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只是心變了
彈指間,又是半年。 經(jīng)過無數(shù)的倒下站起來,花容容終于成功地在水力最大的瀑布中間扎穩(wěn)馬步,任憑飛流的水如何沖向她,她再也沒倒下去。 夜淵很欣慰,他以為,花容容至少要一年才能在瀑布下面站穩(wěn)。 當(dāng)聽到夜淵說開始教她武功的時候,她不悲不喜,整個人平靜得如無波的湖水。在瀑布這半年,她的對周圍的直覺更敏銳。整個人比起一年前簡直脫胎換骨,少了那種年少的銳氣,整個人都沉穩(wěn)內(nèi)斂起來。 如果她不說話,可以完全讓人不注意到她。 夜淵從最簡單的心法開始教她,他發(fā)現(xiàn),花容容的天賦驚人。往往一點即透,還觸類旁通?;ㄈ萑莺芮趭^,一天只睡兩個時辰,剩下的時間都在練功。 就連賤死不救這么涼薄的人,也見不得她如此殘酷要求自己。委婉地在她面前說過,習(xí)武之人更應(yīng)該愛惜自己身子。但花容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賤死不救就再也沒說過什么。只是有時候會親自下廚做藥膳給她吃。 花容容看在眼里,記在心上。 一年了,上官晨仍舊沒有醒過來。每每深夜噩夢醒來,花容容總會對著那張俊顏黯然落淚。然后更嚴(yán)厲的要求自己,她發(fā)誓要替上官晨報仇,還有那個剛剛在她體內(nèi)孕育出來的生命!他們還沒來得及發(fā)現(xiàn),那個小寶貝就永遠離開了他們! 這事,是過了大半年之后,賤死不救才告訴她的。 陳可藍一直留下來,主動攬下下廚房的活。對于花容容的改變,她感觸最大。只是她也很清楚,花容容并不怎么喜歡她,花容容很少跟陳可藍說話。 外面發(fā)生了什么,花容容從來不向夜淵打聽。仿佛外面的世界已經(jīng)與她無關(guān),只有花容容自己明白,她在等待時機,一飛沖天。她要那些害過她的人,全部都一一償還! 在她習(xí)武期間,賤死不救也慢慢地傳授一些關(guān)于藥草習(xí)性之類的東西給她?;ㄈ萑萸笆兰抑幸彩菍W(xué)中醫(yī)的。那時候她這是大約知道一些,并不精通。如今賤死不救肯教她,她很認真去學(xué)。 練武之余,她亦會跟著賤死不救采藥,實踐他教的每一種。她不知道上官晨什么時候會醒來,也深知當(dāng)自己離開這里的時候,她只能自己照料上官晨。 賤死不救很擅長制毒下毒,但他只教花容容救人之道。賤死不救曾經(jīng)跟花容容說過一句話,會下毒并可怕,能解萬毒才是真正厲害! 花容容把賤死不救所說,全部都記在心上。她也從來不去深究,為什么夜淵和賤死不救那么無私都對她傾囊相授。 生活繼續(xù),天天重復(fù)著習(xí)武學(xué)醫(yī)。這樣的平靜,直到玉姬再次出現(xiàn)被打破。 那天花容容一如既往像往常那樣習(xí)武,夜淵卻突然出現(xiàn)打斷她:“容容,有位故人要見你!” 花容容僅是挑了挑眉。 然后賤死不救扶著個身著火紅衣服的男子出現(xiàn),衣服已經(jīng)破爛不堪,傷痕累累。抬眸看向他的模樣時,花容容的呼吸也頓了一下。好一個雄雌難辨的妖孽,已是如此狼狽了,但他的容貌依然教人移不開眼。 見著花容容,他勾魂一笑:“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面?!?/br> 除了眉眼間依稀有些熟悉感,花容容并不覺得自己見過他:“你是?” “玉姬!”玉姬直直地望著花容容,第一次以真正的面目面對她。 “予國第一殺手玉姬,不過我們算不上故人!”曾經(jīng)的玉姬對花容容來說就是個神話,但經(jīng)過這一年的隱居,她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花容容了,話語間,也多了生疏與淡漠。 玉姬愣了一下,似乎沒意料到花容容變了這么多?!靶』?,你應(yīng)該還記得吧?” 花容容頓時明白那種熟悉感為何而來了,想起他當(dāng)初拼死護她與上官晨的情景,花容容臉上的淡漠褪去一些:“你沒事就好!我還未好好跟你道過謝?!?/br> “時間可真是有趣的東西,當(dāng)初是我見你狼狽,如今倒換過來了?!庇窦ё猿暗馈?/br> “你傷勢嚴(yán)重,還是好生休息吧?!被ㄈ萑莸卣f道,依然沒有什么情緒。 “上官玉已經(jīng)被立為太子了!”玉姬望著花容容,暗暗注意著她的反應(yīng)。 可他沒想到,花容容連眉角也沒動一下,只說了句:“玉姬,你先去歇著,我還有事。”說完,徑自走了出去。 如今誰當(dāng)皇帝都與她無關(guān)! 在尚未有足夠的能力去應(yīng)付那些人之前,她什么事都不聞不問。動物世界里困獸之斗并不勇猛,真正可怕的是蓄勢待發(fā)的捕獵者。 而她,就是要做那個蓄勢待發(fā)的捕獵者。什么宿命、輪回她都要改寫。如果不能改變,那就逆天吧!這句話,將永遠是她的信條。 等花容容走遠,玉姬才深深地看了眼夜淵:“快兩年了,你倒是將她改變了很多?!?/br> 夜淵意味深長地道:“人還是那個人,只是心變了!” “你打算什么時候讓她下山?”玉姬問道。 夜淵掃了他一眼:“你堂堂的第一殺手,今天都淪落到這種地步。她還可能出去嗎?” 玉姬倒也不在意夜淵的嘲笑,“上官玉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上官玉了?;实垡呀?jīng)昭告天下,說上官晨與花容容已經(jīng)死了。但上官玉并沒有放棄尋找他們,只怕你這里,最多也只能藏個一兩年了?!?/br> “沒事,兩年已經(jīng)足夠了?!币箿Y自信滿滿地道。 “其實我真的不懂,你明明比我強,當(dāng)初為什么不親自去保護她呢?”玉姬不解的問。 夜淵神秘一笑:“神曰:天機不可泄露!你還是讓小賤人好好招待一下吧。有些事,你很快就會明白了!” 玉姬嗤之以鼻:“裝了那么多年神棍你難道不膩嗎?” “誰說我裝?我就真的是神呢?”夜淵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