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因果報應(yīng)
不知道你們相不相信因果報應(yīng)。 我原先是不信的,直到這些事真實的發(fā)生在我的身上…… 事情要從十八年前說起。 以前我家住在鄉(xiāng)下,屋子后面就挨著深山老林。 爺爺是獵戶出身,閑來沒事就喜歡鉆到山里逮些兔子野雞什么的。 那天,我爺爺像往常一樣,到山里的幾處陷阱去巡視。 大老遠的聽到有“嗚嗚嗚”的哀嚎聲。 循著聲音跑過去一看,我爺爺一下子樂開了花。 原來是有只黃鼠狼鉆到了爺爺下的獸夾里面。 這只黃鼠狼皮毛鮮亮,個頭碩大,比尋常的黃鼠狼大了兩倍不止。 它不斷的掙扎,越掙獸夾咬得越緊,鮮血淋漓,皮開rou綻。 聽到我爺爺?shù)哪_步聲,那黃鼠狼驚慌不已,眼神里充滿了恐懼,竟如人一般站立起來,兩個前爪對著我爺爺作揖。 好像在祈求他能放過自己。 那時候,鄉(xiāng)下的很多老人都很忌憚黃鼠狼,說是什么黃大仙,輕易不敢得罪。 可我爺爺不信邪。 他覺得黃鼠狼和野雞野兔沒什么區(qū)別。 都是畜牲,有什么不能吃的? 我媽當時大著肚子懷著我,正是饞rou的時候。 我爺爺顧不得這么多,一榔頭下去,當場將那黃鼠狼敲得腦袋開花。 到家后,爺爺把黃鼠狼吊在晾衣桿上扒了皮,開膛破肚。 刨開肚子,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只黃鼠狼已經(jīng)懷了崽。 四只成型的幼崽蜷縮一團,一尸五命。 不過宰都宰了,該吃還得吃。 當晚就燉了一鍋子rou湯,一家人圍著爐子吃得倍兒香。 沒想到,這報應(yīng)來得太快。 第二天一早,我奶奶去后院喂雞,發(fā)現(xiàn)滿地的雞毛,幾十只老母雞齊齊被咬斷了脖子。 我爸就躺在后院中央,除了腦袋,渾身上下的皮都被咬爛。 血rou模糊,慘不忍睹。 我奶奶悲痛欲絕,一口氣沒上來,當時就去了。 家里一下子出了這么大的事,我爺爺怕我媽悲傷過度動了胎氣。 就找人急急忙忙把我媽送回娘家養(yǎng)胎。 可半路上,我媽卻不見了。 村長發(fā)動全村人找了半宿,才在后山的林子里面找到了我媽。 我媽被小麻繩勒著脖子,掛在一顆歪脖子老樹上。 雙目暴突,面色青紫,舌頭掉出大半截。 肚子被撕咬出一個大窟窿,五臟六腑全都掛在外面,腳底下一片血泊。 而我,就在我媽染著血的白花花肚皮下面蠕動,發(fā)出微弱的哭聲。 我爺爺追悔莫及,連夜到省城請了一位高人。 這位高人確實有些手段。 一不問二不聽,只在我家院子看了一眼,就知道了事情的緣由。 他嘆息道:“以命抵命,天經(jīng)地義,想要化解只怕不易?!?/br> 我爺爺對著那高人磕頭懇切:“我做下的罪孽,我愿意償還,只求能保我孫女一命。” 那高人許是被我爺爺?shù)幕谖蛑拇騽?,同意盡力一試。 當天晚上就帶著我爺爺去了趟后山。 兩天后,我爺爺在山腳下被村里人找到。 他渾身是血,一條手臂齊齊削斷,另一只手卻緊緊的揣著一塊黑色龍紋玉佩。 如今,這玉佩就在我脖子上戴著。 爺爺說我未足月就被刨出,先天有缺,養(yǎng)活不易。 這塊玉佩是我的保命符,須得日夜佩戴,不能離身。 并且,要注意,千萬不能沾染上我的血。 我記著爺爺?shù)膰诟?,一直小心戴著這塊黑玉。 或許真的是這塊黑玉的庇護,我這些年倒也平安無事。 直到三天前,發(fā)生了一起意外事故。 那天晚上我剛好加班,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 路上冷冷清清,基本上看不到車和行人。 我每天下班都開這條路,所以對路況十分熟悉。 可就在直行加速的時候,眼前突然竄出來一個人影,我猝不及防根本來不及踩剎車。 “嘭”的一聲直接就撞了上去。 就在碰撞的那一瞬間,我好像在擋風玻璃前面看到了一張尖嘴猴腮,滿臉黃毛的面孔。 但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了,我頭部受到了重創(chuàng),那身影一晃而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血一滴一滴的從我的下巴滑落,滴在我脖子掛著的黑玉上。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了黑玉上的龍紋睜開了眼睛,落在上面的血滴瞬間消失不見。 等我醒來,人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里面。 好在只是輕微的腦震蕩和一些皮外傷。 不過,關(guān)于事故的原因,過來處理的交警卻覺得挺納悶。 明明只是一條筆直的馬路,沒有任何的障礙物,我怎么就把自己撞成了腦震蕩? 我一開始不相信,當時明明是有個人影躥出來我才踩了急剎車,怎么可能什么都沒有? 可交警幫我調(diào)出了行車記錄儀和附近的監(jiān)控攝像頭。 畫面里,我的車子確實是在正常行駛的過程中,突然緊急剎車。 當時馬路上別說人了,鬼影都沒有一個。 同事說我大概是最近工作太累了,讓我好好休息幾天。 我也覺得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了,就沒多想。 可到了晚上,我迷迷糊糊間卻做了一個怪夢。 夢里,我渾身僵硬不能動彈,耳邊響起一陣“嘩啦呼啦”的聲音。 像是粗重的鐵鏈從地面緩緩拖拽而過。 隨后,我感覺有什么東西爬到了我的床上。 對方的呼吸中帶著一股濕漉漉的腥氣,仿佛就貼在我的耳邊。 我用手指掐著掌心,想讓自己從夢靨中清醒過來。 可就在這時,我腳踝一痛。 一種渾身長滿光滑鱗片的東西纏住了我的雙腳。 我感覺到鱗片的邊緣摩挲著我的皮膚,冰冷的觸感真實得不像是一場夢。 我驚恐萬狀,拼盡全力想要掙脫。 但那股束縛的力量卻越纏越緊,仿佛隨時都會把我拖到萬劫不復的深淵。 就在我?guī)捉舷⒌臅r候,耳邊突然響起一道低沉渾重的聲音。 “明晚若是有人找你,不想死就別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