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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輕的指腹在那刀鋒上刮了下,眼睛亮了亮。 余櫛風(fēng)也順著楚輕的視線看過去,瞧見這一幕,挑了挑眉:這家伙渾身窮得叮當(dāng)響,倒是這刀刃還能看。 楚輕把匕首收起來,可本來已經(jīng)放棄掙扎的賭徒,突然抓狂起來:把匕首還給老子!還給老子! 還給你?這可是你行兇的兇器,你覺得我能還你?等見了官,再說也不遲!說不定,這也是個贓物!楚輕朝余櫛風(fēng)看了眼,余櫛風(fēng)倒是沒急著把人給弄走,雖然不理解楚輕想做什么,倒是沒動彈。 你胡說什么?這是老子祖?zhèn)飨聛淼膶毜?!那賭徒吼道。 你信不信我用這匕首劃破你的脖子,還不濺我一身血,保證誰也差不多是誰殺的你?楚輕突然伸手把匕首擱在了那賭徒的脖子上。 賭徒嚇了一跳:你、你敢 你都敢打家劫舍了,我有何不敢的?左右你不過是一個混混,我還不能殺你了? 你敢!這賭徒罵來罵去卻也只是翻來覆去這么幾句話,急赤白臉的。 把他手伸出來攤開。楚輕對余櫛風(fēng)道。 余櫛風(fēng)讓暗衛(wèi)出現(xiàn)摁住了他,從他掙扎的袖子里拽出右手,五指摁在了地上。 那人嚇壞了,別、別別別他以為楚輕要砍他的手,嚇得渾身一軟,開始求爹爹告奶奶。 楚輕把玩著那把匕首,突然對著那人五指中的縫隙開始戳刺。 她速度極快,幾乎能出現(xiàn)幻影,那人嚇得直接翻白眼了。 楚輕看差不多了,讓人松開他,賭徒渾身軟得無法動彈,趴在那里,跟條死狗似的。 你說這匕首是你的?楚輕的視線在刀柄上掃了眼。 賭徒嚇得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 說!楚輕猛地拔高聲音,嚇了那賭徒一跳。 說說說是、是老是我的我的!這樣看來,你以前家境還不錯了。楚輕的指腹摩挲著這刀柄上的大窟窿小眼,這刀刃都是極品,若是猜的不錯,這鑲嵌的,應(yīng)該是寶石一類的。不過,大概是被這家伙為了賭,給扣下來送去當(dāng)鋪換銀子 了。 啊,這個男子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吭哧了聲:是又怎么樣?不許老我家現(xiàn)在落敗了啊。 楚輕冷笑一聲:不說實話?嗯? 啊別殺我別殺我,我說我說這是我從家里偷拿出來的,具體的我不知道啊,是老爹先前的主人賞他的真的?。∧凶訃樀枚伎炜蕹鰜砹?。 當(dāng)真?楚輕能看出來,男子這句話倒是實話。 當(dāng)然當(dāng)然,小的不敢再騙爺啊,這位爺,能不能把我放了啊? 放?那要看你能不能提供些有用的消息了。楚輕用匕首的鋒刃拍了拍對方的臉。 男子嚇得縮著肩膀,提、提供什么? 賭齡幾年了?楚輕問道。 十、十幾年了。嗤,的確不短了。知道賭坊里那個九指頭的男子叫什么嗎?楚輕腦海里閃過那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子,賭坊存在百余年了,那男子年過半百,又是這條道上混的,對二十多年前的事,應(yīng)該有印象,可就 不知道怎么找到突破口。 啊男子愣了愣,才回過神,公子說的是九爺啊,他可是賭坊里半個當(dāng)家啊。怎么了? 他姓什么? 姓什么?這個還真不哦哦哦,想起來了,姓曹,大家都喊曹九爺,那就是姓曹沒錯了。男子畏懼地瞅著楚輕,生怕她一個不滿,這刀子就劃過來了,一點點往后縮著。 這些年,炎城可有什么大事嗎?楚輕問道。 這這公子你也不具體提提,小的怎么知道? 讓你記憶猶新的事,可知道?楚輕問道。 記憶猶新的???男子手指動了動,嘿嘿笑了笑:那不就是賭了么 楚輕瞪他一眼。 男子立刻正色,隨即又猥瑣的一笑:還有就是春香閣的花魁妙語,那可真是個妙人啊只可惜,沒有千兩銀子見不到,也不知是何滋味 李天嘯看他說的越來越不堪,臉色沉下來,余櫛風(fēng)直接一巴掌糊在他腦袋上:閉嘴,胡說什么呢? 楚輕也聽得差不多了,直接站起身,把那匕首遞到面前又看了幾眼,刀刃上有一朵格?;?,倒是精致,楚輕多看了兩眼,才扔給男子:走吧。 余櫛風(fēng)看向李天嘯。 李天嘯點點頭,余櫛風(fēng)把人松開,男子爬起來,把匕首往懷里一揣,就要跑。 楚輕在他身后幽幽提醒道:再讓我知道你打家劫舍,就廢了你雙手,打你個生活不能自理! 不、不敢了不敢了!男子邊回邊跑,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爬起來又頭也不回地跑了,生怕楚輕后悔,又對他動手。 可有什么收獲?余櫛風(fēng)問楚輕。 沒有。這曹九爺?shù)拇_可能知道,可問題是,對方顯然是炎城的地頭蛇,俗話說強龍還難壓地頭蛇,更何況,他們這前來打探的,若是得罪了這些地頭蛇,怕是更難在炎城待下去。 那要不,回客棧?余櫛風(fēng)提醒道:楚公子你病還沒好呢? 楚輕摸摸頭:差不多沒事兒了。 天色已經(jīng)黑了,楚輕轉(zhuǎn)了一圈,想了想,腦海里突然閃過那賭徒說的春香閣,想要打探消息,莫過于兩個地方,一坊間,那二么,自然就是那些煙花之地了。 楚輕摩挲著下巴,突然又朝著李天嘯看過去:李大哥啊,剛剛是不是我?guī)湍阙A了不少銀子? 李天嘯嗯了聲:缺銀子了? 楚輕嘿嘿笑了聲:那能不能給我一張???李天嘯剛剛賺了幾千兩,一張就是一千兩啊,能辦不少事了。 李天嘯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直接把那幾張連同先前的本錢都塞給了她:嗯。 楚輕哪里敢要這么多,只拿了一張就重新還給了李天嘯。 李天嘯沒接,楚輕給了余櫛風(fēng)。 余櫛風(fēng)邊接邊隨口問了句:楚公子啊,你要這么多銀子做什么去? 楚輕把一千兩銀票收好了,不甚在意道:逛青樓去。 余櫛風(fēng)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wěn): 李天嘯: 楚輕頓時感覺一股冷氣彌漫開,她奇怪地抬起頭,就看到李天嘯死死盯著她的胸口。 楚輕捂緊了剛剛放銀票的胸口:李大哥,你不會是出爾反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