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v98 狼窩 秦破風帶著沐如嵐走到戲劇院,會場內(nèi)十分的大,一排排的紅色座椅呈圓梯形向下延展到舞臺前,里面有不少人,舞臺上穿著演出服的人們在對臺詞,有人在處理燈光。 秦破風拉著沐如嵐走進來,把行李放在門邊的墻上靠著,舞臺上的人看到秦破風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驚奇的掃了沐如嵐一眼,“社長找到公主的飾演者了?” “噢,是個東方小天使!” “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不過還得試試才行?!睂а菀粯拥臇|方女孩從舞臺上跳下來,迎向走來的秦破風和沐如嵐。 沐如嵐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亞洲黃種人占據(jù)了大多數(shù)。 “英文說的怎么樣?”秦出云認真嚴肅的問道。 “你覺得呢?”沐如嵐眉梢輕輕的挑了下,很奇怪吶,對方連要她幫什么忙都還沒有說呢。 “你叫什么名字?還有,把你的帽子和墨鏡摘了我看看?!?/br> “她叫沐如嵐哦。”秦破風放開沐如嵐抱著雙臂意味不明的道,仿佛是戲謔,又似乎像嘲諷。 就像在平靜的湖面上投入一塊大小不明的石子,咚的一聲,叫會場里霎時安靜了下來,原本在各做各的事情的人們看著他們這個方向,慢慢的聚攏了過來,目光緊緊的落在沐如嵐身上,神色各異。 沐如嵐疑惑的看著他們。 好一會兒,秦出云往后退了一小步,神色怪異的打量著沐如嵐,“你就是沐如嵐啊……真是如雷貫耳一樣的大名?!?/br> 沐如嵐但笑不語的看著她,墨鏡下面的目光掃過其他人,總感覺她話里有兩層意思呢。 秦出云看向秦破風,“要她來演公主沒問題嗎?”目光又打量向沐如嵐,那一身氣質(zhì),確實很不錯很特殊,就這么看著都像一個公主了,只是…… 秦破風還未說話,一聲尖銳的尖叫聲就從那舞臺側面響了起來,一個穿著中世紀宮廷禮服的女人走了出來,一頭金色的發(fā)梳理的很精致,西方人深邃漂亮的面容上也畫著精致的妝容,顯得如同公主一樣的漂亮。 只是那性子似乎…… 她大步的走了過來,下顎抬起,眼里滿是驕傲,站在舞臺上俯視著沐如嵐很是氣憤,“她演公主?這一定是個笑話!對不對?!”她瞪向秦破風。 “當然,這絕對是一個笑話?!鼻仄骑L認真嚴肅的道,“公主之位,非你莫屬,親愛的?!?/br> 女人立刻得意的瞥了沐如嵐一眼,就像一只驕傲的孔雀。 秦出云奇怪的看向秦破風,不是他說這女人演公主演得他好惡心一定要換一個的嗎?要不然他把沐如嵐拉過來干嘛?抽嗎? “如果不需要我?guī)兔α耍敲次揖拖茸吡??!便迦鐛褂X得她好像沒必要跟這些人在這里浪費時間,她有點困了,想睡覺呢。 “當然需要你的幫助。請你務必要幫助我,可以嗎?”秦破風伸手擋在沐如嵐面前笑瞇瞇的說道,黑色的眸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沐如嵐微微歪了歪腦袋,“什么事呢?” “我們要為白帝學院演出一場舞臺劇,但是有一個角色一直都找不到演員,今天我一看到你就覺得你超合適,那個角色簡直天生就是為你而存在的!”秦破風說著夸張的張開雙臂在原地傳了一圈,然后一下子轉(zhuǎn)到沐如嵐面前,握住她的手,認真的叫人有種背脊發(fā)涼的感覺,“所以,請你務必要幫忙,這嚴重關系著我們混搭戲劇社能不能得到認可,成為大型學校社團的關鍵!” 秦出云瞪大了眼睛,他們的舞臺劇哪里缺人了?演員不是下午就全部確認到位了嗎? “……什么角色?” 秦破風夸張的表情收斂了起來,輕輕的靠在一張椅子上,唇角勾起一抹隱約顯得惡作劇的笑,眼中沒有溫度,“巫婆。” “噗!”秦出云瞬間噴了,覺得她哥嘴真毒,她還以為他能冷靜的忍多久呢,結果一開場就來這么扎人的? 其他人看著沐如嵐,眼中隱隱有些嘲諷。 沐如嵐神色不變,只是眼里多了些疑惑,她好像并不認識他們???他們對她似乎并不友好吶,特別是在知道她的名字后。 “可以幫忙嗎?”秦破風說著覺得看不到沐如嵐的神情丟失了很多樂趣,于是伸出手便準備把沐如嵐遮住大半張臉的墨鏡給摘了。 “你們還在磨蹭什么?”一道冷冷的女聲響了起來,顯得嚴肅而氣場十足,就像女王來到,說的是中文,叫沐如嵐不由得側頭看向后面聲源處,于是原本要摘下她墨鏡的手指頭一瞬間輕輕的擦過她的唇瓣,一瞬間有種電流從指尖竄上的感覺。 秦破風猛的收回手,怔了下后眉頭皺了起來,嫌棄的就像碰到了臟東西,悄悄的揉著衣角擦著。 比起秦破風的在意,沐如嵐卻是連感覺都沒感覺到,那么輕,輕到幾乎都不能算碰觸過。 她看向門口,看到一個穿著高級定制女士小西裝的女人背光而站,抱著雙臂俯視著下面的所有人,一頭烏黑的發(fā)絲一絲不落的綁到腦后成一個發(fā)髻,畫著精致淡妝的小臉都露在了外面,沒有表情,冷艷的猶如女王。 沐如嵐記得她,當初在京都機場她被劫持之時,那個跟在男人后面的秘書。 墨鏡下的眼眸微微的瞇了起來,里面流轉(zhuǎn)著美麗的詭異的流光,看來她的預感很準呢,他們果然又見面了,就是不知道在未來還會有什么牽扯,總覺得……好像會很有趣的樣子,完全脫離她掌控的人和事,叫她期待的不得了呢。 “小可可總是這么兇,人家好怕怕啊?!贝┲踝友b的外國男人用腔調(diào)怪怪的中文扭捏的說道,大手拍拍胸部,看起來娘的可以。 “閉嘴,蠢貨!”雪可冷冷的道:“宴會馬上開始,你們可以繼續(xù)在這里磨蹭,到時候全部自己跑著去!”說罷不理會后面一群人的哀嚎,便轉(zhuǎn)身準備離去,眼角視線卻忽的掃到沐如嵐,視線頓了頓,又看了回來,“沐如嵐?” 綿羊竟然進了狼窩? “你好?!奔热凰麄冋J識,那么她認識她也是必然的吧。 雪可斂著眸看著下面的沐如嵐,最后冷淡的轉(zhuǎn)身,窈窕的身影眨眼消失在一片光芒之中??磥磉€真是命中注定了,欠了別人的,總要還的。 雪可一走,會場里就熱鬧了起來,一個個急急忙忙的跑進后臺換衣服,一下子就只剩下沐如嵐和秦破風秦出云了。 “那么,事情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沐小姐演巫婆,明天中午開始吃過午餐后就過來排練,劇本一定要熟讀,相信你一定可以演得很好的?!闭f罷便也不管沐如嵐怎么想的便一手撐著舞臺邊緣,輕輕松松的跳了上去,跑到了帷幕后面的后臺里。 沐如嵐眨眨眼,一本劇本又塞進了她手里,秦出云認真嚴肅的道:“好好演?!o你一個忠告,離學生會主席摩爾斯·艾倫遠一點?!?/br> 沐如嵐看著秦出云的背影,低頭看了眼手上的劇本,眨了眨眼,把它放在桌面上轉(zhuǎn)身走了,那步伐依舊慢悠悠的仿佛漫步在云端,不急不躁,好像身后有惡鬼在追她她也跑不快似的,而偏偏,看著那樣的賞心悅目,叫人有種愜意優(yōu)雅到極點的感覺。 真討厭吶,明明未經(jīng)別人允許就一副別人已經(jīng)答應了,硬是把東西塞進別人手里叫人不好拒絕的人,讓別人有時候即使覺得很是不愿意都要硬壓著心情的幫你做事的那種人,實在太自私而且任性了,當然,有時候?qū)幵笧榱藙e人委屈自己的,那只能算是自找苦吃活該了。 …… 墨謙人把沐如嵐送到學校門口,確認沐如嵐不需要他幫忙把行李拉進學校后便上車回加州了,飛機漸漸眨眼便拉開了距離。 即使在同一個國家,最東邊和最南邊的距離依舊遙遠,伸手不可及。 墨謙人看著窗外棉花糖一樣的大片雪白的云層,身邊坐著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從剛才就一直在做一些動作企圖引起他的注意,因為她邊上的和她長得頗為相似的女孩不停的向她使著眼色。 東西方人的審美角度和觀念都是不同的,不少中國人覺得美國人長得都一個樣,而不少美國人也難以區(qū)分開來中國人的臉和臉有什么區(qū)別,墨謙人是那極少數(shù)中能讓外國人瞬間把他和其他人區(qū)分開來,并且對他一見鐘情的中國人。 不過他的性子從來不會因為對方是個美女而有所改變。 他一點兒都不想理會這些煩人的青蛙姑娘們。 五個小時的飛機,從波士頓抵達舊金山機場,依舊是施密特來接機。 墨謙人正朝施密特走去,一個帶著黑色禮帽穿著黑色大衣把自己裹得有點密看不清臉的人迎面走了過來,墨謙人腳步忽的一頓,一種怪異的感覺襲上心頭。 那人低著頭與他擦身而過…… 墨謙人轉(zhuǎn)過身看過去,那人卻消失無蹤,仿佛沒出現(xiàn)過一樣。 他微微的低頭,從口袋里摸出一樣不屬于他的也未經(jīng)他的允許便被擅自放進去的東西…… ------題外話------ 哦草,差點被雨攔在半路,還好為了完成跟乃們六點更新的約定冒雨跑肥來了,雖然只有三千字淚……明天咱就恢復萬更吼吼!求票票喲! v99 回敬 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捻著一張方形的小紙片,倒映在墨謙人黑色的眸中。舒睍莼璩 施密特走了過來,奇怪的看了眼那個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再看向墨謙人,“怎么了?有什么不對頭?” 墨謙人把指尖上夾著的紙片放進口袋里,若無其事的往外走。 “欸!”施密特連忙跟上。 車子打開緩緩的啟動往科恩精神病院駛去,施密特時不時的透過落地窗看向后面的墨謙人,好一會兒都沒見墨謙人有理他的打算,于是忍不住出聲,“l(fā)an小姐就這樣留在波士頓了?” 墨謙人微微抬眼瞥了他一眼,涼涼的眼神,仿佛他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而事實上,連施密特也不得不承認很蠢,不待波士頓難道呆你家么?哈佛沒開在波士頓難道開在你家么? 施密特摸摸鼻尖,干笑了兩聲,“嘿嘿……其實我就是想問問……現(xiàn)在你未婚妻在讀書,暫時也沒什么假期,你可以辦距離較遠的案子了沒?” 墨謙人辦案也不一定會在美國境內(nèi)的,有些犯人逃到別的國家,墨謙人有選擇權要不要追過去,只是這一般都比較少。近期卻有一件,不過墨謙人拒絕了,因為那時候沐如嵐跟他在一起,他干嘛要拋下小未婚妻去抓遠在國外的變態(tài)?fbi又不是沒人了。 墨謙人聞言淡淡的回道:“不去?!彼芽诖锏男〖垑K拿出來,慢慢的打開。 施密特正想問為什么,便從后視鏡里看到他的動作,嘴角勾起壞笑,“情書?” 情書個鬼! 小紙塊被攤開,里面有幾行字,是十分連體流暢的英文,就像從第一個字母到最后一個字母都沒有讓筆尖離開過紙面一樣。 黑色的字跡倒映在墨謙人淡漠如平靜的深湖般的眼眸中,漸漸的,激起些許的漣漪浪花,捻著紙的手微微的收緊…… …… 沐如嵐拖著行李箱回到哈佛園的時候,不少新生們都已經(jīng)搞定好了一切,沐如嵐走進她的學生公寓時先敲了敲門,果然聽到從里面?zhèn)鞒鰜淼呐⒆拥穆曇?,她推開門,便看到她同一個公寓的兩個女孩都在了。 她們正在整理床鋪,看到沐如嵐的時候顯然動作稍微的遲緩了起來,兩個舍友,一個是暗金色頭發(fā)的外國人,一個是出乎意料的人。 沐如嵐看著梨漾,墨鏡掩住了一瞬間閃過的驚訝。 “嘿,你就是lan嗎?我是珍妮弗,但是我更喜歡別人喊我‘簡’?!卑到鹕^發(fā)的女孩想要盡可能熱情的道,只是不知道為何她看著沐如嵐,上下頜開合的十分僵硬,手上的動作依舊慢的可以,好一會兒像是終于忍不住,一把扔了手上的被子,靠近沐如嵐好奇的道:“你是天使嗎?” 珍妮弗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孩子,這么會有那么溫暖的感覺呢?就像泡在羊水里,舒服的叫人昏昏欲睡。 沐如嵐怔了下,失笑的搖頭,從包包里拿出了兩根棒棒糖,“也許你想要來根蘋果味的棒棒糖?”她注意到珍妮弗桌面上有許多許多的零食。 “噢,當然!謝謝,作為回報,我可以把學校里面最帥最有個性的男孩子相片借你看上半個小時!”珍妮弗高興的不得了。 “……謝謝呢?!便迦鐛剐Φ脽o奈,那雙眼眸微微的彎著,叫人總是感覺她這樣看著你笑的時候,有種很親昵的無奈而放縱的味道,叫珍妮弗有點害羞起來。 “我覺得我之前好像在哪里見過你?!闭淠莞ヅぶ陆堑溃吹姐迦鐛固裘?,想了想又道:“但是我忘記在哪里看到過了嘻嘻……” 沐如嵐微笑不語。 沐如嵐拉著行李走向最后一個空床位,公寓空間安排的很合理也很舒適,三張單人床擺放的既不近也不算很遠,讓人有足夠的隱私空間也不會顯得太過疏離陌生,他們對于學生與學生之間的社交總是很看重的。 梨漾的床鋪已經(jīng)鋪好了,衣服也都放進了衣柜里,沐如嵐剛剛把床單從行李箱搬出來準備鋪上去,一雙白皙的手便伸了過來幫她抓住了床單一角,沐如嵐側頭,只看到梨漾冷冷淡淡的白皙側臉。 梨漾的動作很熟練,三兩下幫沐如嵐把床給鋪好了,什么話也沒說,又坐回了她的床上靠著看起了手機。 “謝謝你?!奔词逛伌矄芜@種事沐如嵐自己也能做好,但是還是要道謝的。 梨漾淡淡的應了聲,低頭玩手機,不怎么想理她的樣子。 沐如嵐眨眨眼,轉(zhuǎn)身又把被子拿出來,梨漾喜歡段堯,所以她一向和自己不親近,這沐如嵐很理解,但是現(xiàn)在梨漾在這邊,到底又是為什么呢?難道不應該趁著她不在國內(nèi)的時候跟段堯好好相處拉近距離嗎?嗯……算了,對這種事好像不怎么感興趣呢。 接下去還有開學典禮新生致辭等活動。 沐如嵐作為新生中不管是成績還是比起成績他們更看重的綜合能力都是第一的學生,自然作為新生代表。 學生們集中在一個禮堂中,新生和學長學姐們分水嶺頗為明顯。 上臺的腳步聲叫家教良好的學生們都閉上了嘴,看向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