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魔神
祭臺上,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 花容容抬眼望去,記憶里魔神模糊的樣子驟然清晰了。 那是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嬌媚的眼神,無可挑剔的五官組合成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 她看著上官晨的眼神中,復雜,怨恨摻雜在一起。 花容容回憶蘇醒后,一些依舊覺得被遺忘的事情也驟然浮現(xiàn)了。 魔神,本就是個女子! 以男人的身份出現(xiàn)在花容容面前,難怪她就算恢復了記憶,依舊沒有辦法懷疑夜淵就是魔神。就算知道了夜淵是魔神,她也依舊奇怪魔神好像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我知道,你們心中疑惑很多。我想,故人再見,有些疑惑本尊還是跟你們解釋一下讓你們灰飛煙滅也明白些?!蹦裱鄄鬓D,卻不是風情萬種而是滿滿的嘲諷。“你們的夜淵,很可惜,輪回不到再遇見你們。當本尊雖然敗了,但是本尊還是用最后的力量將你們關于本尊的記憶封印了。本尊發(fā)誓,要你們不得安生。” “所以,夜淵的輪回是前朝靖王爺,他的失蹤就是因為你對嗎?”花容容極力隱忍著心中的怒氣,一字一頓地問道。 魔神笑笑,“這不算你們太笨!不然呢?你們怎么可能會因為好奇而來這呢?真正的夜淵,就在這受盡折磨最后灰飛煙滅。神族公主,你親手設下的枷鎖,最后囚禁的卻是你們神族的人??尚??哦,對了,”魔神頓了頓,伸手指向上官晨,“他身上的毒,是本尊所下。他負了本尊,你害死了本尊唯一的兒子。說說吧,這筆賬怎么算?本尊讓他失去了他的全部,包括這輩子的親人。而花容容你,就等著失去他的結局吧!” 說完,魔神的眼睛陰狠下來。 “是嗎?笑到最后才是贏家!魔神大人!”花容容平靜地道。 魔神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別說千年前你不是本尊對手,千年后你更加不可能是!”抬手一揚,祭臺四周馬上涌出許多手持刀劍的魔族,將他們團團圍住。 緊接著,薛秋兒與淑妃也出現(xiàn)了。 花容容頓時感到棘手,薛秋兒的話她還有絕對的把握戰(zhàn)勝,可是淑妃一直深不可測,由始至終,她都沒有試探出淑妃的實力。再加上一個魔神,他們是絕對的劣勢。 “妖族皇子,你真的要跟神族聯(lián)合起來忤逆我魔族嗎?”魔神看著賤死不救,冷聲道:“妖族所剩的,也就你了吧,難道你真的要看著妖族在這個世上滅?” 賤死不救連眼皮也不動,只是定定地站在那,“妖族已經被你滅了,至于我的存在與否,已經不重要了?!?/br> “哈哈哈!不愧是妖族二皇子,就連性格也與眾不同。難怪妖王看不起你!”魔神挑釁道。 花容容側首看向賤死不救,但賤死不救卻依然沒有什么波瀾?;ㄈ萑萋晕⑺闪丝跉?。她知道妖族的妖,一直都自視甚高,無法容忍別人的任何冒犯。魔神如今就是要激怒賤死不救。 “你算計了這么久,總不可能是讓我們來聽你說誰是誰吧!”上官晨冷冷地道。 魔神聞言,眸底的恨意又增添了幾分。 “上官晨,本尊就要你親眼看著,你所謂的天下,是怎么覆滅在本尊手上。人族的王,本尊將你給予本尊的千百倍還你!” 說罷,她當即讓靜立一邊的薛秋兒跟淑妃動手。與此同時,那些魔族也朝三人攻過來。 花容容他們馬上站成一個三角形,將背后的信任交給彼此。 薛秋兒得到了玉鏡邪惡的力量,本身已經很強大了。在無盡暗淵的一年里,進步更大。一開始她纏住花容容,竟讓花容容也沒有招架之力。但后來也漸漸不敵花容容,眼看著就要敗下陣來的時候,那個發(fā)誓做鬼也不放過花容容的麗妃也出現(xiàn)了。 麗妃是個充滿怨恨的活死人,心底的執(zhí)念讓她已然成魔,身手竟也不低于花容容。兩個女人聯(lián)手,再加上魔族的圍攻,花容容也感到有些吃力。所幸失去了身體的上官晨卻恢復了原來的力量。 一時間,三人與這么多魔族纏斗,居然也只是平手。 魔神眉頭緊皺,本以為會一舉擒下他們,誰料自己的魔族卻死去了不少!身側的手,悄然握成拳。 她不是不想上前,而是現(xiàn)在的她,也只是強裝沒事而已。沒有誰比她更清楚現(xiàn)在自己的身子,若打,勉強能和花容容一戰(zhàn),但是她身邊還有上官晨與賤死不救。更何況,妖之神器不知所蹤,魔神并不確定是否在花容容手中。 該死的,他們是怎么知道現(xiàn)在是自己最虛弱的時候的!魔神不由得暗罵,不然她怎么可能怕了這幾個毛頭小孩! 看著薛秋兒跟麗妃在花容容的進攻下,漸漸敗下陣來。魔神忍不住想上前滅了她們,她都親自指導了他們一年,居然還是那么沒長進!而那些倒下的魔族,則是令她更加的心疼。 能在這么漫長歲月中存活下來的魔族已經不多了,當年魔族被驅逐出人間,她就發(fā)誓總有一天她會帶著她的族人重返那片土地!如今,倒下了那么多,她如何不憂心呢? 場中的情況越來越不利于魔族,倘若繼續(xù)戰(zhàn)下去,指不定魔族尚未回到那片曾經屬于他們的土地就已經滅亡了,這是她不容許發(fā)生的。咬咬牙,魔神握緊的拳頭又松了下來。如果奮力一擊能將花容容他們打敗,那么她至少要再修養(yǎng)上千年才能完全復原。而修養(yǎng)的期間,她是沉睡狀態(tài)。一千年,太多不確定的因素,如果沒有她來統(tǒng)領魔族,魔族又能在那片土地站多久?誰也不知道將來會發(fā)生什么,這樣的賭注太大,魔神也猶豫了。 可是,越來越少的魔族,讓她已經無暇顧及那么多了。 魔神騰空而起,立在那根玄鐵柱子的頂端,居高臨下地睥睨著花容容他們:“魔族的全部退下!花容容,既然你要改變宿命,那么本尊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天命不可違!你以為一千年后就能改變,笑話!” 說完,魔神緩緩抬起手,眸子驟然變成赤紅,雙手掌心冒出淡淡的輕煙。 花容容他們頓時感到一陣眩暈,全身的力氣仿佛在一瞬間被抽光了一般。面對薛秋兒他們的攻擊,花容容竟覺得反擊起來是那么的有心無力。 魔神看著他們冷笑,雙掌猛地向前推進,一波波看得到的氣浪涌向花容容他們。一碰上,花容容馬上覺得心口氣血翻騰不已,整個人也被那股氣浪撞得頻頻后退。 而后,那些氣浪竟將他們分開包圍住。他們看得到彼此,卻無法沖到對方身邊。 “本尊就讓你們眼睜睜地看著彼此是怎么死的?!蹦耠p手在空中畫著奇怪的手勢,那些氣浪形成的無形墻壁就向中間積聚。而被夾在中間的三人,只覺得全身都像是被什么擠壓一般,呼吸變得困難,身上的骨頭也開始格格作響。 花容容心驚,這是魔神一大絕招,能活生生將人壓扁。而且,似乎從來沒人能在魔神手上逃出生天。她艱難地看向上官晨他們,只見他們的臉都被擠得扭曲起來。一臉痛苦之狀。 要是無法逃出來,他們真的會硬生生被壓死。她可以死,但是她無法看著上官晨在她面前死去。 而魔神這招也十分厲害,被圍困住的人,全身的手腳都會被束縛住,根本動彈不了。沒人知道魔神是怎么做到。 花容容咬咬牙,強迫自己鎮(zhèn)定心神,不去運功抵抗那些氣墻。稍稍為自己爭一點喘息的機會。 魔神的眼神十分可怕,就連花容容看著也心驚。沉淀了上千年的仇恨的,積累得該是如何的深。當年魔神看上上官晨,而魔神之子看上了她,但最終結局卻是她跟上官晨在一起,魔神之子死了!想必這些年,魔神想起這些就會恨得咬牙切齒。 人越恨一個人,就越容易被仇恨蒙蔽雙眼。這點亙古不變,花容容相信,即使魔神也一樣。否則斷然不會不顧自己身子,貿然動手!這些年,也難為了她,將自己的仇恨掩飾得那么深,以夜淵之名潛伏在他們身邊,一步一步將他們引入她設計了那么多年的棋局中。 她要花容容跟上官晨生生世世都看著對方痛苦一生卻不能在一起,這樣的報復對兩個相愛的人來說,無疑是最痛苦的。 想到這,花容容暗罵自己,如今什么情況,她居然還想這么多亂七八糟的。 逼著自己凝神靜氣,上官晨很顯然已經快支撐不住,那張俊顏扭曲得已經不成樣了。 花容容將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雙掌之上,而肺部被擠壓得已經快要爆炸了,窒息的感覺滅頂而來。 魔神將花容容的舉動看在眼底,她冷笑道:“縱使你又通天的本領,也逃不出來,本尊勸你,還是不要做徒勞的掙扎了?!?/br> 花容容沒理會她,在瀕臨死亡的前一刻,她奮力將掌心凝聚的力量推送出去。與此同時,她手中赫然多了那把妖之神器,光芒四射,竟將魔神設下的氣墻擊了個粉碎。 魔神還沒看清楚怎么回事,已經被反噬,整個人從柱子上摔了下來。幸好在落地的時候站穩(wěn)了,才不至于那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