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暖晨的冷心!
花容容終于搞明白了這一切! 她也終于相信,命運(yùn)總是喜歡給你開玩笑,在你認(rèn)為即將就要結(jié)束的時候,實(shí)際上,才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 “晨,歡迎你回家?!被ɑ冻鲂牢康男θ荩牧伺纳瞎俪康募绨?,雖然他對上官晨的印象依舊不怎么樣,但時間長了,他竟然覺得,這個家伙還是值得尊敬的,最起碼這么多的磨難,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挺過來的! 上官晨點(diǎn)頭致意,只不過,他的眼眸里面,卻出現(xiàn)了一點(diǎn)奇怪的現(xiàn)象。 “晨,你的眼睛?!被ɑɡЩ蟮穆曇簦D時也引起了花容容的注意,當(dāng)她認(rèn)真觀察過去的時候,險些沒有叫出聲來。 上官晨的眼睛,竟然變出了兩顆瞳仁。 交錯疊加,每一顆瞳仁里都能夠感覺到光芒,花容容相信,自己并不是看錯了,因?yàn)樗龔倪@兩顆瞳仁中,讀出了兩種味道。 一種極冷如雪,一種溫暖如春。 這分明就是冷晨與暖晨的眼睛。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已經(jīng)重新合體了,怎么還會出現(xiàn)兩個不一樣的性格,而且,還是在眼睛上面體現(xiàn)出來的? 將困惑的目光轉(zhuǎn)移到花花的身上,花容容焦急的等待著答案,只是一番思忖后,花花也想不通這個中原委,他開口說道:“我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按理說,完成了合體之后,就會重新變回以前的上官晨,不應(yīng)該再這樣子的?!?/br> “因?yàn)槲椰F(xiàn)在還不想跟這個家伙呆在同一個身體里?!币魂?yán)淠穆曇魝鱽恚ㄈ萑蒹@悸的轉(zhuǎn)過頭去,這聲音竟然是上官晨發(fā)出來的。 不,應(yīng)該說,是冷晨發(fā)出來的。 心頭的困惑還沒有得到解答,上官晨忽然又說話了:“容容,花花,你們還有沒有辦法,讓我和這個冷冰冰的家伙徹底分開,我一刻都不想在這個身體里面呆著了!” 這一次,又換做了暖晨! “糟了,他們兩個人的融合,似乎只是暫時性的,重新獲得了生命力之后,冷晨性格當(dāng)中的不羈與漠然,再一次主導(dǎo)了他的做事風(fēng)格,而暖晨也開始抗拒冷晨的支配,所以……他們很可能……” 花花的話還沒有結(jié)束,又是一陣刺目的白光,而且比起剛才來,還要更加的濃密,整個屋子里面,都被這種白光充滿,若不是花花反應(yīng)快,及時擋住了自己和花容容的眼睛,他們肯定是要被灼傷的。 漸漸地,白光消退下去,就如同清晨的白霧緩緩消散一樣,花花謹(jǐn)慎的睜開眼睛,看到眼前兩個身影時,不由嘆了口氣,無奈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br> 花容容心里一緊,連忙也睜開了眼睛。 然后她看見了兩個上官晨。 不是吧,又來一遍? 花容容欲哭無淚。 “容容,你該不是對那個冷酷無情的家伙動心了吧?”半柱香之后,暖晨拉著花容容回到了椒房殿,他的臉色非常難看,在冷晨生命的最后一刻,被迫的選擇了呼喚暖晨,他們重新?lián)碛辛艘粋€身體,一份記憶,也因此,交換了各自的記憶。 那一刻,暖晨才明白,原來冷晨一直都沒有忘記花容容! “暖晨,你怎么能用跟這種語氣跟容容說話,那也是你,難道容容連對你動心都不可以嗎?”生怕會造成三人之間的猜忌隔閡,花花連忙勸道。 只不過,他在中間的勸解,對暖晨來說,沒有半點(diǎn)說服力。 “我跟他才不是一個人,只是我們兩個人的生命是綁在一起的而已。”這是暖晨的理解,他認(rèn)真的凝視花容容,仿佛要看透對方的靈魂,“容容,我知道你會對我說實(shí)話的,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對冷晨動心了?” 動心了嗎? 花容容也很奇怪這個問題,之前自己明明是恨冷晨恨得牙癢癢,甚至有種想把他打入天牢的沖動,可看到冷晨中毒的那一刻,她的心,竟然在疼。 那種感覺非常的清楚,的確是疼,而且不是因?yàn)閾?dān)心冷晨的死會牽涉到暖晨的死,才會導(dǎo)致這種心疼。 她僅僅是為了冷晨而心疼。 茫然的轉(zhuǎn)過頭,花容容露出一抹苦笑:“晨,對不起,我也不知道?!?/br> “什么叫做你也不知道?”暖晨攤開雙手,情緒有些激動,“你根本就找不到你自己的本心在什么地方了!” “本心?!被ㄈ萑莼匚吨@兩個字,努力清空自己腦子里所有的雜念。 緊跟著,她睜開眼睛,臉上的笑,變成了歉疚的笑,“對不起,暖晨,我本身愛的就是完整的上官晨,無論是你還是冷晨,都只是上官晨的一部分,所以……” “我明白了?!迸康难凵袢缤淮迪ǖ南灎T,迅速黯淡下去。 看著他這樣子,花容容也覺得自己心里不是個滋味,可她找到了自己的本心,而且,已經(jīng)無法讓自己再違背自己的本心。 饕餮從塌下的小褥中鉆了出來,似乎感覺到了花容容與暖晨之間尷尬的氣氛,無聲無息的撲到花容容懷中,伸出舌頭,輕輕地舔舐著花容容光潔的手背,似乎是在安慰她一樣。 忽然,饕餮抬起頭來,目光銳利的看著外面。 “有人來了?!被ɑㄒ餐瑯硬煊X到了腳步聲,面色凝重,冷晨與暖晨又回到了最初始的狀態(tài),甚至比起最初始的狀態(tài)還要更差一些,他當(dāng)然覺得緊張了。 造訪椒房殿的是劉公公,只是,他手中的那份圣旨,卻讓花容容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奉天承運(yùn)……”話還沒說完,就被暖晨沒好氣的打斷,“我與他同樣都是真命天子,你當(dāng)著我的面,說他的話是圣旨,是不是想造反!” 劉公公頓時嚇得不輕,一雙老腿跪在地上,險些支撐不起沉重的身子,他求饒道:“太上皇,老奴也只是奉命行事,望太上皇原諒?!?/br> “暖晨,劉公公也有苦衷,你就不要咄咄逼人了。”花容容微微蹙眉,連忙將劉公公攙扶起來,柔聲道,“劉公公,是不是冷晨有什么事要跟我們說?” “太后,那位太上皇想讓您移駕昭陽殿居住,老奴是特地來請?zhí)笠岂{的。”說話之際,劉公公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暖晨,生怕再觸怒了這個太上皇。 花容容一怔,疑問道:“我為什么要去昭陽殿居住呢?自從入宮之后,我就一直住在椒房殿,已經(jīng)習(xí)慣了?!?/br> “太上皇想要讓您住在他的身邊?!眲⒐珶o奈說道。 這意思是,要把自己從暖晨的身邊奪走! 花容容忽然感覺到身后有一股奇冷殺氣,不等她回頭,暖晨就一個箭步?jīng)_到了劉公公的身前,憤怒道:“劉公公,你我主仆多年,現(xiàn)在你竟然幫著冷晨來對付我,你的忠誠,是給狗吃了?” 滔天的怒氣加持在自己身上,劉公公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滯了一般,他驚懼的說不出話,臉上的皺紋,看上去蒼老了許多。 “暖晨,你住手!”花容容呵斥一聲,她驚訝的看著暖晨,什么時候,暖晨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無理取鬧,不近人情! 她拽住暖晨的手臂,用力向后面拉去:“這可是侍候你多年的老奴,你怎么說翻臉就翻臉了!” “他背叛我,難道我連發(fā)怒的權(quán)力都沒有嗎!”暖晨咆哮著喊道,臉上喧騰的怒氣,讓她看上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花容容輕輕后退兩步:“你變了?!?/br> “對,我是變了,可你就沒有變嗎,冷晨將死前的幾句話,就能讓你神魂顛倒,還迷失了自己的本心,我為什么就不能變,我憑什么不能變!”暖晨瞪著她的眼睛,眸色中的憤怒,像是一記重錘,狠狠敲擊在花容容的心靈上。 “我能夠面對我的本心,可你不能,你跟冷晨都不能!”花容容的情緒也有些收斂不住,丟下一句之后,便急匆匆的跑出了椒房殿。 唯一一個還護(hù)著自己的人都跑了,劉公公哪里還敢在這個是非之地多呆著,幾番叩首之后,落荒而逃,明哲保身。 暖晨緩緩的坐了下來,那失魂落魄的樣子,讓花花看到都不由一陣嘆氣。 “從一開始,容容就一直壓抑著對冷晨的感情,你們兩個人的性格相互對立,卻又相互彌補(bǔ),容容夾在中間,根本就無法選擇,畢竟你們是同一個人?!被ɑㄊ紫却蚱屏丝諝庵袑擂蔚撵o默,可他的聲音,卻點(diǎn)燃了暖晨的憤怒。 用力拽住花花的衣領(lǐng),暖晨吼道:“跟我說這些有什么用,別忘了,如果沒有我,冷晨就死了,是我救了他!” “可你不過去與他融合,你也同樣會死?!被ɑǖ恼Z氣十分平靜。 “……” 暖晨找不到言語來反擊,慢慢停下了動作,混沌的眼睛里面,只有永無止境的黑暗與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