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大哥似乎受傷了。”紀柏軒摸摸鼻子,觀察了顧長夜許久,這才在顧長夜離開后得出了結論,而且大哥的興致也非常不高,來這里才一會兒,就似乎沒有耐心,眉頭也緊蹙著,讓他們幾個都不好意思對著大哥亂打出來的牌說胡了。 “啊?”阮遇銘東張西望了一會兒,“怎么可能,大哥那身手,老八你肯定看錯了?!?/br> 紀柏軒搖搖頭,“大哥如果沒有受傷,怎么可能把襯衣領子立起來,你什么時候看到他這么穿衣服了?” 老八撇撇嘴,“你們就是喜歡胡思亂想。大哥怎么可能受傷,不可能。” 紀柏軒不想再對著他解釋任何了,而是擔憂的與二哥周承業(yè)對視了一眼,都從雙方的眼里讀出了擔心。大哥受傷了如果不掩飾,也只說明他傷得不重,而傷他的人肯定也落不了好,可大哥偏偏還把傷口藏起來,明顯的想要掩飾掉這件事,那么傷他的人,就有些玄妙了。 周承業(yè)摸著鼻子,也對顧長夜的做法有些不解。 阮遇銘盯著在陽臺上打電話的安亦城,拍拍紀柏軒的肩膀,“你說四哥今天是不是很不正常?接電話接了那么久的時間?!?/br> 紀柏軒不著痕跡的白了一下眼,想說不正常的人是七哥你吧?自從七哥揚言一定會找出四哥兒子小嘉的親生母親后,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時時刻刻將四哥當做研究對象,生怕自己錯過了什么。紀柏軒每天聽阮遇銘說得最多的就是——四哥今天不正常。這個不正常中,包括四哥今天去洗手間的次數(shù)比昨天多一次,包括四哥今天說話的頻率比昨天要高,包括四哥今天的腳步比昨天似乎沉穩(wěn)了一下……紀柏軒真被這個七哥給打敗了。 “嗯。”紀柏軒還是恭維的點點頭,“四哥就沒有正常過?!?/br> 阮遇銘就跟找到了知音似的,“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你看四哥嘴角好像揚起了,一定是在笑,他平時哪里笑得這么詭異,一定有蹊蹺……我懷疑接電話的是個女人?!?/br> 紀柏軒再次扶額,在安亦城放下手機后,他立即走了過去,和安亦城就大哥的事,兩人合計了一會兒。他們擔心的倒不是大哥受傷了的事,而是大哥受傷了還瞞著他們,自然是因為傷人的那個人身份特殊,能傷到大哥那個地方的人,也只有一個了,那就是大嫂。 人的脖子一向是脆弱的地方,大嫂的這行為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故意,如果是故意的,這也太…… 安亦城對紀柏軒點點頭,當著紀柏軒的面又打了一個電話,掛了電話后,眉頭輕輕聳起,“大哥是帶了大嫂一起去的a城,至于大哥的傷,對方稱不方便透露,大哥應該是不讓露口風?!卑惨喑俏⑽㈩D了一下,“大嫂現(xiàn)在還和大哥住在一起?!?/br> 紀柏軒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上次都覺得大嫂很不對勁,她看大哥的眼神陰森森的,說不出的詭異,看來是真的沒有安什么好心?!闭f著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女人這種動物還真是不知好歹,沒有大哥,大嫂的家人還能活下去嗎?現(xiàn)在竟然還這般對大哥,大哥也跟中了邪似的,竟然還維護。” “大哥的事,哪里容我們說三道四。”安亦城對紀柏軒的話很是不認同。 “得了,一個二個都是這個樣子,我還以為這個世界上就六哥是個傻子,沒有想到大哥竟然……”還是不愿意將那字眼用來形容顧長夜,硬生生的打住了話。 紀柏軒有些不郁的走了出去,看到七哥殷切的目光后,心一顫,還是強迫自己走了過去,“四哥確實是在和一個女人通話……” 阮遇銘的眼睛突的就亮了。 “是照顧小嘉的保姆?!?/br> 阮遇銘的眼睛就那么突的一下又暗了。 下午,顧長夜代表“皇城”出席了一個活動,活動結束,他便立即準備離開,還未走到停車場,安亦城卻開車在他身邊停下來,“哥,我送你回去?!鳖欓L夜疑惑的看了一眼他,但想到老四不是這種無緣無故便出現(xiàn)他面前的人,也許有著別的事,這才上了車。 果然如顧長夜所料,b城發(fā)生了一件事,現(xiàn)在捅了簍子,安亦城想問一下顧長夜的意見,顧長夜想了想,才表達了一下他自己的想法,至于細節(jié)的問題,讓安亦城自己去處理。 安亦城點點頭,他本身是一個有主意的人,只是習慣性的會先向顧長夜通一下氣。 “似乎好久都沒有和大哥在一起聊聊了?!卑惨喑撬坪鯚o比感嘆的說了這么一句。 顧長夜斂眉,心底暗罵了一聲“虛偽”,自從上次讓他查老三和徐家的事后,便一直故意不出現(xiàn)自己面前,還刻意得不著痕跡,公事上絕不推脫,私下卻絕對能躲就躲不能躲就避開自己,現(xiàn)在卻來說這樣的話。 到了別墅后,在顧長夜下車后,安亦城也跟了上去,“老七說最近一系列的事都不太順,不如在大哥住的地方搞個聚會,大哥你意下如何?” 顧長夜停住腳步,看了安亦城一眼,目光里透露出不滿來。 安亦城卻假裝沒有看到顧長夜的表情。 從走進院子里開始,氣氛就很是詭異,一個人也沒有。安亦城發(fā)現(xiàn)了,而顧長夜自然也清楚,就連管家也沒有向平時那般在他回來后就立即迎上來,他轉身看著安亦城,聲音卻刻意放低,“你可以去處理別的事了?!?/br> “前段時間一直忙,現(xiàn)在終于能偷閑,想和大哥聊聊?!卑惨喑沁€笑了笑。 顧長夜瞪了他一眼,卻不再多說什么。當顧長夜推開大門時,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大廳里的景象,而是一把伸出來的槍。簡凝握著槍,就指著顧長夜,連他身后的安亦城也未覺察到,她的手微微的抖著,看得出在竭力忍耐著,可她的目光中卻燃燒著火一般的恨意,真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個男人千刀萬剮。 顧長夜卻看也沒有看指著自己的那一把槍,而是盯著簡凝的臉,神色不變,好像她手中拿著的只是一把玩具槍而已。 安亦城看著對峙的兩個人,臉上慢慢露出笑意,“大哥說大嫂現(xiàn)在變得貪玩了,還真是這樣,大嫂,嚇嚇大哥也就行了,我們都是成年人,就別玩這種小孩子才會玩的游戲了?!彼m然笑著,可話里的威脅還是能讓人聽出來。 簡凝這才看了安亦城一眼,并不打算理會。 安亦城卻向前走了一步,簡凝立即蹙著眉頭,“你別過來,我真的會開槍”手更加的握緊了手里的搶,臉上的冷汗冒得更多了。 安亦城卻并不理會,向著簡凝走去。 簡凝大驚失色,握緊搶就真準備開槍,就在這一刻,顧長夜迅速用手捂緊了槍口,另一只手快速的從簡凝手中搶過槍,還貼在簡凝耳邊輕輕開口,“蠢?!?/br> 槍明明就響了的,簡凝呆呆的看著那槍,她檢查過,里面明明有著子彈,可他的手卻根本沒有受傷。 安亦城沉著臉,如果大哥的動作沒有這么快,他已經一腳踢在了大嫂的手上了。 顧長夜丟下手中的槍,似笑非笑的看了簡凝一眼。安亦城卻嘆了嘆,“大嫂,這個游戲不好玩,以后也別玩了。”他說完便準備離開,因為下一秒,大哥一定會趕自己離開。他想了想,還是將地上的槍撿了起來。這槍,是真的能傷人,那子彈也是真的,不過這槍做過特殊的處理,只有在開槍之前,按下一個隱蔽的開關,子彈才能到達正常的位置,這事兒只有他們內部的幾個人知曉,也就是旁人拿了這槍,在短時間內是不會發(fā)現(xiàn)這個,也就傷不了別人。 安亦城與周承業(yè)談論了一會兒,都認為簡凝留在大哥身邊是對大哥生命的威脅,但一切都是他們的猜測,他只好親自來這里看看,希望一切只是他們杞人憂天,沒有想到能撞到這個畫面。 安亦城剛離開,顧長夜冷冷的看向簡凝,嘴角的笑卻充滿著邪氣,他用一只手纏著她的發(fā)絲,沒有多用力,于是沒有扯到她的頭皮。她睜大的眼睛,盯著他不放,視線落在他脖子處時,一閃而過一絲陰戾,她只恨,沒有將他脖子咬穿,沒有讓他流血過多而死。 “你就不想想看,為什么你能拿到我藏著的槍?”顧長夜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臉,“沒有我的提醒,你能拿得到嗎?” 他笑著,那般邪惡,仿佛渾身上下都充滿著毒液。 簡凝死死的瞪著他不放,雙手掙扎著。顧長夜的聲音卻越發(fā)的輕松起來,“每一次想到了能殺掉我的方法,是不是都充滿了激情?”他放開她的頭發(fā),轉而用手貼在她的胸口,“”這個地方是不是一直熱血沸騰? 簡凝咬出唇,不說話,唇上已經流出血來。 顧長夜卻笑出了聲,“知道貓捉到了老鼠后是怎么做的嗎?它將捉到的貓往天上一扔,讓掉下來的老鼠又跑,然后它又迅速的去追到。貓每一次扔那老鼠,老鼠都以為自己能逃脫,于是奮力的逃跑。直到老鼠最終累了,貓也會失去興趣,然后才會把老鼠吃掉?!?/br> 他的笑慢慢綻放似的,“繼續(xù)保持你這份激情,可學老鼠會累。”他拍拍她的臉,似乎暗示著,他現(xiàn)在也不過是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她這么想讓他死,他只不過將她當做笑話一樣看著覺得有趣,一旦她失去了這種激情,對他來說,也就不好玩了,那么她也沒有被留下的必要了。 簡凝渾身都顫抖著,可就是不說話,不去惹他快意,不讓他如愿。 正文 第三十四頁 夜深沉。 別墅里面一片寂靜,仿佛暴風雨來的前夕,連空氣里都透著淡淡的不安氣流,惹得人渾身不適。簡凝躺在床上,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睡不著。她沒有想過真把顧長夜弄死,但得做點什么,死了更好,沒死也無所謂,她悲哀的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靠這個活著了。今天她故意將幾個傭人打發(fā)走,連管家也騙走了,當她拿著槍的那一瞬間,體內的血液全都沸騰了,那一刻,她真的以為一切都會在一聲槍聲中結束,之后她的人生也就此結束了。 “活著”兩個字離她太過遙遠,這個世界上,支撐著她活下去的勇氣和動力都已經沒了,可她連傷心的淚水都流不出來了,仿佛悲傷已經帶走了她的眼淚,從此她的淚腺便癱瘓了。可她卻再也沒有害怕的人和事了,也沒有什么能撞擊到她了,最壞的已經經歷過了,哪怕還有傷害,也再也不會疼得心驚膽顫不可抑制,她已經變得越來越麻木了。 門被推開了,簡凝下意識的向門邊看去,手打開了燈。屋內驟亮,她斜睨著站在門口的顧長夜,他竟然敢一步步的走過來,甚至脫下了外套。他的動作惹得她以為自己眼花了,仿佛他們還真是一對恩愛的夫妻,還可以同床共枕,簡凝都不知道該評價是自己不正常還是他不正常了。 “真不怕死?!?/br> 在發(fā)現(xiàn)那個“不正?!钡哪腥耸钦嫦朐谶@里睡覺時,簡凝慢悠悠的吐出了一句話。 顧長夜沒有理會她的話,竟然真的打算睡在這里。他之前待在另一間房間,躺在床上時,他竟然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活著,多么可笑的懷疑。閉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她憎恨著自己的雙眼,她真的開槍了,那么的恨自己。 簡凝坐了起來,露出詭異的笑容,直直的看著他,竟然真的像在審視著如何將他弄死,眼里有著嗜血的光芒。顧長夜看她一眼,“別做自不量力的事?!?/br> “那你最好能保持整夜的清醒?!?/br> 顧長夜閉了閉眼,“一場游戲而已,我覺得很有趣,如果你一定要陪我玩?!?/br> 她幾乎就在那一個瞬間向他撲過去,他稍稍一躲,便抓住她的雙手,她則用腳不停的踢打著他,仿佛一場折騰的戲,直到彼此精疲力盡才終于結束。 顧長夜看著她猩紅的眼睛,慘白著的臉色,笑得都有些絕望。 從安亦城口中,大伙也知曉了顧長夜最近的生活狀況。老七先就嚷嚷了起來,“四哥你還真就走了啊,怎么不把大哥給拉出來,大哥留在那里多危險。最毒婦人心。”他說完后還撇撇嘴,“她這么對大哥,我們要不要把她除了?” 周承業(yè)掃了老七一眼,不著聲。 “二哥你那什么眼神???”老七不滿了。 “我看你是不是嫌脖子上的腦袋太牢固,想找點事放松一下?!敝艹袠I(yè)難得的沉了臉,“你要真敢動大嫂一根汗毛,你試試看你和大嫂誰先被除去。” 阮遇銘趕快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敢再造次了。紀柏軒見狀,在這種氛圍下,難得的笑了出聲,只是很快又擔憂了起來,“這不是個辦法啊,大嫂現(xiàn)在這么恨大哥……不對,大嫂怎么會恨大哥了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眾人全都看向了安亦城,安亦城搖搖頭,“別看我,我怎么又知道。” “得了吧,有什么是四哥你不知道的事?!奔o柏軒不由得立即開口。 安亦城閉了閉眼,“想知道自己去調醫(yī)院的監(jiān)控……對了,是你們無意中看見的,可不是被人提醒去看的。” 就連周承業(yè)也忍不住拍了拍安亦城的肩。 幾個人很快的就想辦法去拿醫(yī)院的監(jiān)控,卻被告知早已經被顧長夜下令銷毀了,于是一個個再次垂頭喪氣。阮遇銘不斷的磨著安亦城說實話,究竟為何大嫂會這么恨大哥,他們這也是在幫大哥想著辦法,大哥現(xiàn)在明顯的想和大嫂好好過下去,他們幾個當然得和大哥站在同一陣線。 安亦城被嘮叨煩了,便順口說了幾句,惹來阮遇銘極大的懷疑,“大哥才不會做那種蠢事?!?/br> 就算是這樣,眾人還是暗自里想著辦法,準備拖住顧長夜不讓他回家。并且還要讓顧長夜毫無察覺,他們合計了一會兒,很快就做出了計劃。 自從上次顧長夜揍了老三后,洛明凱便一直待在國外,這次突然回國,還帶回了他的兒子沐澤軒,準備辦一個小型的生日宴。 洛明凱抱著兒子走到顧長夜身邊,顧長夜對他懷里的孩子更感興趣,伸出手逗了逗。五歲的孩子,已經能懂事一些,只是因父親常年不在,于是喜歡黏在洛明凱懷里,此刻見顧長夜對他釋放出了善意,不由得喊到,“大叔好。” 顧長夜笑了笑,看來老三是教過了的。 洛明凱見顧長夜有話對自己說,便放下了兒子,讓他出去玩,只是叮囑不要走太遠。顧長夜看著小家伙蹦蹦跳跳,十分新奇的看著四周,不由得眼睛也放柔,“孩子都這么大了,還沒有搞定他母親?” 洛明凱不以為意,“我尊重她?!?/br> 顧長夜搖了搖頭,男人很容易犯下一個錯誤,那就是小瞧了女人,女人多半時候原則性低,也很柔弱不堪,可真的超越了她們的底線,那就是真的恨你入骨,再無翻身的可能。 顧長夜拍拍洛明凱的肩膀,“好好珍惜吧,只要沒有絕望?!?/br> “我明白?!卞e了太多,只好拿一生來彌補,哪怕對方其實一點都不在乎,也根本不需要,說是彌補,有時候更像是給予自己希望。 因著他們幾兄弟許久沒有見,便打算不醉不歸,顧長夜也被拖著不許走,洛明凱讓小家伙去陪著大叔,沐澤軒便真的去陪著那個對自己似乎十分喜愛的大叔。 沐澤軒坐在顧長夜身邊,和顧長夜玩起了紙牌,小家伙最近很喜歡玩“干瞪眼”,顧長夜竟然也耐著性子陪著。沐澤軒玩了好一會兒,見自己父親似乎和幾個叔叔談事去了,只好扯著顧長夜的手,“我要去洗手間?!?/br> 顧長夜這才抱著沐澤軒去洗手間。 去洗手間要經過一個長長的走廊,走廊盡頭有一扇大窗,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只是窗子并非落地窗。沐澤軒呆呆的看了那窗子好幾眼,顧長夜猜想著小家伙肯定感興趣,這才抱著小家伙,讓他透過那扇窗,俯視整座城市。 小家伙開心得手舞足蹈,在顧長夜身上也東倒西歪著,顧長夜只能將他抱得更緊一些,以防他摔下來。 小家伙很開心,笑得很美好。顧長夜突然就想到小迪的臉,那張小小的臉,似乎總是帶著與他年齡不相符合的淡淡憂愁,那么懂事,連哭都很少,自己抱著時,也絕不會這般開心的手舞足蹈。 小迪……顧長夜心口猛的一痛。那邊小迪問他是不是在哭,他說沒有,他是男人,他不會哭,也不能哭。 可此刻,仿佛真的忍受不了了一般。他原本也可以擁有這一切,乖巧可愛的兒子,善良美好的妻子,可一切都像做了一個噩夢,醒來后所有都變了,他一直不愿意去承認自己多么后悔,去承認自己有多絕望。那是他自己寫下的開頭,于是結果也需要他自己去承受,可不可以把這些都當成一個噩夢,醒來后一切回到原點? 他都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做的一切究竟對還是不對,她現(xiàn)在是不求死了,可這樣活著她,仍舊那么的絕望??伤獣浴.斝〉想x開的時候,這個世界其實已經沒有她生存下去的勇氣了,那么明顯的事實。 而他也隨著她的絕望,變得真正的無望。 小軒突然感到自己的手一陣冰涼,他回過頭來,看到大叔叔眼角的濕意,不由得用小手去擦,“大叔怎么了?是不是小軒做錯了什么?” 顧長夜搖搖頭,“不是,只是叔叔想起了自己的兒子。” “叔叔的兒子?”小軒睜大了眼睛,“那我可以和他一起玩嗎?” 顧長夜搖搖頭,“他生病了,不能和別的小朋友玩?!?/br> “那真可惜?!毙≤幈е欓L夜親了一下臉,“那我一定不要生病,生病了就不能和別的小朋友玩了?!?/br> 顧長夜點點頭,“你一定要聽爸爸和mama的話?!?/br> 小軒瞪大眼睛沉默幾秒,“叔叔你和嬸嬸是不是住在一起的?”說完也不等顧長夜的回答,“我爸爸mama卻沒有住在一起,我想聽他們的話,可他們不在一起。”說著委屈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