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依云鎮(zhèn)也有一些服裝店,不過比較靠近鎮(zhèn)中心,所以沐如嵐要經(jīng)過酒店才行,沐如嵐又遇到了麥基,他一頭熱汗,看起來不知道已經(jīng)跑了多少圈,看到沐如嵐的時候笑容就像太陽一樣的燦爛,“嘿!lan,你要去哪里?” 沐如嵐微笑著看著他,“我要去買點東西。麥基,你昨天給我打電話了嗎?” 麥基有點不好意思,“呵呵,我本來想打的,但是覺得太冒失了,就沒有打了?!?/br> 沐如嵐打量著他的面部表情,唇角的笑容依舊,“這樣啊,那么,拜拜?!?/br> “嘿,你要去哪里買東西?我陪你一起去吧?!?/br> “謝謝,不過不用了,你身上都濕了,快點回去換衣服免得感冒了哦。” 擺脫了麥基,沐如嵐含著笑的往前走,忽的,她腳步一頓,感覺到了什么似的往后面酒店的三樓看過去,卻只看到一扇開著的窗戶,明黃色的窗簾飄飄蕩蕩著。 又是錯覺?沐如嵐眉梢挑了下,轉身哼著輕快的歌謠往服裝店走去。 酒店三樓,303號房。 穿著銀灰色西裝的男人站在窗口,看著下面漸漸遠去的少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手上的黑色手機閃過凜冽的光芒。 沐如嵐感覺到口袋里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她一邊走一邊拿起來看,看到又是沒有號碼的來電,她沉默的盯著它看了一會兒,見對方似乎和昨天一樣沒有接就不會掛的樣子,手指一劃,接了起來,“hello?” 那邊就和昨天一樣,沉默無聲的就像鬼來電。 沐如嵐試探的輕聲道:“杰克?” 那邊終于不再沉默,而是低低的笑了起來,像是悶在胸腔里的那種笑,叫人聽不到嗓音。 沐如嵐腳步頓了下,側頭看了眼坐在那家面包店前畫畫,朝她揮手打招呼的白孔雀一般漂亮的美男畫家,回以微笑點頭,腳步依舊不緊不慢的朝服裝店走去。 “你在哪里?”沐如嵐微笑著問道。 那邊沉默了幾秒鐘,一道有些嘶啞的嗓音傳了過來,“告訴你,你會一個人過來見我?” “為什么是我呢?”沐如嵐微笑著走進服裝店,一邊講電話一邊給墨謙人挑衣服。如果是按照號碼來的話,在選定的地方,找到若干個尾數(shù)相同的號碼可不難,偏偏就挑中她了,真是太有趣了,真不知道該說是她的不幸,還是杰克的不幸呢。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br> “地點?” “看來你似乎對我也很感興趣。” “當然?!彼墒菑淖蛱焱砩祥_始就在期待著跟出現(xiàn)在她身周的第一個變態(tài)會面呢,想必過程一定會驚險而刺激的吧。 “你能保證那位先生不會跟過來?” “如果你真的那么怕他的話?!?/br> 那邊的人猛然掛斷了電話,看起來似乎被沐如嵐這一句話給惹惱了似的。 沐如嵐收起手機,嘴角的笑容深了一些,終于不會再打莫名其妙的電話來浪費她的電和期待感了,本來以前看過電影之后還特別期望半夜有鬼給她打電話呢。 店員臉紅的把裝好的衣服遞給沐如嵐,沐如嵐付了錢后又想起什么,笑容溫柔的道:“有男性內褲嗎?” …… 鬼手杰克是個富有的人,他有護照有錢買機票甚至住得起酒店,有完整而且亮眼的身份證明;他懂得一點心理學和反追蹤,因為他屢次搶在聯(lián)邦調查局前面出手并且得手;他是反社會型精神病態(tài)者,把殺人當成樂趣,把剝皮當成目的,所以他還有一雙靈巧的手,能夠把一張人皮毫無損壞的從人體上剝下來;甚至還懂得一點藥理,否則沒辦法讓每一個受害者都在剝皮后十五分鐘才死亡。 聰明、力氣大、偽裝能力高超、冷酷無情,是個極度危險的家伙。 墨謙人在沐如嵐的講述中圈定下了第一個嫌疑人,麥基。他有一雙靈巧的手,甚至能夠利用一把瑞士軍刀在短時間內剝下樹皮,最重要的是,他是從瑞士那邊過來的,據(jù)說是因為覺得這邊的水比較好,所以在不久前到這邊來的。 杰克給的信息是他要在瑞士日內瓦州找到符合預先設想的獵物,然后進行獵殺剝皮,而特殊的是他的目的地與依云鎮(zhèn)只有一湖之隔,是瑞士和法國的邊界,模糊狀態(tài)下,墨謙人不認為他不會跨界,對方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第二個嫌疑人,夏克諾。大量的發(fā)傳單要求填寫資料是最快也是最輕易能夠得到別人手機號碼的方法,而且對方恰好在沐如嵐所在的旅館發(fā)完傳單后,經(jīng)常往這個旅館里跑,目的性很強。 還有一個年輕的畫家,他的嫌疑看起來似乎很小,瘦弱纖細,漂亮柔弱,就像一只漂亮的白孔雀,那雙手看起來也就適合拿畫筆,他似乎也沒要到沐如嵐的號碼,要號碼的理由也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不過依舊被列入了嫌疑人范圍。 當然,這些只是按照沐如嵐印象中跟她要過電話號碼的人中羅列出來的,還能有許多的延續(xù),比如夏克諾的傳單可能經(jīng)過許多人的手,其中就有許多是他所不知道的。 墨謙人換好了沐如嵐給他買的衣服,接到了fbi那邊的電話,他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法國和瑞士兩邊的警方,他們會在墨謙人需要的時候盡最大可能性的提供幫助,特別是法國這邊頻頻出現(xiàn)孩子失蹤的案件,他們聽說墨謙人在這里,希望墨謙人可以幫忙破了那個案子,已經(jīng)有不少母親因為失去孩子而崩潰了。 “你會答應嗎?”沐如嵐走在墨謙人前面下樓梯,扭頭回去問道。 “看情況。你看路?!蹦t人一邊注意著不讓自己又撞到什么東西,一邊道。 沐如嵐點點頭,他現(xiàn)在要抓的是從美國跑到這邊來的鬼手杰克。 下面等著沐如嵐去玩的舒敏和米娜轉頭就看到沐如嵐和墨謙人一起下來,頓時驚呆了。 米娜站起身瞪大了眼睛看著墨謙人,“墨墨墨墨老師?你怎么會在這里?而且……你、你們……?” 舒敏坐在位置上沒動彈,只是目光落在墨謙人身上,好一會兒又轉到微笑著似乎并不覺得有任何問題的沐如嵐身上,眸光晦澀,叫人看不清。 “有事。”墨謙人淡漠的回了米娜兩個字,淡淡的一眼掃過去,叫還滿腹疑團的米娜頓時閉了嘴噤了聲的不敢再多問,明明好像沒什么好怕的,可偏偏就是覺得十分的敬畏。 沐如嵐和墨謙人坐在舒敏和米娜的隔壁桌,待他們點完菜,舒敏冷淡的聲音響起,“墨先生的有事,是指有關會長的事嗎?” 墨謙人掃了舒敏一眼,仿佛能夠看透一切假象的眼眸叫舒敏一瞬間臉色變了變,卻還是強忍著不移開視線的跟他對視著。 “差不多?!蹦t人先移開目光,一如他看過去的時候那般的淡漠。 舒敏嘴角扯出一個小弧度,冷冷的,“能說說什么事嗎?” “我想我沒必要告訴你任何事。”墨謙人頭都不抬一下的冷漠的回道。真是的,果然不僅男性要防,連女性都要防備起來了。 那邊米娜完全插不進去,只覺得莫名的硝煙四起,她看向那邊盯著手機屏幕看好似在沉思或者發(fā)呆的沐如嵐,好奇的探過去,“你在看什么?” “怎么了?”沐如嵐抬頭微笑著問米娜,順手把手機放進了口袋里。 米娜什么都沒看到,沒多想的就被轉移了話題,“其實我想問問你,墨老師在這里,你、你還跟不跟我們一起出去玩了?”米娜說著忍不住看墨謙人一眼,她有點糾結,她覺得沐如嵐和墨謙人蠻配的,而且?guī)熒鷳龠@個梗其實也是蠻浪漫的,問題就在于,好像其他人也不錯啊,比如段堯。至少段堯在家世上比一個落魄家族的私生子來得好??墒潜绕鹌渌模谝獾挠质倾迦鐛沟男那?,真叫人糾結,唉。 “你不是要去夏克諾家里吃飯?” “哎呀,他都沒邀請我。”米娜有點扭捏的道,雖然有舒敏提的要求在,但是也得夏克諾邀請了她才去的,要不然多不矜持啊,對方說不定會以為她是個隨便的或者和外國人一樣對一些事情無所謂的人呢,她可是一個傳統(tǒng)的女性。 說曹cao曹cao就到,夏克諾一身休閑的黑色西裝進了旅館,他笑容燦爛的跟認識的人打招呼,“嘿!小珍妮甜心,lan、米娜……” 沐如嵐注意到,夏克諾的視線注意到墨謙人的時候有些停滯,臉上的笑容也因為看到一個比較特殊的陌生人而有些收斂,這很正常,比起沐如嵐溫柔純白如天使的叫人舒適心生好感的特殊氣場,墨謙人的則是清冷淡漠如君王,叫人根本不敢有絲毫的逾矩。 墨謙人慢慢的回頭看著處在后面的夏克諾,那雙連死刑犯都不敢輕易對視的眸子落在他身上,頓時叫夏克諾肌rou緊繃了起來,有些疑惑的問道:“……我是夏克諾·桑迪,你是……?” “amon?!蹦t人看著夏克諾,淡淡的道。 夏克諾有點不自在的點點頭,看到小珍妮立刻彎下腰把人抱了起來,借此轉移掉墨謙人的注意力。 沐如嵐從夏克諾身上收回目光,對于墨謙人的名字起了興趣,amon……是被崇奉為諸神之王的埃及的神的名字吶,倒是意外的適合他,比起低調的謙人,高調的amon似乎更適合他呢。 “桑迪先生是美國人?”墨謙人放下手中的刀叉淡淡的出聲問道。 夏克諾本想躲著墨謙人的,卻不料他竟然跟他搭話了,一邊叫人覺得受寵若驚,一般又覺得真的驚到了,有種根本不是在跟普通人說話,而是在被審問一樣的感覺,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要他把秘密全盤奪走。 “不,不是,我是法國人?!?/br> “你經(jīng)常旅游?” “沒、沒有……米娜和小珍妮跟我去我家吧,中午為你們準備豐盛的午餐怎么樣?” “……” 沐如嵐一個人悄悄的離席了。 她走出旅館,按照手機上發(fā)來的地點走去,她唇角勾著笑,心情看起來非常的好,連與她擦身而過的人們都覺得心情飛揚了起來。 杰克,鬼手杰克,剝皮鬼手杰克…… 呵呵,真是叫人期待吶,不過把地點定在酒店里真的沒關系嗎?萬一他想要殺她,或者她想要殺他,監(jiān)控視頻那里可不太好弄吶,還是說對方另有高招?嗯,這個倒是很有可能吶,畢竟是在美國把fbi耍的團團轉的連環(huán)殺手。 她嘴角勾著笑,烏黑的扎成馬尾的發(fā)隨著她的走動微微的晃動著。 …… 依云酒店。 歐亞晨打扮清新亮麗的站在303號房門口,她滿心歡喜的敲了敲門,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又敲了敲,還是沒有得到回應,難道出去了嗎?歐亞晨想著便拿出手機想要給對方打電話,但是動作又猛然頓住,這樣好像不太好,他們才認識,自己就搞得很粘人管的很緊似的,這不好…… 想著,歐亞晨便嘟了嘟嘴,回房間拎起包包打算找沐如嵐去,那位畫家先生似乎已經(jīng)把油畫畫好了,她們可以去欣賞欣賞大作了。 沐如嵐站在電梯門口等著電梯,不一會兒,叮的一聲,電梯開了,沐如嵐走了進去,按下五樓的按鍵,電梯門緩緩的關上,對面的電梯門恰好打開,歐亞晨拎著包包大步的出了酒店。 電梯直升五樓,五樓似乎比較特殊,空氣森冷森冷的并沒有人住的樣子,甚至墻面上也有些沒有裝修的地方,看來是依云酒店在原本的基礎上又疊加了一層,只是還沒有弄好,所以并沒有開始開放住人。 周圍很安靜,地板的地毯也沒有鋪上去,步子落在上面發(fā)出不大不小的聲響,因為沒有工作人員在工作,所以走廊上的燈也沒有開,顯得十分的陰暗。 “hello?”沐如嵐喊了一聲,些許的回音在耳邊繚繞。 沒有人回應。 沐如嵐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依舊是那個沒有來電顯示的號。沐如嵐接了起來,對面的人卻恢復成了最先的狀態(tài),沉默無聲,沐如嵐掛掉,它不一會兒又響了起來,詭異非常。 “看來有人喜歡玩惡作劇呢。”沐如嵐微笑著,慢慢的沿著灰暗的走廊走動了起來。經(jīng)過第一個房間的時候,沐如嵐看了一眼門把,伸手碰了下,頓了頓,然后擰開。 吱呀…… 入目的是空蕩蕩的房間,除了不斷飄蕩的窗簾之外,什么都沒有。 沐如嵐關上門,走向第二個,第三個,依舊是空的,直到第五個房間,沐如嵐看到房間正中央放著一個架子,上面有一張紙。 她環(huán)視了下四周,空蕩蕩的,依舊是除了飄蕩的窗簾之外什么都沒有,而她是手機依舊在不斷的響著,那詭異的沉默者。 沐如嵐走到架子前,伸手拿起被一塊小石頭壓在上面的紙張,上面寫著一串英文——“imbehindeyou”(我在你背后) 沐如嵐轉過身,正常人在看到這種紙條,應該立刻就嚇得轉身回去看的,然而她卻一副不怕死樣的不緊不慢,優(yōu)雅愜意,哪怕是她背后真的就站著一個戴著血淋淋的好似剛剛剝下來的人皮的高大男人,她也顯得沒有絲毫的害怕。 “杰克?”沐如嵐看著就站在她面前不到幾厘米的人,試探的喊了聲。 他微微低著頭看著沐如嵐,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想要抬手伸向她,下一秒動作卻猛然頓住,甚至一下子抽動了下身子,幾乎摔在地上。 “呀……抱歉呢,不過為了保證我自己的安全,也只能這樣了呢。”沐如嵐笑容溫柔的道,好像她只是一不小心倒了點水在他的腳邊似的。 然而此時的情況是,戴著血淋淋的人皮的人兩個腳丫子冒著血,有兩根銀色的長釘穿過他的腳掌,把他釘在了地面。 “這是射釘機?!便迦鐛鼓贸鍪稚系男⌒〉墓ぞ撸⑿χ鷮Ψ椒窒?,“看起來沒什么威力的樣子,但是其推動力和建筑大樓時的射釘機是一樣的哦,拿在手上,別人還以為是個立體的小錢包呢,我在網(wǎng)上淘的吶。還有哦,我的釘子上面是涂了麻醉的,應該不會覺得很痛才對吶?!?/br> ------題外話------ 于是這章節(jié)cao掉的真厲害哦草捂臉(這絕對不是純潔的黑果寫粗來的!),然后嵐嵐又要干壞事了哦呵呵呵……(先下手為強神馬的goodjob?。┤缓笥衅钡乃ζ焙俸俸俸俸佟?/br> v41 最純粹的黑水晶(十一) 釘子上涂了麻醉藥,杰克除了一開始被射中的時候疼痛之外,確實不會有多疼,但是這也意味著,他的雙腳沒了知覺,沒了知覺,即使他把釘子拔出來,他也沒辦法輕易動彈了。 安靜的房間,窗簾被吹的飄飄蕩蕩,寒風透過開啟的窗子,在屋子里呼嘯回蕩。 杰克因為腳丫子徹底沒有了知覺,終于不得不蹲下身子坐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