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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下聘?華琬驚訝地瞪大眼睛,師姐,您在說什么呢,什么下聘? 趙公子挑的黃道吉日,今日過后,你與趙公子的事兒就算定下了。羅院使笑道。 可是華琬心怦怦跳,下聘之前還需納采、問名、納吉甚的,旁的她都可以不在乎,但必須合八字,倘若有什么不利于殿下的地方,她要改或者避免。 放心,趙公子皆辦好了,每一禮皆挑的黃道吉日,保媒請的慶國公,可見殿下有心,納吉送來的大雁又肥又壯,脖頸上還戴一圈寶石,至于八字,你和趙公子是天作之合,再美滿不過。羅院使一股腦兒將華琬的疑惑都解了,今兒下聘,是聘禮單子一定要交給你,否則趙公子舍不得你cao心,一準自個兒悄悄地辦了。 華琬猛地想起之前在凝光院看見穆堂主,哪里是什么碰巧路過。 華琬又歡喜又心疼,本該兩人一起費心的事,殿下一人擔(dān)下了。 青荷很快將華琬收拾妥當(dāng),催著華琬吃兩只兜子,一行人便匆忙趕往光化坊。 光化坊宅院里收拾一新,房檐下還掛了紅燈籠,李昌茂和葛氏亦換上新衣衫。 他二人乍聽聞大皇子與華琬之間事情,嚇的六魂無主,還是李仲仁回來開解的二老。 二人見大皇子被貶為庶民,以為大皇子會是尋常百姓了。 如此只要品性真像李仲仁說的那般好,且是真心待華琬,他們就樂見其成。 華琬進了李家,葛氏先捧上糖花水讓華琬喝下,激動地說道:你這混孩子,藏的緊,害我們替你瞎cao心。 舅舅、舅娘,對不起。華琬朝李昌茂和葛氏深深鞠躬。 罷罷,你也算懂事的了。葛氏眼圈微微發(fā)紅,嘴上絮絮叨叨地說起吉利話。 李仲仁上前笑道:娘快別說了,先讓阿琬去內(nèi)院,一會大人們要來了。 第234章 落定 李宅攏共二進院子,進到內(nèi)院,隔一層竹柵能隱約聽見外院的談笑聲。 華琬坐在案幾旁,緊張地捏著纖細的手指。 殿下被皇上逐出皇宮不聞不問,住在界北巷過著簡樸的日子。 她對聘禮多少絲毫不在意,只要殿下有心就夠了,希望舅舅、舅娘他們不會為難殿下。 華琬心難平靜,好在有辛蒼和辛蕪相陪,二人見華琬坐立不安,便跑到院里摘了些細竹葉,拉著華琬一起編小玩意兒分散精力。 辛蕪編了一只大頭鵝,一邊腳短一邊腳長,脖頸也是歪的。 偏偏辛蕪還很得意,拿著大頭鵝在華琬眼前晃啊晃,華琬捂住肚子笑得停不下來。 情緒好不容易緩解,外頭就傳來震天響的爆竹聲,唬得三人抱作一團。 辛蒼悄悄到外面看了眼,回來激動地說道:華娘子,保媒踩著吉時進了門,后面抬的聘禮排到巷子外,街坊哪里見過這陣仗,全出來瞧熱鬧了。 華琬驚訝地站起身,走到門邊踮起腳往外張望,隱隱綽綽有許多人影。 殿下這會應(yīng)該不會來,外面正在念通婚書,時不時傳來爽朗暢快的大笑聲。 李昌茂將答婚書回了,慶國公和穆堂主連聲恭喜,很快眾賓客被請到一旁用席面,羅院使則帶了聘禮單進內(nèi)院與華琬相看。 前些時候,穆堂主悄悄來尋我安排,我就知道殿下是有心的,今日下聘更是與皇親國戚一樣禮數(shù),甚至阿琬你的嫁妝殿下也一并考慮了,將你交給殿下,我能放心。羅院使遞一張大紅碎金紙到華琬跟前,欣慰地說道。 華琬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金銀玉器錦緞六十抬,鋪面、莊子六處。 殿下哪里來的這許多家當(dāng)? 羅院使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家當(dāng)皆是殿下自己攢的,與皇宮無半分關(guān)系,聘禮單子我們知道就好,外面雖然瞧著箱子多,可旁人不知里面裝什么,殿下未明說,可我們都琢磨還是不要聲張的好,免得給殿下添麻煩。 華琬忙不迭地點頭,將聘禮單子交還羅院使。 羅院使擺擺手,阿琬自己收好,你舅舅家和凝光院都會留你的廂房,聘禮和嫁妝放在光化坊、凝光院或者錢莊皆可以,阿琬自己瞧了哪樣方便。 外院招待了席面,李昌茂、葛氏亦進屋與華琬交代事情。 心頭感激難以言表,華琬只能再三感謝長輩。 不一會華琬被喚到外院向慶國公和穆堂主見禮。 沒有世家大族惱人的繁文縟節(jié),可也格外喜慶熱鬧。 用過席面,穆堂主和慶國公又說了許多祝福話才告辭乘馬車離開。 華琬原本打算將聘禮和殿下為她備的嫁妝存在舅舅家,可李昌茂擔(dān)心宅院簡陋,藏不住金銀會叫人盯上,商量后還是請蒼松堂幫忙送去了凝光院庫房收存。 下聘后就要請期和定全禮日子,但殿下和她一早有決定,等陶嬸娘回來再行最后兩禮。 快的話嬸娘年關(guān)前能回來,慢些待到開春亦是妥當(dāng)。 許多事情在接下來半年會塵埃落定。 華琬迎著陽光閉上眼睛,金燦燦的一片,她對未來忽然充滿了期許。 入夜,辛蒼、辛蕪在華琬廂房鬧了一陣才各自回去歇息。 華琬算算時間琢磨殿下該來了,現(xiàn)在他兩每日都會見面,或者華琬去界北巷,或者戌時初刻趙允旻悄悄過來。 華琬目光落在格窗上,期盼格窗傳來叩響,不料身后槅扇門被推開。 趙允旻身姿如風(fēng)自槅門瀟灑而入。 華琬緊張兮兮地將隔門掩上,趙郎怎從門里進來,叫旁人瞧見如何是好。 趙允旻得意地說道:我前日過來凝光院,在院子遇見羅院使,是羅院使告訴我不必再翻窗,先才院外守夜婢子還與我見了禮,阿琬你匆匆忙忙地掩門,反令人浮想聯(lián)翩。 華琬哀怨看著被她親手合上的槅門,罷,殿下不聲不響地將六禮辦成四禮,她還有甚好顧及的。 趙郎,今日的聘禮怎會有那許多了?華琬擔(dān)憂地問道。 雖然羅院使言聘禮是殿下攢的,可殿下辦事需要不少銀錢,都給了她,會不會耽誤事情。 趙允旻坦誠道:不敢瞞阿琬,其實除了幾處莊子和鋪面,其余皆是穆堂主準備的,如今漕運在蒼松堂規(guī)整下帶起沿途商業(yè),很是繁盛,蒼松堂借此正當(dāng)營生不缺銀兩,平日大多數(shù)銀錢換成米糧送與流民或辦學(xué)堂了,這次聘禮穆堂主言是替外祖家存下的,我亦希望阿琬風(fēng)風(fēng)光光,遂未推拒了。 華琬和趙允旻的情況與旁人不同,穆堂主搬出了甄閣老,誰能推辭。 華琬點點頭,若蒼松堂或趙郎需要用錢,只管說一聲,趙郎與我的,本也是蒼松堂的。 趙允旻笑著答應(yīng),到了將來,金銀也不重要了。 下聘后的日子華琬要安心制惠王妃定的首飾,到界北巷次數(shù)少了些。 趙允旻則無所事事,白日也大搖大擺地過來凝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