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你為什么對這種問題這么熱衷?”墨謙人看向沐如嵐,他看到少女既是說著這種問題都是帶著微笑的,那笑容并不僵硬也并不虛假,是從內(nèi)心發(fā)出來的一種微笑,但是卻也因此才更加叫人覺得怪異,正常人提到這種話題,還笑得出來?這個女孩…… “嗯?我想我跟墨先生說過吧?我想成為法醫(yī),因為我對人體很有興趣?!便迦鐛刮⑿χ溃龑θ梭w很有興趣才想成為法醫(yī),而不是因為想要協(xié)助警察破案的正義感吶,“之前看書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這種狀況,如果突然從天而降一具無頭尸體,而這尸體還是沒有頭可是卻站著的,見到這一幕的人,一定會被嚇壞,做上很長一段時間的惡夢的吧?” “沐如嵐,收起你那些不正常的想法?!蹦t人眼眸越發(fā)的淡漠和銳利起來,“作為一個正常人,這種想法是不應(yīng)該存在的?!?/br> “是嗎?”沐如嵐笑著看著墨謙人,“說起來,我很好奇墨先生的職業(yè)是什么呢,不是警察,卻偶爾做點警察的事,而且表現(xiàn)的有點像一個偵探,對于一些醫(yī)學(xué)上的知識都知道并且很專業(yè)的樣子……偵探?不對,學(xué)過相關(guān)知識的律師?……要不然法醫(yī)?” “你的推理能力真是讓我大開眼界?!蹦t人淡淡的說道,在沐如嵐耳朵里卻好像聽到了幾分嘲笑毒舌。 沐如嵐點點頭,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個天才,但是卻也不怕露出笨拙的一面給別人看,于是她繼續(xù),“嗯,貌似是推理的行家呢,都鄙視起我了,那么……是推理的行家,但是又不是偵探,不是警察但偶爾做點警察做的事,卻又不是律師也不是法醫(yī),那么只能是……是心理學(xué)家?犯罪心理學(xué)家?” 沐如嵐眼眸微微的睜大,顯得十分的驚訝,這樣的犯罪心理學(xué)家,未免也太過年輕了,而且,這種職業(yè)的人,是沐如嵐最防備也是最要遠離的人,沒想到竟然反而……這么靠近。 兩個人的手臂間距,不足十厘米。 “該稱贊你智商還算不太低下嗎?”墨謙人繼續(xù)神色淡漠語氣淡淡,毒液噴灑。 “不用這么客氣啊?!便迦鐛挂琅f唇含微笑,厚顏無恥。 “……” …… 因為對自家jiejie的齷齪心思,再加上讓jiejie在自己面前受傷,一直都處于想靠近又不敢靠近,想靠近又覺得沒臉靠近的沐如森這幾天一直都在躲避和沐如嵐的碰面,比所有人都早吃飯,吃完飯便躲進屋里,晚上想這件事想得頭昏腦漲又睡不著,早上又比其他人早起,然后到學(xué)校再繼續(xù)補覺,整個人體重一下子掉了下去,臉色也變得不那么好了,眼窩微陷,黑眼圈雄赳赳氣昂昂的挺在上面。 沐如霖雖然擔心沐如森這樣下去會生病,但是卻還是希望這事能延長下去,這樣沐如森很快就會在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對jiejie的感情的情況下漸漸的淡去這種感覺,所以他時不時的故意戳戳沐如森的痛腳,時不時的指責(zé)一下他的過錯,叫沐如森深刻記住自己的錯誤,一直內(nèi)疚一直沒膽子見沐如嵐。 不過很顯然,這個方法很快就失效了。 一向都黏沐如嵐黏的緊的少年,在強迫性的躲著一星期沒見到沐如嵐后,終于徹底爆發(fā)出后遺癥了。 正是午休時間,兩兄弟吃完午餐便回班去休息,班上有人在討論因為沐如嵐出聲而漸漸平靜下來的后援團對付周雅雅的那件事,沐如森聽到有人提起沐如嵐,總是會忍不住的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著,眼中的光亮也會越來越燦爛,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灰燼中復(fù)燃,每當此時,沐如霖便會出聲,用不著痕跡的話語讓沐如森想到那些讓他覺得愧疚的事。 沐如霖一時忘記,彈簧壓久了,要么就失去彈力,要么就反彈越強,沐如森雖然脾氣急躁,但是別忘了他是他的雙胞胎哥哥,一卵雙胞,從來沒有一個天才一個弱智的說法。 “沐如霖!”沐如森冷冷的打斷他的話,眼眸有些陰鷙。 沐如霖正在轉(zhuǎn)動魔方的手頓住,黑框眼鏡下和沐如森一模一樣輪廓的雙眼看向他,“怎么?” “你真的把我當成傻子嗎?!”沐如森猛然站起身,動作之大,叫不遠處座位上的同班同學(xué)都不由得側(cè)目,這兩兄弟吵架了?這可真少見了。 沐如霖眼眸微瞇,手中的魔方在白皙的手指下啪啪兩聲,被排列整齊,放在桌面,“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嗎?你想要獨占jiejie對吧?我告訴你,休想!就算是你,我也不會讓你的!”沐如森氣勢洶洶的瞪著沐如霖,一開始他可能會真的因為種種原因不敢靠近沐如嵐,但是時間久了,他也看到了自己看了會難受的事,憑什么他要躲著沐如嵐,身為雙胞胎弟弟的沐如霖卻能夠一直陪著沐如嵐?每一次看到沐如霖進出沐如嵐的屋子,他看著就很不爽! 都說雙胞胎之間存在一種特殊的心靈感應(yīng),那么他感覺到的那一份多出來的喜歡,其實是沐如霖的吧?沐如霖和他一樣喜歡著那個jiejie,他根本就是想要獨占沐如嵐!太過分了,枉費他這么信任他! 沐如霖神色不變,伸手借著推眼鏡的姿勢擋住眸中一閃而過的凌厲,沉靜的道:“你想太多了,別忘了是誰當初自己說喜歡周雅雅要追她的,我?guī)湍闱Х桨儆嫷淖啡?,結(jié)果成了我的不是?你自己沒管好女朋友,讓她傷了jiejie,也是我的不是?你自己膽小不敢見jiejie,也是我的不是?沐如森,你可以更強詞奪理一些?!?/br> 沐如霖覺得自己十分的卑鄙,對著雙胞胎兄弟耍小伎倆,可是,若是不這樣,他又能怎么辦呢?這種看不到未來的禁忌愛情,他們一廂情愿的付出,結(jié)果卻會帶給無辜的jiejie毀天滅地般的傷害,自古到今,有哪個時候不是女人被稱為紅顏禍水狐貍精?哪怕沐如嵐是無辜的,若是這種不該存在的感情被發(fā)現(xiàn),人們會譴責(zé)的也是沐如嵐吧?他們會說,沐如嵐勾引自己的親弟弟,沐如嵐是狐貍精,沐如嵐是害人精…… 她的一切榮耀,都將被這個抹不去的污點給覆蓋,人們眼中再也看不到她的美麗,只看得到丑陋。 沐如霖很了解自己這個兄弟,他藏不住的,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他愛沐如嵐,不是弟弟對jiejie的愛,而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愛,即使他知道后果,但是他也依舊是藏不住的。 沐如森是炙熱的火,沐如霖是沉靜的水,水可以把紙藏住,火卻只能將它燃燒! 所以,即使卑鄙,他也不會讓沐如森有任何機會傷害沐如嵐! 沐如森被沐如霖這么一說,表情微僵,腦子里剛剛清晰的東西又一次被打亂,在感情之事上面一片空白的少年根本理不清這種斬不斷理還亂的東西。 “算了?!便迦缌赜殖雎?,“看你這樣,似乎已經(jīng)忍不住了,那就去跟jiejie道歉,她會原諒你的?!逼鋵嶃迦鐛垢揪蜎]怪過沐如森,完全是沐如森自己心虛。 沐如森也不想跟沐如霖吵,聞言煩躁的使勁撓了撓自己的頭發(fā),一屁股坐在位置上,腦袋趴在桌面上,滿臉糾結(jié)。他也想過就這么簡簡單單的去跟沐如嵐道歉就好了,但是……問題是……他更在意更羞愧的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自從第一次做那種春夢后,只要和沐如嵐稍微靠近,他就覺得沐如嵐身上的味道很誘人,她白皙的脖頸很漂亮,她的胸……胸部發(fā)育的很好,她的腰肢很細之類猥瑣的想法,然后控制不住的渾身發(fā)熱心臟砰砰直跳…… 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有一天被jiejie發(fā)現(xiàn)這一點,她一定會覺得自己是個變態(tài),再也不理他了! 沐如森腦袋在桌面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幾乎要打起滾,遠處同學(xué)們心道,這兩兄弟原來是爭風(fēng)吃醋啊。 周雅雅站在他們班級后門外的墻壁前,目光落在沐如森身上,指甲深深的陷進掌心。 現(xiàn)在距離后援團終于因為沐如嵐的出聲而不再對她出手,已經(jīng)過了一個星期,周雅雅再也不會在抽屜里拿出死老鼠一堆活蟑螂之類惡心巴拉的東西,也不用擔心被寫一黑板的罵她的話,更不用擔心會被關(guān)在廁所里甚至被潑拖把水,然而…… 周雅雅一點兒也不感謝沐如嵐!甚至只覺得偽善和可笑! 她傷害都已經(jīng)受過了,沐如森也不再喜歡她了,沐如嵐才來讓后援團的人別對她出手?哈!這算什么?這叫什么?施舍嗎?!看,哪個人不是說沐如嵐太善良,竟然還幫她周雅雅求情,但是誰又看到了她受到的傷痕?!她的尊嚴,都已經(jīng)被狠狠的踩過了,再撿起來也洗不掉那臟兮兮的痕跡! 沐如嵐…… 你真行!好人全讓你當了,壞事全是她做的,她活該!她不會原諒你的,絕對不會! 目光落在沐如森的背上,冷艷的面容蒙上一層陰影,沐如森……她要的東西,死也要拿到手,即使是沐如森也一樣!她既然愛上了,那么沐如森就是死,也要掛著她周雅雅的人的名號! 哼! 周雅雅握著拳頭甩頭離開,沐如森忽然覺得背脊發(fā)涼,坐直了身子,扭頭看了看后面,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 夜幕悄悄降臨,再一次將這個世界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柯婉晴穿著一身干練的西裝,滿臉笑容的站在眼前這一棟還未建造好的高樓前,這棟樓四周還圍著綠色的網(wǎng)布,還未裝燈還看不出它的存在價值,然而柯婉晴知道,等這棟建筑建成,她將從中獲取到多么龐大的利益,本來周市長是沒打算把這個投標項目給她的,要不然現(xiàn)在這大樓的基礎(chǔ)也不會已經(jīng)打好了,哪知他女兒竟然打了沐如嵐。 想到這件事的戲劇性,柯婉晴不由得哼笑出聲,她的嵐嵐果然是她的福星,她正愁著沒辦法把這塊肥rou吃到口,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讓周市長自己把肥rou送到她嘴邊,哼,可算沒讓她女兒白挨了那么一下了。 四周圍一片寂靜,由于在建高樓,所以周圍一大塊范圍是被木板被圈了起來的,只有兩架黃色的路燈在圈子外面將這里微微的照亮,這時工人們早就下班去了,只是柯婉晴最近興奮過頭,每天這時候總是忍不住跑過來看看這將成為她里程碑的樓,提前享受一下會當凌絕頂?shù)母杏X。 即將入冬的寒風(fēng)呼呼,柯婉晴搓了搓手臂,覺得以后出門應(yīng)該帶上一件厚點的外套了。 忽的,有一張廢報紙飛到了她腳上,柯婉晴踢了踢,沒踢開,反而被風(fēng)吹得更貼她的腿了,柯婉晴嫌棄的蹙了蹙眉頭,正想彎腰扯掉,忽然聽到有鋼管落地的聲音從眼前的樓上傳來,柯婉晴動作一頓,抬頭看向黑漆漆的水泥樓,“誰在上面?!” 上面又沒有了動靜,柯婉晴等了一會兒,心想可能是被風(fēng)吹的,彎下腰扯掉黏在腿上的的報紙,下意識的掃了眼報紙,在微弱的燈光下,看到報紙上面恰好是一個恐怖的無頭女尸標題,講的是又在哪里出現(xiàn)了一起兇殺案,在這種環(huán)境下,突然就出現(xiàn)這樣的字眼,叫柯婉晴驚得連忙觸電般的把報紙甩出去,身子還未站直,忽然發(fā)現(xiàn)有什么濕濕的,溫?zé)岬臇|西噼里啪啦的砸了她一腦袋,臉頰上也有些濕。 是……下雨了嗎? 柯婉晴怔了下,才想站直身子,突然砰的一聲聲響,她眼前出現(xiàn)一雙男人的腳,穿著皮鞋和綠色的警褲,柯婉晴松了一口氣,以為是外面保安亭里的保安,她站直了身子,才想說話,忽的,咚的一聲聲響,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她的腳邊,滾了兩下,停在她的腳邊…… 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啊!”柯婉晴臉色嚇得慘白的驚叫,才發(fā)現(xiàn)那溫?zé)岬脑以谧约耗X袋上的根本不是水,而是血!她驚恐的抬頭,想要向眼前的人求助,然而入目的卻是一具站得直挺挺的,沒有了腦袋的尸體…… “啊啊啊啊啊?。 ?/br> …… 警車閃爍著警燈鳴叫著從落地窗外跑過,對于在這樣繁華糜爛的地方生活著的人們來說,或許最多用眼角瞥一眼,然后繼續(xù)毫不在意的繼續(xù)著自己的生活。 沐如嵐坐在墨謙人對面,桌面上兩杯咖啡飄蕩著白霧,伴隨著香醇可口的味道。 視線追隨著警車駛?cè)ィ钡娇床坏接白?,沐如嵐才把頭扭回來看向墨謙人,唇角含著溫柔干凈的微笑,“墨先生今天在鎏斯蘭是沒有課么?”今天并不是禮拜六日吶,沐如嵐今天才被允許出門走走,沒想到就遇到墨謙人了。 似乎陪了沐如嵐一天的墨謙人拿起桌面上的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動作優(yōu)雅的宛如貴族公子,叫周圍的一些悄悄注意著這邊的女性們眼里的狩獵光芒越發(fā)的強盛了一些,這年頭,優(yōu)質(zhì)男可不好找呢,即使對方對面坐著一個和他看起來像絕配的女孩,也不代表如饑似渴的女性們就會退縮哦。 “question,當你處于一個半封閉狀態(tài)的屋子里遇到可能帶給你生命威脅的人,你會采取怎么樣的自救方法?”墨謙人對于四周的荷爾蒙仿若未覺,放下咖啡杯后清冷的淡漠的問道。 沐如嵐眨眨眼,“又是在測我的心理?嗯,這已經(jīng)是第幾個問題了呢?也許我該考慮一下收費問題?!?/br> “不回答?” “回答啊?!便迦鐛剐θ荻嗔诵o奈,好似拿墨謙人沒辦法似的,“那么,你想聽直入主題的,還是長一點的詳細一點的回答?” 只聽說過人家問要聽真的答案還是假的答案的,沒聽過分長短的。 墨謙人看著沐如嵐,“重點?!?/br> “殺了對方?!彼拇鸢妇o追著他的尾音,快得叫人心臟不由得驚的噗通漏了一拍,然而她含著微笑,不聽她的話,只會覺得這是被上帝遺落在人間的天使。 墨謙人沉默了兩秒,能夠看透一切般的眼眸定定的落在沐如嵐身上,“詳細的呢?” “詳細的啊,唔……首先看一看對方威脅到你的東西是什么,再看一下對方的行動力,然后算一下出口和目前你所在的距離有多遠,出口是不是被封閉起來,若是對方手上拿的是槍支,很好,如果不動用你的腦子去與對方周旋,那么百分之九十可以等死了,如果對方手上拿的是刀之類的東西,就可以看一看他是男是女,行動力快不快,你跑不跑得過,若是跑不過,自然要在第一時間找到能夠與之對抗的武器,在對方殺了你之前,壓制住對方或者把對方殺了?!便迦鐛挂贿呎f著,一邊拿起叉子叉著桌上侍應(yīng)生剛剛送上來的蛋糕吃著。 墨謙人注視著她的面容和肢體語言,沒有說話。 “你知道嗎?在許多案例以及各種電影中,在這種情況下選擇跟對方玩你追我跑的游戲的,百分之八十五最后都會悲慘的死去,因為歹徒一般都不會那么蠢的在人煙眾多的地方犯罪吶。還有,綁架人的綁匪,一般撕票的永遠比不撕票的多吶,這年頭,警察先生都很忙呢?!笨康米〉?,能夠讓自己活下去的,只有自救這一條路啊。 墨謙人定定的看著沐如嵐,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不一會兒,他的手機傳來震動,他接起,那邊急促的聲音叫墨謙人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下,隨后聽到了什么,他眼眸一厲,猛然看向沐如嵐。 沐如嵐叉子上面還叉著一塊蛋糕,接收到墨謙人的視線,眨眨眼,眼中沒有雜質(zhì),澄澈干凈,無辜至極。 墨謙人卻猛然握緊了電話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沐如嵐,眼中泛著冰冷的寒意,他抿緊了唇,最終卻不置一詞的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沐如嵐眨眨眼,看著墨謙人消失在旋轉(zhuǎn)門外的身影,嘴角笑容微微的加深,身邊的落地窗擋不住外面的車水馬龍,也遮不住她微斂的眸中含著的笑容。 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攪動著白色瓷杯里的黑色咖啡,優(yōu)雅而愜意,好一會兒,她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漆黑的夜,有什么在不安分的浮動著。 …… 警車在圍起的圍欄內(nèi)停放著,車燈把周圍都照亮了,現(xiàn)場包括每一滴血都被圈定了下來,沒有人移動那具站著的尸體一分,也沒有人去碰一下那顆睜著眼睛死不瞑目一般的看著天空的頭顱。 柯婉晴被嚇得神情恍惚,此時坐在一輛警車內(nèi)被安撫著,可是卻沒什么用,柯婉晴情緒激動,哭喊著要沐如嵐,警方這才不得不連忙幫柯婉晴聯(lián)系她女兒,讓她先到警局去等著。 墨謙人站在這具尸體面前,神色冰冷。 “墨先生,死者名為汪強,今年三十七歲,曾經(jīng)是k市公安大隊隊長,不過幾年前因為家暴被撤了隊長的職位……” 墨謙人是見過這名死者的,因為就在今天早上,這個人還想以警察的名義對他動手動腳。 在這種地方辦案很是麻煩,這棟樓房還沒有建好,里面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而且樓層眾多,但是又沒有安裝照明燈,再加上現(xiàn)在是晚上,很容易遺漏掉什么重要線索,但是不現(xiàn)在檢查,又可能會讓一些重大線索消失掉,比如會蒸發(fā)掉的一些東西。 奉命上去檢查的警察們拿著手電筒愁著臉,幾十層的高樓,這么檢查得檢查多少層得檢查多久???!正愁著呢,清冷淡漠的嗓音傳了過來,“重點檢查三樓和四樓,兇器是具有一定彈力和纖細的鋼絲之類的東西。” 幾個小警察還不知道墨謙人是何許人也,聽他這么說,只是驚訝的瞪著眼看向他們隊長,隊長頓時眼一瞪,“聽墨先生的!快去!” 等幾個警察蹬蹬的上了樓,隊長才湊到墨謙人身邊,學(xué)著他看著眼前的尸體,但是怎么也沒法像墨謙人那樣只是看幾眼就得出那么重要的兩條結(jié)論,于是問道:“墨先生怎么知道死者是從三樓或者四樓掉下來的,兇器又是有彈力的鋼絲?” “死者死亡呈現(xiàn)尸僵現(xiàn)象,和腦袋分離后掉下來要受住反沖擊力站著,超過限定高度都不可能達到。之所以兇器是具有彈性的鋼絲之類的東西,看死者脖子上的傷痕就知道,上面有被反復(fù)切割的痕跡。而根據(jù)目擊者的說辭,她在見到尸體前沒有見到死者死亡的過程,她感覺到血像雨水一樣從天空砸落,那么死者被吊在空中還未死亡的時候是不在目擊者所站的一樓的視線范圍內(nèi)的,有彈性的線讓死者在落下的時候到達三樓或者二樓的位置,等腦袋和身軀分離的時候,尸體落地,才能站著?!?/br> 隊長瞪大著眼睛聽著,等墨謙人講完,那邊的一個女法醫(yī)走了過來告訴他初步尸檢的結(jié)果,死者的脖子有被反復(fù)切割過的痕跡,殺死他的兇器是具有一定彈性而且纖細的東西,死者尸體要以這種站立的姿態(tài)呈現(xiàn),掉下來的位置最多只能從二樓掉下來,但是又考慮到兇器是具有彈性的東西,所以重點搜尋范圍是三樓到五樓這個范圍。 和墨謙人講的,不差絲毫!然而法醫(yī)那是經(jīng)過動手檢查的,墨謙人卻只是用眼睛看的! 隊長心里對墨謙人的尊敬簡直如滔滔江水,真不愧是國內(nèi),甚至國際唯一一個能夠盤踞在加州變態(tài)者監(jiān)獄的犯罪心理學(xué)家,fbi奉為上賓的參謀!不過聽說這人性子有些怪,只對變態(tài)這種生物感興趣,其他的就算再棘手,只要他不感興趣都不會理,在業(yè)內(nèi)叫人有種亦正亦邪的感覺。 “不過那血……”隊長皺著眉頭看著噴濺到了一到五樓綠色緯紗上面的血。 “很多很高是吧?一個人如果被砍頭,血可以噴濺到兩層樓那么高?!遍L相美艷成熟的女法醫(yī)說道,目光轉(zhuǎn)到墨謙人身上,她微笑,伸出手,“你好,我是劉棉?!?/br> 墨謙人看了眼劉棉的手,那手剛剛戴著塑膠手套檢查尸體,雖然此時已經(jīng)摘下了手套,看不到任何污漬,但是對于潔癖狂來說,還是有夠臟的。 “墨謙人?!彼幕貞?yīng),卻拒絕伸出手與她交握。 劉棉笑容在隊長的眼皮子底下有些尷尬,但是很快她又笑開,無奈的搖頭,好似就知道他會這樣,自然的收回了手,看向尸體的眼中滑過一抹狩獵的光芒。 上去檢查的幾個警察很快發(fā)現(xiàn)了兇器,一條連著一根柱子的水色絲線,上面發(fā)現(xiàn)了死者的血液、指紋以及rou屑,還有……一根被踩碎了的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