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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自己會哭,淚水卻干涸住了,眼窩被風沙填滿,甚么都溢不出來。 良久之后天光微明,他將自己打理干凈,躡手躡腳走回塌邊,擠入陳靖懷中,靜靜閉上眼睛。 他舍不得休息,更不舍浪費生命,可這身體并不由他支配,不知渾渾噩噩睡了多久,再醒來時看到阿靖背影,阿靖坐在塌邊,抬手揉搓頭皮,后頸隱隱冒出紅暈,延伸到耳骨下面。 蘭景明側過半身,靜靜盯著人看,若他們是一對平常夫妻,粗茶淡飯便服布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該有多么快活。 一念及此,他自榻上起身,兩臂繞過陳靖脖頸,翻身坐上陳靖大腿,小腿彎曲成弓,盤住后者腰背。 呼吸近在咫尺,絲縷拂過耳畔,陳靖硬邦邦坐著,下意識收緊手臂,將人攬到胸前。 昨日醉酒后的丑態(tài)浮現出來,在腦中盤旋打轉,令自己不忍回望,陳靖分出只手揉捏頭發(fā),只覺自己又成了虎頭虎腦的傻子,滿肚子話在腹里碰撞,撞得砰砰作響,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蘭景明并不多言,只拿側臉貼著陳靖胡茬,蜻蜓點水掠過,仔細摩挲過去,陳靖收緊手臂,只覺自己又要爆炸,他對著這人幾乎束手無措,就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隨時隨地都想豎旗。 “待我······” 陳靖想說待我取了蘭赤阿古達人頭,可剛蹦兩字便定住了,被他硬生生吞回腹里,北夷可汗的人頭他要定了,可舍不得拿眼前這人祭旗,只能拿那地牢里的蘭道真開刀了。 “你不會再拿鎖鏈綁你,你留在府里,日后我自有安排,”陳靖咬牙切齒,五指攏住蘭景明后頸,指頭摩挲半晌,硬是舍不得發(fā)力,“一日三餐有我安排,不會虧待了你?!?/br> 再多的話他說不出了,兩人肌膚相貼熱氣交融,他對這人欲|念強烈,無一日不思無一刻不想,之前聽那些狐朋狗友說做那事乃是神仙之樂,非人力所能抵抗,他原本對這些嗤之以鼻,只覺那些人形容猥瑣令他厭惡,可眼下親身經歷過后,方知此言不虛,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放這人走了,他怕是真要做一輩子和尚了。 “那我每日都要烤雞烤鴨烤鵝,還要桂花糕梅花糕綠豆糕銀耳羹,”蘭景明眨眨眼睛,“一樣都不能少了?!?/br> 蘭景明貼在陳靖肩上,享受這虛幻的偷來的寧靜,他眼中清明,喉底咕嚕嘟囔,指頭在陳靖臂上轉圈,無師自通發(fā)號施令:“我不喜歡那些環(huán)翠叮當的玩意,不要再給我用了?!?/br> 這話倒給陳靖鬧臉紅了,他輕咳一聲,略略偏過腦袋:“這些我能答應,只是你不能騙我?!?/br> 蘭景明心口一震,陳靖掌心向前,將蘭景明按進懷里,兩人胸口相碰,咚響交替而來,陳靖攥緊拳頭,一字一頓吐息,似是安撫又似威脅:“我······最恨旁人騙我,若是被我逮到,不知我會做出甚么事來。” 第72章 往后幾日相安無事,蘭景明回了將軍府里,每日大半時辰窩在榻上,百無聊賴數指頭玩,他不作不鬧,更不惹人注目,有時站在窗邊吹吹冷風仰望星空,便算作難得的放風了。 他食量也比之前大了,原本吃不了幾口的雞鴨魚rou剩的少了,那些糕點更是來者不拒,有多少便被吞掉多少,陳靖人在老將軍府里,聽了傳信心中舒服許多,他白日里忙著應付各路前來祝賀的世家子弟,夜里不愿宿在府中,快馬奔騰回到自己府宅,逮住蘭景明顛鸞倒鳳,折騰到日上三竿才不情不愿起身,拍馬趕回老將軍府中。 蘭景明白日里不敢出去,只能借著放風的間隙,自窗邊觀察周圍情狀,附近的人比之前少了,來往婢女行色匆匆,臉上喜氣洋洋,手中拎著銅錢紅綢燈籠等物,蘭景明知曉阿靖成親之日將近,他夜里再無法出去,只能等阿靖成親那日趁著防守薄弱,伺機放蘭道真出來。 阿靖夜夜過來尋他,蘭景明從不矜持,手腳并用將人纏進懷里,阿靖累了趴他懷里,熱汗淋漓與他黏在一起,他喘|息不停,心口五味雜陳,不知生出多少沖動,想合盤托出一切,想求阿靖不要成親,想將這些年所經歷的樁樁件件······全都告訴阿靖。 可白日里胸口總在震顫,氣息時斷時續(xù),有時一口氣喘不上來,連意識都會喪失,這種動彈不得的感覺太可怕了,他若這般死了,阿靖將他丟到亂葬崗里,不會有甚么負擔,若是將過往諸事都說出來,阿靖知曉一切,怕是會不得安生,陷入迷亂之中。 兩人白日里見不到面,夜里背著人抵死纏綿,海市蜃樓般的夢境如此甜蜜,如裹在鴆酒外面的蜜糖,令人不舍推拒,只想閉上眼睛,肆意舔舐干凈。 成親之日愈來愈近,靜嫻年歲尚小,在街上耍遍之后,總算把心思收攏回來,繡荷包籌備大喜之事,她這些年來未曾離開爹娘,眼下分別久了,整日悶悶不樂以淚洗面,再想到日后要cao持將軍府諸多雜事,還要與將軍生兒育女······她后知后覺恐慌起來,白日里躲著陳靖不肯出門,夜里拿枕頭埋住臉頰,整夜整夜哭泣不停。 陳靖無暇顧及這些,近日來南方大旱,災民們紛紛聚集起來,苦苦向天祈愿求雨,朝中卻是遲遲沒有動靜,連法事都沒做一場,陳靖抽空前往寧王府中,飛奴籠里干干凈凈,未曾傳來半點消息。 鴻野在赫鐘隱府外盯著,傳信過來仍說一切與尋常無異,陳靖整日里忙里忙外,只覺這樁樁件件的事情纏做一團,其中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可那解惑的線頭尋不出來,只令他心頭煩悶,暴躁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