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聲音忽的就斷了,沐如森怔了下,隨后猛然跳起身往外跑去,沐如森畢竟正是一個年少輕狂的年紀,就算他對周雅雅沒愛情的感覺,周雅雅此時也只是一個普通同學,在聽到這樣的求救電話時,也不可能見死不救的。 沐如霖趕緊扯住他,“別急,通知安右銘和其他人先,還不知道她們現(xiàn)在在哪里。” …… 沐如嵐離開黑屋后便邁著慢悠悠的步子準備走回去,比起坐車那種東西,她更喜歡步行,或者自行車、女式摩托之類的能夠讓自己看清沿途的風景的東西,哪怕是一朵小花,她也不想錯過。 此時正是夜貓子們出行的時間,街上行人更是多的不得了,沐如嵐站在斑馬線邊上,跟一群人一起等綠燈,被母親牽著的孩子瞪著滴溜溜的大眼看著沐如嵐,沐如嵐看到這么可愛的注視著,一個沒忍住彎下身子逗弄,不過孩子母親安全意識很強,見到陌生人碰她孩子,連忙把孩子給拉到一邊,叫沐如嵐逗了個空。 沐如嵐失望的鼓了鼓兩腮,收回手,抬眼見到小孩抱著母親大腿探著腦袋看她,心情又是大好,頑皮的朝他眨眨眼,小家伙頓時害羞的縮回腦袋,然后又探出頭來…… “呵呵……”沐如嵐輕笑出聲,小孩子真是太可愛了。 此時,綠燈亮了,一群人頓時蜂擁著往對面走去,卻不料一陣刺眼的燈光忽然襲來,一輛橫沖直撞的車子竟然在行人這么多的情況下沖了過來,人們紛紛驚叫著散開,結(jié)果因為太匆忙而不少人撞掉了東西。 小孩子被人流沖開,不知道絆到了什么,摔在了地上,此時那車子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人們忙著自己逃命,沒有注意到這里有個等待拯救的小天使。 墨謙人從車內(nèi)往外看去,只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猛然撲了過去,與此同時,那輛紅色的跑車躲閃不及,飛快的撞了過去,圍觀的人們尖叫聲一片。 “叫救護車。”墨謙人眉頭一皺,留下一句話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孩子!我的孩子!”婦女流著淚驚慌的跑過來,把被沐如嵐抱在懷里逃過一劫的小家伙搶走,生怕被誰搶了去似的。 沐如嵐坐在地上見此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腿上的黑色長筒襪已經(jīng)被粗糙的地面以及摩擦力從小腿肚到膝蓋撕裂了開來,鮮血淋漓一片,手腕同樣擦破了皮,白色的鎏斯蘭外套也臟兮兮一片,她腳上一只鞋子不見了,因為方才那車輪差點碾過她腳踝,把她的鞋子給帶出去了,一向干干凈凈的天使,此時這樣狼狽的模樣,還真是少見,但是卻依舊天使。 沐如嵐用手撐著地面想要站起身,卻不料光著腳的那只腳扭了,就在車子把鞋子帶走的一瞬間。 沐如嵐坐在地面,眉頭微皺,仿佛對于自己站不起來這件事很懊惱,那邊母親正處于孩子失而復得的喜悅之中,還未反應(yīng)過來恩人需要幫助,這世人多冷漠,在看到孩子沒事之后,大多都已經(jīng)走了,少數(shù)竟然拿出手機在拍視頻。 人行道綠色鐵欄外面,車來車往的大馬路邊緣,穿著白色衣服的少女有一頭黑色的長發(fā),此時有些凌亂也沾著一些灰塵沙子,她長得很好看,精致的五官面容很是柔美,嘴角勾著淡淡的微笑,坐在地面,絲毫不感到任何的難堪,也沒有向任何人求助,她扶著圍著人行道的綠色圍欄,用沒有受傷的一只腳,緩緩的將身子撐了起來,背脊纖細,而挺直。 墨謙人腳步停在不遠處,目光在一瞬間復雜了起來,他是心理學家,他看得懂微表情,看得懂肢體語言,他在沐如嵐此時的肢體語言中,看到了太多的東西。 沐如嵐站起了身,那婦女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抱著孩子對沐如嵐不停的鞠躬感謝,眼角都是淚,孩子抱著mama的脖子,澄澈干凈的眼睛看著沐如嵐,帶著一種孩子特有的天真無邪。 沐如嵐喜歡這樣的眼睛,這讓她著迷,每一個孩子眼里都該有這樣一個世界,它干凈、美麗、父母疼愛、家人和睦、沒有一絲黑暗。 “沒事的?!便迦鐛刮⑿χ溃瑒傁肷焓置『⒌念^,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手的血,連忙收回去,怕被孩子看了去留下陰影。 腳丫子忽然被一只微微冰涼的手握住,沐如嵐驚愕的低頭,看到白襯衫黑西褲的男人半蹲在地上,蒼白的大手握住她的腳,另一只手拿著她被車子拉出一段距離的鞋子,緩緩的套了上去。 “鎏斯蘭學院的沐如嵐竟然連鞋子都沒穿好,可太有失形象了?!蹦t人抬起頭,霓虹燈光灑在他風華雋秀的面容上,叫人有些看不清。 沐如嵐怔了下,隨后微笑,“啊,謝謝老師?!?/br> 墨謙人看了眼她腿上的傷和那一手的血,眉頭微蹙,心里覺得當?shù)氐尼t(yī)院辦事能力真是太差了,竟然還不來。 沐如嵐還未反應(yīng)過來,身子便已經(jīng)被墨謙人橫抱了起來,陸家司機很有眼色的把停在馬路邊上的車子給開了過來,醫(yī)院就在這條路直走的方向,既然對方不是不可移動的嚴重傷患,那么自己送去還比較省事。 男人冰涼的薄荷味忽的就竄入了鼻中,沐如嵐驚了下,漂亮的眼眸有些微微的睜大,倒映著男人蒼白雋秀的側(cè)臉,卻沒有動彈的任由他抱著把她帶上車。 墨謙人把沐如嵐塞進后座,自己再坐進去,順便把兩人的安全帶扣好,“去醫(yī)院?!?/br> “是。” 沐如嵐嘴角帶著微笑,“謝謝你,墨老師。” 墨謙人沒有說話,復雜的看了她一眼,又落在她不斷的往下滴著血的手,很顯然是在地面被什么給劃破了血管。 “把手給我?!蹦t人淡淡的道。 沐如嵐聽話的把手上的手伸過去,一道柔軟的白輕輕的裹住血rou模糊的傷口,沐如嵐有些驚訝,這是上次墨謙人手受傷,她給他包扎的手帕,竟然被洗的干干凈凈的。 沐如嵐道了聲謝,收回手,嗅到手絹上,有清涼舒服的淡淡薄荷香。 …… 紅色的跑車在馬路上橫沖直撞,差點撞到人的時候安右銘差點沒嚇得心跳停止,可是新買的車子是還未改裝好的,他接到沐如霖的電話便急急忙忙的沖出來,車子到了紅綠燈處他才剎車踩不住才猛然想起,這輛車子剎車還沒裝上! 好在從后視鏡看過去,他看到?jīng)]有撞死人,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辦了。 既然沒把人撞死,等他把安左左那個笨蛋帶回來后,再去交警大隊那里好好查查監(jiān)控器,賠償一下醫(yī)藥費算了,自家meimei當然是比陌生人重要的。 安右銘趕到的酒吧的時候,沐如森一群人已經(jīng)先到了一步,周雅雅和安左左也被護在了一群男人身后,對面是一票成年男子,顯然是不肯輕易放他們走人的。 安右銘看到安左左有些衣衫不整,眼眶紅紅的,頓時勃然大怒,大吼著推開擋路的人走到前面去,“媽的!誰他媽敢動我meimei?!” “你小子他媽來的最晚!”沐如森這一群人哥們之一劉凱回了他一句,下巴一揚,指向?qū)γ嬉蝗耗腥?,“這群垃圾說了,今兒個我們不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就讓我們舔他們家小弟弟?!?/br> “呵……”安右銘不屑的嘲笑了一聲,拳頭骨節(jié)發(fā)出咔咔咔的聲響,嘴角笑容邪氣又兇狠,下一秒猛然收斂,率先踹了上去,“我cao你菊花的!” 酒吧一樓,頓時亂的不像樣,噼里啪啦砸碎東西的聲響不斷的響起。 “真的不幫忙?”二樓,禮申彎著腰撐在圍欄上看著下面的場景,含著一根棒棒糖回頭沖著段堯笑瞇瞇的道。 段堯懶洋洋坐在靠門的椅子上,妖嬈的眼眸微抬,看向邊上正在跟太史娘子玩抽簽的梨默,“默,去拍幾張下來,記得拍好一點,清晰一點,兇狠一點?!?/br> 忠犬一樣沉默的梨默立刻站起身,拿出手機,對著下面打架打的熱火朝天的家伙們一陣猛拍。 禮申奇怪,“拍這個干什么?” 段堯露出妖一般妖嬈的笑容,“作紀念?!?/br> 劉裴揚翻了個白眼,當段堯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一般都只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有人又要倒霉了,他從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鏡子整理自己的儀容,勢必要把自己前面的劉海整的又翹又帥。 “老大,你真狠。”太史娘子豎起大拇指,段堯這家伙,似乎并不會因為下面有沐如森沐如霖這兩個沐如嵐的弟弟而手下留情呢,還好他們跟段堯是一伙兒的,要不然什么時候被算計了都不知道。 段堯沒有說話,翹著雙腳眼眸懶洋洋的微微瞇著,漂亮的面容看起來無害妖嬈,卻不知道,越是漂亮的東西,總是越毒的。 沐如嵐以為自己不過是救起了一個倔強到傻氣的笨蛋,卻不料,這笨蛋實際是一個正在成長的大魔王,他的獠牙因為她的原因,得以繼續(xù)生長,他的羽翼因為她的原因,正在漸漸豐滿。 …… 市中心醫(yī)院。 這會兒正是醫(yī)院開始進入寧靜的時候。 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 醫(yī)生用鑷子把沐如嵐傷口中黏在破了皮的rou上面的砂礫取下,很疼,沐如嵐卻只是皺著眉頭,表情有些許的蒼白,沒有發(fā)出絲毫的聲音。 墨謙人坐在一旁,交疊著雙腿,冷漠銳利的仿佛能夠看穿一切的眼眸看著沐如嵐,再一次染上了疑惑不解,還有一種想要解剖開這個人,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探知欲。 這個女孩才16歲,然而她的言行舉止都像一個成年人,甚至是一個老成的成年人,她喜歡陰森詭異的屋子,喜歡難看詭異的人偶,他在她的屋子里找到了失蹤者金茉莉的一根頭發(fā)絲,在她的地下室里發(fā)現(xiàn)一間屋子,里面有一抹還未散去的淡淡血腥味,二樓衣櫥里還有一具逼真的等人人偶,還有她隱約的故意透漏給他的她自己承認犯罪的話語…… 然而她又是那樣的矛盾,喜歡逗弄小孩子,會給乞丐施舍,對于家人的維護,對恩人比對仇人更看重,對于陌生人愿意舍身相救,受傷時默默的舔舐傷口,背脊依舊挺直,可面對別人伸出的手時,卻又欣然接受…… 她該是一個滅絕人性的變態(tài)連環(huán)殺手,可是她竟然還有善良堅強到讓人心臟顫動的一面;她該是一個善良如天使的女孩,可是她偏偏還有著魔鬼一般可怕變態(tài)殺人毫不手軟的一面。 只不過是一個16歲的女孩,到底為什么會扭曲成這樣? 如果說之前他只是想要找到足夠逮捕沐如嵐的證據(jù)和解剖她的變態(tài)內(nèi)心,那么此時,他卻不由得想要深入了解,她這個人了。 等醫(yī)生給沐如嵐手腳上的傷都處理好包扎好,已經(jīng)是將近一個個小時多以后的事了,腳踝傷的有些重,沐如嵐疼得沒辦法落在地面哪怕?lián)蝹€一秒。 “韌帶嚴重拉傷,腳板邊緣有些許骨碎,建議住院治療,方便每日檢查。”醫(yī)生拿著ct照片指著她腳骨邊緣地帶,很明顯是被車輪給碾到了些許的,沐如嵐整只腳都給包了起來了。 “住院?”沐如嵐驚訝了下,然后擺手,“不用,我每天坐輪椅就好了……”紫園和鎏斯蘭交流會將近,期中考后續(xù)也還在進行中,她這個會長哪里有時間住院治療?。?/br> 只是,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沐如嵐今晚這事,驚動了上面的人,周市長親自來了這么一趟,叫沐如嵐不想呆在醫(yī)院都不行了。 柯婉晴和沐震陽急急忙忙的趕過來,看到沐如嵐手上腿上包得嚴嚴實實的傷口,頓時急得不得了,對著醫(yī)生一陣詢問,知道好好休養(yǎng)沒什么大礙才松了一口氣,這寶貝他們可不許她出任何一點意外,要不然可就什么都沒了! “這位先生是?”柯婉晴注意到雙手插在褲兜里靠在墻壁上,仿佛自成一個世界般的墨謙人,她還有印象,上次在警局就是他救了沐如嵐一次,只是后面忙著忙著,她竟然忘記問沐如嵐他是誰了。 沐如嵐靠坐在病床上,手里拿著一個紅紅的蘋果,聞言微笑著道:“這是鎏斯蘭學院新來的教師,墨謙人老師,是他送我來醫(yī)院的呢?!?/br> 老師啊…… 柯婉晴不動聲色的把墨謙人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男人的氣質(zhì)很好,心里大概有了些計較,她對于沐如嵐的男性【這該死的禁詞】交友是控制的極其嚴格的,柯婉晴不會允許沐如嵐和家世不夠好的男性過于親近,一切不符合她心意的東西,都要扼殺在搖籃之中。 墨謙人對于柯婉晴的目光恍若未覺,站直了身子淡淡的道:“我先走了?!?/br> 沐如嵐點頭,“路上小心?!?/br> 墨謙人點點頭,離開了病房。 柯婉晴立刻問道:“這位墨先生是哪里人?家里做什么的?” 沐如嵐笑容多了些無奈的搖頭,“不知道呢?!?/br> “那先別跟他走太近,我讓你外公那邊查查再說?!笨峦袂缯J為,沐如嵐這輩子必定得嫁個龍中之龍才行,在k市,她還真沒有一家看得上眼的,北方霍家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霍家的幾個男孩也算是人中之龍了。 沐如嵐不再言語,柯婉晴又道,很明顯的責怪:“嵐嵐,你以后可不準再做這種事,別人死活與你何干?多管閑事,把自己搞受傷,學生會那邊總不能沒有人管理吧,指不定明天就有人篡位,把你這個會長的位置給搶了,還有啊,紫園鎏斯蘭的交流會策劃,你的表現(xiàn)機會……” 柯婉晴念念叨叨了一堆話,幾乎都是沐如嵐受傷住院后她在學校的地位、學生會的職務(wù)、各種將能力表現(xiàn)給社會看的機會可能會被搶走之類的話…… 這個女人,總歸還是更看重名利的,沐如嵐還記得前世她發(fā)燒住院差點燒壞腦子的時候,柯婉晴只是打了個電話敷衍的問了兩句,讓家里的傭人來照顧她,因為她忙著把自己打扮的光鮮亮麗,和沐震陽一起去北方參加霍家舉行的商會,接下去直到她病好,都沒有任何消息了呢。 沐如嵐微笑的垂眸,烏黑的發(fā)絲柔順的伏在胸前。 親愛的母親啊,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你最在乎的名聲和利益,你會瘋掉嗎?比起這些,你是不是更愿意被做成人偶呢?呵呵……真期待啊,太期待那一天了,一定很有趣,一定會非常有趣呢呵呵…… …… 沐如森一群人剛剛把對方打得落花流水,還未來得及耀武揚威一下,沐如森便接到了家里的來電。 “去死吧垃圾!”沐如森一腳把伏在面前的家伙踹開,一邊接起電話,一邊看著大廳里被他們收拾的倒在地上哀聲連連的人,眼里帶著幾分少年輕狂的不羈狂傲。 “喂?”沐如森喊了聲,對面周福的聲音傳來,只是一句,叫原本得意之色盡顯的少年臉色驟然蒼白,聲音驀地提高,“什么?!jiejie出車禍?!在哪里?中心醫(yī)院!” 沐如森掛上電話沖出酒吧,沐如霖臉色同樣難看的跟了出去。 其他人瞪大的眼眸面面相覷,他們沒聽錯吧?沐、沐如嵐出車禍?! 安右銘心臟噗通一下,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周雅雅被安左左扶著,睡得天昏地暗,對于一切毫無所知。 “堯……咦?”禮申臉色微變的猛然扭頭,卻發(fā)現(xiàn)身后空無一人,段堯坐的椅子空空的,太史娘子的紙牌掉了一地,劉裴揚的鏡子摔地上多了條裂縫,連梨默都不見了。 禮申站在原地眨眨眼,下一秒不高興了,“靠!有沒有搞錯啊!動作那么快,有沒有同伴愛?。烤谷话盐乙粋€人丟下!” 今夜注定不平靜,沐如嵐的病房里,光顧者實在太多了,先是兩個雙胞胎兄弟,再是段堯五人組,最后還有住在同樓層的陸子孟和隔壁的藍一陽同學。 “他媽一晚上了,吵夠沒有?!”斜對面的病房里,傳出一道男人粗暴的吼聲。 坐在沐如嵐床邊啃蘋果的藍一陽動作微頓,下一秒冷嗤了一聲,不屑道:“那個男人估計不是神經(jīng)病就是個變態(tài)?!?/br> “怎么這樣說?”沐如嵐看了眼門外,吃著削了皮的蘋果。 “這家伙天天……”想到了什么,藍一陽聲音頓住,耳尖泛紅,“反正就是……就是……” 這叫藍一陽怎么說的出口?告訴沐如嵐金彪虎天天招妓招到醫(yī)院來?天天躺床上要女人自己坐下去伺候他?他娘的,他藍一陽長這么大,沒見過性欲這么旺盛的男人,斷胳膊斷腿了都沒辦法讓自家兄弟消停一下,當然,這事若不是他出門散步經(jīng)過金彪虎病房門口,聽到他在威逼利誘一個小護士跟他做的話,他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