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你不能怪我,”林伯深聲音有些許哽咽,他終于掏出了自己的手槍,緩緩的抬了起來對準了袁肅,“你叔父是袁世凱,是袁世凱下令北洋軍鎮(zhèn)壓武漢,又是袁世凱派人刺殺了吳統(tǒng)制,如今還在山西大肆屠殺革命義士。不僅如此,這個十惡不赦的惡徒十年前還出賣了維新志士,背信棄義、jian偽狡猾,人人得而誅之?!?/br> “可是這與我何干?”袁肅大聲的喝道,短短的一番話已經(jīng)充滿了爆發(fā)的情緒。 “梓鏡,我知道你很冤枉,但是革命就應該劃分清楚陣營?!绷植钌钌钗艘豢跉?,言不由衷的說道。 “什么陣營?難道我不支持革命就應該被劃為反革命嗎?”袁肅死死的盯著林伯深,他嘴巴上仍然一副慷慨的語氣,只是心中不得不說感受到一種真實的害怕,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在死亡面前哪里會有毫不畏懼的心態(tài)? 林伯深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握著槍的手在顫抖,似乎仍然沒有扣動扳機的決心。醞釀了一下情緒之后,他長嘆的說道:“孫副官說過,袁世凱出賣國家,更出賣民族,這種人就應該誅九族。梓鏡,要怪只能怪你非要與這等國賊沾親帶故。” 【已經(jīng)在分類新書榜上了,希望各位大大能繼續(xù)支持一下,爭取沖上首頁分類榜!拜謝拜謝!】 第10章,轉(zhuǎn)危為安 袁肅生怕林伯深會狠下心來扣動扳機,他趕緊接著說道:“是,我是姓袁,但是我自幼喪父喪母,全靠自己一個人打拼到現(xiàn)在。在保定軍校里,你我是同期同科,我是什么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就說今天的大會他們故意排擠我,我都沒想過去告密。難道就因為我姓袁就該死嗎?這是哪門子的革命大義?這是哪門子的革命思想?” 他故意讓自己顯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語氣越說越烈,到最后近乎是咆哮。 林伯深握著手槍的手顫抖的愈發(fā)厲害,他沉默了許久,幾度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他與袁肅是同科同學,在外派到二十鎮(zhèn)見習期間又結(jié)下了深厚友誼,今天早上還是好朋友,現(xiàn)在卻突然要殺死對方,無論如何都很難下這樣的狠心。 袁肅察覺到林伯深的動搖,于是他繼續(xù)說道:“仁卿,你應該知道我從沒有反對革命,之前為了兵諫我中槍受傷,試問二十鎮(zhèn)四千余人還有誰受過傷?我是反革命的人嗎?我是清廷韃虜?shù)淖吖穯幔俊?/br> 林伯深聲音顫抖的說道:“梓鏡,我知道……” 袁肅沒有等林伯深把話說完,他厲聲打斷道:“你根本不知道,你心里只知道革命這個詞,但你卻根本不知道革命的真義。難道到此時此刻,你還認為你在做的事情是為了革命嗎?你仔細想一想,想一想,這與你心目中的革命是一樣的嗎?對,或許你會說我只是在找茍延殘喘的找借口,可我告訴你,我袁肅七尺男兒絕不怕死,但是大丈夫要死得其所,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死的不明不白、莫名其妙!” 林伯深用力的握住手槍槍柄,連續(xù)在心里鼓起勇氣,可是仍然無法扣動扳機。不得不承認袁肅連續(xù)幾番話已經(jīng)說動了他,又或者從一開始自己就注定下不了手。袁肅什么都沒做過,為什么一定要置于死地? 他動用全身的意志僵持了一陣,最終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槍,表情難受的說道:“你說的對,我下不了手,我也萬萬不能下手。不過,梓鏡,這里你是留不住了,你還是趁夜快些走吧?!睊侀_了艱難的抉擇,他整個人都松弛下來,即便這番話說的不容易,卻也透露著十分懇切的意思。 袁肅總算松了一口氣,讓人用槍指著可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他現(xiàn)在沒有多想什么,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么,只是站在原地呆愣了一陣。正當他恢復心神過來,打算開口說話時,忽然宿舍門外毫無預兆的閃出一個身影,一支冷冰冰的手槍對準了屋內(nèi)。 “林伯深,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就料到你辦不了事!”門外人的聲音帶著低沉的憤怒。 林伯深驚訝不已,趕緊轉(zhuǎn)過身去,他立刻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孫副官,你,你竟然一直跟著我?”他惶恐的說道。 “我若不跟著你,你豈不輕易的受這jian佞之徒蒙騙了。干大事就要下狠心,袁世凱不仁不義,他的親屬也好不到哪里去,全都該死?!遍T外的人正是孫諫生,他果決的說完這番話,然后向前邁進一步。 袁肅雖然不太能看清楚對方的容貌,不過聽到林伯深稱呼其為孫副官,立刻就猜出來者是孫諫生。他暗中苦惱不已,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以孫諫生近乎失去理智的思想,只怕肯定是要拿自己開刀了。 “孫副官,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故要這樣對我。” “哼,該說的已經(jīng)都說了,毋須再廢話。受死吧?!睂O諫生說完,根本不給袁肅任何再開口的機會,立刻扣動了手槍的扳機。 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林伯深的身形飛快的撲向?qū)O諫生,想要推開孫諫生的手槍。孫諫生以為林伯深要攻擊自己,下意識的一轉(zhuǎn)槍口,“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擊中在林伯深身上。林伯深摔倒在地上縮成一團,全身痛苦的抽搐著。 袁肅看到這一幕,只感到心腔的怒火再也無法控制,這些人要枉殺自己已經(jīng)不可原諒,現(xiàn)在竟連一心向著革命的林伯深都不放過,簡直罪無可恕。他瘋狂的大吼一聲,趁著孫諫生發(fā)怔的一瞬間,迅雷不及掩耳的拔出自己的手槍,好在先前并沒有把槍盒扣實,再加上自己前世武警拔槍技巧的訓練,從拔槍到開槍一整套x動作完成的干凈利落。 “砰”!“砰”! 接連兩聲槍響,袁肅與孫諫生各自開了一槍。 袁肅只感到額角一陣火辣辣的灼痛,然而他來不及多想其他,趕緊再次扣動了扳機。 孫諫生的身形搖晃了一下,然后悶聲不響的栽倒在地上。 袁肅大口喘著氣,在原地呆愣了半晌,回想到剛才孫諫生的子彈緊挨著他的頭皮擦過,如果再稍微偏斜一點,那可真是……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恢復過來,快步上前檢查了一下孫諫生的尸體,對方胸口和臉頰各中了一槍,此時此刻徹底是死透了。隨即他趕緊來到林伯深跟前,蹲下身將對方攙扶起來,聲音顫抖的呼喊道:“仁卿,仁卿,你撐住,你怎么樣了?” 林伯深的身軀還在抽搐,他掙扎著說道:“梓鏡,我……我要是死了,你,你一定要告訴我爹,說我是……我是犧牲在起義的路上……” 袁肅心頭一陣苦澀,他趕緊低下頭來檢查林伯深的傷勢,發(fā)現(xiàn)林伯深的傷口在右邊的肩窩上,看上去好像很靠近心臟。不過他在擔任武警警官時學過一些基本急救常識,知道如果真是心臟被擊中了,傷者根本沒辦法開口說話,現(xiàn)在對方還能說話,顯然并沒有傷及要害。 他稍微松了一口氣,大聲的吼道:“奶奶的,你給我閉嘴,有什么話你自己跟你爹說去。你的傷不會要命,現(xiàn)在少說話,保存體力,我這就背你去軍醫(yī)處?!?/br> 林伯深聽了袁肅的話,一時也分不清楚真?zhèn)?,只感到疼痛難忍,索性閉嘴保存體力。 就在袁肅要背起林伯深時,宿舍外面的標部大院忽然人聲鼎沸,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由正大門外跑了進來,為首的是十多騎騎兵。他定睛細看,隱隱約約看到騎在最前面戰(zhàn)馬上的人正是岳兆麟,顯然是標部的人折返回來了。 岳兆麟在火車站外就聽到了槍聲,此時帶隊返回標部大院后,又發(fā)現(xiàn)軍官宿舍附近有一匹無主的戰(zhàn)馬,馬上帶著騎兵跑了過來。 袁肅立刻向大院內(nèi)喊道:“岳大人,岳大人!” 岳兆麟聽到是袁肅的聲音,他來到宿舍門口翻身落馬,跟在后面的幾名騎兵也跟著下馬、 走進袁肅的宿舍,看到地上的尸體,岳兆麟故作驚訝的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袁肅看了看林伯深,隨后果斷的說道:“大人,孫諫生要殺我們,仁卿中槍受傷了?!?/br> 岳兆麟臉色頓時大變,怒道:“豈有此理?我就知道這些人圖謀不軌。仁卿傷勢如何?” 袁肅從岳兆麟的話里已經(jīng)聽出了倪端,他連忙說道:“暫無性命之憂,不過流血不止。” 岳兆麟回過頭對手下吩咐道:“你們,趕緊把林仁卿送到軍醫(yī)處去,快?!?/br> 幾名士兵快步走進來,從袁肅手中接過了林伯深,抬著林伯深出了宿舍向標部營樓去了。 袁肅心頭的一塊石頭總算放下了,他緩緩的站起身來,一時思緒萬千,但是內(nèi)心深處的仇怒依然未減。他之前好歹是很敬重有革命情懷的仁人志士,但現(xiàn)在看來,這個世界上虛假的東西實在太多,根本沒有什么是絕對可信的。 要想在這個時代活下去,就只能靠自己了! 這時,岳兆麟走到袁肅面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件事實在太過分了,我早先就說過這些人肯定有鬼,只可惜防不勝防,好在梓鏡你沒事。” 袁肅深吸了一口氣,沉重的說道:“在下還要感謝之前大人多次提醒,沒想到這些人真的瘋了,我雖不認同他們的革命方式,卻也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他們竟然……” 岳兆麟嘆息道:“梓鏡,不單單是你沒有想到,就連我也被這些道貌岸然的人騙了。哼,他們陰謀加害我麾下軍官,實在是不能容忍。更可恨的是,這些人打著革命的旗號,竟然是為了一己私利,實在是可恨之極?!?/br> 袁肅知道岳兆麟的話只是在為其找一個臺階下,可見對方已經(jīng)決定反對這次起義了。他問道:“岳大人,莫不是行動時發(fā)生什么事故了?” 岳兆麟的臉色很快變成一副大義凌然,他故意提高聲音說道:“沒錯,白雅雨、胡鄂公還有施從云、王金銘等人,完全不顧軍紀,豈不說不聽從我的號令,甚至還在行軍途中公然擾民,與古冶縣幾位鄉(xiāng)紳的護院槍手發(fā)生沖突。我實在看不下去,這才率隊回來,現(xiàn)在又看到林伯深出事,我決定取消這次起義行動,如果白雅雨這些人敢抗命,那就休怪我不客氣?!?/br> 【多謝各位大大的打賞,全力沖榜中哦!】 第11章,請纓出戰(zhàn) 袁肅雖然不知道岳兆麟的話是否屬實,但是只要稍微有點理智的思考,就知道這番話當中有太多不可靠的地方。不過,不管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最起碼岳兆麟現(xiàn)在與他站在同一立場上,自己當然要支持對方的決定。 他同時也很清楚,岳兆麟是故意當著一眾手下面前這么說,不管是革命還是反革命,首先要做的自然是為自己正名。 當即,袁肅附和的說道:“他們根本不是革命者,是瘋子。大人,如果再不制止他們瘋狂的行徑,咱們七十九標的弟兄被他們害死了!” 岳兆麟就是希望聽到袁肅說這樣的話,他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不能讓咱們七十九標的兄弟無辜受害。梓鏡,你先隨我去標部坐鎮(zhèn)指揮,我在回來之前已經(jīng)吩咐第三營做好策應的準備,如果白雅雨他們還是抗命不從的話,那我只能逮捕他們了?!?/br> 袁肅知道岳兆麟這只是一番客套話,他知道對方心里早已下狠心,說不定在返回標部之前就已經(jīng)給第三營下達鎮(zhèn)壓起義軍的命令。他并沒有再多說什么,直接跟著岳兆麟一起返回標部營樓,在通訊室設下了指揮部。 袁肅以為岳兆麟會先發(fā)一封電報到唐山,二十鎮(zhèn)總鎮(zhèn)以及七十八標都在唐山,要想鎮(zhèn)壓第一營和第二營的叛亂,單憑第三營的兵力顯然是不夠的。不過他發(fā)現(xiàn)岳兆麟并沒有這么做,只是吩咐文案官起草了一份發(fā)往直隸總督府的公文。 盡管他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問,以岳兆麟的城府怎么可能不做好萬全準備? 就這樣一直干等到凌晨一點多,忽然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進了通訊處,顧不上滿頭大汗,喘著粗氣向岳兆麟?yún)R報道:“大人,急報,七十八標一營已經(jīng)趕到古冶縣,八十標的騎兵也到了豐潤縣。一營和二營的叛軍現(xiàn)在合成一路,大約還有四百人,他們在古冶縣受阻,現(xiàn)在正沿著官道向小馬莊轉(zhuǎn)移?!?/br> 岳兆麟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隨后對一旁的副官吩咐道:“在地圖上把現(xiàn)在的戰(zhàn)況都標出來?!?/br> 袁肅這時才恍然醒悟,七十九標起義是在十一點左右,現(xiàn)在才過了兩個小時,七十八標和八十標的部隊居然已經(jīng)趕到古冶縣阻截起義軍,可想而知總鎮(zhèn)那邊早先收到消息,因此才有充足的時間命令七十八標和八十標趕來圍剿叛黨。 當然,他認為告密的人不應該是岳兆麟,岳兆麟如果要出賣革命黨,早在這些革命黨謀劃時就派人逮捕他們了,犯不著還要等到現(xiàn)在。以岳兆麟的野心,對方自然對革命還是抱有幾分奢望,妄想在革命成功之后被推舉為一方領(lǐng)袖。 很顯然,岳兆麟在帶隊趕往古冶縣的路上突然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最有可能就是收到總鎮(zhèn)已經(jīng)派兵前來鎮(zhèn)壓的風聲,故而趕緊改變態(tài)度站在鎮(zhèn)壓革命這邊。而這也正好說明為什么岳兆麟不急著發(fā)電報到唐山求援。 至于究竟是誰告密,這一點并不重要。很多人在策劃起義時顯得大義凌然,但到起義到來時就會突然變得失去勇氣。又或者總鎮(zhèn)很早就知道七十九標這邊的陰謀,只不過為了爭取更大的功勞所以才按兵不動。 袁肅并不為革命黨人感到可憐,他現(xiàn)在反而巴不得這些人不得好死,被人平白無故的暗殺,這種仇恨是絕不會輕易消去的。 岳兆麟走到鋪著地圖的桌案前看了一會兒,隨即又問道:“張建功的營現(xiàn)在在哪里?” 先前的士兵答道:“我回來的時候,張大人正要去跟七十八標的人會合,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在官道緊追叛黨殘部了?!?/br> 一旁的幾名副官在地圖上重新標記,岳兆麟淡然的說道:“白雅雨等人若是束手就擒,我倒是可以為他們請罪求情。如若不然,那就是他們咎由自取?!?/br> 這時袁肅也走到地圖面前看了看,忽然發(fā)覺情況有些不太對,他趕緊說道:“岳大人,叛軍往小馬莊發(fā)現(xiàn)轉(zhuǎn)移,這態(tài)勢似乎是要挺進到灤南縣。” 岳兆麟得意的哼了一聲,說道:“不管他們逃到哪里,若不投降那就只有死路一條?!?/br> 袁肅見岳兆麟沒明白自己的意思,接著又補充的說道:“大人,若是叛黨到了灤南縣之后再轉(zhuǎn)道北上,一路上暢通無阻,那豈不是很快又返回灤州了?剛才聽說叛黨還有四百余人,我們標部現(xiàn)在還有多少兵力?” 這番話一出,不僅岳兆麟震住了,在場的所有標部軍官也都慌了神。 眾人仔細圍著地圖看去,小馬莊距離灤南縣只有十里不到的距離,而灤南縣是灤州的城郊附屬縣,只要到了灤南縣就等于到了灤州。 “你說的對,這些亂黨賊子看樣子是要打回灤州了。如今第三營和七十八標的部隊還在后面追,灤州這邊只有標部警衛(wèi)隊一支兵力,可警衛(wèi)隊上上下下加起來才不到一百人?!痹勒作肽樕查g變的難堪起來,額頭漸漸涔出了汗珠。 “大人,要不,我們趕緊向北邊撤一撤吧?”陳副官緊張的說道。 “敵眾我寡,確實要先避一避?!痹勒作朦c著頭說道。 “岳大人,不能撤??!這次亂黨起義我們七十九標本來就負有失職之罪,若是讓亂黨奪了灤州,到時候我們該如何向上面交代?再者,亂黨未必會撤到灤南縣,他們起義失利,士氣已亂,豈敢再回灤州,說不定是經(jīng)小馬莊繼續(xù)南下,逃入山區(qū)隱遁。”說話的是七十九標標部參謀處參謀官陳文年。 岳兆麟一下子陷入了猶豫,現(xiàn)在撤也不是,不撤也不是,實在難以抉擇。 袁肅默然尋思了片刻,上前一步對岳兆麟說道:“岳大人,在下有辦法。在下知道灤州南郊有一段古城墻,是進城的必經(jīng)之路,然而地理狹窄,易守難攻,岳大人可調(diào)警衛(wèi)隊火速趕往那里布防,只要死死守住城墻,必然能阻止叛黨進城。等到張大人和七十八標援軍趕到,里應外合之下必能全殲亂黨?!?/br> 岳兆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倒是一個辦法,不過……” 袁肅知道岳兆麟沒了警衛(wèi)隊保護會很沒安全感,于是他又說道:“為保險起見,倘若警衛(wèi)隊堅守不住古城墻,可提前派人返回標部通知,到時候標部再撤退也不遲?!?/br> 陳文年頷首說道:“岳大人,此法可以一試,就算最終守不住,但上面也會知道我們竭盡全力,必然不會多加怪責?!?/br> 岳兆麟終于下定決心,說道:“那好,就這么辦。” 袁肅再次大聲的請示道:“在下愿親自帶隊堅守古城,誓要痛殺這些亂黨!”他故意讓自己的臉色顯出義憤填膺。 岳兆麟暗暗竊喜,袁肅帶隊去鎮(zhèn)守南城,守住了功勞是自己的,守不住黑鍋就是他的。他毫不猶豫的說道:“難得梓鏡有這樣的決心,那好,就由你來帶領(lǐng)我的警衛(wèi)隊。另外,陳副官比較熟悉警衛(wèi)隊的情況,他也陪你一起去。” 袁肅心中暗忖:這小子還是不放心老子。不過他沒有多猶豫,鄭重的應道:“大人放心,我必然死守南城,絕不放一個叛黨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