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池硯溫柔地拍拍她的腦袋,將她的手包在自己手里,雖然沒有說一個字,但是秦時喻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意思。 是讓自己不要有所顧慮。 她這才放下心來,慢慢地,將自己塵封已久的心事表達(dá)出來。 “就是吧,以前讀書的時候,班里就有男生幫女生寫檢討,輔導(dǎo)作業(yè)什么的,然后女生就在旁邊陪著他,夏天的時候兩人就一起吃個西瓜啊或者吃一碗冰粉啊什么的?!?/br> “就感覺...特別美好?!?/br> “以前,那些我沒體驗過,可是現(xiàn)在...我都擁有了?!?/br> “謝謝你?!?/br> “老公?!?/br> 秦時喻今天的這一聲,不同于以往的每一聲,過去的她可能是演出來的,戲謔的,無奈的,有求于他的。 只有今天這一聲,是熱烈的,真摯的,又裹挾著一絲羞澀,在他耳邊怦然炸開。 撩惹無比。 讓池硯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今晚竟然是秦時喻先主動的。 她單手勾住池硯的脖頸,眼底早已是一片瀲滟,另一只手微挑著他的紐扣,并不急著解開,指腹摩挲著他的紐扣。 那紐扣涼是涼了點,但是能感覺出來它的做工精良繁復(fù),質(zhì)地上乘。 要是被她扯壞了,那就有點可惜了... 頭頂?shù)臒艄鈸u搖欲歇,秦時喻的那點小心思在這旖旎的氛圍下虛張聲勢。 她勾頭,伏在池硯的耳邊,低聲喃喃, “這個時候你是不是應(yīng)該吻我,別浪費了這氛圍?!?/br> 池硯早就被她抓撓得心癢癢的,此時更是禁不住她的挑撥,扣著她的后腦勺, 反客為主。 又是一個暗潮洶涌的夜晚。 秦時喻的記憶被這一晚上的沖擊,好像破了個口子,就只記得,她頭頂?shù)牡鯚粢恢痹诨?,幾欲下墜,她的雙眼也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逐漸模糊,還有時不時低溢出的嗚聲,以及千軍萬馬沖破防線時,全身而過,一直麻到頭頂?shù)木o繃感。 他像是贈予了她一場盛大的海嘯,她卻沒有躲,只是淡然地閉上了眼睛。 她像是被裹進(jìn)了渡邊淳一的世界,到達(dá)極限,千鈞一發(fā)。 隔一會兒又像在向莎士比亞祈禱,渴求他能把羅密歐與朱麗葉的至死不渝分給她一點。 只一點就好。 可是清醒之后,她還是知足的。 她不會是朱麗葉,池硯也不會是羅密歐,他們只能是他們自己。 經(jīng)典固然是經(jīng)典,而他們之間的故事,只能靠他們自己創(chuàng)造。 除此之外,秦時喻還清楚地記得—— 結(jié)束之后,他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枚戒指,她透過微弱的光辨別出,那就是他們的婚戒。 兩人回家后不久,專人就把保養(yǎng)過的戒指送上門來了。 池硯把戒指先擱在枕頭下,然后又借著點光,留戀地摩挲了一遍她手上那枚戒指的形狀,接著,他指尖輕輕一勾,將她的婚戒帶了下了,滑落在了自己的掌心。 他把秦時喻扶了起來,讓她靠著床頭坐著,手指輕輕撥開她額頭一縷被汗洇濕的頭發(fā),將她的右手鄭重地放在自己的掌心,抬起 她的無名指,輕勾著那枚戒指,讓它再次滑落到秦時喻的指根處。 整個過程,他都是沉默的,卻是無聲勝有聲,蓬勃的心跳聲和急促的呼吸已經(jīng)是最好的表白了。 末了,他牽起她的手,輕柔地吻了吻她的戒指,然后從枕頭下面拿出屬于他的那一枚,放在了秦時喻的掌心里。 “該你了?!?/br> 那枚戒指靜靜地躺在秦時喻的掌心里,脫離了池硯的體溫,有些冰涼。 秦時喻兩個手指捏住那枚戒指,重復(fù)了一遍池硯剛剛的動作,同樣認(rèn)真,同樣鄭重,小心又熾烈。 像是在完成某種儀式。 池硯勾頭摩挲著她剛剛為自己戴上的那枚戒指,緩緩低語著, “你知道為什么我要你這樣做嗎?” “因為你直播的時候,把戒指戴到了我左手的無名指上,那個時候的我好高興好高興,因為我知道,那是你下意識的動作,是你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個身份,已經(jīng)從心里認(rèn)可了我們倆的關(guān)系對不對?” “我剛剛就想,我們一定要補辦一場盛大的婚禮,不耽擱你忙的時間,等你忙完了辦,好不好?” 秦時喻這次沒有絲毫的猶豫,點了頭。 后來池硯抱著她去洗了澡,還沒把人送回到被窩里,她就窩在自己臂彎里睡著了。 而池硯卻一夜未睡。 也不知道這是第幾個這樣的夜晚,她在旁邊睡得香甜,他卻被各種的思緒勾繞,纏得他難以入眠。 黑夜中,他暗暗做了一個,可能別人都會覺得他是瘋了的決定。 都說深夜人容易沖動,可是他知道,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后悔。 第41章 二十三天 錢真的歸她管了(一更) 第二天秦時喻下班回家時, 看到池硯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了。 她放下包包,走到他身邊,有些疑惑地問, “你今天怎么這么早?不加班了?” 池硯沒有立即回答她,只是朝她勾手,示意她在旁邊坐下, 然后自然地把她圈在懷里。 秦時喻才下班,也有一點疲乏, 窩在池硯懷里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睛小憩,再睜開眼時, 池硯已經(jīng)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里變出來一張紙和一支簽字筆。 秦時喻看見那張紙上的字, 一時有些怔然,甚至懷疑是不是剛睜開眼睛, 視線還有點模糊,導(dǎo)致她花了眼。 她側(cè)仰著頭看著池硯, 有些驚訝地問, “你這是?” 池硯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炙熱源源不斷地傳輸著他的篤定。 “簽了吧。” “雖然不簽, 我的也會是你的,但是還是簽了讓人安心一點?!?/br> 秦時喻拽著那張紙的手一抖, 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話, “這么多...錢,我怎么安心?” 池硯扣著她腰的手收緊了一點, 溫聲解釋道。 “不,是我,我會更安心一點?!?/br> “一輩子變數(shù)太多了, 我雖然平時看上去頑劣了一點,可是做任何事也都有我自己的考慮,” 他停頓了一下, “這一輩子的變數(shù)太多,我必須得提前鋪好路,這樣就算以后萬一要是真有什么意外,至少心里還能踏實一點?!?/br> 秦時喻聽著他這番話,眼神閃爍,一陣酸楚涌上喉頭。 就這么小小的一張紙,承載的重量卻遠(yuǎn)遠(yuǎn)不止于此,更不僅僅是物質(zhì)上的。 見她遲遲不提筆,池硯又補充, “在擔(dān)心什么,只是歸為夫妻共享,又不是單方面贈予,不用有壓力?!?/br> 秦時喻放下筆,眼底半明半晦的,半開玩笑地問他, “那要是我不簽,你拿我怎么辦?” “不簽,我自然有辦法用免簽的方式讓你接受。” 秦時喻:... 這就是霸總送錢的方式嗎? “可是,這好突然,我完全沒有一點心理準(zhǔn)備...” 說實話,當(dāng)他拿出那張紙過后,秦時喻的第一反應(yīng)是驚訝,但是說實話,驚訝過后也確實有開心。 “因為,昨晚你講過的,你說你上學(xué)的時候羨慕那些小情侶,那我猜你們女生應(yīng)該也幻想過,以后會嫁給一個把錢交給自己保管的老公,” “我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但我現(xiàn)在想這么做,確實是真的?!?/br> 秦時喻的心猛地一跳。 他猜的,確實是她十幾歲時少女時期的幻想,只不過年復(fù)一年,那些少女夢早已經(jīng)被現(xiàn)實給沖散,得出還是要經(jīng)濟(jì)獨立,萬事靠自己才行。 現(xiàn)在有一個人,如此小心真誠地守護(hù)著她的少女夢,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會記在心里。 再拒絕,怕他會覺得自己是跟他生分,由此傷他的心,秦時喻也不愿意。 于是她從他懷里脫出來,將那張紙拍在桌上,解開筆蓋,鄭重地在簽名處落下“秦時喻”三個字。 “好了?!?/br> 等她說完,池硯又將人撈回到了懷里,貼在她耳邊,嗓音又恢復(fù)了一貫的懶痞, “今天還真乖。” “忘了告訴你,我賬戶上的錢也分批轉(zhuǎn)到你的幾個賬戶里了,等會兒你就應(yīng)該會收到短信?!?/br> ??? 賬戶上的錢? 秦時喻騰地一下從他懷里坐起來,音量也抬高了幾分, “你沒給自己留一點??” “除了必要的資金外,都轉(zhuǎn)給你了,不過那些資金我也是不會動的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