柳家做的是有些讓人寒心。不過,卻能夠理解,慕容公主死了,柳家大公子勢必要重新找個正室。而,正室還未入門,姨娘卻已經(jīng)有了一個孩子,這對柳大公子這種本就成過一次親的人更加的不利了。更別提這個孩子還有毛病,這更是雪上加霜。柳家的人想為柳家大公子找門好親事,會想弄死這個孩子很正常。弄走二小姐很正常。 倒是老夫人對二小姐的這個孫女完全的無視,嘴上卻又斥責(zé)著柳家人的無情,讓人從心底里覺得可笑。 老夫人不知其嬤嬤心里的想法,只顧道:“當(dāng)初,在慕容公主的葬禮上,我就知道顧無暇不會有太久的好日過了,果然,被我猜對了?!?/br> 齊嬤嬤聽了暗自點頭,想起半年前慕容公主的葬禮上。 柳家上下每個人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只有二小姐那嚎啕的哭聲,怎么能聽都帶著絕對的笑意,還有她那挺的高高的肚子,落在京城那些去奔喪人的眼里,那,不用猜也知道二小姐的心里在想什么,在得意什么。以至于慕容公主下葬后,京城竟然傳出二小姐謀害慕容公主的傳言來。 傳言說:慕容公主的馬車會出事兒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二小姐這位柳家二姨娘為了給自己掙得正室地位,為了給自己的孩子掙得嫡出的名分,在知道慕容公主要外出的消息后,暗地里找人在她乘坐的馬車上動了手腳,才會致使慕容公主喪命的。 而這說法一出,京城之人基本沒人懷疑,立馬接受。但是,因為顧忌著慕容公主的身份,不敢大肆的議論。畢竟大元的公主在皓月被一個姨娘給害死了,這要是有什么來回往來大元和皓月的商人,一不小心給傳到大元的話,還真是不好看。更重要是他們也擔(dān)心惹得皇上不快,繼而都在暗處悄悄的議論著。 想當(dāng)初,慕容公主救了顧無暇,可顧無暇卻完全不知道知恩圖報,轉(zhuǎn)身就爬上了她表哥的床,做了柳家的姨娘,這不是在給慕容公主的背后捅刀子嗎?不過,一個弒母之人,又怎指望她會有什么良心,她膽敢暗害慕容公主完全有可能。 當(dāng)著一傳言傳到顧家后,老夫人大罵顧無暇蠢???,齊嬤嬤卻覺得這里面有絕對有貓膩。二小姐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愚昧的人,她怎么可能在慕容公主葬禮上笑。再來,二小姐挺著那么大的肚子,柳家的人要是護著她,有的是理由讓她不出席慕容公主的葬禮,可當(dāng)日,她卻早早的就在葬禮上了。齊嬤嬤有一種柳家人要借此把二小姐給推出來,徹底毀了她的感覺。 柳家 顧無暇口被塞住,渾身被捆綁結(jié)實,雙目爆紅,恨意滔天地看著眼前柳大奶奶和柳琳兒,支吾著,掙扎著,狼狽不堪,猶如困獸。 柳琳兒淡漠的看著,柳大奶奶看了一眼旁邊幾個粗壯的婆子道:“你們幾個還站在那里干什么?還不趕緊把二姨娘給扶起來,這樣在地上爬著,要是傷了她怎么辦?真是沒眼色。” 幾個婆子聞聲,嘴上連連請罪,可腳下卻是一點兒也不急的向顧無暇走去。 柳大奶奶看著自得的笑了起來。地上的顧無暇掙扎的更加厲害了。 柳琳兒看的有些不耐了,淡漠的開口道:“好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們趕緊送二姨娘去莊上吧!” “是,大小姐?!睂τ诹諆旱拿?,幾個婆子是完全不敢遲疑,疾步走到顧無暇跟前,粗蠻的拉起她,就往一邊的馬車上走去,顧無暇掙扎,一個婆子毫不手軟的對著她的胳膊擰了下去。吃痛,顧無暇支吾,怒視,可那些婆子卻是毫不在意。架起顧無暇慢慢的消失在柳琳兒,柳大奶奶的視線內(nèi)。 看著顧無暇終于走了,柳大奶奶深深的吁了口氣,臉上揚起暢快的笑意,轉(zhuǎn)頭看著身邊的女兒眼里滿是驕傲,“琳兒,在慕容公主的葬禮上把顧無暇給推出來著一招用的可真是太好了,不但,摘清了人家對我們的猜疑,還毀了顧無暇這個禍害,真是一舉兩得呀!” 柳琳兒聽了淡淡一笑,神色淡然,可眼里卻滿是高傲的自信,只要她想,這個世上沒人能逃出她的手心。 看著女兒一副盡在掌握的表情,柳大奶奶心里更是覺得自己的女兒了不得。不過,關(guān)于孩子的事情,她的心里還真是有絲不忍。 “琳兒,有件事兒娘想問你?!?/br> “什么事兒?” “就是,就是那個孩子,他會天生聾啞,會不會跟你在葬禮前喂顧無暇吃的那個刺激心智的藥物有關(guān)系?” 柳琳兒聽了大奶奶的話,臉色瞬時沉了下來,眼里閃過厲色,沉聲道:“母親,你覺得有關(guān)嗎?你覺得女兒會那么狠心,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毒手嗎?” “琳兒,你別生氣,我沒那個意思,我就是隨口一問罷了。當(dāng)然,娘也知道你不是那么心狠的孩子?!绷竽棠炭戳諆翰桓吲d,趕緊道。 柳琳兒深吸了口氣道:“娘,我給顧無暇吃的那個藥物,只會讓她暫時的情緒亢奮而已,對身體沒有什么害處,對腹中的胎兒就更沒有什么影響了,所以,那個孩子會有缺憾跟我們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 柳大奶奶聽了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看來孩子會生的不全,只能說是顧無暇作惡太多,得到的報應(yīng)吧!” 柳琳兒看了眼里滿是諷刺,她就知道,她的母親怎么會忽然心疼起那個廢物孩子了,原來不過是為了求心安罷了! 伯爵府 夏侯玦弈看著手里來自海域的信件,清冷的面色變得柔和。 麒肆在一邊看著,感嘆:看來顧小姐就算在那么遠的地方,依然能牽動主子的情緒呀!看樣子,主子完全就沒有放手的打算嘛!麒肆想著,猛然看到夏侯玦弈臉色開始變化,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柔和的神色消失無蹤,臉色變的難看起來,眼里閃過一絲惱火。 看此,麒肆一驚。難道是顧小姐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了?還是,顧小姐又做了什么讓主子惱火的事兒? ☆、第165章 去海域 顧家,凌云閣 顧挺遠臉色陰沉的可怕,顧鵬神色同樣陰郁且?guī)е唤猓┰?,“父親,殺了那個小子的計劃我們策劃了那么久,眼看著馬上就要成功了,你為何忽然要把人給撤回?” “我自有原因,你不要再問了,此事也不許再提?!鳖櫷h壓抑著心里快要爆發(fā)的憋悶,怒火,還有深深的忌憚,沉冷道。 本想趁著顧清苑現(xiàn)在不在,顧慮不到顧恒(顧翼進入顧家后正式改名顧恒)他正好可以趁此做些什么,除掉顧恒嫁禍給顧長遠。到時候顧家大房除了顧清苑再無一人,那時顧清苑就算是再厲害,她也不敢把顧家整個都毀了,哼!顧家要是沒了,對清苑可是一點兒好處也沒有,魚死網(wǎng)破!兩敗俱傷,這樣的蠢事,他也不相信顧清苑會去做。 至于,顧挺遠為何要謀害顧恒,顧挺遠早就想要了說辭。其,顧長遠內(nèi)心太過狹隘,狠辣,多疑。自己把兒子過繼給顧長遠本是為了贖罪,然,沒想到的是,顧長遠卻完全不這么想,也不相信自己,他認為自己把顧恒過繼給他是為了他大房的財產(chǎn),繼而生下歹計,謀害顧恒。只要這個計劃成功,顧家可就又是他的了。 可是沒想到的是,他準備好了一切,還沒等到他動手,刑部的人就先一步找上了他,把他帶到了刑部。刑部大人的手里拿著他曾經(jīng)做下的陰私之事兒的證據(jù),攤在了他的面前。和顧清苑手里的一樣,可卻不是全部,只是其中的一件兒,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夠不上坐牢,可卻也要出點兒血才能擺平。 顧挺遠想著咬牙,一件兒小事兒花費了他五萬兩的銀子。刑部大人不冷不熱的收下,訓(xùn)了他一頓,讓他出來了。而,剛踏出刑部大門,一封信就遞到了他的手上。 舍弟無憂,你便安。反之,傷,牢,殉,是其結(jié)果。 若想雙方安好,離! 短短的幾個字,卻讓他心驚,無聲無息,不著痕跡,他完全察覺不到,感覺不出的情況下,他的一切舉動卻已然盡在顧清苑的掌控,這…這太可怕了。 顧挺遠深深覺得,比起顧長遠的那些算計,顧清苑那種讓人,如鯁在喉般的窒息感,才是讓人感覺最可怕的。 顧長遠是陰,是狠,是毒,讓人憤恨,可卻不會令他感到驚懼。然,顧清苑那不動聲色,不露分毫,卻無孔不入,如一雙手抵在你的咽喉,又如同被毒蛇纏繞,只要你敢妄動,立時就會被她獵殺的感覺。讓人從心底里感到驚懼,心顫,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