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捫心自問,如果武清伯府的小姐真得進了宮,得了圣寵,她真得不會介意,不會難過嗎? 不,她肯定會難過,因為她現(xiàn)在只是想想,就已經(jīng)覺得心里酸楚不已了。 meimei? 聽到陳雅琴略顯焦急地呼喊,蘇婉回過神來,對她笑道:琴jiejie,我沒事,我只是 話未說完,蘇婉就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些涼涼的,伸手一摸,竟是有些濕意。原來,她剛才竟是流淚了嗎? 蘇婉急忙用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說道:這里風太大了,琴jiejie,我們還是回去吧! 說著,就從鋪著厚厚錦墊的石凳上站起身來,陳雅琴也站了起來,正想要說什么,忽然臉色一變,竟是立即跪了下去,有些惶恐地說道:妾陳氏拜見陛下! 蘇婉聞言一愣,也緩緩轉(zhuǎn)過身去,就見到身穿明huáng色袞龍袍的顯德帝,正在到亭子外面,靜靜地看著她,俊美的臉上神色略顯清冷,讓人看不出喜怒。 蘇婉想向他跪下行禮,但不知為什么,她好像被什么法術(shù)定住了一般,無法動彈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 你們都退下!顯德帝吩咐道,他沒有去看其他人,從始至終,他的眼睛就只盯著蘇婉。 是,臣妾(奴婢)告退。其他人一聽此言,都恭敬地退下去了。 陳雅琴也不例外,走遠之后,她不喲松了一口氣,悄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來。看來她這個meimei,倒是不用她太擔心了,陛下的確是對她十分上心,那武清伯府的打算,怕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她本來答應(yīng)留在這里陪meimei的,不過皇帝來了,她就不留在這里礙眼了,不自在是一回事,最重要的,她怕自己會壞了他們的好事,她這次不告而別,想必meimei也不會怪她的。 等眾人都退下去之后,顯德帝伸出手指輕撫她的臉頰,替她擦掉上面殘留的淚痕,皺眉說道:怎么哭了? 被顯德帝這么一碰,蘇婉才仿佛被解開了定身的法術(shù)一般,恢復(fù)了行動力,她微微側(cè)開頭,躲開他手指的碰觸,說道:我沒哭,只是不小心流淚了而已,陛下才是,怎么突然就來了?也不通知妾一聲。 夫人這是在指責朕嗎?顯德帝笑了,一邊說轉(zhuǎn)身坐到了蘇婉剛才做的那個石凳上,將蘇婉抱到自己的腿上坐著。 蘇婉垂眸說道:妾不敢。 顯德帝不喜歡蘇婉這樣躲避自己,沉聲說道:夫人,你看著朕。 蘇婉聞言,終究還是不敢違逆他,微微抬起羽睫看著他,一雙黑白分明,清澈明亮的眼睛中,帶著些許的水氣,濕漉漉的,卻似乎越發(fā)惹人憐愛了。 顯德帝忍不住心中的喜愛,不由湊過去吻了吻她的眼睛。 蘇婉驚了一跳,請喊道:陛下? 顯德帝含笑道:夫人,告訴朕,你剛才在哭什么? 不等蘇婉解釋,顯德帝又繼續(xù)道:你不承認也沒關(guān)系,只要朕知道,你心里在意朕的就足夠了。 蘇婉沉默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心里是在意陛下。我害怕陛下看上別的女人之后,就不喜歡我了,以后也不會寵愛我了。我只要一想到,陛下對別的女人也像對我這樣好,我心里就難過不已,所以,我才會哭。 蘇婉的話說得很平靜,可是,顯德帝卻仿佛感受到了她心里所有的感qíng,她的恐慌、害怕,還有擔憂,她其實一直都在不安 她怕自己會舍棄她。 可是,他怎么會這么做?他心里怎么舍得? 若是沒有了她,他以后怕是再也遇不到這樣合他心意,這樣讓他憐惜,這樣讓她心疼的人了。 她總是如此讓他心動! 他知道,這世上有比她更美,比她優(yōu)秀,比她才華橫溢的人,只是,那又如何?難道他還會缺美人嗎?只要他想要,什么樣的沒人沒有? 何必稀罕一個,已經(jīng)嫁過人的她? 想到這里,顯德帝輕嘆一聲,說道:夫人別怕,朕向你保證,朕會一直喜歡你,也會一直寵愛你,朕喜歡你尚且不及,怎么可能會拋棄你呢?就算就算你以后聽到什么消息,也別傷心,你只要知道,在朕心里,你是最特殊的一個就可以了。因為朕再也不可能像喜歡你一樣喜歡別人了。 蘇婉能感覺得出來,顯德帝沒有騙自己,他說這些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雖然,他依舊沒有說出自己最想聽的話,但是,她并不覺得失望,甚至心里依舊覺得觸動不已。 因為他說出這番話來,已經(jīng)殊為不易,甚至超出她心中的預(yù)期了。 她都沒有愛上顯德帝,又怎么能要求對方呢? 何況,她現(xiàn)在的身份,又有什么立場,去要求他只寵愛自己一個人? 其實,剛才她雖然哭了,心里卻不是特別傷心,只是覺得酸楚罷了,若是真的傷心了,怕是連哭都哭不出來吧! 如果蘇婉對顯德帝的喜歡只有三分的話,那顯德帝對她的喜歡,至少也有七、八分。 陛下,我明白了,謝謝你!她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寵愛? 想得太多,反倒是庸人自擾了。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到了她想要的,甚至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好,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謝什么?朕只是順著自己的心意而為,又不是因為你做了什么,說了什么,才對你如此。即便如此說,顯德帝的臉上的笑容卻柔和了不知多少。 沒有人能夠勉qiáng他,如果他不喜歡,就是那人說的再好聽,哭得再美,他也依舊心硬如石,不會有絲毫動容。 眼看就中午了,夫人也餓了吧,我們回去用飯,好不好?顯德帝問道。 好。蘇婉含笑點了點頭,便從顯德帝腿上站起身來。 顯德帝攔著蘇婉的肩膀,兩人一起去了正堂。 就在兩人用午飯的時候,武清伯府已經(jīng)收到了顯德帝擺駕去楚國夫人府消息了。 或許說,不止他們家收到了消息,整個京城里的人幾乎都知道了。 畢竟這次陛下完全沒有掩飾行蹤,就那么大張旗鼓地去了楚國夫人府,如此一來,眾人豈有不清楚此事的? 想起這幾天流傳的傳言,不免能讓人覺得好笑。 武清伯府此刻怕是覺得沒臉見人了吧? 原本是想要踩著楚國夫人的名頭上位,如今,還未進宮,就被狠狠扇了一個大嘴巴。陛下若是真喜歡那武清伯府的小姐,怎么不去看她,反而去看楚國夫人了? 他們可不相信,陛下會不知道武清伯府的女兒有多美貌? 什么規(guī)矩都陛下來講,根本不是問題。 有本事,那武清伯府家的小姐也撈個國夫人當當?就算她撈不到什么國夫人,至少也該撈個嬪當當,才算是對得起寵妃的稱號? 如今,連圣旨都還沒下來呢,就迫不及待地得瑟起來了,真是讓人瞧不上眼。 其實,眾人真是冤枉武清伯府了,因為這些消息,并非他們放出去的,而是理國公府故意放出去的。 那武清伯府低調(diào)慣了,從不出頭,就算送女兒進宮,也是別有目的,還沒有確定的事qíng,怎么會到處嚷嚷,惹得眾人恥笑? 不過,消息傳出去之后,他們發(fā)現(xiàn)對他們女兒也沒有太大的妨礙,甚至對他們府上來說,還十分有利,便也聽之任之了,甚至還推波助瀾了一把。 反正,只要在太夫人的壽宴上,讓陸婧頤壓過那位楚國夫人的風頭,這些流言自然也就坐實了,他們就不相信,陛下有了更好的美人,還會看那楚國夫人一眼? 原本他們是信心滿滿,準備在明天大gān一場,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誰知道,就聽到了陛下擺駕楚國夫人府的消息,讓他們府上好大的沒臉。 而且,楚國夫人如此盛寵,就是第二天來了,什么也不做,也已經(jīng)立于不敗之地了。 陸婧頤聽到這個消息后,倒是顯得十分冷靜,至少比武清伯夫人qiáng多了,不慌不忙地說道:母親,你們慌什么?這才多大點事?值得你們?nèi)绱舜篌@小怪的。陛下現(xiàn)在正寵愛楚國夫人,再多恩寵也不足為奇,女兒從沒想過一開始就得到圣寵,只要給我機會,你們還怕女兒爬不上去嗎? 可是明天的壽宴武清伯夫人依舊擔憂。 母親放心,女兒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的。陸婧頤斬釘截鐵地說道。 ------題外話------ 啊啊啊啊啊,我終于趕上了,嗚嗚緊張死了 ☆、第五十三章 鳳袍(一更) 武清伯夫人見到自己的女兒如此鎮(zhèn)定,臉上頓時充滿了欣慰驕傲之色,但是,想到女兒的qíng況和未來,她又忍不住心里一痛,一絲后悔之意從心中緩緩升起。 女兒如此優(yōu)秀,聰明又美麗,將來進宮之后,受寵是肯定的,若是將來又能生下皇子,將來的九五之位,未必沒有一爭之力。 可惜,這所有的一切,都被她送的那碗粥給毀了。 不,或許說,從很多年前,他們悄悄留下前太子的遺腹女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不過,話說話來,就算女兒受寵,她的上面還壓著皇后和貴妃,就算真有幸走到那一步,她的外孫坐上了皇帝寶座,心里未必就會感激外家,或者提攜他們,若是他們家勢力大了,說不定還會當成威脅和隱患除掉。 外孫做皇帝和嫡孫做皇帝,絕對是天壤之別。 兒子和女兒哪個更重要,她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 雖然對女兒心懷愧疚,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qíng,大不了成事之后,再補償她也就是了。 想到這里,武清伯夫人的心又硬了起來,笑著對陸婧頤說道:頤姐兒,你大嫂如今又懷了身孕,聽到這個消息后,怕是qíng緒有些不穩(wěn)定,我先去看看她。 陸婧頤聞言含笑道:母親快去吧,畢竟大嫂懷的可是我們陸家的骨ròu,說不定就是我們家的嫡長孫,可馬虎不得。 聽到陸婧頤說出嫡長孫這三個字,武清伯夫人的臉上的笑容幾乎無法掩飾,剛才聽到消息時的憂慮,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見蹤影,說道:你說的對,你大嫂如今懷孕已經(jīng)出多六個月了,肚子尖尖的,所有人都說肯定是男孩呢! 武清伯世子夫人之前不是沒有懷過身孕,不過,第一臺她只生了個女兒,如今,三年過去了,好不容易又懷了孕在,全家人都寄予厚望,希望能夠一舉得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