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所以,哪怕他對秦時喻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他也會保留幾分對她的尊重。 所以之前答應(yīng)她不公開兩人結(jié)婚的事,也是想等這段關(guān)系結(jié)束后, 她能原原本本地做回她自己。 而不是讓秦時喻這三個字永遠的就和池硯,池家少爺這些字眼捆綁在一起,讓她日日活在別人的議論之下,被各種非議層層包圍,透不過氣來。 而于今日,他也定不能讓別人在背后這樣議論她。 他重新滑開手機,編輯了幾條消息發(fā)給高雄。 【池硯:讓他們閉嘴。】 【池硯:你知道該怎么做。】 【池硯:另外,林家那邊,下個月談好的投資,】 【池硯:撤了吧?!?/br> ... 發(fā)完消息,他側(cè)頭看看窗外,外面不知什么時候下起了雨。 淅淅瀝瀝的雨聲回響在偌大的空間里,顯得更加寂寥了。 池硯突然有點想笑,這房子明明是兩個人在住,這兩人卻偏偏過成了彼此是兩個不同租客的感覺。 池硯想起剛剛傳開的事。 流言蜚語傳播很快,他怕高雄發(fā)給自己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了一步,他沒來得及完全制止的話,不知道穿到秦時喻的耳朵里,她會不會一個人在房間里憋著氣呢。 以她那性子就算是有氣肯定也是自己咋咋呼呼地找人理論,不會給他說的。 過了好一整,他從椅子上起身,走出房間門,兩手插兜,朝秦時喻的房間走去。 秦時喻的房間門下面的縫隙,沒有一絲光透出來。 他皺眉,低頭看看時間。 才十點左右,她這個時候應(yīng)該還沒睡。 這側(cè)只亮著一盞昏黃的廊燈,視線不算清明。 這盞燈應(yīng)該是她出來的時候打開照明用的,如果她回房間了的話,大概率是會關(guān)上這盞燈的, 所以她去哪了呢? 難道是真的聽到了流言,有些憤憤不平,自己找個地方發(fā)泄去了。 池硯下了樓,視線在一樓繞了一轉(zhuǎn)。 整個室內(nèi)漆黑如墨,根本尋不到人影。 他掏出手機,想給秦時喻打電話,電話撥通了,手機鈴聲就在不遠處響起。 然后那串鈴聲又很快休止了。 他順著那聲音走過去,走到了與地下車庫相連的門口時,聽到了秦時喻的說話聲。 隔著一扇門,她的聲音有些不清晰,但是池硯辨別出來了里面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 她這是在自言自語? 池硯打開門,走進車庫。 她看見秦時喻穿著一身睡衣,站在他的一輛限量跑車前,拿著手機在拍照。 拍完這個角度,她又換個角度繼續(xù)拍,從上到下,恨不得連車輪胎上的紋路走向都給它拍出4k畫質(zhì)來。 池硯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他走過去,在她面前站定,冷著語氣問, “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秦時喻這會兒蹲著在拍呢,這會兒被他一喊,差點呈背仰狀摔在地上。 她有些生氣地抬頭看著池硯, “我這不正在拍照嗎,你打啥電話,發(fā)消息不行嗎...” 她這會兒應(yīng)該是洗漱過了,素著一張臉,整個面容浸泡在燈光下,干凈清透,多了幾分纖柔,少了點瀲滟的妖氣。 池硯站在原地,低頭看著她, “秦時喻,” “你在這兒干什么?!?/br> 四周寂靜,只有他低啞磁沉的聲音繞在空氣中。 不知怎么的,秦時喻有種錯覺。 她覺得池硯今天對她說話,格外的溫柔。 是不是后悔他今天做的那些缺德事了?? 秦時喻轉(zhuǎn)過頭,繼續(xù)拍著車,嘴里幽幽地飄出來一句, “我賣車啊?!?/br> 她這四個字說的自然又肯定,以至于池硯自己都愣住了。 過了幾秒,他冷聲,輕嗤道, “秦時喻,” “那是我的車。” 秦時喻像是拍好了照片,滿意地收好手機,轉(zhuǎn)頭對著池硯眉眼一彎, “現(xiàn)在是我的了,你忘了嗎,池少?” 秦時喻略帶挑釁的聲音落下,就看見池硯臉色一黑。 這車是池硯的寶貝,全球發(fā)售量兩位數(shù),價值好幾個八位數(shù)。當初還是為了向池家和秦家展示他娶秦時喻的誠意,把這車過戶給了秦時喻。 說是給了秦時喻,可是秦時喻從來沒碰過這車,實際掌控權(quán)還是池硯的。 池硯大概也是料到過她對這個不感興趣,才大膽地“送”給她。 他這會兒看著秦時喻那副得意的樣子,無奈又想笑。 氣自己。 剛剛還在關(guān)心她。 白擔心了。 秦時喻笑意艷艷,言語中帶著幾分揶揄, “你別誤會啊,我賣這車,不是為了給你買蘭博基尼嗎。” “你說,把這車賣了,” “應(yīng)該可以換好幾個你的蘭博基尼吧?” 第16章 池 誰碰了不迷糊 秦時喻清澈婉轉(zhuǎn)的嗓音在這停車場內(nèi)徐徐回蕩。 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池硯和她相對站著, 頭頂暖黃的光拂過他的側(cè)臉,將他的側(cè)臉輪廓切割的晦暗不明。 兩人視線交匯,一種晦澀難辨的情緒在彼此之間流淌。 池硯的眼神原本是冷冽的, 還勾著點微慍,沉默了一小會兒后,卻突然笑了。 他笑自己想得太多。 秦時喻本來就和一般女生不一樣。 她只愛錢, 因為今天池硯花了點她的錢,她早就在心里記上一筆了, 說不定從走出商場的那一刻,她就開始惦記著這輛車了。 池硯想著自己這輩子第一次對一個女生自作多情, 也是第一次栽人手里,一股無名火頓時從心口竄起。 但他抬眼看見秦時喻那張臉。 她還挑著媚眼對自己笑, 大概是在與池硯的對峙中生出了熱意,原本瑩白的兩頰上泛著兩抹紅暈, 像一只鮮嫩欲滴的水蜜桃。 而她挑著下巴,雙手環(huán)胸, 挑釁滿滿又得意囂張地看著他。 貓。 池硯看著她這樣子,腦子里首先就跳出這個字。 像一只脾氣不好的小貓,又保留了一絲媚態(tài), 隨時都想對他伸出爪子,看著威風, 實際上傷害值沒多大。 池硯突然就發(fā)不出來脾氣了。 反而有些想笑。 說實在的,要是秦時喻真把這車賣了,他也有辦法再把它買回來, 他大可不必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那才是中了她的套。 不過,他臨時改變了主意。 脾氣壞的貓逗起來是最好玩的。 他佯裝不悅, 眉心一擰,冷聲道, “秦時喻,你大可以試試?!?/br> 那表情好像是在說, “你要是賣了那輛車離你被掃地出門的日子也不遠了?!?/br> 秦時喻才不會被他的樣子嚇到,她就是要他氣,越氣不過越好,她才好進行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你這人,你自己要讓我給你買那啥車,那我不是說了給你買嘛。我的資產(chǎn)里就這輛車最貴了,那我不得賣了湊錢給你買嘛?!?/br> 秦時喻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咬重了“我的資產(chǎn)”這幾個字,時刻提醒池硯,這輛車現(xiàn)在名義上已經(jīng)不屬于他了,它的去留由她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