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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風(fēng)華在線閱讀 - 第275節(jié)

第275節(jié)

    南宮胤看到夏侯玦弈如此浩瀚的威懾,也感到有些驚訝,然,更多卻是驚喜,是驕傲,是激動,他的成長超乎自己想象的好,他是他的驕傲,他從來沒看錯,而他也沒讓自己失望過。

    南宮凌看著夏侯玦弈那讓人心驚的氣勢,再看一旁眾人驚愣,臣服的神色,還有南宮胤眼里那無法掩飾的喜色,南宮凌緩緩垂下眼眸,嘴角揚起一抹陰沉的弧度。

    夏侯玦弈忽然外泄的強勢氣魄,讓很多人心驚,同樣的也讓某些人更加的驚艷,沉淪。韋柔兒怔怔的看著夏侯玦弈,身體比之剛才顫動的更加厲害。只不過,剛才是裝的,而現(xiàn)在卻是真的在顫動,因為太過激動,抑制不住的顫抖。

    如王,如魔的男人,如何能不令人向往,如何不令人臣服,特別他看著的是自己,而不是顧清苑,也不是其他任何一個人,只是她韋柔兒,是她一個人。

    韋柔兒看著心劇烈的跳動著,此時一刻,讓她感覺很滿足,感覺很好,從來沒有的美妙。這就是她要的,她要在這些人親眼看到他對她的寵愛,她在他心里的重要。然后,她要十里紅妝風(fēng)光出嫁,在萬人矚目下成為他的妻,他為夫。

    韋柔兒心潮澎湃,而其他人看到夏侯玦弈竟然向著韋柔兒走去,均是大驚,神色驚疑不定,難道夏侯玦弈喜歡的人不是顧清苑,而是韋柔兒嗎?

    可如果他喜愛的是韋柔兒,又為何要娶顧清苑為妻?這是怎么回事兒?不解間,各種猜疑涌現(xiàn)腦海。難道,夏侯玦弈娶顧清苑只是一個障眼法,是為韋柔兒擋劫,擋難的工具嗎?

    還是有什么其他他們不知道的內(nèi)幕?韋柔兒要進(jìn)入伯爵府做側(cè)妃是真的嗎?不過,早些時候是曾聽聞韋柔兒要進(jìn)入伯爵府為側(cè)妃,只是夏侯世子反應(yīng)很是冷淡,他們也以為那只是傳聞,也就沒太深究不了了之了??煽船F(xiàn)在的情形,難道那是真的?

    或者,夏侯玦弈和顧清苑成婚兩個月,現(xiàn)在對她已經(jīng)沒有新鮮感了,已經(jīng)厭煩了她,想另尋其他美人了。但是,夏侯世子好像不是沉迷女色的人呀!

    眾人心思千回百轉(zhuǎn)的,各種想法如傳奇故事般,在心里不停的翻騰著。

    不過,也不是都在天馬橫空,有些比較現(xiàn)實的人看著被挾持的兩個女人,不由暗暗祈禱,最好都死了,那樣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

    慕容燁看著夏侯玦弈的舉動,眉頭緊緊皺起,直覺感到有問題,很不對勁兒。想著,抬腳向夏侯玦弈走去。

    麒肆,麒一也感到了夏侯玦弈的異樣,疾步走到夏侯玦弈面前。

    夏侯玦弈卻像是沒看到他們一樣,繼續(xù)往前走。

    麒肆,麒一心里不由一沉,不對勁兒,兩人神色凝重,看著夏侯玦弈冰冷,滿是煞氣的眼眸,低沉道:“主子…”

    然,夏侯玦弈卻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一樣,此時他的心里一個被一個聲音盈滿:快去救你心愛的人…快去救她…??烊ゾ退磳㈦x你遠(yuǎn)去…她即將離你運去…。聲音如魔咒,不斷的重復(fù)。香氣如引子,指引著他向那個方向而去。

    而韋柔兒的那張臉,此時在夏侯玦弈的眼里,赫然是顧清苑,其他全是一團(tuán)迷霧,他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也看不到真實的顧清苑,只有那個不斷重復(f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而,隱隱他好似還聽到顧清苑極弱,痛苦的聲音,她很難過,她在等著他去救她,她在等著他…她在等著他…

    麒肆,麒一,慕容燁三人看此,萬分確定夏侯玦弈現(xiàn)在很異常。至于其他人,因為從來不曾經(jīng)了解顧清苑和夏侯玦弈之間有著怎么樣的過往,所以,他們除了疑惑,就是猜疑。

    兩個綁架的女人,兩人剛才在看到夏侯玦弈那駭人的氣勢時,心里也是驚駭不已,可是現(xiàn)在,看到他向韋柔兒走來,兩人心里溢出沉笑。她們就知道就算是夏侯玦弈,也同樣躲不開的,避不了的。

    “看來,夏侯世子是改變主意了,他是放棄了他的世子妃,選擇他的側(cè)妃了。哈哈哈哈…。夏侯世子果然博愛,果然風(fēng)流,這心思變的可真是快呀!”一個女人嗤笑,說著看著顧清苑道:“世子妃,你的丈夫選擇了韋柔兒那個側(cè)妃,你是不是感到心狠痛,很想哭呀!哈哈哈哈…。”

    女子話出,在場的人都向顧清苑看去,看著那個在生死關(guān)頭被夏侯玦弈遺棄的女子,眾人神色不定,有高興,有憤怒,有不明,有幸災(zāi)樂禍…。

    感覺到眾人那各色的眼神,顧清苑神色淡漠,只是眉頭緊皺,幽黑的眼眸,靜靜的看著夏侯玦弈。他很反常,很不對勁兒…。

    麒肆,麒一,慕容燁聽到那女人張狂的言辭,眼里聚滿煞氣。

    麒一,麒肆對視一眼,雖然他們無法弄清楚主子突如其來的變化是因何而起。但是,他們相信這絕對不是主子的本意,主子他絕對不會拋開世子妃,而去維護(hù)一個無光緊要的女子。所以,他們要攔下主子,他們不能讓世子妃傷心,也不想事后主子懊悔莫及,卻落得一切都無法挽回的下場。

    兩人決定,迅速出手,向夏侯玦弈揮去,然而,還未碰觸到夏侯玦弈就被慕容燁給攔下了。

    兩人抬眸,沉聲道:“王爺,主子他很不對勁兒,我們要攔下…”

    “你們不用多說,我明白你們的想法。”慕容燁說著頓了一下,神色凝重,沉聲道:“只是,如果本王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你們主子現(xiàn)在的情形,應(yīng)該是被人用邪惡之法給控制了?!?/br>
    “什么?”兩人大驚。

    “具體本王現(xiàn)在沒空給你們細(xì)說。簡單的講,夏侯玦弈現(xiàn)在或許聽到了,或者看到了和我們完全不同的東西,他心智被人給牽著著,行動受到了蠱惑。更重要的是,我們不能強行的制止他,因為后果無法估計?!?/br>
    聞言,麒肆,麒一渾身緊繃的厲害,“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先救陌兒,至于你們主子就看他自己的意志力,是否能低檔的過去了?!?/br>
    “這怎么能只等著。要是主子他…”

    “你們不用太擔(dān)心,牽制人心的邪惡法事是不會持續(xù)太久的,因為做法之人同樣需要消耗極大的心神,所以,很快就會結(jié)束了…”

    在場的人看著麒一,麒肆,慕容燁在說著什么,可卻聽不到內(nèi)容。因為慕容燁說的聲音太小了。眾人只看到麒肆,麒一的臉色越發(fā)的難看。

    而慕容燁之所以沒有說出,只因巫法之事太過詭異,而被上位者所不容。早就被禁止,會法之人也早已被上位者屠殺。這算是一種禁忌話題,主要是他現(xiàn)在也無法確實的肯定,也完全沒有任何頭緒破解,更無法馬上找出那個做法之人,現(xiàn)在貿(mào)然說出只會讓一切更加的復(fù)雜。

    特別他的身份是大元的王爺,在皓月說出這類禁忌之事,很容易引起南宮胤的猜忌,說不定會懷疑他在散播流言,蠱惑皓月的民眾,想制造不安,sao動。給他一個居心叵測的結(jié)論。所以,在沒有一個完美的說辭,沒有確鑿無差的證據(jù)以前,他不能多說一句。

    南宮胤看他們?nèi)?,眉頭皺了起來,南宮胤張口欲說什么。那邊夏侯玦弈忽然停下,神色變幻莫測,手捂著心口,眉頭緊鎖,搖頭,沉冷出聲,“她不是我的丫頭…。她不是…?!?/br>
    夏侯玦弈忽然出聲,可卻讓眾人聽的是云里霧里很是不明,什么丫頭?什么不是?

    然,麒肆,麒一,慕容燁三人已然確定了夏侯玦弈肯定是被人給控制了。

    南宮夜眉心一跳,剛剛夏侯玦弈的心智明明已經(jīng)被牽制,怎么還能反抗…這是怎么回事兒?

    韋柔兒聽到夏侯玦弈的話,心里猛烈的跳了起來,怎么回事兒?他看出了什么,韋柔兒眼里溢出惶然,如果這個時候讓夏侯玦弈發(fā)覺什么退了回去,那可就功虧一簣了,而她想要的或許永遠(yuǎn)都無法實現(xiàn)了,想此,韋柔兒放在裙擺邊上的手,不經(jīng)意的動了一下。

    她身后的女人戾聲開口,“jiejie,不要再跟他們廢話,動手?!?/br>
    “好,我也沒時間跟他們耗著,既然夏侯世子已經(jīng)做出選擇,那我馬上就讓他如愿,先把這位已經(jīng)被厭棄的世子妃送走吧!”女人說著,手上匕首轉(zhuǎn)動。

    “住手…”

    “你在找死…”

    “給我住手…”

    “小姐…”

    剎那,幾道聲音響起,慕容燁冰冷的沉怒,李翼,老侯爺慌亂的擔(dān)憂,麒肆,麒一,凌菲焦灼,驚憂,梅香,蘭芝哽咽,顫抖的驚呼。

    幾人臉色青白交錯,顧不得其他,疾步向顧清苑走去。

    “都給我停下,誰敢再上前一步我馬上就砍了她?!迸藙C冽,殺氣騰騰道。

    顧清苑看著眼前的幾張面孔,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手抬起,橫在女子手腕間。

    女人看此,冷笑道:“怎么?世子妃想比劃兩下?”

    “不,我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能力,我只是想在臨死前跟他們說幾句話,可以嗎?”顧清苑聲音帶著一絲悲涼。

    “世子妃,這要求倒是不過分,可是,我卻不想答應(yīng)你?!迸死溲馈?/br>
    顧清苑聽了苦笑,抬眸看向夏侯玦弈,看到他變得有些蒼白,神色也越發(fā)的難看,整個人有些混亂,不停的搖頭,可卻不再往韋柔兒那里多走一步,而是不停張望著四周,好似在找尋什么。

    顧清苑看著心中抽痛,她知道他在找她…她雖然猜不透韋柔兒他們對夏侯玦弈做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他被困住了…

    顧清苑看著,手腕上壓迫感傳來,身后女人拿著匕首的手,開始用力向她的咽喉刺來。生死之間,顧清苑眼睛酸澀,抬眸看了一眼李翼嘴角揚起飄忽的笑容,轉(zhuǎn)眸看向慕容燁,聲音染上傷感,“容景…”

    這聲容景,讓慕容燁痛到窒息,“陌兒…”

    “如若可忘,就讓他忘了…”

    “陌兒…”

    “啊…。”

    顧清苑話落下,眾人驚呼聲忽然響起,顧清苑轉(zhuǎn)頭,拿刀的女子亦是頓了一下,轉(zhuǎn)頭就看到夏侯玦弈一手聚集內(nèi)力向自己的心口襲去…手落胸口,一聲悶哼,嘴角血液溢出。

    同時,城外暗房之中老人忽然口吐鮮血,念詞斷開,屋里蠟燭瞬時熄滅,老人遂然倒地。

    而,夏侯玦弈眼里恍惚的神色消失無蹤,狹長的雙眸恢復(fù)清明,眼前的一切重新回到眼底,看清的瞬間,夏侯玦弈身上暴戾之色驟增,眼里痛色更濃。

    入目的竟然是韋柔兒的臉,他竟然站在韋柔兒的那邊!轉(zhuǎn)頭,看到丫頭帶淚的眼眸,還有那柔和的笑臉。

    看此,夏侯玦弈一口血液噴出…

    “燁兒…”

    “主子…”

    老侯爺,南宮胤心驚的聲音響起。麒肆,麒一,凌菲驚呼,外圈一眾影衛(wèi),手中長劍忽而揚起,渾身戾氣散開,蓄勢待發(fā),殺氣蔓延,那鐵血氣息,讓現(xiàn)場的氣氛瞬時轉(zhuǎn)為搏殺境地,所有人不自覺的屏住呼吸,腦子里面這個時候是什么也不敢想了。

    “丫頭…”夏侯玦弈聲音嘶啞,帶著極致的痛…

    “夫君,再次見到你真好?!鳖櫱逶份p笑,脖頸上卻已被那銀絲勒出血絲,那抹紅看的人觸目驚心…可在場的人卻都束手無策…嘆息:顧清苑這次是絕計活不了了…

    “丫頭…”夏侯玦弈聲音發(fā)顫,手在顫抖。

    顧清苑輕笑,卻沒有回應(yīng),掃了一眼身后的女子,櫻唇輕啟,沒聽到顧清苑說的是什么,卻看到那女人眼眸驟然睜大,極致的驚訝下,腦子有瞬間空白,刺向顧清苑的匕首亦是停頓一下。

    而就是這瞬間,顧清苑另一只忽然抬起,手里竟然握著一只發(fā)簪,然,卻帶著詭異的亮光,手動,發(fā)簪極快劃過銀線,斬斷,頭迅速后仰,錯開匕首抵住咽喉的致命點兒,女人回神,眼里殺氣大盛,匕首再次揚起,對準(zhǔn)顧清苑刺去…卻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做,人就飛了出去。

    顧清苑整個人已經(jīng)落入夏侯玦弈懷里,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間發(fā)生。

    看著被夏侯玦弈緊緊抱在懷里的女子,所有的人一時無法回神。剛才眼看就要死離,現(xiàn)在卻一下子來了個大逆轉(zhuǎn),危機(jī)一下子過去,就如事發(fā)時候一樣,完全讓人措手不及…

    慕容燁看到顧清苑無事,緊繃到了極致的心,瞬時放松下來,讓他感到有些發(fā)疼。

    靜寂一刻,韋柔兒忽然驚叫,讓眾人瞬時回神,只見挾持韋柔兒的那個女人,手里的匕首對著韋柔兒刺去,同時手腕上的銀線因為她活動的關(guān)系,開始收緊,韋柔兒的脖頸出現(xiàn)被勒緊,血絲出現(xiàn),匕首也隨著逼近咽喉。

    看此,韋夫人驚叫…

    南宮胤抬手,幾個影衛(wèi)從天而降,動作迅速,殺伐果斷,對著挾持韋柔兒的人刺去。人們本以為,就算是那個女人死了,韋柔兒也是兇多吉少。然,讓他們出于意料的是,韋柔兒竟然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擊,匕首沒有刺入她的咽喉,倒是刺在了她的肩膀上,頓時血流如注…

    往往生死的關(guān)鍵就在一瞬間,韋柔兒躲過去了,雖傷卻沒有生命危急,而那女人也在刺傷韋柔兒之后再無動手的機(jī)會,被南宮胤帶來的影衛(wèi)殺死,韋柔兒驚嚇過度再加上受傷失血,也瞬時暈到底在地失去了知覺。

    不過,其中有人很是疑惑,韋柔兒脖頸上的那根銀線怎么沒起到作用?只是這個時候沒人敢多說什么,牽著皇家,還是少說為妙,就算其中有什么貓膩,那也不干他們的事情。

    繼而,就算是有人看出來異樣,也沒人開口。

    一切塵埃落定,結(jié)局看似大圓滿,可卻讓很多人很是失望。

    顧清苑被夏侯玦弈緊緊的抱在懷里,略微失控的力道,讓她感到有些發(fā)疼,可她卻沒有吭聲,因為顧清苑知道他很不安,甚至是惶恐,驚懼,這從他緊繃如石的肌rou,發(fā)顫的身體就可以感覺到。

    顧清苑嘆氣,回抱夏侯玦弈輕拍著他的背,無聲的安撫…。忽然顧清苑的手頓住,眼眸溢出痛色,心口抽痛,那低落在脖頸上的液體,是什么?——是眼淚嗎?

    “夏侯玦弈…”顧清苑因為脖頸受傷,聲音有些破碎。

    聽到顧清苑的聲音,夏侯玦弈退開分毫,低頭看著略顯蒼白的小臉兒,還有她脖頸上的鮮紅,狹長的雙眸很是平靜,然,那極致的沉寂,卻讓人感到蟄伏在其下的是無法估計的血雨腥風(fēng)。

    夏侯玦弈抬手,微顫抖撫上她脖頸上的傷口,聲音暗啞,“丫頭。”

    “我在?!?/br>
    “疼嗎?”

    “有點兒?!?/br>
    “剛才害怕嗎?”

    “害怕。”

    “對我失望嗎?”

    “不?!?/br>
    “為何不?”

    “因為我的夫君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所有,就算被困,他依然能認(rèn)出他的娘子,他的丫頭?!?/br>
    “可你生死之時,我卻什么也做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