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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平微嘆了句,和他一起走出茶樓,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 賀洲像麥芽糖似的黏在他身邊,他察覺出平微有些生氣,輕聲問道,“你不是喜歡吃餛飩嗎,我去買給你好不好?” “才剛吃飽飯,”平微停下腳步,轉(zhuǎn)身與他對視,眼里似有責(zé)怪。 “今日是我錯了,”賀洲牽起他的手,“早上明明在房間里就聽到徐伯聲音,但還是走出來,故意讓他察覺到我們的關(guān)系,之后又和梁京照打架,對他出言不遜。我只是……很想讓別人知道你是我的罷了.....” “他們知道了又如何?” “這樣就會離你遠點,”賀洲握緊平微的手,很想去親他的臉,過了好半晌才道,“自從來到這臨京城就不斷有人出現(xiàn)在你身邊,我又即將參加武考去邊疆……” 自然是心有不安,想在旁人面前宣告下主權(quán)。 他垂下眼睛,低聲問,“能親一下嗎?” 平微失笑,將他拉到一條小巷里,任對方啃咬上自己的唇,待他親夠了才道,“那年在瑯橋,我不是都說了嗎?” 賀洲愣住,不過寥寥幾句話,便被他帶回幾年前在瑯橋那段日子。 賀洲這人,沒爹沒娘,九歲前想到是怎么活下來不被餓死凍死,九歲后想的——是怎么將平微牢牢抓在手里。 他不記得自己是從什么時候喜歡上平微的,這感情一開始是顆不起眼的種子,被泥土埋得嚴嚴實實,后來隨著二人的相處漸漸發(fā)芽長大,到了無法被忽視的地步。 于是在十六歲那年,他告了白。 先前也沒多想,不過有天在瑯橋和平微辦完事,路過一間私塾,里面先生剛好在教一句詩詞,賀洲聽完就若有所思,和平微回到客棧后轉(zhuǎn)身到街上,找到個在賣花的姑娘,買了枝送給平微。 而今日在臨京城,平微再次提起這事,賀洲立刻“大悟”,轉(zhuǎn)身往街上走。 平微拉住他,“干什么?” “買花?!辟R洲頭也不回地道。 平微笑出聲,“想拿這個來哄我嗎?” “不是,”賀洲和對方十指交纏,伏在他耳邊說,“是表白,我愛你?!?/br> 那年教書先生教的是陸凱的一首詩,名字是什么賀洲忘了,他只記得那一句。 “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br> 我什么都沒有,但我愿將自己最美好的東西送給你。 十六歲的賀洲紅著臉把花放到平微面前,沒講一個字。而他喜歡的人天生聰慧,愣了一會后將花收好,走到賀洲面前,嘴角含笑地道,“我知道了。” 賀洲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問,“那么,你是我的了嗎?” 說的很慢,仿佛是在給平微時間考慮,甚至反悔。 然而對方在下一秒就答了,他說,“我是你的?!?/br> 巷子里,賀洲那顆自從來到京城后就忐忑不安的心終于落下,他側(cè)過頭,咬住平微赤裸在外的脖子。 “你是我的?!?/br> 第7章 兩日后到了正月十五,正是上元佳節(jié)。 這不單是個萬民齊慶的日子,還是崇帝向文武百官介紹平微的最佳時刻,因此宮里早早就派人送來服飾。 徐伯將那身衣服送到平微房中,賀洲瞥了眼,挺好看的,就是款式很繁瑣,穿起來應(yīng)該挺麻煩。 “要我?guī)湍愦﹩幔俊辟R洲問。 “怎么幫?”平微夾了塊牛rou到碗里,漫不經(jīng)心地問。 徐伯此時不在,周圍的下人們也站在離他們五尺外的角落,賀洲湊到他耳邊,“脫光?” 平微笑出聲,“不要?!?/br> “你穿上那衣服后肯定很好看,”賀洲邊說邊毫不避諱地摸著他的腰,“這里很細?!?/br> 平微臉上的笑意越發(fā)明顯,沒說話。 賀洲給他夾了塊魚rou,“多吃點,晚上的宴席沒現(xiàn)在這么自在,你肯定吃很少?!?/br> “吃不飽回來會有人給我做宵夜嗎?” 賀洲一愣,本能答應(yīng)道,“有,想吃什么?” 平微翹起嘴角,“想吃羊rou面。” “好,我給你做,”賀洲一口應(yīng)下。 平微笑得眼睛都彎起來。 吃過飯他們回到房間,平微有些困,沒骨頭似的倒在賀洲身上,“要去睡會嗎?”對方問。 “不了,”他回道,“還有兩個時辰就要起來換衣。” “申時?會不會有些趕?!?/br> “還好吧,宴會在戌時,早點到的話說不定要和很多人套近乎?!?/br> “你不喜歡?” “不喜歡,”平微打了個哈欠,“我可能和我大哥謝適有點像,不愛交際?!?/br> 賀洲對謝適沒什么印象,“嗯”了聲后問,”那...要做嗎?” “什么?”平微愣了下,失笑,“白日宣yin,不要。” “你前面說可以的。” “哪里有,”平微抬手戳他的臉,“你不要冤枉我?!?/br> 賀洲沒說話,他左手摟著平微的腰,右手卻伸到他腰帶處,想解開。 平微任他動作,等到對方把手貼到自己腰上,才將那只為非作歹的手抓住,“停,等下我還要出門?!?/br> 賀洲不管他,動動手臂,又把手移到他肚子上,道,“剛才吃了這么多,要運動一下?!?/br> “我吃不胖,”平微衣裳敞開,現(xiàn)在天氣還很冷,雖然房門緊閉但仍感到有些陰冷,索性讓他的手貼著肚子,靠在對方身上柔聲細語地道,“昨天你不是說我都只躺在床上嗎?”