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mama?”沐如嵐看到是柯婉晴,驚訝的喊了一聲,“你怎么在這里?”這會兒,應該在公司里面用餐才對吧。 柯婉晴以為她被她抓jian在床心虛了才問這么一句,心里火氣更勝了,語氣也顯得咄咄逼人起來,“我才要問你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你應該在鎏斯蘭學院而不是跟男人在餐廳里用餐!”那個“男人”從她口中說出來,顯得特別的難聽。 沐如嵐一下子閉上嘴看著柯婉晴,完全被柯婉晴那副吃了火藥的樣子給驚住了似的。 墨謙人坐在位置上,看著柯婉晴那副丑陋的模樣,覺得原本還不錯的料理都叫人開始覺得反胃了。 柯婉晴見此就當沐如嵐心虛的無言以對了,憤憤的看了眼墨謙人,大步的走過去拉起沐如嵐的手,“馬上跟我回去!” “mama,你別這樣?!便迦鐛姑碱^皺了皺,用力的把自己的手從柯婉晴手中抽出來,柯婉晴握得緊,指甲猛然就在沐如嵐手背上劃出了一道痕跡,白皙的手上頓時就出現(xiàn)了一道紅紅的傷口,白玉有瑕,大概就是這個模樣了。 柯婉晴卻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她甚至恨不得更用力的抓傷沐如嵐的手,她怒視著沐如嵐,“你是怎么回事?還想待在這里干什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不怕傳出去別人會怎么說?你還要不要臉?!” 只是一個吃飯的包廂,多的是男女共處一室,怎么到了柯婉晴口中就成了那么骯臟的地方?吃頓飯也成了那么骯臟的一件事? “當你沒臉的時候,怎么把自己整的高貴逼人別人都不會給你臉。”清冷的男聲冷漠的插入話題,柯婉晴還沒反應過來,沐如嵐就已經(jīng)被拉離了她的身邊,墨謙人正低著頭握著沐如嵐的手查看她的傷口,神色淡漠的樣子,仿佛根本沒把柯婉晴放在眼里。 “我說過,和烏鴉共處一室的后果?!蹦t人的聲音淡淡的響起,隨手便拿起剛剛陸子孟叫的一瓶白酒倒在紙巾上給沐如嵐消毒,柯婉晴指甲上有涂指甲油,臟死了。 “我有能力保護自己的羽毛的?!便迦鐛谷斡赡t人幫她處理傷口,酒精劃過,帶來一陣冰涼刺激的感覺,就像這個男人身上冰涼的薄荷味一般,叫她覺得有點喜歡。 “是嗎?”墨謙人抬眸看向沐如嵐。 沐如嵐回以溫暖如天使般的微笑,“當然啊。” 柯婉晴簡直快被兩個突然好像陷進了無她境界的兩人給氣瘋了,她看著沐如嵐氣得想打她一頓泄泄火,但是又看墨謙人覺得更加的火大,就是這個男人,肯定就是他帶壞了沐如嵐的,這個男人沒出現(xiàn)之前沐如嵐很聽話的,就是他出現(xiàn)后沐如嵐就出現(xiàn)各種狀況! 她捏著皮包上前,抓住沐如嵐另一只手把她扯到一旁,柯婉晴站在墨謙人面前,怒極的道:“你還要不要臉?!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想染指我女兒?沒錢沒勢,要什么沒什么,不過是一個私生子一個教師也敢對我女兒出手!我告訴你,做夢!嵐嵐這一輩子要么一直呆在我身邊,要么嫁的不是國外富有的貴族就是國內(nèi)霍家!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柯婉晴此時根本沒有理智,她從來沒有一天這么氣過,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沐如嵐身上了,結果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野男人竟然想從她身邊搶走她的嵐嵐,這怎么可以?她怎么可能允許?不過是一個沒錢沒勢的私生子,不過是有了一副好的皮囊就想要平白無故的從她身邊把人搶走?做夢!她死也不會放開緊抓著沐如嵐的手的,就算有一天她死了,也一定要拉著沐如嵐跟她一起死! 柯婉晴眼底有瘋狂在沉浮,本就心高氣傲的大小姐,從嫁給沐震陽的那天開始,在愛情淪為平淡的親情,甚至最后連親情都沒有了的情況下,她內(nèi)心有什么東西在悄然的發(fā)酵,經(jīng)過十多年的醞釀,似乎在這一場怒火中,又悄然的釋放了開來。 心理扭曲了。 墨謙人眼眸微微的瞇了下。 這個女人的靈魂已經(jīng)被權勢利益愛恨癡纏給吞噬的一干二凈了。 這樣的烏鴉,恐怕已經(jīng)不單單想要搶走鳳凰漂亮的羽毛了,也許連鳳凰的血rou都想要侵占了。 “媽!”沐如嵐微微的沉下臉,真是太沒有禮貌了,她出門的時候忘記把她一向在意的貴族禮儀和驕傲帶出來了嗎?竟然敢這樣無禮的罵這么可愛的墨謙人先生,真是太討厭了,還是說,這樣就心理變態(tài)了呢?竟然想要獨占自己的女兒一輩子,真是叫人覺得可怕的變態(tài)心理呢,簡直比mama愛上女兒還要叫人覺得惡心呢。 “你住口!馬上跟我回家!我看你越來越不聽話越來越學壞了,干脆接下去都給我待在家里不準出去,等考試的時候才準去學校!”柯婉晴怒吼道,她覺得,果然還是要把沐如嵐關在家里比較安全,把她關起來監(jiān)視著,就不用擔心她不乖的偷偷存錢跟野男人私奔,也不用擔心有那個壞男人未經(jīng)她的許可把她搶走偷走,沒錯,就是這樣!把沐如嵐關起來! 柯婉晴吼的聲音太大,再加上包廂門沒關住,早就引得外面其他包廂里面的人有些注意到了,有人經(jīng)過走廊,悄悄的八卦的探頭看一眼,看到柯婉晴和沐如嵐有些驚訝,神色各異,怎么柯婉晴一副抓到女兒跟別人鬼混似的?沐如嵐可不是這種人啊,再說了,那位先生……看起來更不像會帶沐如嵐鬼混的人了,說起來,和沐如嵐還真是配??! 陸子孟剛剛拿著兩瓶可樂上來,唇瓣被辣的紅紅的上來,還未進屋就聽到柯婉晴在罵人,頓時就不高興了,她怎么能說這種話?他們家墨謙人是那種會誘拐良家少女的人嗎?竟然還想把沐如嵐關在家里,靠之,這女人不是有病吧!看外面這么多人,這不是在給墨謙人和沐如嵐的形象和清白抹黑嗎?這是一個當媽的做得出來的事嗎?誰不知道家事鬧再大都要關起門窗在家里解決啊! “誒誒,沐夫人!”陸子孟連忙走到墨謙人面前擋著,“沐夫人你別太生氣,他們可沒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也在這吃飯了,剛剛下去買飲料了……” “你閉嘴!你是誰?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柯婉晴現(xiàn)在就像瘋狗,見誰就咬誰,特別是陸子孟很明顯在維護墨謙人的樣子。 陸子孟表情一下子僵住,然后心里掀桌,臥槽!這該死的老女人太不講理了,存心要他發(fā)怒要他拋棄紳士風度?。〔粚?,面對瘋婆子,還要什么紳士風度??! “沐夫人我看你是心情不好故意找我們當你的出氣筒的吧?”陸子孟冷下了臉,嚴肅的模樣看起來完全沒有了平時那點小賤賤,“這里聽到你在撒潑的人可多了,我要是不說句公道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沐如嵐和墨謙人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讓你在這里大發(fā)雷霆,剛剛經(jīng)過經(jīng)理辦公室就聽到你在跟經(jīng)理要沐如嵐的錢,敢情是想要搶女兒的店不成,結果還遷怒到了女兒身上?你可真是好母親啊,沐夫人,你的女兒其實不是姓‘沐’而是姓‘錢’吧?” 這話一出來,頓時就引得豎著耳朵聽著的圍觀者們一陣唏噓,知道沐如嵐是樓蘭閣的老板的人不多,但是也是有那么幾個的,業(yè)內(nèi)都知道沐家出了狀況,都知道柯婉晴強勢,即使在這種時候都沒有拉下臉來,哪怕是請人幫忙都是一副高高在上這是你的榮幸的樣子,卻沒有想到,柯婉晴竟然會做到這一步,虎毒還不食子呢,柯婉晴這是比虎都毒??! “你……”柯婉晴沒想到陸子孟竟然會提到這個,感覺到外面那些怪異的目光和嘀咕的話語,柯婉晴這才終于感覺到?jīng)]有顏面了似的,氣得說不出話來。 沐震陽正滿面春風的想要在樓蘭閣吃個飯享受一下,結果就聽到這些話,看到這一幕,頓時就走到包廂門口,看著柯婉晴不客氣的嘲笑出聲,“哼!你這女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惹人討厭啊。” 柯婉晴沒想到這個負心漢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還敢這樣跟她說話,頓時氣得胸口發(fā)疼,“沐震陽!你竟然還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 “爸爸?!便迦鐛馆p輕的喊了一聲,叫沐震陽看過去,看到她手上包扎著的傷,再看沐如嵐那干凈溫暖的樣子,心情很好的他頓時難得的覺得女兒很可憐,自己已經(jīng)擺脫了柯婉晴的掌控,她卻還要繼續(xù)被柯婉晴壓榨受苦,難得的心里一軟,覺得他這個當父親的有必要站在女兒那邊為她說話討公道。 “我為什么不敢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你以為你是誰?還不就是一個自以為高貴的潑婦!”沐震陽認為他和白素情兩情相悅上了床也互訴了感情,他簡直就是幸福美滿,雖然白素情忙著事業(yè)現(xiàn)在在g市,但是他還是覺得比和柯婉晴在一起幸福多了,自然也不怕柯婉晴了,“當初我就覺得你勢利到了極點,現(xiàn)在還真是越來越刻薄勢利了,連女兒的東西都要搶,我真懷疑再過一段時間,你會不會把女兒也賣了換取你最愛的利益!” “你給我閉嘴!你個賤男人胡說八道什么東西!”柯婉晴惱羞成怒的朝沐震陽撲過去拳打腳踢,沐震陽此時見到柯婉晴就想起以前被她當成奴才一樣的使喚,在公司毫不給他尊嚴的肆意辱罵,自然就毫不客氣的還擊了。 媽的,打死這個賤女人! 拳打腳踢,扯發(fā)撓臉,巴掌聲聲,罵聲陣陣。 兩個昔日愛得死去活來的人,現(xiàn)在恨不得至對方于死地。 圍觀者們沒有人上前幫忙,只是心下嘲笑不已,視線落到低著頭看著手上的傷的沐如嵐,又覺得心疼和可惜,這樣好的孩子,竟然生在這種家庭有這樣的父母,真是太讓人心疼了。 陸子孟瞪大了雙眼看著就在門口打成一團的沐震陽和柯婉晴,難以置信,他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見過兩夫妻或者前夫前妻打成這樣的,這在上流圈子里,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他忽然看向沐如嵐,卻看到沐如嵐垂著腦袋看著手上的傷口,只看到少女白皙精致的側臉,眼瞼微微的斂著,顯得玻璃一般的脆弱。 心里忽然就軟了下來,生活在這樣充滿銅臭味和不和諧的家庭中,心態(tài)不扭曲才是奇怪的吧。 墨謙人看著那毫無形象的打架一幕,神色淡漠,轉(zhuǎn)開視線落在沐如嵐的腦袋上,看到她被他綁起的馬尾十分乖順的披在她的脖頸上,他不由得伸出手碰觸她的發(fā),把她的馬尾纏在手上,然后看著它旋轉(zhuǎn)出漂亮的弧度脫離他的手掌,然后又重復的抓起,就像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似的孩子,愛不釋手。 安慰沐如嵐?開玩笑,變態(tài)是什么?變態(tài)說白了和普通人最大的區(qū)別就在于,他們幾乎沒有情感中心,或者就算有,也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一種扭曲。沐如嵐怎么可能會去因為父母打架有任何的傷心難過?他們可以很深情的說“我愛你”,但是其實心情和在午茶時間去咖啡廳說“給我一杯咖啡”沒什么區(qū)別。就像野獸殺手謝爾蓋8226;特卡奇,作案近百起,甚至還參加過受害者的喪禮,他像出席盛大的音樂典禮一樣,莊嚴肅穆,靜靜的觀賞著自己的作品,還流下了熱淚。 沐如嵐還不至于這樣,但是總歸不需要他去說那些對她根本毫無營養(yǎng)的安慰話。 沐如嵐斂著眼瞼看著手上被墨謙人用手帕包起來的傷口,對于那邊的打鬧仿佛沒有看到,她反復的看著這傷,眸底時而滑過一抹帶著些許扭曲的癡迷,看!親愛的母親這一輩子帶給她的第一道傷痕呢。真懷念啊,真是太叫人懷念了,她突然懷念自己前世傷痕累累的身軀了,上面都有什么?guntang的開水潑出來留下的大片紅痕、毫不留情打出來的巴掌印亦或者還有用尖銳的東西砸出來留下的傷口,那都是證明哦,母親特殊的愛~的證明吶,全身滿滿的都是母親愛的證明喲,呵呵,母親一定很愛她的吧?那可真是太好了,她也是那樣的深愛著她的喲,所以啊,她一定也會讓母親看到,她對她如此深愛的證明的喲。 沐如嵐正陷于自己的世界,突然感覺到一只微微泛涼的手擦過她的后脖頸,帶起一抹涼意,然后握住了她的發(fā),十分孩子氣的把玩了起來。 沐如嵐不由得抬起頭看向身邊的男人,卻看到對方依舊是淡漠著一張臉,叫人難以想象這樣一副模樣的男人正在把玩一個少女的發(fā)。 墨謙人看到沐如嵐,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似的,動作頓了頓,緩緩的收回手,插進褲兜里,移開目光,一副他什么都沒干的樣子。 陸子孟早就在剛剛就盯著墨謙人玩弄人家沐如嵐的頭發(fā)的手發(fā)覺得萬分不可思議的發(fā)起了呆,不過很快又回過神,連忙去把包廂門給關了起來,要不然外面那些人看到沐如嵐和墨謙人在父母和未來岳父岳母打架的時候談情說愛,那還得了。 頭發(fā)又乖乖的落在了沐如嵐的脖頸上,沐如嵐伸出手順了一把,看著墨謙人眨眨眼,“謙人摸了人家的頭發(fā)不打算負責嗎?” 墨謙人眸光微不可查的閃了下,在那邊兩個老女人老男人打架的背景下,看向沐如嵐,看到少女姣美的面容看著他,唇角含著溫暖動人的微笑,眸光比小溪還要澄澈,仿佛稚子一般純真無邪,淡漠的面容下,咽喉微不可查的上下動了動,清冷的嗓音微不可查的,多了一份性感的啞,“你想我怎么負責?” 沐如嵐嘴角的笑容深了一些,“你死后把尸體送給我吧。” “……休想。”墨謙人有些氣惱的轉(zhuǎn)開目光。 沐如嵐眨眨眼,“生氣了?” 墨謙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高挑頎長的身軀外明明白白的環(huán)繞著一種“生氣了,我就是生氣了,快來哄我”的特殊氣息。 沐如嵐轉(zhuǎn)動了下目光,伸手抓過自己的發(fā)在手中纏繞,看了眼還打得沒完的柯婉晴和沐震陽,再看一眼墨謙人,覺得她似乎更想跟墨謙人說話,于是把手上的發(fā)像毛坦子似的掃在男人的手臂上,“吶吶,要不然我的頭發(fā)借你玩,好不好?” 墨謙人不說話,剛剛還想要他的尸體,一點都不在意他死活的樣子,這會兒就想用頭發(fā)這么廉價的東西來哄他,哼。 沐如嵐見墨謙人還不理她,又湊近了一些,扯扯他的衣袖,“謙人?” “謙人?” 又來了,這種軟軟的輕輕的帶著一點點撒嬌味道似的的呼喚,一下一下,就像帶著甜味的氧氣,通過他的呼吸道,走遍他的全身,被細胞吞噬,全身酥麻,最后直達心臟,噗通噗通,被一種奇怪的連科學都難以解釋的情感所包圍。 這是他二十五年生命中遇到的唯一一個毫無招架之力的人,還是他最感興趣的那類生物,他突然想起,沐如嵐曾經(jīng)跟他說過,獵人可能會愛上獵物,人的一生總有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時候,因為一種直覺而從美國千里迢迢的跑來盯著沐如嵐,最后卻莫名其妙把自己搭進去這種事,聽起來似乎是有點愚蠢的。 “謙人?”沐如嵐又扯了扯他潔白干凈的衣袖,微微仰著頭看他,這樣的身高距離,在別人看來,很浪漫很有愛,很適合擁抱在一起。 墨謙人終于還是忍不住的微微低頭看她,眸中似乎劃過淡淡的些許無奈,他伸手順了一把她烏黑靚麗的發(fā),“你還想看他們打多久?”愚蠢嗎?愚蠢就愚蠢吧,反正他一直都是這么隨性,不差這一件事上的一次愚蠢。 “不生氣了?”沐如嵐唇角彎起。 “沒生氣?!?/br> “那就是鬧別扭了?!?/br> “……”他又不想理她了。 陸子孟卻是看著那邊打得頭破血流都沒有停手打算的兩個人看的心驚膽戰(zhàn),連忙蹭到墨謙人和沐如嵐身邊,“喂喂,再這樣下去,他們非得把對方打得不死也殘啊?!?/br> 天啊,結婚太可怕了,他果然還是死也別結婚比較好! 沐如嵐這才看向那兩個在地上你來我往的兩夫妻,邁著步子走了過去。 “該死的!沐震陽你給我去死!你一定不得好死!”柯婉晴臉已經(jīng)被打得腫的跟豬頭似的,一頭頭發(fā)也凌亂不堪甚至被扯下了一大把,她被沐震陽徹底激怒了,力氣也比之前大了許多,雙腿纏著沐震陽的腰,兩只手抓著沐震陽兩邊的頭發(fā),狠狠的往桌腳撞去。 “臭婊子!賤人!老子當初瞎了眼才會娶你這種女人!”沐震陽臉上被柯婉晴的指甲劃的痕跡滿滿,就像被刀子割的似的,血淋淋的一片,他怒紅了一雙眼,看著柯婉晴就像看仇人,手臂一揚,一巴掌就狠狠的下去。 這個該死的女人毀了他十多年,如果不是因為她,他就算只是一個平平凡凡的暴發(fā)戶的兒子又怎么樣?他總會找到一個像白素情一樣溫柔可人善良柔弱的讓他覺得有尊嚴有存在感的妻子,幸福美滿,一生平安! 他們彼此怨恨,對對方的怨恨和怒氣在積累了十幾年后,終于徹底的爆發(fā)了出來,沒有人記得,那年夏天,陽光絢爛,在一片喧囂中,他看到如同女王一般高高在上美麗高貴的她,心臟一瞬間錯亂,靈魂找到了命定伴侶一般狂熱的想要脫離身軀追隨她而去;而她在高高的人人追捧的舞臺上俯視眾生,一眼便看到坐在角落里,年輕俊美的年輕人,視線比所有人都要專注都要純粹都要炙熱的追隨著她,一瞬間,悄然的虜獲她的芳心。 炙熱的愛火熊熊的燃燒著,他們被所有人阻擋,于是他們以為全世界都不允許他們在一起,全世界都想要分開他們,他們的愛是如此真實,即使壓力沉重,就像羅密歐與朱麗葉,于是她成了朱麗葉,毅然放棄家里的一切不顧一切的與她的羅密歐私奔,逃離繁花似錦的香港,羅密歐和朱麗葉沒有殉情,而是生活在這世界小小一塊的k市。 羅密歐和朱麗葉的愛情最后因為他們的雙雙殉情感動所有人,但是可有人想過,如果羅密歐和朱麗葉沒有殉情,而是在一個地方生活了下來,會是如何呢? 大概會像沐震陽和柯婉晴這樣吧。 激情燃燒過后,生活磨碎了所有溫情,他們都沒有力氣和時間繼續(xù)經(jīng)營那樣狂熱激情的愛,只能在不知不覺中,任由時間將它帶走。 灰姑娘和王子的愛情只能存在童話故事中,灰公子與公主的愛情更是只能用悲哀來畫上句號。 “你給我去死!” “滾開,賤人!” 沐如嵐微笑著看著這一幕,緩緩的朝兩人走了過去,她拿起桌面上的白酒,擰開蓋子,緩緩朝地上打得毫無形象可言的兩人腦袋上倒了去,傷口觸碰到冰涼辛辣的液體,立刻叫他們住了手痛苦的捂著臉嚎叫著。 “?。√鬯牢伊?!” “啊……” 兩人分了開,沐如嵐才放下手中的酒瓶,沒有跟他們說話,而是扭頭看向墨謙人,微微的歪了歪腦袋,“墨老師,我們好像該回學校上課了哦。” 墨謙人看都沒看柯婉晴和沐震陽一眼,邁著步子走了過去,跟沐如嵐一起就這么出了包廂。 陸子孟跟在兩人后面,看著沐如嵐通知經(jīng)理去處理包廂里的那兩人,目瞪口呆的,直到出了樓蘭閣才回過神不可思議的湊上去,“喂喂,就這樣?。俊?/br> “要不然你還想怎樣?”墨謙人掃了陸子孟一眼淡淡的問道。 “這……額……”要他怎么樣?陸子孟眼睛在樓蘭閣和沐如嵐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狠狠的抓了抓腦袋,最后干脆放棄了,他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了,是沐如嵐對父母實在太冷漠了?不對,要是他有這樣的父母,他一早搬出家門自立門戶去了。那是……對了,就是,沐如嵐為什么一點都不意外?正常人看到父母這樣打起來,所出現(xiàn)的情緒一般都會有著急、生氣、難過、悲哀吧,她卻是一副早就知道他們會這樣的樣子,還跟墨謙人談情說愛什么的…… 糟糕,陸子孟一巴掌拍在額頭上,他的三觀是不是有點歪了? …… 線條流暢的黑色跑車緩緩的停在了一棟十分復古的歐式小城堡面前,藍秉麟從車上走下來,看著這個城堡,意味不明的嘖了一聲,拿起帶來的東西,朝大鐵門走了過去。 鐵門自動打了開,讓藍秉麟腳步不用停頓的能繼續(xù)走進去。 走過可以用來跑馬的前院,停在古銅色的大門前,不一會兒,大門吱呀一聲,又是自動一般的,緩緩的打開了。 偌大的房子,安靜而空曠。 藍秉麟踩著紅色的地毯走進去,掃了眼空蕩蕩的四周,最后目光落在那高高的仿佛王位般的座椅上,又一次意味不明的嘖了一聲,對于這種詭異又復古的做派有些嫌棄和不以為然。 “怎么樣?喜歡我的公園嗎?”十分悅耳有點勾魂的聲音在旋轉(zhuǎn)的樓梯上響起,隨之而來是腳步踏在地毯上的輕輕聲響。 “嘖,確實有夠奢華。”藍秉麟掃過四周,看到連插在花瓶上面的花都是國外進口的高級花卉,美麗的攝人心魄,他一邊不以為然覺得浪費資源,一邊卻忍不住有點點的嫉妒。真是傳說中的揮金如土啊,比起這人暗地里的這種花銷和生存地點,他們這些所謂的富家子弟算個屁,竟然把這種地方當成只是游玩的公園,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