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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最后一次初戀(高干)在線閱讀 - 第35節(jié)

第35節(jié)

    20分鐘后,黎沐宸的車停在了學(xué)校廣場,安然從一旁的小花壇上坐起來,跑向黎沐宸。

    “怎么辦?哪都找不到小雨,圖書館,自習(xí)室,還有她平常經(jīng)常去的那些地方我都去過了,都沒有,電話也打不通,我真的好怕她出什么事。”安然說著說著,語氣開始有些顫抖。

    黎沐宸半摟半抱著她往車?yán)镒?,“別急,我們先去學(xué)校門口你們經(jīng)常吃飯的地方看看。”他剛才路過的時候可以看了看,校門口還有一半的小店都在營業(yè)。

    然而,兩個人找遍了小吃街大大小小的店鋪,都沒有發(fā)現(xiàn)俞小雨的身影。俞小雨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黎沐宸坐在車上沉思,突然想起還有個人沒有問,他打電話過去,沒有人接,安撫了下手足無措的安然接著再打,這次,終于通了。背景是一片嘈雜,黎沐宸隔著電話聽到那頭有唱歌的聲音,有樂器聲細細碎碎地傳來,夾雜著幾聲辯不清楚的歡呼尖叫。

    他鍥而不舍地“喂”了幾聲,卻沒有人答話,正欲掛斷之,突然聽到南莫林大著舌頭喊小魚兒,電話卻在這時掛斷了,再打過去,已經(jīng)關(guān)機。

    他快速地點擊了幾下手機,用手機定位系統(tǒng)找到到南莫林所在地,轉(zhuǎn)過頭對不停撥電話的安然說:“找到了?!?/br>
    安然的一顆心終于回到肚子里一半,立刻發(fā)短信給另外兩個室友方晴和謝瑩瑩通報喜訊。要是沒有黎沐宸,她真的不知道今晚該怎么辦。

    他們在long long ago的小舞池里拖出來正群魔亂舞,不知天地為何物的俞小雨和南莫林。兩個人都已經(jīng)爛醉。

    到了稍微明亮點的燈光下,安然才發(fā)現(xiàn)俞小雨今天畫了煙熏妝,不知道是哭過了還是臉上沾了水,睫毛眼線一塌糊涂,整個眼睛周圍都是黑黑的一片,像一個搞笑的大熊貓。

    安然哭笑不得地拍著小雨的背,在耳邊輕輕喊她的名字,小雨終于有了些意識,看見安然就咧著嘴笑:“安然,我給你唱首歌哦?!闭f完,她就開始哼哼唧唧地唱起來,口齒不清,安然根本聽不懂她在唱什么,她滿嘴酒氣地哼唱著迷糊不清的英文歌詞,安然只聽到一個“i’ll be ”。

    黎沐宸將南莫林塞到車?yán)?,再回頭時,只看到小雨跪坐在地上,伏在安然肩頭大哭,邊哭邊含含糊糊地喊:“好聽嗎?這是他特地為我學(xué)的歌,就在這里,就在這里,”俞小雨的手指胡亂指著,泣不成聲,委委屈屈地哭訴:“安然,我還是想他?!?/br>
    安然一動不動地抱著小雨,燈光昏暗,看不清表情,肩膀起伏,似乎也在隨小雨哭泣。

    宜然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里,安然和黎沐宸分別在相鄰的兩個房間看守小雨和莫林。俞小雨吐了半夜,終于沉沉睡去。

    安然幫她將被妝暈花的臉清理干凈,露出原本白皙清透的皮膚。小雨嘴唇緊抿,顯得很倔強的樣子。安然嘆了口氣,心里五味陳雜。

    小雨就是這樣,平時天塌下來,她也還是哈哈笑,沒心沒肺的樣子,什么心事,只有喝醉了才會吐露出來。安然只見她哭過兩次,一次是高二那年,她父母離婚,一次是今天,林清晨要走了。

    不知道夢到了什么,小雨的眼角漸漸溢出淚水,安然不敢叫醒她,一下一下幫她擦拭,那些源源不斷的熱淚也燙傷了她的心,她忽然覺得后悔,后悔幫小雨追林清晨,她甚至忍不住想,如果當(dāng)初自己能勇敢一點,在第一時間告訴林清晨自己的心意,三個人也絕對不會是今天這般局面。

    此刻的安然,恨透了自己當(dāng)初的膽怯。

    ☆、蓋世英雄

    四十八、

    旭日東升,朝陽似火。一大早,黎沐宸開車將安然送到秉昌集團樓下。已經(jīng)到了上班時間,門口不停有人進進出出。

    安然下車欲走,又被他叫?。骸鞍舶?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來宸宇,秉昌集團姓李?!北瘓F是李嫣家的公司,在b市是已經(jīng)很有年頭的家族企業(yè),發(fā)展得相當(dāng)成熟,黃清一人把持大局,將公司上上下下料理得當(dāng)。將安然放到李嫣的眼皮子底下工作,黎沐宸一萬個不放心。

    “我只是來總公司報道,明天就要去分公司上班了,沒事的?!卑踩粵_黎沐宸擺擺手,由旋轉(zhuǎn)門進去。

    走進大廳,對前臺說明來意,前臺打了個電話,告訴安然去三樓會客廳找梁主管。

    梁主管是個年逾四十的女人,中等身材,頭發(fā)全部后梳,扎一個矮矮的馬尾辮,穿一身黑色正裝,看上去嚴(yán)肅又眼嚴(yán)謹?shù)臉幼印?/br>
    秉昌集團這次共招了八個實習(xí)生,分別分派到下面的各個分公司,而安然則被派到一個專門負責(zé)果飲的分公司,市場部。

    她開口說話,一板一眼,沒有多余的感情:“雖然你們不在本部工作,但是實習(xí)期間還是全部歸我管,工資由本部結(jié)算,再打到你們的銀行卡上,只有基本工資,沒有獎金,這個你知道吧?”

    安然點點頭說:“之前老師跟我說了?!?/br>
    “那沒什么事,你就去吧,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就去正式工作就行。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給我打電話,不過一般情況下,還是盡量自己解決?!?/br>
    安然一直都安安靜靜地聽完,轉(zhuǎn)身告辭。

    “好好干?!迸R走前,梁主管難得得擠出一個笑容,安然發(fā)覺她似乎也不是那么難以相處。

    剛一打開門,就看到伸手想要開門的李心怡,安然愣了一下,猶豫要不要沖她微笑以示友好,李怡然斜睨安然一眼,踩著高跟鞋擦著安然的身子而過,濃烈的香水味熏得安然一陣頭暈,她討厭幾乎一切香水味。

    以前黎沐宸總是適當(dāng)?shù)貒娦┕琵埶?,即使味道很淡,安然還是排斥,后來便不再用。

    秉昌集團跟宜然酒店相去不遠,安然看時間還早,打電話約林清晨在附近的咖啡館見面。她沒有想好要說什么,卻覺得有必要跟林清晨見一見。

    俞小雨敲著欲裂的腦袋從房間出來,碰上同她一樣頭疼欲裂,睡眼惺忪的南莫林。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說:“你怎么在這?”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是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又同時錯愕:“我怎么在這?”

    問題無解,兩個人一前一后地去沙發(fā)靜坐,找尋昨天的記憶,可兩人都喝斷片了,哪還想得起后來的事。南莫林只記得他在路上遇到濃妝艷抹地的小雨,兩個人結(jié)伴去過光棍節(jié)。是的,昨天是倒霉的十一月十一日。

    提到光棍節(jié),小雨沉默了,南莫林看她有些郁郁寡歡的樣子,湊過去說:“一大早就邂逅美男,這么浪漫還不開心?!?/br>
    “我是樂極生悲?!毙∮杲o自己倒了杯水,回自己房間的浴室洗漱。再出來,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時的模樣,大大咧咧地拍著南莫林的手說餓了。

    兩個人一起出門覓食。

    南莫林的車被黎沐宸叫幫忙司機開走了,他們肩并肩散漫地步行,看上去像兩個瞎晃悠的無業(yè)青年。

    南莫林提議去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請她吃好吃的甜點。

    透過咖啡店的落地窗水幕,小雨一眼瞥見相對而坐的安然和林清晨,兩個人臉上都掛著笑,不知在說些什么。她內(nèi)心慌亂,一把揪住南莫林的衣角說:“我不想吃甜點了,給你個表現(xiàn)的機會,請我吃大餐去吧?!?/br>
    南莫林在女生面前一向紳士,點點頭,微微彎腰伸出一只手說:“不甚榮幸?!毙∮瓯凰臉幼佣盒?。

    其實南莫林也看到了安然和林清晨,他看上去玩世不恭,心思卻比小雨想象中細膩,他猜那個年輕男人就是讓小雨一次次失控喝醉的前男友。

    只是,她不說,他就裝傻,更何況,他只是一個旁觀故事的路人甲。

    咖啡館。

    林清晨收回望向門外的目光,嘴角溢出一絲苦笑,俞小雨拉著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飛快離去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得無蹤影。

    這場感情里,他無疑是失敗的,同時傷害了三個人的感情。不過,小雨以后會找到真正愛她的良人吧。

    “簽證已經(jīng)下來了,這星期六出發(fā)。”他轉(zhuǎn)過頭,對安然說的平靜。

    安然總是在關(guān)鍵時刻語塞,憋了半天,她竟然說了一句:“可以不走嗎?”話音一落,才意識到這句話是多么地曖昧,立刻解釋道:“我是說,你一個人在國外無依無靠地多孤單啊。”越解釋離主題越遠,安然有點著急地脫口而出:“你走了小雨會很難過?!?/br>
    林清晨的神情變得沉重:“也許我走了她才能徹底忘了我,好好開始新的生活。”他似乎已經(jīng)找不到留在這里的理由了。

    林清晨第一次毫不避諱地對安然說:“去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也會幫助我早點忘記你。”他掏出錢包,拿出深藏在里面的照片,“這是我隱瞞你的最后一個秘密,現(xiàn)在把照片還給你,你扔了也好,撕了也好?!彼D了頓,還是補充一句:“你已經(jīng)找到對的人了,我也要開始新的生活?!?/br>
    安然撫摸著照片,內(nèi)心傷感:“清晨,我們本該有一段美好的戀情的?!睍r過境遷,她現(xiàn)在再說出這番話,已經(jīng)沒有少女時期的嬌羞與忐忑。

    林清晨笑了:“誰說不是呢?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都晚了,命中注定,你和黎沐宸本該是一對?!?/br>
    告別的時候,安然叫住林清晨:“清晨,以后再遇到喜歡的女孩子,不管你們之間是隔著山,還是越著海,都勇敢地爭取一次吧?!逼痫L(fēng)了,吹得她的發(fā)絲一揚一揚的,她站在那里,安靜甜美。

    林清晨轉(zhuǎn)身,緊緊地抱了安然一下:“你也是。”終于,他轉(zhuǎn)過身,緊了緊風(fēng)衣,一步一步,走遠了,走進車流里,走進陽光下,消失在街道上。

    從十二歲,到二十二歲,林清晨填補了黎沐宸不在的十年時光,他是安然的第一次暗戀,也是最后一次。而今天,這場無疾而終的暗戀,隨著這個擁抱,終于畫上一個句點。他們曾互相暗戀,卻沒有在一起;他們沒有在一起,卻在傷痕累累之后,一起長大;他們一起長大,約定再遇見真愛時,都要勇敢。

    安然回到酒店的時候,小雨和莫林已經(jīng)不在了,宜然是黎沐宸的酒店,這套房本來就是給南莫林預(yù)留的。

    她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前,感慨萬千,突然很想回家去看看爸爸。

    天生愛糾結(jié)的安然第一次做了個果敢的決定,她在酒店門口攔了輛的士,直奔長途車站。到達墓地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

    天氣雖然有些冷,卻還算晴朗,墓地里很安靜,很少有人來往走動,遠處的青山,近處的花草樹木,都安安靜靜地守護著在這里安息的人們。

    無論以什么樣的心情而來,只要坐到這里,她就仿佛得到了感化一般,心神安寧。安然坐在地上,看著爸爸的照片,也不說話,默默地沉思,她一會看看照片,一會看看山峰,內(nèi)心平靜,她追思著過去,感慨著現(xiàn)在,也規(guī)想著未來,時間很快過去了兩個小時。

    從墓地出來,安然像是脫胎換骨般,覺得她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新的自己。

    黎沐宸打來電話時安然剛從山上下來,聽到安然回了j市,他有些吃驚,卻也不多問?!盎丶业任?,我去接你?!崩桡邋氛f完就掛斷電話,安然沒有反駁的機會,只好回家等她。

    毫無意外,她被安媽一通數(shù)落。

    夜幕降臨,黎沐宸終于風(fēng)塵仆仆來到安然的家門口,安然打開門,看到他,就笑了,她想起大話西游里紫霞仙子說:“我的意中是個蓋世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會在一個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出現(xiàn),身披金甲圣衣,腳踏七色云彩來娶我?!倍你邋犯绺?,不是蓋世英雄,沒有金甲圣衣和七色云彩,卻會在一句簡短的“等我”之后,風(fēng)塵仆仆,千里迢迢地來接她,不顧天黑路遠,不嫌辛苦波折。

    回去的路上,安然一直嘴角噙笑,像所有戀愛中的小女人,甜蜜與滿足都寫在臉上。

    黎沐宸扭頭看她,酷酷地說:“接你一下就高興成這樣,真沒出息,那我以后再對你好點,你不得樂瘋了?”

    安然聽出他話語里的得意,也不反駁,順著他的心意說:“那我盡量學(xué)著有出息點唄?!?/br>
    這下,黎沐宸也一路嘴角噙笑了。

    “安安,我好餓,為了接你我都沒有吃飯,回去給我做飯?!彼谝淮斡行┖⒆託獾厝鰦伞?/br>
    作者有話要說:下面的章節(jié)就盡量要加快進度了。。

    ☆、職場白龍馬

    作者有話要說:正在努力碼字中,爭取國慶期間日更。。

    四十九、

    實習(xí)生是一個吃力而不討好的工作,第一天上班,安然深有體會。

    市場部分工明確,各項工作都早已有人負責(zé),大家在自己的崗位有條不紊,各司其職,倒顯得安然無所事事,像個吃白飯的。

    她想起之前黎沐宸對她進行的職場生存法則培訓(xùn)。當(dāng)時黎沐宸氣定神閑地拿《西游記》給她做了示范:“《西游記》里的師徒四人是組織最優(yōu)團隊。唐僧是一個情商很高的領(lǐng)導(dǎo),具有影響力和號召力,對目標(biāo)傻而執(zhí)著,作為領(lǐng)導(dǎo),其實不需要表現(xiàn)得太過于聰明;孫悟空是技術(shù)性人才,高智商,能力強,但情商太低,懷才不遇,而且他所有時間都在“工作”,幾乎喪失了自己的全部生活;豬八戒看上去憨憨的,其實情商和智商都很高,而且很均,溝通能力強,上傳下達,也有一定的本領(lǐng),沒有缺點的人最可怕,像八戒這樣十全九美的人反而更受人歡迎,既有缺點,又有底線,其實豬八戒最像人類本身;沙僧是個搞后勤的,沒有想法,沒有腦子,只知道埋頭做事,可用但不可以重用;白龍馬就很簡單了,只做事不說話。當(dāng)你進入一個企業(yè)的時候,最好先從白龍馬做起,只做事,不說話,但是要善于觀察,然后再做沙僧,八戒,最后成為孫悟空或者唐僧?!?/br>
    原來一部打妖怪的電視劇里竟然能分析出這么多職場精髓,安然覺得黎沐宸說得精彩極了,托著下巴問他:“那你是誰呢?唐僧,孫悟空還是豬八戒?”

    結(jié)果黎先生擺出一副變幻莫測的神態(tài)說:“我是如來佛。無論你以后變成唐僧,孫悟空還是豬八戒,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安然郁悶,你才變成豬八戒呢。

    坐在自己的格子間盯著電腦的安然悄悄環(huán)顧四周,決定有點作為。她站起身來,還沒走兩步就被一個略微沙啞的女聲叫?。骸鞍?,剛來的小姑娘,你有空嗎?幫我把這份文件打印三份吧。”安然循著聲音回頭,一個瓜子臉的妝容精致的女人對著她笑得爽朗,看起來并無惡意,好吧,從白馬做起,安然笑一笑,幫她打印。

    經(jīng)過瓜子臉女人首開先河,安然搖身一變成為辦公室的大忙人,打印復(fù)印,傳文件,找資料,被指示地團團轉(zhuǎn)。

    她坐在茶水間,終于喘著粗氣喝了口茶,身邊的沙發(fā)往下陷了一下,剛才那個瓜子臉女人正笑瞇瞇地看著她。她發(fā)現(xiàn)這個漂亮的女人很愛笑。

    “你叫安然是吧,我叫陳星妍,你可以叫我星妍姐。”女人主動搭話。

    安然乖乖地叫了句:“星妍姐?!彼男θ莺苊骼剩瑳]有一絲偽裝,讓人想要親近。

    陳星妍上下打量了安然一遍,點點頭說:“你這姑娘挺實在,我挺喜歡的,以后姐罩你,有什么事找我啊?!闭f完起身走了。

    她優(yōu)雅的姿態(tài)和頗具有江湖氣息的語言實在不相符合,安然猜想她肯定是一個有意思的女人。

    就這樣,上班的第一天,安然莫名其妙結(jié)交了第一個朋友。

    休息了片刻,她端著兩杯幫同事泡好的茶回到辦公室,再順便幫另一個突然腹痛難耐直沖廁所的胖女孩去總經(jīng)理辦公室送文件。

    安然走到門口,聽到門里傳出兩聲女人的嬌笑,她立刻止住腳步,等那笑聲停止了,才曲起手指,輕輕叩門。

    “進來?!笨偨?jīng)理的聲音和安然在任何一個電視劇上聽到的一樣正經(jīng)嚴(yán)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